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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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一段距離,叁五成群的公關(guān)部同事與一面玻璃后的江冬月面面相覷。前者的表情由欣喜到震驚再到一臉玩味,后者大睜著眼,大腦宕機了。 周柯明站直身板,雙手插兜,望向外邊的眾人,“說了幾遍了,不要在部門大聲喊話。” “是是是,我知錯了,”小方點頭哈腰地道歉,眼神轉(zhuǎn)到江冬月身上:“老大你和冬月……” “我去上個廁所!”江冬月打斷她,奪門而出。 幾人轉(zhuǎn)頭目送江冬月往廁所方向趕,一個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男生走上前說:“老大,這就是你不讓哥幾個和冬月出差的原因?” 表白被打斷,周柯明煩得不行,聽了這話黑著臉回:“是我的問題,你們別去鬧她。” 眾人兩兩對視,眼里有相同的默契。 上司帶頭談戀愛的話,是不是他們也能? 小方撓了撓頭,心想今晚要不要讓人事部的地下男友來接自己下班。 “啪啪——”江冬月到廁所洗了把臉,她抬起頭拍了拍臉,攥著項鏈吊墜,望向鏡子中濕著臉的自己。 老大他什么意思?難不成真是在追求她? “不要吧……”她皺巴著小臉,垂頭掬水又潑了一遍。 再抬頭時她額前的碎發(fā)都濕了,妝容花得七七八八,怎么看都不像個精致的都市白領(lǐng)。 江冬月磨蹭了很久才走出廁所,回到自己的辦公位。同事們相繼過來給她送伴手禮,并沒提剛才的事,可她還是從他們的眼睛里看到了吃瓜人的神采。 身后有道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她掏出抽屜里的卸妝水和卸妝巾,賭氣地把妝容卸了個干凈。 江冬月不喜歡一段穩(wěn)定的關(guān)系里有人越界,那樣只會徒增麻煩,并不會帶來什么有價值的改變。 想到這兒她咬了咬牙,把那份意大利面冷落到一邊,重新埋頭于工作中去。 窗外陽光刺眼,有人喊靠窗坐的同事拉上了窗簾。江冬月跟著望了望,見果真萬里無云、烈日當頭。 也不知道小遲會不會開空調(diào),他有學會嗎?這會兒在家嗎?不在的話就要被曬蔫了吧? 江遲把家里打掃過一遍就無所事事地看起手機,眼神波瀾不驚地看著屏幕里大尺度的畫面。影片里的女優(yōu)正被捆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口球、陰蒂貼著跳蛋、yindao塞著震動棒,而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手持馬鞭的男人。 男優(yōu)取下了女優(yōu)嘴里的口球,捏住她的臉:“和我打聲招呼。” 女優(yōu)來不及吞咽唾沫,嘴角掛了一根銀線,面色潮紅道:“主人。” 馬鞭落下,不輕不重地打在女優(yōu)胸上,“喜歡主人調(diào)教你嗎?” “啊——”女優(yōu)呻吟一聲,濕漉漉的眼眸望著人,“喜歡,只要是主人給的,我都喜歡。” 隨著調(diào)教的步步深入,女優(yōu)的面部表情愈發(fā)色情,看上去絲毫體驗不到痛感似的。 江遲托著臉,說:“得想辦法弄一套。” 中午他出門吃了頓午飯,隨即順著路一路直走,到了江冬月說的大馬路。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很熱鬧,他沒有再前進的欲望,打算原路返回。 就在這時,他與馬路對面的一條野狗四目相對。 那是一條體型彪壯的流浪黑犬,眼神兇狠,犬牙尖利。 “汪汪汪汪汪汪!”似乎是從他眼里感知到敵意,黑犬朝著他狂吠起來。 江遲沒動,眉峰一凜,神色冷峻。 “嗚嗚……”黑犬見他一直沒移開視線,還不斷施壓,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跑了。 “天爺啊,真要命。” “哎喲,真是個野孩子,竟然和一條狗犟。”劉老太帶著乖孫小虎從河堤玩耍回來,撞見了這一幕,管不住嘴當場嘀咕。 唐曉虎手里拿著個溜溜球,有樣學樣地附和:“野孩子,野孩子。” 江遲回身看向祖孫二人,勾唇詭異地笑了一下,看得人心里直發(fā)毛。 “……”劉老太怔了怔,回神后拉起唐曉虎的手拔腿就跑。 果然是野種,那雙眼看著像極了畜生,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撕咬他們的血rou。 回去路上江遲看到巷子里還有幾只瘦弱的流浪犬,一身的皮膚病,毛發(fā)所剩無幾,薄薄的一層皮包裹著骨頭。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覺得自己也就比它們看著要好點。 這幾只流浪犬膽小,見他的目光投擲過來也不敢叫喚,縮在一起打著圈。 江遲走進巷子,很快融入其中,直到日薄西山才離開。 黃昏已至,身邊叁五同事相繼離開,江冬月取下脖頸上的項鏈,趁周柯明不在將之物歸原主。 周柯明回到辦公室時部門里只剩兩名男員工在加班,他走向辦公桌,卻看到上邊好好擺放著那條項鏈,下邊還壓著一張便利貼。 他抿緊唇走到桌后,拿起便利貼閱覽上面的內(nèi)容。 “周總監(jiān),你永遠是我最欽佩的老大。” 周柯明嗤地笑了,低聲罵:“鬼才想當你上司。” 他從未見過如此油鹽不進的女人,倒是挺有滋味,只不過這一次江冬月退得更后,也不知道以后他要前進多少步才能追上。 放下便利貼,周柯明癱坐到真皮靠椅上,揉摁了會兒太陽xue。 這場追逐游戲他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或許他需要第叁方力量。 周柯明很快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工具人——江冬月的外甥。 只要拿下他,不愁江冬月不跟著他一起到首都就職。 江冬月照舊下班擠地鐵,從地鐵站出來再走一條路,過了紅綠燈穿斑馬線,她先去了一趟菜市場買菜,才回小區(qū)。 買菜的時候發(fā)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那名賣魚大哥一直不聽拒吆喝她過去買魚。 她推脫不掉就到他那買了一條羅非魚,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殺魚時盤問她的隱私,還說給魚刮鱗片就像在給女人脫衣,很有趣。 江冬月聽后臉當即黑了一半,付了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出了菜市場,她用力跺了跺腳泄憤。這幾天忙前忙后她累得要死,還要經(jīng)受這些精神污染,實在是有夠倒霉的。 提著菜回到家,還沒等將江冬月手忙腳亂地用鑰匙開門,門開了。 “哎哎,小遲——” 男孩一下扎進她懷里,如同粘牙的糖,抱著她的腰撒嬌:“小姨,我好想你。” ————————————————— 作者有話說: 各位老婆端午節(jié)安康快樂啊!一定不要忘了吃粽子哦,小島喜歡吃咸粽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