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的俏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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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德國境內,火車上的檢查嚴格了起來。 古斯塔夫一大早就去敲費多爾的門。 費多爾的頭發變回了燦爛的金黃色,露出了真實的容貌,是非常典型的日耳曼審美的長相。 回到德國境內,他就換上了原野色的軍裝,板正挺括的設計將軍人干凈利落的身體線條展現得一覽無余,一雙藍色的眼睛被壓在帽檐之后,正不悅地看著敲門的古斯塔夫。 “你最好有合適的理由。” 古斯塔夫作雙手投降狀,“兄弟,別這樣,我非故意打擾你……” “什么事?” “我要開始檢查了,但是人手不夠,希望你來幫忙。” 費多爾表現出了德式冷漠臉,“我沒有時間。” “都是為帝國服務,為元首服務,快來。” 古斯塔夫把他拉了出來,并告訴他任務很簡單,“只需要排除可疑分子就行了,檢查身份證明,簽證,護照這些。” 兩個小時候,古斯塔夫看著面色平靜的費多爾,一臉驚嘆,“兄弟,你應該來搞偵查,有什么偽裝能瞞得住你。” “不要說廢話,抓緊時間完成任務。”費多爾大步向前,敲了敲1007的門。 他站在門外等了約有半分鐘,門內沒有任何響動。 男人皺了皺眉,用力一推。 里邊有四個床鋪,卻只有一個人,正蒙頭蓋著被子呼呼大睡。 “請起來接受檢查。”他說道,看見被子里的人一動不動,他提高了音量,“請起來接受檢查!” 安娜正在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下水道的老鼠,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悲傷的事實,一根木棍從天而降擊中了她的腦袋,而后聽到有人用德語在吼她:“該死,你還在偷懶睡覺,你這只骯臟低賤的下水道老鼠。” 瑪德!都變成老鼠了,連睡覺的自由都沒有,這能忍! 她一把掀開被子,怒吼道:“誰往下水道里扔東西了!我剛睡著!為什么要打擾我這個下水道的老鼠!老鼠睡覺也要打擾嗎!老鼠睡覺也要打擾嗎!老鼠睡覺也要打擾嗎!老鼠睡覺也要打擾嗎!” 空氣有一瞬間奇怪的安靜。 費多爾面無表情,在筆記本上寫了個大大的叉,在安娜的標簽一欄里加上了兩個字。 有病。 這個女人總是能刷新他的認知。 安娜發完瘋,痛苦地揉了揉腦袋,氣惱地看向罪魁禍首。 首先看到被黑色長靴包裹著的大長腿。 往上,好腰,動起來一定很帶感。 哇,好出色的肩寬。 臥槽!金發藍眼的尤物!不下一米九的身高!頂級的日耳曼帥哥!還有制服誘惑! 她并沒有發覺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個讓她十分討厭的下頭男。 什么氣都沒有了,相反還很興奮,安娜從下往上看,又從上往下看。 費多爾眉頭皺得更深,感覺很不美妙,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盯著。 “女士,起來接受檢查。” 安娜伸了伸懶腰,慢悠悠下床。 她穿著寬松的絲質睡衣,稍微一動,領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費多爾的視線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安娜就是故意的,領口露出來更多了,向男人拋了個媚眼。 費多爾的動作一頓,意識到他越是表現出退意這女人就會越發得寸進尺,于是轉過頭來目不轉睛盯著她,那非常具有壓迫感的凝視讓安娜不斷生產廢料思想的腦子卡了卡殼。 她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不是她前世見過的軍民魚水情,而是真正的,一臺染過血的帝國機器。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拒絕接受檢查者,一律視作可疑分子,將被移交至集中營,由蓋世太保處理。” “集中營”和“蓋世太保”這兩個詞更是讓她的腦殼哇涼哇涼。 費多爾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恐懼。 是的,是一種本能的恐懼,她似乎知道這兩個詞意味著什么。這就有點意思。 安娜立刻拉起衣領站了起來,義正言辭:“我是合法公民,接受一切檢查。”她頓了頓,又抬眼看著男人,“包括必要的身體檢查。” 費多爾:“……” 從昨天到今天,她對他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或者是因為他的容貌,費多爾一直知道自己的相貌很受歡迎,或是由于發現了他的身份還有些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示好,費多爾不確定。總之,他在她的罪狀上又多加了幾條。 膚淺,好色,庸俗,輕佻,心機很重。 費多爾無語片刻。只讓她把身份證明,護照和簽證拿出來檢查。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Anna,昨晚給那個猶太男人的名字果然是假的。 非常……特別的名字,尤其德語里的-具有將名詞小化的功能,通常加上去會有莫名的親昵可愛的意味,依照德國人的性格,很有可能一生都不會給一個人加上這個后綴。 費多爾看了她一眼,非常嬌小的個子,可能還不到他的肩膀。但這不能解釋為什么會有人叫“小安娜”。 “你的名字……”男人的眉頭從進來開始就沒有松開過。 安娜的額頭浮現出幾根黑線。 她就知道一定會面臨這種尷尬,她就知道德國人看到這個名字的感想。 就像英語區的人看見Angelababy這個名字,哪有正經人叫“天使寶貝”“小安娜”啦。 眼看他眼中的不信任快要凝結成冰,安娜連忙解釋:“這個發音和德語的-不一樣,這是我的姓氏,一個在中國也非常古老的姓氏,已有幾千年的歷史。” 她認真地解釋兩個發音的區別,并示意借一借筆和紙。 費多爾垂眸看她拼寫文字的模樣,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纖長濃密的黑色的睫毛,一切都和西方人是那么不同,隨著她的動作,一個構造奇怪的文字很快留在了他的筆記本上。 “陳。” 這是他認識的第一個漢字。 名字的問題解決了,他又對她的年齡產生了懷疑。 “你真的到了19歲?” 看相貌,他以為她頂多15歲,只是個心智早熟且壞心眼的小女孩,故意裝成成熟女人的模樣出來勾搭男人。 安娜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看見他眼中不加掩飾的質疑,她頓時覺得這個帥哥好煩。 如果她四十多歲,被別人夸贊保養得像是二十多歲,那么她會很開心。 但如果別人覺得她幼齒,那抱歉,她很討厭這種感覺,這在職場上是會被輕視,尤其是迭加美貌的因素,她曾遭遇這種不公,因此格外敏感。 “沒錯!貨真價實的19歲!東方人長相普遍年輕,不可以嗎?”安娜昂起了頭顱,老娘的真實年齡說出來嚇死你! 費多爾仍舊覺得,護照上高雅純凈的少女和面前這個女人半個馬克的關系都沒有,但他還是沒有多加詢問,只在紙上留下了“檢查通過”的字樣。 或許有人生來就是充滿矛盾和迷思,一眼望過去渾身都是破綻,但仔細觀察,又難以察覺到底什么地方不對。 他在這個包廂滯留時間有點久,古斯塔夫打算過來看看出了什么事,但他剛一推門,里邊的費多爾立刻察覺,下意識把門關上了。 正在這時,江婉徽回來了,看見包廂外的古斯塔夫,門卻關著,不禁著急起來,敲門詢問安娜的情況。 男人關好門后轉頭看著安娜,安娜正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他立刻冷著臉下了命令:“把衣服穿好!” “哦!”安娜慢吞吞把一條外套披上。 費多爾打開了門,江婉徽沖進去查看安娜的情況。 “你有沒有事?我真是大意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還沒有上鎖。”江婉徽一臉懊悔。 安娜長得好看,涉世未深,來到這個法西斯國家,遇到一些野蠻的軍官那可真是沒地方說理去,身處亂世之中,江婉徽對軍隊的底線沒有半點期待。 看見她眼中的憂心,安娜搖了搖頭,“我沒事,他來檢查證件的。” 費多爾聽不懂漢語,卻能察覺出她們的意思,但他毫不在意,又檢查了江婉徽的身份證件才離開。 和陳安娜處處存在疑點的身份相比,江婉徽簡直是清白華裔的典范。 另一邊,古斯塔夫勾搭著費多爾的肩膀,擠眉弄眼。 “你在里邊做了什么?” 費多爾把他的手撂開,“你讓我來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我看見了她沒有穿好衣服……” 費多爾堅定說道:“那就忘掉!” “沒想到,你居然喜歡東方女人,德意志少女聯盟的女孩向你拋來橄欖枝,你都沒有理會,還有那些猶太女人,她們也想搭上你,我還以為你忠誠于你妻子呢。” 費多爾知道他的本性,懶得和他辯解,把筆記本往他身上一甩,“你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第二天下午,終于抵達柏林。 火車發出一聲長鳴,宣告這趟漫長的旅途的結束。 “柏林,老娘終于到了!”安娜用漢語大吼一聲,看見旁邊有一家照相館,就立刻沖了進去,一番討價還價之后,便把老板拉出來給她們拍照打卡。 于是,在行人匆匆的火車站門口,就看見兩個東方女人在那里拍照。 其中一個站得端莊,另一個則七扭八扭,凹出各種古怪的表情和姿勢,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安娜拍照了,打卡了,滿意了,和老板約定好拿照片的時間。 “真想發個朋友圈啊!”她郁悶地蹲在地上畫圈圈。 江婉徽哭笑不得,只覺得她又在胡說八道。 安娜一抬頭,就驚恐地看見一個男人提著行李箱正在向她跑來。 是昨天那個猶太男人。 臥槽!他不會是來找她要錢吧!安娜腦海中閃出這個念頭。 現在跑估計是來不及了,也不體面,還是勇敢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