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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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秘境。 金光閃耀之際,姚玉照立即從指尖逼出一滴血彈入鏡中,成功將鏡花水月收入囊中。 金光散去,圍在湖邊的修士自然明白,這意味著寶物已被人取走。 不知是誰率先出擊,在湖上放了一把火,蹦跶得正歡的食人魚被燒成了烤魚。 看來有的修士此前并未出手。 姚玉照躲在湖底,不敢動彈。此時水下一絲一紋的動靜,都逃不過岸上幾十只眼睛。 火墜在湖上,卻未熄滅,湖面密密麻麻的月亮上燒起黑煙,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伴著煙氣散在空中。 未被燒死的食人魚仍大膽地往湖上跳,灑落湖面的口水未與湖水相溶,而是像油滴一樣浮在水面上。口水在水面擴散,變色,漸漸呈現出“月亮”的模樣。 “原來湖上這些月亮是這怪魚的口水……我要吐了,嘔——” 姚玉照聽了這話,心中一陣反胃,她就說這些月亮怎么看著怪惡心的…… 火把“月亮”滅了大半,很快往水下燒去。數道威壓隨火而至,姚玉照心道不妙,欲從湖中逃出,卻發覺自己不能動彈,rou身似在被人壓榨,榨出的鮮血隨時會從毛孔溢出。 糟了,這些人顯然不打算尋她藏在何處,只想利用威壓致她于死地,等她一死,鏡花水月自然成了無主之物。 她嘆了口氣,早知道落得如此境地,方才還不如冒險逃出去呢。 一道聲音沉入湖中:“哼,倒是鎮定。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 威壓猛然增強,姚玉照咬緊牙關,靈力源源不斷地匯入心脈,心臟仿若被人攥緊的難受勁總算得以緩解。太玄似能感知到她的狀況,貼著她的手腕輸了一團氣送入經脈,這團氣在體內游走一周后,她身上的壓力竟減輕了七成。 火已蔓延到湖底,馬上就要燒到她的藏身之處,不幸的是,她仍然動彈不得——看來有人還用上了克制空間的手段。 當火快要燒到她衣角的時候,她的余光忽然瞥見一個小水渦——星移陣要變了。 漩渦頃刻席卷整片水域。 “不好!那人要被傳送走了!” 接二連三的“撲通”聲響起,緊接著又是接二連三的痛叫聲。有十幾名跳下水的修士被火灼傷,而漩渦吸力太大,此時的他們根本無法逃脫這片水域。 漩渦將湖水吸空,送至另一片星湖的位置上。 湖中的火仍然在燃燒,姚玉照的外衣已被點著,不過好在空間經過調換,那人克制空間的手段失了效,她已能行動自如。 趁著人多眼雜,她立即脫了外衣,召出鏡花水月化作披風披在身上準備逃走,但很不巧,對方手速驚人,她還沒逃出去就又不能動了。 湖中修士和她一樣都被定住,一道聲音從岸邊飄來:“都給我老實待著。” 這聲音陰惻惻的聽著很是耳熟,正是之前“夸”她鎮定的那個人的聲音。此人身后還跟著幾名衣衫形制相同的人,大概是他的屬下。 數道威壓從岸邊傳入湖中,不多時,湖中有修士開始七竅流血,修為稍低的甚至渾身都在冒血。 姚玉照得太玄相護,倒未受什么影響。她靜靜思索了一會,心想此人心狠手辣,為了一件寶貝便要置所有人于死地,她若再這樣等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可她如今不能動彈,又怎能破局呢? 等等,她身上帶了那幅君山用造景術畫的畫,它就可以打破這空間限制!太玄也不受對方克制空間的招數影響……而她自修煉《霧中花》至第二階后,已能將神識附在他物之上,不如……她先進到畫中,將神識與rou身剝離,神識附在太玄 上,rou身送入儲物戒內,并把儲物戒綁在太玄劍首,這樣便可借太玄逃出去。 她心念一動,在鏡花水月的遮掩下召出畫卷,控制畫卷在指上貼了三次,便現身于畫中。 一切都很順利,她成功附身太玄,破水而出。 太玄未曾料到姚玉照會附在他身上,不免吃了一驚,又有幾分難言的羞澀。他想起在火焰山的時候,他們貼得那樣緊,仿佛成了一體……而如今,他們真的成了一體,她的神識就烙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她的一切…… 劍出水時,雖有鏡花水月打掩護,但湖面泛起的一絲微紋還是引來了岸邊那人的注意,對方立即對著她的方向發出一連串攻擊。 雖然一連串的攻擊都被她和太玄躲了過去,但她卻沒能躲過對方的陣法。 這陣法有點兒邪門,不像修士所為——不過這人的做派本就邪氣得很。她隱隱感到陣法有些“蝕天”的影子,它在抽取她的力量。 莫非……是魔族? 她驅動太玄狠狠撞向陣中的一名下屬,不過十招就斬下他一條手臂,她正感慨著太玄劍的強悍,忽然見那下屬斷臂之處黑氣繚繞——果然是魔! 她眼中滿是寒冰。 既是魔,便該死! 她愈戰愈勇,再加上和太玄磨合得極好,不一會便破開了陣法。 魔皆不再掩飾身份,魔氣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斷劍亦不甘示弱,劍氣鋪天蓋地般迎上前去。 魔氣和劍氣屢屢交鋒,沖擊力將不遠處的山頭都震斷了一截。姚玉照的神識亦遭了難,險些被震散了。若她現在有rou身,只怕就要噴出一口血來。 幾名屬下皆被消滅,只剩領頭一魔。此魔難纏得緊,身法詭譎,找不出什么弱點,每每太玄將要刺中他的胸膛,或是斬下他的腦袋的時候,他便化作黑煙躲開,以至于纏斗良久,竟未能重傷他,反害她神識受損。 僵持之際,她驀然想起心脈間有道混沌之氣,可暫時麻痹敵人五感,于是等太玄再一次逼近他的胸膛之時,她立即釋出混沌之氣,將對方的反應拖慢了一拍。 她目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劍當真刺入了魔頭的胸膛。 那魔頭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破碎,一張假面再也維持不住,暴露出真面目來——竟是蒼嵐。就在蒼嵐露臉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只余一縷黑煙飄散在空氣中。 這是……死了嗎? “就是你這丫頭,取走了我的鏡花水月?” 一道童聲響起,她環顧四周,卻不見對方的身影。 周圍的修士顯然沒聽見這道聲音,否則定會四處張望。 她如今還附在太玄上,沒想到對方竟能看見她的神識,不愧是島靈。 “是我。”她心里咯噔一下——靈虛那樣問,難不成是覺得她不配拿他的寶貝? “哦……瞧著倒還算順眼。取走便取走吧,省得招人惦記,以后還來sao擾我。”靈虛又道,“不過你既然取了我一件寶貝,便不許再取走第二件。” 姚玉照道:“島靈大人,我并非貪心之人,一件足以。” “說得好。不過,僅憑你一句話,還不足以取信于我。既然你已得到寶貝,那我便送你出島,出去了就不許再進來,若偷偷摸進來被我瞧見,你就得永遠留在島上,聽清楚了嗎?” “自然,我保證不會進來。” 她心中暗喜:沒成想,還帶送出去的。 話音剛落,她便覺四周刮起風來,一眨眼便把她吹出了靈虛秘境。 “那把劍的味道,好生熟悉……”島中顯現藍衣童子的身影,他坐在樹枝上,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島外。 姚玉照被傳送到了彌天海附近。 入島前,師父說他要去彌天海,不如去尋他吧。 彌天海已恢復了平靜,妖獸的尸體和血液都被清理干凈,守陣的修士皆坐在海邊休息。 她已看見昆侖的兩位長老,卻沒看見自家師父的身影。 “文長老,季長老,我師父可在?” “在這兒呢。”文月娥笑著指了指身旁。 文月娥身邊躺著一只貓一樣大的小家伙,她挑起了眉毛,有些不敢置信。 跟在身后的太玄悄悄顫了顫,他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 “師父這是怎么了?”這副樣子,還怪可愛的咧。 文月娥將事情娓娓道來,姚玉照這才知道是他吸入了太多帶毒的濁氣,正在排毒呢。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混沌獸,問道:“那毒不會損害師父的身體吧?” 季長虹搖了搖頭,笑道:“你師父可是混沌,能有啥事,放心吧,等濁氣都消化完,毒估計也就排完了。眼下彌天海不會再爆發大規模的妖獸潮了,你把你師父帶回去,讓他靜養些時日吧。” “好。”不過,這要怎么帶回去?師父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難不成抱回去?好像不太好…… 罷了,反正師父現在昏迷著,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伸手一撈,把地上那小家伙撈到了懷里。 暖呼呼,毛絨絨的……哎喲,真想摸一把。 等進了一葉舟,脫離二位長老的視線,她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反正沒人看得見,師父暈了也感覺不到,她想摸幾把就摸幾把——于是她十分放肆地一直摸到了下舟的時候。 “怎么這么快,還沒摸夠啊。” 太玄:…… 蒼嵐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