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牽著蘇陽的手一路穿過庭院。

    景觀樹木在雪光中失去了形狀，枝條橫斜細(xì)長的疏影掠過他們的影子。

    蘇陽臉頰上被親吻過的地方，似乎還殘存著jiejie唇瓣柔軟的觸感。

    他貧瘠的心底像是開出粉色的小花，這么是什么感覺？酥酥麻麻的，癢癢的，甜甜的，嘴角好像不需要刻意練習(xí)就能自然勾起。

    這是幸福的感覺嗎？

    啊，被jiejie牽著的他才是真實(shí)的他。

    他可以是jiejie最兇猛的獵犬、也可以是jiejie膝前乖順的小狗。

    jiejie的手心柔軟而干燥，明明一緊張就會冒汗，尤其zuoai的時(shí)候，黏糊糊的小手推著他的胸膛說“不要”，身下卻纏的更緊。

    他好像進(jìn)入發(fā)情期，血液guntang，牙關(guān)微抖，身體不由自主跟著發(fā)顫。

    好想caojiejie啊——

    察覺到蘇陽手臂傳來輕微的顫抖，蘇虞轉(zhuǎn)過身輕輕捏了捏他guntang的手掌。

    “怎么，發(fā)病了？”

    “不知道…難受……”

    蘇陽的瞳仁在稀薄日照下，放大又縮小，他的話支離破碎，言語間斷不連貫，時(shí)而蹦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句子或詞匯。

    “狗狗，要做jiejie的狗狗……別的狗都是蠢貨、窩囊廢……”

    而后又倏然停下，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僵直不動(dòng)。

    只是還牽著她的手。

    緊緊地，不放開。

    聽到弟弟說自己難受，蘇虞也顧不上他是真的還是假的精神病了。

    她用手背貼在他的額頭，蘇虞知道這個(gè)舉動(dòng)毫無意義，但是她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超出她常識的疾病。

    “哪里不舒服？惡心、嘔吐、眩暈，還是幻覺之類的？”

    “都不是……”他面容被樹蔭遮掩一半，左眼隱在陰翳里，右眼怯生生地望著她，漆黑的眼珠像一顆黑珍珠在忽閃。

    “那是怎么回事？身上帶藥了嗎？”

    蘇陽聳肩，靠在她肩頭，指尖一陣陣搔刮她的掌心。

    “jiejie…是jiba難受……”

    蘇虞吸了一口冷氣，白凈面龐繃得死緊，忍住揍人的沖動(dòng)。

    蘇陽抱著她不撒手，頂著胯間腫脹的硬棒戳她的腿心，像只發(fā)情期的泰迪興奮地急促喘氣，就差吐出濕熱的舌頭‘汪汪’叫兩聲。

    “真的，不信jiejie摸摸。”

    蘇虞輕聲呵斥：“光天化日耍什么流氓？”

    她貌似更擔(dān)心他獠牙上的涎水滴落在她身上。

    好在這處小路沒人經(jīng)過，要不……

    “蘇虞，你！你們在干什么！！”鄭景淮呆呆地站在拐角，他淺金色的發(fā)絲在陽光下近乎透明，臉上劃過錯(cuò)愕、驚嚇、不可思議，像個(gè)色彩斑斕的調(diào)色盤。

    蘇陽停止了在jiejie身上蹭弄，瞇著睫毛濃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鄭景淮。

    ——嘖，來了一只金毛傻狗。

    “你們！你們這是……”

    那個(gè)詞，鄭景淮說不出口了，他現(xiàn)在有什么立場去指責(zé)蘇虞。只是看到蘇陽和蘇虞做著親密過火的動(dòng)作，想起自己也總是喜歡這樣蹭她，她勾他下巴，像是逗弄一只狗。

    你看，她連和親弟弟廝混，都不愿意施舍你一個(gè)狗窩。

    想到這，鄭景淮又是一陣透心涼。

    他心煩意亂，指尖用力插入發(fā)根往后捋。蘇陽比他成熟嗎？蘇陽不過也叫比他大了幾個(gè)月。

    “蘇陽發(fā)病了。”蘇虞言辭閃爍。

    聞言，鄭景淮愣住，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了張嘴，只憋出了一句，“什么病？”

    狂犬病嗎？跟發(fā)了情的公狗似的。

    “精、神、分、裂。”蘇虞咬牙切齒道。

    雖然她不能確定蘇陽是不是裝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蘇陽多多少少有點(diǎn)病。

    鄭景淮顫抖的手指著蘇陽，下意識拔高音量，個(gè)別咬字偏離在破音邊緣，“你他媽——是精神病？”

    蘇虞皺眉：“鄭景淮，你小聲點(diǎn)，是要把所有人都引來嗎？”

    鄭景淮壓低聲音，“蘇陽，你有病？”

    蘇陽也笑瞇瞇地答，“是啊，我有病。”

    他得了不caojiejie就要發(fā)瘋的病。

    “你，你，你真的是？”

    “嗯，真的呀~”

    蘇虞無語了，和兩高中生沒什么好聊的。正巧一名男侍尋到此處喚她，主屋那邊的長輩請她過去，蘇虞便跟著過去了。

    庭院石板路上。

    樹木的影子宛如黑色緞帶。

    鄭景淮兩手攥成拳頭，深深插在寬大馬褲的褲兜里，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前陣子他還夸下海口，自稱是人姐夫，現(xiàn)在他在蘇虞跟前連個(gè)屁都不是。

    聰明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狗已經(jīng)察覺到先前四人約會的詭異之處，但鄭景淮更是只善良的小狗。

    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只獠牙鋒利的惡犬。

    鄭景淮琥珀色的瞳孔像是融化的蜂蜜，流露出幾分同情與柔軟，他小心翼翼道：“你這病，要怎么治療？我可以讓我媽介紹一些專業(yè)的醫(yī)生……”

    “和jiejiezuoai就好了。”

    鄭景淮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蘇陽又重復(fù)了一遍，這一次說的格外認(rèn)真。

    “和jiejiezuoai就好了。”

    鄭景淮徹底僵硬在A市2℃的空氣里。

    蘇陽卻好像是遇上了什么奇特的開心事，深潭一般的眼底，盛著譏諷的笑意。

    “蠢貨。”他道。

    *

    直到大年初二，洛離才回來，登機(jī)前給她發(fā)了微信，說這天會來蘇家主宅找她。

    蘇虞熬了夜，醒來已經(jīng)是用午飯的時(shí)候。因著在老宅里，她只穿了件蕾絲花邊的毛絨睡衣，趿著拖鞋，從紅木扶手旋梯上下來。

    正打著哈欠，突然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少年們，她從溫暖被窩帶出的睡意瞬間蒸發(fā)。

    三只毛絨絨的腦袋齊刷刷看向她。

    “jiejie。”

    “小魚jiejie。”

    鄭景淮最別扭，但還是小聲叫了聲。

    “蘇虞……”

    一股“不妙”的詭異感像異物堵著氣管。

    蘇虞慶幸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場面。

    最糟糕的是——

    “小魚老公~”靳甜穿著一件酒紅色的長款毛呢大衣出現(xiàn)在門口。

    而她身后跟著一身形高大、寬肩闊背的男人，雙手插袋，惹人注目的耳朵上綴著不同款式和大小的金屬耳釘，鉚釘或是小型的金屬塊。

    靳野眉眼懶散，嘴角含笑。

    “hi，老婆寶寶，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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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聽說陽陽是個(gè)精神病，尊嘟假嘟。

    調(diào)換順序，先大修羅場再小修羅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