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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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弗雷德里希說的,德國的秋冬很快到來,伊蕾妮也在催促著她倆去購買厚實的衣服,看見安娜那副窮鬼相,還表示:“可憐的小姑娘,如果實在沒有錢,下個月的房租可以先別交。” 這個世界上,只有貧窮和咳嗽不能掩飾,盡管她力求保證體面,卻也難以掩蓋沒錢的事實。 安娜郁悶不已,她的窮酸都快要溢出來了,她大手大腳慣了,哪有機會受這種苦。 但無論如何,冬衣是必須要購買的。兩人遵照伊蕾妮的指點,到一條平價街上掃貨,果真是物美價廉,江婉徽這樣節儉的性子都忍不住多置備了好幾件。 摸著舒適厚實的面料,江婉徽感慨萬千:“在國內,這樣一件衣服少說也要幾十塊大洋呢,這樣的面料我們造不出來,只能進口西方的?!?/br> 德國寬闊大街上,隨處可見穿著這種衣服的人,這不得不讓她生出羨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也能這樣,大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家還算好,還有好多人受凍呢,一家子只有一條褲子的家庭比比皆是?!?/br> 希特勒上臺后采取的一系列經濟舉措都讓德國經濟迎來了騰飛時期,如果忽視暗流下的涌動,這時候的德國說是“上國”也不為過,普通人確實能夠以更低廉的成本過上更好的生活。 安娜拿著衣服比劃,隨口說道:“當然會啊,以后衣服多得是,物美廉價,行業內卷,商家打折促銷都不想看?!?/br> 江婉徽習慣了她的胡言亂語,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兩人大包小包拎著走,瘋狂剁手。 大街上,隨處可見希特勒青少年團和德意志少女聯盟的孩子們在街上游行,他們大多是十幾歲的孩子,對政治一知半解,以希特勒為偶像,青春飛揚的臉龐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江婉徽免不了一番感慨,感慨德國的富足和強大,以及青少年昂揚向上的精神面貌。 安娜只微笑,并不搭話。 有時候,她會用一種局外人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因為她知道,這些鮮活的面孔,很大一部分終究會被戰火葬送。 兩人轉了轉,路過高檔街區又忍不住進去瞅了瞅,日耳曼血統的店員冷淡傲慢的態度都無法阻擋女人愛美的天性。 從店里走出來,安娜氣得撅起了嘴,用漢語嚷嚷著:“總有一天,我要在這里買買買,讓店員單膝跪地給我穿鞋!” 轉過一個街道,在一家藥店前,兩人遇到了一個抱著孩子哭泣的女人,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看樣子十分無助。 看到她的面部特征,再看看她的情況,兩人就知道這是個猶太婦女。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個文明國家?!苯窕諔嵟譄o奈地說道,這些事情把她對德國的濾鏡打碎了一地。 現在的柏林,幾乎每家門店前都會掛著一個牌子,“猶太人不得入內”,這讓江婉徽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可,讓她想起了國內的“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安娜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娜捂著頭,晃了晃身子,故意用德語大聲說:“啊親愛的,我頭好暈,可能是發燒了?!?/br> 江婉徽只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當下面露憂心,把她攙過來,“你看起來不太好,我們進去開點藥?!?/br> 兩人十分默契地走進了藥店。 店里有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隊,個個大長腿,就是氣質陰沉,令人生畏,江婉徽第一次做這種事,非常緊張,安娜握住了她的手臂,示意她莫慌。 安娜不是學表演專業的,演技可能不夠出色,唯獨表演生病那是十分在行,從學生時代到變成社畜,只要她“生病”,就沒有人敢質疑她,連她爸媽都被糊弄過好多次。 藥劑師只是有點疑惑,她的癥狀和發燒似乎不太像,但看見她真情實感難受的模樣,只好給她開了些磺胺。 江婉徽把她攙扶出門。 路過那個猶太女人時,安娜面不改色踢了她一腳,幸好這個女人足夠聰明,猶豫了片刻,還是抱著孩子跟上了兩人。 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安娜把藥丟給了她,“這是磺胺,看著說明書使用?!?/br> “謝謝,謝謝!”女人抱著孩子輕泣。 兩人趕緊閃了。 走到大街上,卻有幾個黑色制服的黨衛隊上前盤查。 “剛剛接到舉報,說你們把藥給了猶太人,這在德國是不被允許的?!?/br> 安娜在心里暗罵一聲傻逼,罵多管閑事的自己也罵無聊爆炸到舉報的人,這個時候的德國人都是人形監視器嗎。 但她不敢表現出來,面上帶著笑容,小心翼翼地說:“抱歉長官,我朋友和這件事沒有關系,我是外鄉人,初來乍到,不清楚德國的規定,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觸犯法律。” 幾個黨衛隊對視一眼,“你跟我們走一趟。” 江婉徽連忙說道:“不,長官,這和……” 安娜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長官,非常抱歉,非常抱歉?!?/br> 看著他們那副陰沉沉的模樣,安娜哪里敢跟他們走,說不定就會被投進集中營了,那才是真正的芭比Q,“念在我們初犯,我們再也不會這么做了?!?/br> 他們不依不饒,刻板的面孔寫滿了不容拒絕的冷酷,安娜已經絕望,似乎又要喜提牢飯的樣子,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面露狂喜之色,大聲喊:“長官,長官,我在這!” 費多爾聽到熟悉的聲音,就知道她又惹上了事。 但他不愿意停留,邁開大長腿加快離開。 安娜發出凄厲哀婉的聲音:“費多爾,你忘記我們的事情了嗎?”她早向那群警察打聽到他的名字了,今天他別想撂下她就跑。 幾個黨衛隊看見她喊出費多爾的名字,也沒敢怎么攔著她,就這么任由安娜沖到了費多爾面前。 被人攔住,費多爾停住了腳步,軍帽帽檐下一雙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仿佛在看什么奇葩的東西。 安娜討好地笑,“長官,幫個忙唄!” 費多爾依舊涼涼地看著她,擺明了想要袖手旁觀。 安娜靠近他,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長官,你知道我為什么總是麻煩你嗎,因為你是個好人呀,我不敢麻煩其他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如此。” 七分真三分假的謊言才有殺傷力,尤其是在一個直覺敏銳的軍官面前,撒謊更是毫無意義,安娜說得半真半假,她確實直覺費多爾算是個正直的人,他性格冷傲,不屑于和一般人計較,不嗜好殺戮,對暴力的使用也很克制,所以才會再三踩著他的雷區瘋狂跳舞。 換成其他一看就陷入癲狂的納粹軍官,安娜不一定有這份勇氣。 費多爾理了理黑色皮質手套。 這個女人真是詭計多端,一般男人還真招架不住這種可憐兮兮的凝視,夸贊一個男人更容易讓他膨脹,更何況是這種看似全身心依賴的夸贊和肯定。 在她眼里,每個男人都可以是“獨一無二”的,但那僅限于當她對他們有所求時,她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很容易讓人相信這點。 換作其他男人,可能早已把她視作生命中的光。 但很可惜,費多爾對這一套并不感興趣。 眼見費多爾并不買賬,安娜扁了扁嘴,哼哼唧唧,“長官,你就幫我最后一次吧,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關系了?!彼选皼]有關系”這句話咬得很重。 幾個黨衛隊看著兩人在那里拉扯,終于還是決定上前詢問情況,走到費多爾面前,抬手一禮,“希特勒萬歲!” 費多爾冷淡肅然回禮,“希特勒萬歲?!?/br> “上尉閣下,這個女孩觸犯帝國法律,擅自給猶太人提供藥物,這是不被允許的?!?/br> 當然,這種“不被允許”的cao作空間就很大,會不會被處罰全看執法者的心情,無論什么地方,大樹底下好乘涼都不是一句虛話。 安娜期待地看著費多爾,厚著臉皮道:“長官,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做好事,這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 費多爾難得認同她這個觀點,她確實沒干過一件好事。 他只簡單對黨衛隊說了幾個字:“她沒有問題。”并未解釋緣由。 那幾人也不再多問,只敬了個禮就離開了,顯然對于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別說是中國人,就是正經的猶太人,只要有后臺,大清洗中一樣能過得不錯。 幾人走遠后,安娜感謝費多爾。 費多爾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話:“記住你說的話,沒有下一次。”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安娜做了個鬼臉。 真把她當成瘟神了,避之不及。 —— 喜歡請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