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07|心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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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怎么辦啊,再去坐車?” “深夜環(huán)線,下一班要等一個小時。” “啊……剛剛你怎么沒說……” “……” “…我來看看有沒有網約車……這里好像太偏了,都沒有人接單的。” “再走一段吧,到前面再看看。” “嗯……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一班車的間隔時間有這么長。” “沒事,我也不急著回家。” “唉,今天真是……草,怎么下雨了啊,啊!快跑快跑!” 五分鐘后。 紀苭坐在公交站臺的鋼椅上,擰著頭發(fā)上的水,看著黃豆般大小的雨滴傾盆落下,心里一陣絕望。 “現在怎么辦啊?”紀苭問蔣韞梁,她眨眨眼,雨水還順著睫毛落下。 蔣韞梁轉頭,兩人坐得隔了些距離,以致他沒有低頭但也看到了紀苭濕透的半身,鎮(zhèn)定中夾雜了些許慌亂地回過頭。 站臺不大,雨水沿著頂棚還飄進來,他從包里拿出把傘,默默遞給紀苭,道:“遮一下吧。” 紀苭有些無語,“你剛剛怎么不拿。” “沒來得及拿你就拉著我跑了。” “哦。”紀苭閉嘴,無語的對象從他轉變成自己,她沉默著低了會兒頭,從書包里掏出手機看,有好幾通未接電話和消息,她咬著唇翻了翻,只給蔣燕玟發(fā)了條“我沒事”,便把手機又塞回包里。 蔣韞梁不主動說話,紀苭暫時也不想找話題,便拿著他給的黑傘轉來轉去地玩,有一下不小心用力了把雨點彈到蔣韞梁身上,她剛想道歉,就聽到他開口了。 “就在這等嗎?”蔣韞梁問。 紀苭看他,眼睛微微睜大,什么意思? “我看你好像是有司機接送的。”蔣韞梁道,語氣平淡,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顯示他說這句話沒什么別的意思。 紀苭皺了皺眉,看看遠處,低頭看濕掉一點的運動鞋,才又看他,悶悶不樂道:“就等會兒吧,我現在還不想回家。” “哦。”蔣韞梁看了看手表,“那還有半個多小時。” 紀苭說完那句話其實是想等他繼續(xù)追問的,但等了一會兒,什么都沒等到。 蔣韞梁沒有好奇心,她卻有些忍不了,朝他挪了挪,大膽提出要求,“我今天心情不好,蔣韞梁,我可以靠你一會兒嗎?” 話是疑問句,可話還沒說完,她的頭已經靠了過去。 1、2、3… 他沒有推開。 紀苭松了一口氣,靠得更實了一點,手上還在轉弄著那把傘。 雨聲漸小,讓紀苭不大的聲音清晰了些許。 “蔣韞梁,我爸媽吵架了。” “我小時候,他們其實經常吵架的,說起來都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其實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爸爸在外面包小三亂來。” “我記得有一次,我住在外公外婆家,我爸半夜哭得屁滾尿流地來找我外公,他跪在我外公面前跟我外公說我mama拿了一把菜刀要砍他。后來我才知道,那次是因為他和他的女秘書在一起了,還把女秘書的家里人安排去分公司上班。” “你能理解嗎?” “反正我不能,我問了我mama好幾次,她為什么不離婚,她都說我是小孩,讓我不要管。但她為什么不想想,我是他們的女兒,他們這個樣子,我真的就可以做到不聞不問裝聾作啞嗎?” “好想一下子就長大啊……” 感覺到又有雨水落在身上,紀苭睜開眼,看雨霎時再次變大了些,和夜色一起形成了一層黑色雨幕,看不見遠方,也看不清近處,她不由顫了一下,丟開雨傘,兩手都抱上了蔣韞梁的手臂,和他更貼近了一些。 又靜靜呆了一會兒,感覺真的是除了雨聲太寂靜了,她才開口。 “你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啊,蔣韞梁。” 以為他不會有回應的,沒想到下一秒,他就出聲了。 “你媽是成年人了,怎么樣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不想你參與,你就尊重她吧。” 不管是語氣,還是內容,聽起來都是很冷漠的樣子。 紀苭想了想,弱弱反駁:“但是那怎么樣也是我爸我媽啊……” “如果你參與,可以解決問題嗎?不論你的參與會引發(fā)什么后果,你覺得你都可以承擔嗎?”蔣韞梁反問。 紀苭不說話了,腦子里幻想了一些場景,有她在紀俊弘和蔣燕玟吵架時沖進吵架現場大吵大鬧的樣子,有她求了蔣燕珺幫忙去手撕小三的樣子,有她對紀俊弘拳打腳踢的樣子,但她又想到外公扶起又哭又叫的紀俊弘沉著臉給蔣燕玟打電話要自己的女兒滾過來,想到蔣燕玟神色自若地和她說:“紀苭,你不要管。” 她一下子xiele氣,想蔣韞梁講得也不無道理。 他可真是……知道的真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會抱著這樣的想法的…… 她跟姜鷺說這些事,姜鷺都是和她一起義憤填膺,認為她應該和蔣燕玟聯合起來手撕中年老渣男。 紀苭側過臉偷看他。 他好像在咬牙齒,咬肌都鼓了起來,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于是她不由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沒有忍住,先伸出手摸了摸,又覺得這樣還不夠,挺直腰抬起頭,給出一個吻,落在他側臉上,一觸即離。 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沒有動作。 紀苭的眼睛在他側臉左右瞄了兩下,又把頭抬了起來,卻不防他同時轉過了頭,唇貼著唇,亦是一觸即分。! 紀苭把驚呼的念頭吞在肚子里,立馬閉緊了雙眼,小臉都皺在一起。 “紀苭。”蔣韞梁喊她的名字。 她不敢有動作,不敢看他的表情,甚至有點想用手捂住耳朵。 但他沒有給她時間,緊接著道:“你想知道參與的代價嗎?” 他不理她有沒有反應,徑自說話:“我爸是醫(yī)生,和他科里的護士發(fā)生了婚外情還生了一個兒子。我媽原本也是醫(yī)生,但結婚后就在家做家庭主婦,她一直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可我不小心發(fā)現了,我不想我媽當一個被人蒙騙的傻子,我勸我爸跟我媽坦白,他不愿意,于是我自作聰明,我用我爸的手機給那個護士發(fā)了一條消息。” 蔣韞梁話音停住。 紀苭在不知不覺間睜開了眼,一下便和他對視上了,她看到他眼底有化不開的悲傷和自諷,便立刻有了些不好的聯想,顫聲問道:“那然后呢?” 蔣韞梁沒有回答,反而垂下了眼,“紀苭,今天我不應該遇見你的。” 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時,他的整個防御體系都會變得脆弱,脆弱了便會做出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但紀苭,又分明是有些不一樣的。 在公交車上,她抱上來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有應激反應推開她的。 而剛剛近距離的那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吻的接觸也沒有讓他產生特別的反應。 甚至在第一次見面的那條走廊上,她靠他那么近說話,他握住了她的手臂扶她起來,整個過程都沒有讓他生出任何反感的情緒。 蔣韞梁輕聲一笑,笑得紀苭頭皮都麻了一下,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他自己,還是在笑她? 她想松開他的手臂了,可他卻抓進了她想要逃脫的手,有些尖銳地冷笑了一聲:“后來啊,我爸做了私立醫(yī)院的院長,護士并沒有成為他的第二任妻子,至于我媽……” 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黑色上衣上,“我今天請假是去S市掃墓,給她過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