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neNightin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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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時候。 江城的大街小巷亮了燈箱,馬路牙子上橫七豎八擺開許多桌子和條凳,無數口九宮格大鍋正翻著鮮香guntang的紅浪。空氣里漂浮著nongnong的麻辣味道,為江城人的夜生活拉開序幕。 孟婷婷小心翼翼穿過一片火鍋叢林,好容易找到一處沒被人群占領的空地,站定了開始打電話:“喂,你出來了嗎?好的,我在對面等你——” 她抬頭看了看身后鋪子的門楣,才發現原來這家店還沒開張,玻璃門上貼著“敬請期待”字樣,木頭刻的招牌倒是已經掛好。 “這里有一家新店叫‘Moon River’的,還沒開張,掛著木招牌,我在這個門口等。” 她聽到那頭男人簡短的回答,掛了電話靜靜等。 隔了一條馬路,對面“第叁軍醫大學”六個大紅字,筆走龍蛇,氣勢十足地掛在22層高的主樓頂上,在夜幕里像一團遙遙燃的火。 周煦便從那團火下走來。 他沒穿白大褂,灰色的襯衣挽了袖口,隔了段距離也能看到小臂結實流暢的肌理線條。孟婷婷站在原地沒動,等著周煦一點一點走近,背后藏在樹叢里的路燈便漏下一些光線,一點一點照出男人溫潤而淡漠的眉眼。 “等很久了?”他終于站到她面前,又抬手看了看表。七點叁十分,今天下班還算早。 孟婷婷笑著說:“不算久,走吧。今天我開車。” 周煦答道:“好。” 一數也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他們是學生時代就有的交情,走入社會以后因為各種原因難免少了碰面,但提起聚會,總是要聚的。 每次也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是個不太愛交際說話的性子,但十來年里的聚會他少見地從未拒絕過。 次次落空,次次還來。 依舊是老地方,學校附近的一家KTV,從旱冰場轉型到臺球館,又從臺球館轉型成KTV,如今一樓還開辟了網咖業務,能在近二十年里風起云涌不倒閉,也算是一個小型商業奇跡。 孟婷婷推門進去,包房里已坐了幾個人,角落里一張清雋面孔笑嘻嘻叫她:“姐!” 她身后的周煦一怔,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房間里快速掃視一圈——只多了那一個人。他沉下目光,沒來由地有些煩躁起來。 張芃已經站起來讓出兩個人的位置:“坐這兒。” 孟婷婷笑著踮起腳拍他腦袋:“乖弟弟,好久不見。” 張芃很親昵地低下頭讓她揉頭發。 他們是差了兩歲的遠房姐弟,正經親戚,也正好同讀一所中學,只不過隔了兩級。孟婷婷學生時代就愛帶著張芃玩兒,好友吃飯聚會也時不時拉著他,反正大家都算校友,一來二去也就混成了一群人。 那個時候,高二的教室在A幢五樓,初叁的教室在B幢叁樓,隔空也就二十來米,孟婷婷和張芃可以站在各自班級的窗戶前互做鬼臉和喊話。 周煦也在那扇窗前看過很美好的風景。 綠色的藤蔓從樓頂傾瀉而下,風動如瀑,掩藏著少女偷偷窺視的目光和泛紅的臉頰。 只是舊的教學樓已經在五年前全部推翻重建了,新的校園找不到一點過去的影子。周煦也很久沒回去過,哪怕所謂聚會就選在距離學校不到一公里的這家KTV里。 他對于直面熟悉的過去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排斥,更害怕的是親眼看到那里一片面目全非。 “喝酒喝酒。”張芃開了瓶羅斯福8號遞給他。旁邊一群人已經激情開唱,例行地鬼哭狼嚎不在調上。 周煦被他打斷思緒,抬眼瞬間有一絲不悅,很快又被他自然地壓下去,接過酒瓶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張芃北漂了好幾年,幾乎沒什么消息傳回來——周煦也不想去探聽。 “啊這,”他愣了一愣,“上周回來的啊。” “你一個人?”周煦問。 張芃呆了一呆:“要不然呢?” 周煦口中的啤酒泡沫泛著苦味,扯著舌根也發疼。他莫名失去了對話的興趣,靠在沙發上,沒幾口便瓶底見空。 孟婷婷剛和幾個老朋友一圈寒暄完,轉身便看到周煦面前放了叁四個空瓶,連忙過來:“你喝這么快干嘛啊?” 周煦不言語,只是扯著唇似笑非笑,襯衣扣子開了兩粒,原本冷淡的面孔無端顯出幾分頹喪味道。孟婷婷忽的感到口舌發干,轉頭又找張芃麻煩:“你惹他了?” 張芃攤手道:“我不敢啊。周學長我不敢惹啊——” 周煦將手里剩的小半瓶啤酒一口飲盡,看一眼表,起身準備走:“明天還有早會,我先走了。” 孟婷婷跺腳:“周煦!你才待了半小時!” 周煦回過頭,眼底微紅,神色清醒:“我真有事。你們玩吧,我打車就行。” 其他人也習慣了周煦寡言少語的作風,說走也就讓他走了,唯有孟婷婷是不甘心的,又沒理由攔他,只能在原地若有所思看著張芃。 “你……你現在和含月有聯系嗎?”孟婷婷忽的出聲問道。 ———————————————— 周醫生:冷酷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