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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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眠回去就開始收拾行裝,想著等師父從煉丹房出來,她再跟師父說要出趟遠門的事。 一旁的青禾見狀也要去收拾,被她給攔住。 “你安心在這里待著。”她說:“有些要緊事得趕緊去邕州官署報一聲,最快七八日就回來了,帶著你不方便。” 青禾聞言不好再堅持,只能問:“發生什么事了?” “說了你也不懂。”江月眠下意識這般回應。 待收拾好包袱,她才察覺身后許久未有動靜。轉過身,卻見男人一臉落寞地坐在竹凳上,似一尊石像般毫無生氣。 “小師傅。” “嗯?”聽到她叫自己,男人飛快回應,抬眼望向她時眼底有著亮光,人也就鮮活了不少。 “唉。”她嘆氣,難得心軟一回,溫聲道:“此事復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而且我又急著要出門,等我回來再細細與你說,可好?” 青禾剛要應一聲“好”,門外先響起鴻綃的聲音。 “你又要去哪?” “師父~”江月眠轉身相迎。 鴻綃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果然大了就愛往外跑,這才剛回來幾天,又待不住了?” “您誤會徒兒了,這回是有要緊事......” 她忙把今天從秦阿良那里知道的,以及之前在激浪山莊親眼所見的,全都一五一十告訴師父。 邊說邊打量師父的臉色,見她神色愈發嚴肅,江月眠的正義感也隨之加深。 “為了避免又更多無辜的人遇害,我得盡早去報官。”她說。 鴻綃卻有自己的思量。 沒想到昔日好友非但不聽自己的勸,還是一意孤行做出此等邪惡之事。聽徒兒的描述似乎煉的尸怪更加完善可怖,這事找官府沒什么用,藍顯芳此人狡猾多疑,既敢違背五仙教偷學禁術必然設有不少窩點。 當年二人還未因分歧絕交時,藍顯芳雖然對她十分信任,但唯有烏衣教大本營扎在何處這件事一直守口如瓶,甚至連親生女兒彌蘿都防著,把人送到別處養著。 “師父,您想什么呢?” “啊。”鴻綃回神,猶豫了一下,最終道:“這事,我去處理。” 念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她不忍心對方一路走到黑,還是想再去勸最后一回。 “您去?” 江月眠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并沒有質疑的意思,但聽在鴻綃耳中頗為心虛,她胡扯出個說法:“嗯,煉尸乃黑巫禁術,光找官府不行的,必須要跟五仙教通個氣,讓他們想出解決辦法。” 一聽師父說還要去五仙教,江月眠忙道:“那我跟您一起去!” 剛好去五仙教調查陶婉寧的事。 “你跟著做什么。”鴻綃故作輕松,揶揄道:“莫非還擔心師父辦不成事?”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去五仙教看看,還沒去過那呢。” 她不好說真實想法,因為身體的緣故,師父已經費了不少心思翻閱各種醫術,又四處收集材料,煉制各種丹丸藥丸,江月眠不想再讓師父cao心別的事了。 而且殺害她父母的仇人,她要親自找到并手刃之。 “下回我再帶你去看看。”鴻綃說著把手里拿著的木盒遞給她,“剛好藥已經煉好了,小顆的每天一早吃一粒,大顆的晚上睡覺前在浴桶里泡開,藥澡泡上半個時辰,水不能涼,要一直保持溫熱,九天后你身體的殘毒應該就徹底被壓制了。” “壓制?” “嗯,毒素在你身體存留太久,早已融入血rou……不過放心,只要你不中陽起石的毒,絕不會再復發。” 還有一點,她此生絕無做母親的機會了,不過此時不適宜說出來,鴻綃怕徒兒難過,想著以后再尋機會道明。 聽完師父的解釋,江月眠頓覺輕松,“還以為很嚴重呢,這跟痊愈也沒差別。” 畢竟陽起石的配方現在除了她知道,另外一個肯定是陶婉寧或者其親屬了,復發的可能性很低。 事已至此,江月眠只能先把身體調養好,而后再偷偷前去五仙教,來個先斬后奏,師父她肯定拿自己沒轍。 * 照師父所囑吃藥丸泡藥澡,等到九日之后,江月眠沒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 她還是很饞秀色可餐的青禾啊。 為了搞清楚到底有沒有變化,她不光勒令自己禁欲,同時還要求青禾勾引自己,看看能不能扛得住美男計。 青禾哪里干過這種事,支支吾吾問:“怎、怎么勾引?” 江月眠上下打量他,覺得他只需要穿一身月白色僧衣安靜地站著,無需做任何動作,她就饞得不行。 這般想著,第二天一大早立即去市集上采買布匹,江月眠親自給他量身做了套僧衣。 對此,青禾的心情又喜又悲。 喜的是,心愛的姑娘竟親手做衣裳給他穿。悲的是,做的竟然是僧衣。 感覺江月眠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心情,他背叛信仰,她怎么還能要求他繼續穿僧衣呢。 但想歸想,等僧衣做好了,他還是乖乖穿上。 許是心情低落的緣故,穿好僧衣后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庭院中,他微仰著下巴小聲念著佛經。 透過樹葉的斑駁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仍是刺目,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每動一下就好想一根羽毛掃著江月眠的心。 很癢。 江月眠好想扒了他神圣的僧衣,在庭院里跟他大干一場。 “哎!”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坐在石凳上一臉失落,“看來師父又是白忙活一場。” 過了許久,青禾開口道:“有沒有可能……你的欲望并非來自身體的媚毒?” “嗯?” “食色性也,本性使然。”他抬手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一枚落葉,問道:“你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變成禁欲的人嗎?” 江月眠被他點醒,“是我本末倒置了。” 就算她的身體從未中過媚毒,也有與看順眼的男人行魚水之歡的權利。而且最初目的只是想改變媚毒發作時會克制不住的饑渴心理,而不是要變成一個無欲無求的人。 “青禾,你真的好有智慧呀!”她站起來,摟著男人的脖子,“謝謝你。” 說完賞了對方一記香吻。 男人的眼底染上nongnong的笑意,嘴上謙遜道:“旁觀者清罷了。” 江月眠咧嘴,手指勾著他的腰帶往屋里帶。 “走。” “干、干什么?” “干你——唔!” 青禾一聽她又要開始說渾話,忙伸手捂她的嘴,“小點聲。” 他真怕門外剛好有路過的村民,若是被聽了去,真是臊死人了。 被捂著嘴的江月眠沒有掙脫,心道待會你喘起來時,看還顧不顧得上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