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入萬蠱城，燕洛泱就敏銳的察覺到這里的靈氣濃度不太對勁。

    她遲疑地開口：“青jiejie，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里的靈氣，似乎有些稀薄？”

    眾人對視了一眼，李舟道：“你們也感覺到了？我還以為是我出問題了呢！這偌大一個萬蠱城，堂堂西域的主城，如此繁盛的地方竟然有些微弱的靈氣衰敗，這也太奇怪了？”

    按常理來說，越是繁盛、生靈旺盛的地方，靈氣應該越充裕才對。

    “柳少主，這里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事？”青碧道。

    柳楓眠搖了搖頭：“我并未覺得奇怪，因為從我來到萬古蠱城之后，這里的靈氣便一直如此。”

    聞言他們只好當自己想多了，不過剛走幾步，就見到前方一位女子扶著自己的丈夫，跪在一所醫館的門前大哭。

    “大夫，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夫君只是小病，怎么會就要死了呢？！求求你開門再給我們瞧瞧吧！”

    屋內傳來聲音：“我家大夫醫術精湛誰人不知？你莫要在這里鬧了，還是盡快回家給你丈夫準備后事吧！”

    女子吵鬧無果后像丟了魂一樣，扶著自己的丈夫踉踉蹌蹌的走了。

    眾人有些奇怪，但柳楓眠可沒心思管這些小事，他外出太久，城主一直很防備他，現在更是對他生疑了。

    他招呼眾人先去城主府暫時住下歇息歇息，眾人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先跟著他去了城主府。

    柳楓眠安置好眾人，便去了天絕山復命。

    萬蠱城的城主名為吳越，近幾年越發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而是到靠近天絕山之巔的地方隱居于此。

    吳越非常謹慎，他雖然活了近二百年，但是在一百五十多歲的時候才突破乾坤境，自那時起，他便漸漸隱居于幕后，同時培養了柳楓眠以繼承城主之位。

    晚飯時，柳楓眠不在場，眾人被請到偏廳用膳。仆從介紹時，特意說明了今晚的酒是整個西域最好的美酒，見主人對他們的態度這么重視，他們不敢怠慢。

    燕洛泱愣了下，看著杯中的酒漸漸眼眶濕潤，她不由想起了師父。

    西域最好的酒啊……

    在云麓書院那時，她曾說過要為師傅尋來世間四海八荒的美酒，可現在酒有了，他卻永遠喝不到了。

    她沉默著舉起酒杯一飲而下，心中沉重：師父，你放心，徒兒一定會為你報仇。

    衛驚弦察覺她情緒不對，小聲逗她開心。

    燕洛泱笑了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晚飯結束后，她叫了衛驚弦說想一起散散步，他欣喜地去了。

    月光下，城主府的花草山水異常精美，但衛驚弦卻無心欣賞。

    他看著面前的玉鐲，怔怔道：“泱泱……？”

    燕洛泱充滿愧疚地想將鐲子遞給他，他卻僵在原地不肯接。

    “抱歉，驚弦……這個我不能要了，你拿回去留給以后的愛人吧，我們之間……陰差陽錯，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我無法履行當初的諾言了。而且，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我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他心里一陣抽痛，原來他還不明白為什么燕兄不愿意認他，原來，是他已經被驅逐出她的心了。

    “……不。”過了好久，他才沙啞著嗓子失神地看著她一直伸過來的手。

    那個鐲子，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了。

    “泱……泱，這只鐲子，我們家世代都只送一人，我不能拿回來，你若是……若是實在不想要的話，就丟了吧。既然你不想要我了，那它也沒有用了……”

    他哭了，沒有以往洶涌的流淚，沒有撒嬌賣慘，只是臉上掛了一行淚，眼眶的淚水在打轉，他卻始終沒有讓它們落下來。

    “驚弦……”她呼吸一窒，明明告誡自己他們已經不再有未來了，她應該放手，但是此時卻仍然無可抑制的心痛。

    他蒙著水霧的眼睛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星光，那里面仿佛盛滿了對她的控訴，她狼狽地別開了眼。

    “泱泱……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他的聲音輕輕的消逝在風里。

    她原本想說的那句我們最好不要再見了，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驚弦，我……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那你，就忍心這樣對我嗎？燕兄，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回來晚了，在月盈的時候，我幾乎日日寫信，我太想念你了，但是我無法抽身……”

    “等、等等，你給我寫過信？”

    他見她松了口，立刻委屈地哽咽道：“對，可你從沒有回過我……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泱泱，你不要對我這么殘忍……”

    燕洛泱呆住了。

    怎么會呢？可她明明一封信也沒有收到過，如果當初她能收到他的信的話，也不會以為他的心意變了，自然也不會跟別人在一起……

    “驚弦，我、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你的信，我以為，我以為……”

    他更委屈了：“就因為這個你就放棄我了嗎？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你和誰在一起了？是我們之前認識的人嗎？泱泱，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告別了父親，辭去了官職，我現在只有你了，泱泱……”

    “不、不是的，他……是我來西域認識的人。”

    衛驚弦聽完更生氣了，如果是之前的人，說不定還能往那人頭上扣頂帽子，可這是他不認識的人，他沒有借口，把那人擠下去。

    他哭的好不可憐，紅彤彤的眼眶盛滿了委屈，小心翼翼地握緊了她的手，將鐲子緊緊攥在她手心里。

    “不要趕我走，泱泱，明明我們才是一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只是迫不得已對不對？我能看得出來，你不要騙我了。”

    她沉默了。

    衛驚弦靈機一動，哽咽得更加可憐：“泱泱，沒關系，你既然喜歡他，不管他是誰，我都能容得下他。泱泱，只要你能開心，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愿意和他一聲愛你。我相信，他如果真的愛你，是不會舍得你難過的，就像我一樣，泱泱，他一定也會同意的。”

    他先大度一下，他就不信，那個人能容忍他在她的身邊，倘若將那人氣走了最好，他就可以獨守在她身邊了，倘若氣不走，那算他佩服，以后他再找機會把那人擠出去！

    “不行的，怎么能這樣呢？！”她聽懵了，慌慌張張地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抱在懷里。

    “驚弦！等、你先松開我，這樣是不對的，我、我不能這樣——”

    “泱泱！不要，不要推開我，這樣怎么就不對呢？雖然是少數，但是普通百姓尚能一妻多妾，只要人們互相愿意，這就是對的啊！難道，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

    他曾經是那樣一個張揚肆意的少年，此刻卻說出這樣低下的話語。

    他低頭伏在她的耳邊抽泣：“你就不能，看一看我嗎？泱泱……我真的好痛，從前你和我的那些感情和回憶，你真的說丟就丟嗎……”

    她垂下手臂握緊鐲子，也忍不住哽咽：“可……”

    衛驚弦急忙捂住她的嘴搖頭道：“泱泱，先不要說，你再想想，給我個機會好嗎？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對我笑一笑，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看著滿臉淚水怔怔的她，狠了狠心道：“……如果，你實在不想要我，現在就把這鐲子摔了吧。你，只要摔了它，我就離開，倘若你真的如此討厭我，我就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反過來說，她若是摔了鐲子，就是討厭他。他相信她不會這么絕情的，這可是他的燕兄，他的泱泱，他最最美好的愛人。

    事情證明，他確實賭對了，她當然不忍心這樣對他。

    她最終松口暫時不會再提此事，將鐲子收了回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衛驚弦輕輕抬手抹去了淚痕，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遠去。

    ……泱泱，讓你難過了，對不起。可我不能就這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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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小狗的絲滑小連招：給情敵扣帽子，眼淚攻勢，擠兌情敵，回憶舊情，挽回芳心。

    衛驚弦：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