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納牙阿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伸手捂住了忽蘭皇后的嘴：“你瘋了么，這些話也能亂說？”

    忽蘭使勁掙脫了他的手，冷笑起來：“這些話算亂說么？”

    納牙阿臉色陰晴不定：“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忽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本來以為已經(jīng)認命了，可看到你今天的樣子，你對我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我就覺得很委屈。”

    聽到她聲音中的哽咽，納牙阿也有些動容：“那你要我怎么辦，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大汗的可敦了，是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地位最高的女人之一……”

    他還沒說完便被忽蘭打斷：“可這并非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納牙阿真的急了，目前這狀況讓他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忽蘭咬了咬牙，“當年讓你帶我遠走高飛，你拒絕了，那現(xiàn)在如果再問你一次呢？”

    納牙阿搖了搖頭：“這些年你跟著大汗東征西討，應(yīng)該知道如今蒙古有多么強大，當年我們跑不了，現(xiàn)在就更跑不了了。”

    忽蘭皇后凄然一笑：“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可你連騙我一下的努力都沒有。”

    躲在暗處的宋青書都替納牙阿叫屈起來，他也一直不太理解為什么有些女人寧愿聽一些明知道是假話的甜言蜜語，人家實話實說反而不高興了。

    納牙阿說道：“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說這些有意義么？”

    “為什么不可能，”忽蘭有些激動地說道，“大汗宮里妻妾成群，寵姬無數(shù)，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前些年大將術(shù)赤臺立下大功，大汗便將嬪妃亦巴合賞賜給他，我們?yōu)槭裁淳筒豢赡埽佬g(shù)赤臺不過是個千戶，你卻已經(jīng)是萬戶了！”

    納牙阿說道：“亦巴合只是個地位不高的普通嬪妃，你已經(jīng)是可敦了，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第二皇后，大汗怎么可能將自己的皇后賜給手下。”

    忽蘭幽幽地說了一句：“大汗已經(jīng)有兩年都沒碰過我了。”

    納牙阿不知為何心頭狂跳，驚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最受大汗寵愛么？”

    “一個女人再漂亮對于大汗來說新鮮勁過了也沒意思了，更何況我已經(jīng)人老珠黃，有更多美貌年輕的妃子進入了宮里，哪還會對我動心思。”忽蘭皇后語氣中有一種自嘲與感傷。

    看到她如此悲戚的一面，納牙阿忍不住安慰道：“誰說的，整個蒙古誰不是說你是大汗幾個皇后里最漂亮的。”

    忽蘭皇后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也開始說假話了。”

    “我沒有說假話，而且這也是我的真是想法，你現(xiàn)在也很美。”納牙阿近距離看著眼前女人，想到了兩人昔日的情愫，只覺得現(xiàn)在的她比當年那青澀的少女似乎還要美上幾分。

    “真的么？”忽蘭皇后驚喜地望著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納牙阿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喉嚨有些干澀：“當然是真的……”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忽蘭已經(jīng)挾起一縷香風沖到了他懷中，柔軟紅潤的嘴唇已經(jīng)吻住了他。

    納牙阿渾身一顫，下意識想推開她，但伸手觸碰到對方豐腴的身體后，不知道為何有些舍不得，他覺得自己渾身熱得厲害，也脹得厲害，不知不覺雙手緊緊將當年心愛的女人摟在懷中，貪婪地品嘗著對方的美好。

    原本他是萬萬不敢的，但聽到忽蘭提起大汗已經(jīng)兩年沒碰過她了，心想也許這么多年了大汗真的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那么效仿術(shù)赤臺的先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納牙阿抱著忽蘭皇后-進了屋里，宋青書不由眉頭一皺，這件事里面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忽然開口道。

    身后響起一聲嬌笑：“大宗你警覺性真的太高了，什么時候我才能接近你而不被發(fā)現(xiàn)呢？”

    宋青書淡淡地說道：“我也很期待那一天。”這狐媚子一般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海迷失來了。

    海迷失笑顏如花，顯然她此時的心情不錯：“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雖然你長得是丑了些，但有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魅力。”

    宋青書壓根沒有放在心上，這女人的話半個字也不能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不怕他們兩人見面之后事情穿幫么？”

    要知道納牙阿是自己請過來的，忽蘭皇后那邊不出意外是海迷失找人騙過來的，結(jié)果在這里反而見到了對方，不用想也知道有詐啊。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海迷失眼波流轉(zhuǎn)，充滿萬般風情，“納牙阿也許會懷疑，但忽蘭見到昔日情郎，特別是情郎見到她就走，壓抑已久的情緒只會讓她不理智起來，而不理智這東西是會傳染的，納牙阿不也被她帶偏了么。”

    宋青書還是不理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兩人頂天了也就是敘敘舊情，可如今他倆這干柴烈火的……”以他對納牙阿的了解，對方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沖動啊。

    海迷失伸手抓了一縷空氣湊到他鼻尖：“你不覺得這空氣中有一股甜香么？”

    宋青書一愣：“你下了藥？可這樣留下痕跡，事后必然會被查出來，你想陷害納牙阿不成，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海迷失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原來你這么擔心我啊。”

    宋青書哼了一聲：“我只是怕你連累我而已，畢竟這次是我約納牙阿過來的。”

    “放心吧，”海迷失望著遠處房間窗戶透出來的人影，“那并非什么霸道迷藥，而是一種西域常見的香料而已，只是多了一種放大內(nèi)心愛意思念的小作用，只要原本他們沒那個心思，聞再多也沒啥用，就像你現(xiàn)在也聞了，不也沒什么反應(yīng)么。”

    “他們當年也是情投意合，只不過忽蘭擔心害死納牙阿，所以主動向大汗獻身；對于此事納牙阿一直深深自責內(nèi)疚，只能將一切都壓在心底。兩人就像兩桶壓抑已久的火藥，只需要一點點火星推動，這不就好上了么。”

    看到海迷失說話時臉上露出的興奮之色，宋青書不由暗罵了一句真是個變態(tài)的女人。

    “我先走了。”宋青書沒興趣在這兒陪她聽墻角，他要抓緊時間安排郭靖等人出城事宜，可以預見明天整個和林城將有一場巨變，必須抓住這動蕩之機將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