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花束落到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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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曹鑫予生日,邀請江婉徽和安娜一同慶生,安娜不想當(dāng)電燈泡,十動然拒,但江婉徽是第一次參加這么正式的約會,實在緊張害羞得不得了,未免她還沒出門就暈倒,安娜只好跟著她蹭吃蹭喝。 曹鑫予家境富裕,是個名副其實的公子哥,這次的生日宴特地提前兩個星期預(yù)約,選在了一家高檔德餐廳。 安娜不想讓江婉徽落了下風(fēng),特意幫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直到天色將黑兩人才出門。 “我這樣穿,沒關(guān)系吧?”到了門口,江婉徽緊張兮兮地看著安娜。 安娜幫她選了一件溫柔的旗袍,聞言知道她的緊張,直接把她推了進去,“安啦安啦,什么都沒漏,好看的!一個男人而已,瞧瞧你這點出息,男人還會比微積分更難搞定嗎?” 江婉徽終于放松了緊張感,忍不住笑出聲,“真要比,那還是微積分簡單。” 學(xué)神的世界,安娜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感。或許這就是智商碾壓吧,安娜簡直羨慕哭了,她快要被索尼婭折磨瘋了。 曹鑫予已經(jīng)在里邊等候,看見兩人,連忙起身到門口相迎。 他們來得不算晚,餐廳里人還不很多,燈線昏黃,裝飾富有意趣,還有樂隊在演奏樂曲,不像是正宗的德國餐廳,反倒有法國餐廳浪漫的情調(diào)。 安娜“哇哦”了一聲,對曹鑫予的大手筆嘖嘖稱奇。 要知道,希特勒上臺后,對德國國內(nèi)非必要的享樂項目都砍掉了不少,更是不允許法國奢侈品進來賺外匯,這種格調(diào)的餐廳能存在,背景也不會簡單,價格想必也是十分昂貴的。 安娜心安理得坐下來享受,江婉徽則有些不好意思,曹鑫予讓她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 看見菜單,安娜就知道這果然是一家掛著德國菜旗號的法餐廳,德國的傳統(tǒng)菜能有這么豐富,她把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 安娜是個享受家,她看中了一瓶香檳,口感極好,順滑如同綢緞,她在上輩子只喝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但菜單上的價格著實讓人望而卻步,她也沒敢獅子大開口讓江婉徽難做人。 三人點了一些食物,曹鑫予點了瓶紅酒,卻不允許安娜喝,“你還小,不能喝酒。” 安娜哪里能接受,不滿:“我都成年了,我是個酒桶,我千杯不醉!” 在她的強烈抗議下,江婉徽只好給她倒了一杯。 吃飽喝足,安娜有些醉意,略微靠在軟椅上。 這時,餐廳開始熱鬧了起來,衣香鬢影,暗香浮動,靡靡之音響起,紙醉金迷不過如此。 安娜突然有些詫異,她問曹鑫予:“這種餐廳華人能訂到嗎?” 華人在這里雖不至于像猶太人一樣人人喊打,但作為東方人種,某些無形的壁壘還是存在的,比如說納粹會限制他們?nèi)ヒ恍┫笳魃矸莺偷匚坏牡胤健?/br> 曹鑫予笑道:“我找德國的同學(xué)用了一些方法才得以進來,不過話說回來,近期納粹和中國的關(guān)系還不錯,進口礦石原料,出口軍火生意,樣樣都是合作,所以對華人還算友好。” 安娜扁了扁嘴,哼了一聲,“現(xiàn)在是蜜月期,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尤其是德日意成立軸心國以后,和東邊的小小日子狼狽為jian,那才是在德華人比較難受的時候。這么一想,安娜覺得明天該揍一揍井上惠子了。 酒過三巡,安娜再也不想再當(dāng)一個閃亮亮的電燈泡,平白被他們喂一嘴的狗糧,于是提出想要離開一會兒,“外邊的河景很不錯,我出去吹吹風(fēng),你們先吃。” 她選了一個僻靜的位置,邊喝酒邊吹風(fēng),讓貝多芬的曲目宛若月光流淌在耳邊,順便婉拒了一些人的邀約。 她的異域風(fēng)情極具東方神秘色彩,確實是會吸引一些西方人的關(guān)注。美是超越階級種族,超越某些概念而存在的,就算他們再以高貴的雅利安血統(tǒng)自居,嘴上說什么不與日耳曼人之外的人通婚雜交,身體上卻很忠誠于原始的視覺欲望。 被拒絕的男人也不惱火,只是微笑著離開,祝福她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安娜為這家餐廳的平均素質(zhì)點了個贊。雖然不知道這些男人都是什么成分,可能加入納粹的也不少,但在戰(zhàn)爭爆發(fā)前,個個都還算是衣冠楚楚的文明人。 她剛作出好評,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密斯陳,你也在這里!” 安娜瞇著眼睛看聲音來源,中等個子的華人,梳著三分油頭,穿著西裝革履,還算端正的面孔是油膩而不自知的笑容,不是糾纏她已久的洪瑞平又是誰。 看見了臟東西,真是晦氣,這么美妙的夜晚都被毀了。 安娜偷偷翻了個白眼,打算假裝聽不見看不見。 奈何洪瑞平對她念念不忘,又因為安娜的學(xué)業(yè)兩人減少了見面的機會,這次看見她,自然是沒有那么容易就離開。 男人拿了一杯酒,自以為風(fēng)度翩翩走到她面前。 “美麗的女士,可否允許我和你一同享受這美妙的夜晚?” 傻逼,別逼老娘扇你。 安娜酒喝得有點多,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 她冷冷看著他,并不理會。 洪瑞平依然喋喋不休,又是擺闊,對侍者呼來喝去,全然拿這里當(dāng)成在國內(nèi)一樣為所欲為,總歸想讓她看一看自己的實力。 為了顯擺浪漫,這大冷天的,他竟然不知從何處帶回了一大束鮮花,直接送到了安娜懷里,還高聲叫嚷:“最美麗的鮮花,應(yīng)該送給今晚最美麗的女孩。” 河岸邊也有不少人在用餐,他的高調(diào)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在用好奇的、異樣的眼光看向這邊。 安娜甚至聽到了竊竊私語,包含“中國”“支那人”“黃種人”的字樣,總之平價很不好。 安娜不怕出名,但害怕和傻逼一起捆綁出名。自己的國家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就開始在異國他鄉(xiāng)顯擺,和傻逼暴發(fā)戶又有什么區(qū)別,平白讓人看不起罷了。 安娜不想被人查詢精神狀態(tài),不由得提醒他:“我們在國外,還是別那么高調(diào)。” 洪瑞平不以為然,“這有什么,我有錢,他們管得著嗎?” 面對這樣一個讓人心煩的傻逼,安娜決定宰他一筆。 她斜靠在座椅上,睨著洪瑞平,目光高傲中帶著挑釁,發(fā)出嬌滴滴的聲音:“洪先生,你我素不相識,你何必做這些事?” 見慣了她的冷臉,此時突然被搭理,洪瑞平心中喜悅,笑容滿面,“不認(rèn)識就多接觸,接觸多了就認(rèn)識了。” 安扇動濃密的睫毛,眉間微蹙,“我朋友今天生日,我也沒有什么禮物送給他,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我能像洪先生一樣有本事,那該多好。” “這有什么困難,親愛的,你想送什么禮物?” 安娜抬起眸子看著他,“真的可以嗎?” 洪瑞平早已喜不自禁,“可以!” 安娜立刻拿起菜單,指了指室內(nèi)江婉徽那桌,告訴身旁的侍者:“請來兩瓶黑鉆香檳,一瓶送到我這里,一瓶送給那桌子的先生和女士,告訴他們,今天全場消費由洪公子買單。” “好的女士,請您稍等。” 侍者連忙回應(yīng),心中早已笑得樂開了花,今天開了這兩瓶酒就是好大一筆收入。 洪瑞平聽到“黑鉆香檳”這個詞,臉色抽了抽。 他家里是有權(quán)有錢,但家教嚴(yán)格,對于他的花銷也是控制得厲害,以避免他出國在外沾上吃喝嫖賭的惡習(xí),這兩瓶黑鉆香檳對他而言也是很大的一筆支出,可以說掏空了他未來幾個月的積蓄,更何況他還有兩個情人要養(yǎng)。 但既然夸下海口,就不能讓佳人瞧不起,他咬咬牙,笑道:“以后你若喜歡,我們可以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 安娜笑得眉眼彎彎,“謝謝洪先生,感謝您的慷慨大方。” 令她開心的是,洪瑞平付了錢以后就有事提前離開了,沒能再惡心她。 江婉徽和曹鑫予拿到黑鉆香檳后有些不明所以,特地跑出來詢問她怎么回事,安娜略做解釋,只迎來兩人不贊同的目光。 她年紀(jì)小,仍是一團孩子氣,本是該好好教育一頓,曹鑫予卻不好批評她,江婉徽就不會那么客氣,“安娜,他們紈绔子弟的便宜豈是那么好占的,我們看看能不能把香檳退了吧,把錢還給他。” 安娜睜大了眼睛,把酒抱在懷里,“退?為什么退?我憑本事掙來的為什么還給他?” 看見她滿臉通紅、兩眼盈潤的模樣,江婉徽扶額,“你真是喝糊涂了!就知道不能放任你一個人,準(zhǔn)會出事!” 安娜撅嘴不滿,“我才沒有喝多,我是個乖寶寶,才沒有鬧事,是他鬧事,丟中國人的臉,我給他點顏色看看怎么了,這叫替天行道。” 江婉徽叫來侍者,侍者說不能退單,她只好和曹鑫予商量著該怎么解決,最后曹鑫予決定親自付下這筆錢,以后找機會把錢還給洪瑞平,讓他不要找安娜的麻煩。 江婉徽看著曹鑫予苦笑:“給你添麻煩了,以后我掙了錢再還你。” 曹鑫予是個寬厚的紳士,微笑著安慰她:“今天說好了我請,這筆錢自然也被我考慮在內(nèi),你不必多心。” 兩人要把醉鬼帶回家,但是安娜是個窮鬼,她還記得她有一束花沒拿,雖然送花的人是惡心的,但花是無罪的。 她把花撈到了懷里,緊緊抱著香檳,跌跌撞撞往前走。 她尋思著,這大冷天的,現(xiàn)在也沒有很高明的栽培技術(shù),這花肯定不便宜,于是她決定,得把花賣出去。 這是個高檔餐廳,有錢人不少,她隨便停在一張桌子面前,也沒看清這桌子的客人到底是男是女,就把花捧在胸前,露出盈盈笑意,“女士們先生們買束花吧!” 然后她聽到了低沉而冷的聲音,有些耳熟,宛若冬日的月光流淌而過:“Anna。” “我不是Anna。”安娜搖了搖頭,繼續(xù)吵吵嚷嚷,“我是賣花朵的小女孩,先生買束花吧!買束花吧!買束花吧!” “看清楚我是誰,你的承諾。” 安娜迷迷糊糊抬起頭來,撞進了一雙冰藍(lán)色的眼睛,深沉似海。 她打了個激靈。 然后白眼一翻就不省人事,直接倒進了費多爾的懷里。 費多爾下意識接住了她,她的花落在了他的身旁,那瓶昂貴的香檳也險些掉落在地,費多爾及時撈了一把才幸免于難。 他看見了女孩緊閉眼睛的模樣,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她的臉頰因為酒精而染上了兩抹紅暈,如同夏日天邊的晚霞。 晚風(fēng)吹過,她綿長的氣息軟軟地吹在他的軍裝上,似有若無。 她輕得像是一片云,也純凈得像是一片云,但她的所作所為和她的外表何其相悖。 這件事也就發(fā)生在瞬息之間,江婉徽和曹鑫予趕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安娜倒在一個軍官的懷里不省人事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把安娜接過來,并用德語道歉。 費多爾把安娜送到了江婉徽的懷里,冷淡地說:“看好她,別讓她出來惹事。” 江婉徽這才發(fā)現(xiàn)是那位幫過她們的軍官,不免又是一番感謝。 安娜被江婉徽扶著走,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手里的香檳不見了,不禁癟嘴哭唧唧。 “我的酒呢?” 江婉徽冷著臉,“還回去了。” “真還回去了?” “還能有假!呵,千杯不醉,我信了你的邪!” “嗚嗚嗚把我的酒還給我!” 見她發(fā)酒瘋,江婉徽只好返回拿酒。 買都買了,不拿還能怎么辦。 安娜跟在她身后,也不在意費多爾,直接從桌子上奪走了那瓶酒,心滿意足抱在懷里,滿足的表情如同一只貓得到了小魚干。 隱約察覺前面是個德國男人,她惡人先告狀,用德語對費多爾說:“這是我的,你無恥,居然想搶我的東西。” “抱歉,抱歉。”江婉徽連忙向費多爾道歉,實在受不了她,咬牙切齒把她拉走,“趕緊走吧你!” 安娜一路罵罵咧咧走了。 等她走后,費多爾靜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看著流淌的河水。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餐廳里已是人影散亂,他才起身離開。 侍者過來結(jié)賬,提醒他:“上尉閣下,您還有一束花沒有拿。” 他理了理帽檐,把軍帽端正,“不是我的。” 從歸屬上說,這花也不是她的,是一個中國男人的。 侍者點了點頭,“好的,我會處理好這束花。” 侍者拿起花就要走。 正在這時,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她捧著花臉頰通紅落入他懷里的模樣,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聲:“等等。” 他驚訝于自己的反應(yīng),把花拿在手里,糾結(jié)片刻,還是帶走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無法忍受這束花落入垃圾桶的模樣。 —— 喜歡請投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