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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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縛澤,萬俟縛澤。 她用了好久才記住他的名字。 也是用了好久,才知道他原本與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其實她早該看出,接他出行的司機用生硬的語氣叫他“陳憶許”,腰卻沒有直起來過,面上也永遠是讓人不能忽視的謙卑。身上的衣物飾品雖少,又不是常見的名牌,可都能在做工間看出貴氣。以及平日言行舉止甚至用餐時的禮儀,那種從未對周圍人有過厭棄或鄙夷的眼神卻也永遠格格不入的樣子,都絕不會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庭能培育出的孩子。 阿言哥哥出事后,她覺得天都塌了,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他幫忙。 帶著淚眼見到他的一瞬間,心里全是恐懼與委屈,一聲“陳憶許”還沒有喊出來,就看到一個穿著考究,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叫他“小少爺”。 一室人轉頭看向狼狽的她,千人千面,各懷心思。 她只覺得無地自容,慌亂間卻看到傷害阿言哥哥兇手。 明明是醉酒駕駛,警察卻遲遲未捕!可憐阿言哥哥還躺在急診室沒有脫離危險,她一瞬間覺得糊涂。 那么好的陳憶許怎會和罪犯攪在一起? 她不信,沖上去抓住兇手,歇斯底里地要他跟她去警局,那人看她一副瘋狗的樣子用力甩開她,她從未有那樣大的力氣,可是卻死死地沒有松開,潛意識中覺得這是讓兇手落網、為阿言哥哥昭冤的唯一機會。 可她力氣終究不濟,撕扯中她哭著看向陳憶許,卻看到他安然不動,一身鎮定地坐在座上飲茶,眼神中黝黑一片,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終于被那人摜在地上,后背狠撞在室中的椅背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是徹骨的疼痛。他的眼神終于落到她身上。 他朝她伸出手要拉她起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泠泠,不要無禮。” 她只覺胸腔里全是燃燒的怒火,忍痛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用力推開他,淚水怎么也止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她想要罵他一句,卻更想問他一句。 可環顧四周,又覺得四處都是陌生、未知,讓她發冷,發慌。 面前這個簡直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她痛得不能忍受這一切,轉身跑出去。 他沒有追。 她聽見兇手帶著怒氣喊他“萬小公子”。 原來,他真的不是陳憶許。 而這一個“萬”字的分量有多重,她那時卻全無頭緒。 那是不能從吃飽喝足的飯后閑談中得知的,也不能從哪個多嘴的下人口中聽到。只有他本人能講出他的身世。 一個只能從書本上、電視上看到的名字,一位受人仰慕、鐵骨錚錚的將軍。一個不能隨便提起的家庭。 他是家里最小、同樣是最受寵愛的孫子。 寵愛到,名字要不同于同輩,喚作縛澤。 而在d省變“萬俟”為“陳”姓,也不過隨了老將軍年輕時行軍帶兵時的化名“陳平”。 那些能流傳在坊間,成為茶飯后閑談的,不過是一些能放在臺面上的笑話。 有人說萬俟將軍年輕時不拘小節、討厭繁瑣,嫌棄自己行軍時寫報告寫名字時次次要寫四個字,簡直是浪費筆墨浪費時間,索性大手一揮,把萬俟更作“萬”姓。從此家里親近的人之間都喚作萬姓,只有正式場合才喚“萬俟”。也有一些人說老爺子早先沒有文化不識字,是十足的“老粗”,只懂打仗,寫不出比劃復雜的“俟”字。 說什么的都有,可去編傳記時,老先生的功勛卻無人能戲言一句。 直到在他身邊這么久,她也才知道那些戲言九假一真,唯有姓氏一條,卻是真的。 而她也逐漸明白,他骨子里的烈性與傲氣,以及少時與人打架時眼神中掩蓋不住的狠勁兒,都是從這個家庭中前輩那里得來的。 他哪里是她曾經朝夕相伴、傾吐心事的陳憶許,他是一揮手就能遮住一片天,四九城里滿身貴氣的小公子。 ps:上一章結尾改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