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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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兩人同時從房間出來,迎面撞上,易郁率先打了聲招呼,“早啊jiejie。” 易殊點點頭,“早。” 他們一個小生日,一個大生日,今年正好都高三,還都學的理科,臨川一中又只設了一個理科強化班,為了易殊前途,易秤衡迫不得已把兩人安排在了一起。 易秤衡是個商人,平時四處出差,基本不著家,易郁上學都是自己騎自行車去的。 不過易殊來了后他專門找了個司機,接送她上下學。 易殊看到門口停的保姆車,加長的車身,通體黑色,在陽光下亮得反光,司機還畢恭畢敬等著。 但她其實不適應有人服侍的生活,從她得知自己身份開始,她就盡力回避易秤衡帶給她的便利。 “學校離家也不遠,我走過去吧。” 司機為難地低下頭,“小姐,易總吩咐過我了,您這樣……我不好交差。” “……” 易殊嘆口氣,還是等易秤衡回來后再說吧。 她打開車門,坐進來后見易郁還站著,問道:“你不走嗎?” “小姐,易總只吩咐我接送您。” 易殊一愣,以為是司機太古板,“多載一個人也沒事吧?” 沒等司機回話,易郁笑道:“jiejie去吧,我騎車騎慣了。” 易殊看易郁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不滿,抿了抿唇,“那好吧。” 隨即把車門關上。 坐在車上,易殊看向遠處單薄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喊道:“路上當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車子緩緩發(fā)動,從后視鏡里,易殊能看到易郁正推著單車從門口出來。 他利落地上車,速度有些快,額前的碎發(fā)都被風吹了起來,稍顯凌亂。 遇上紅燈,轎車和單車同時停下。 易殊降下車窗,綠化帶對面的易郁也看過來,朝她揮了揮手。 她也抬手回應他。 很快,綠燈亮起,單車終究追不上轎車,身影慢慢變成黑點,消失在易殊的視野里。 快到學校時,易殊讓司機停在馬路口,剩下的路自己走過去,她不想太招搖,讓人知道太多會引起許多事端。 而她這一停,后頭的易郁很快就趕了上來。 身后傳來一聲口哨,易殊沒搭理,直到一道影子和她重迭,身旁的陽光被人擋住,她才堪堪偏過頭。 “jiejie你想什么呢?” 易郁單手把著單車手把,額前的頭發(fā)被風吹亂,有些擋住眼睛。 “沒什么。”易殊看向遠處的校門,“趁現(xiàn)在還不用動腦子,抓緊時間發(fā)會呆。” 易殊說得認真,易郁聽了噗嗤一笑,下了車,推著單車和易殊一起進學校。 “jiejie你等我一下,一會我?guī)阕摺!?/br> “好。” 易殊在車棚邊等,順便打量起這個學校。 詩城人,哪怕是六旬老太也聽過它的名字,臨川一中,百年老校,人才輩出。 她自然也知道,高二的期末考還是和臨川一中聯(lián)考。 其實中考第一志愿她就想填臨川一中,但梁疑不讓,當時她不理解,現(xiàn)在想來,可能是易郁在這里吧。 結果她現(xiàn)在卻站在這里,仿佛走了一個圓,最終又走到原點。 “走吧。” 易郁單肩背著書包,徑自走在前面。 教學樓后的小路種滿了銀杏樹,有高一的學生正在掃落葉。 路的一邊是公告牌,專門表彰優(yōu)秀學生。 走到高三那一塊時,高三一班的學生占據(jù)了理科年級前二十九名,易郁排在第一。 “你們班很厲害。”易殊說完頓了頓,又道,“你也是。” 易郁瞥了眼名單,不置可否。 用郁歡的話說,易郁是個十分冷血的家伙,當易殊稱贊起他班級時,他也沒有作為一份子的集體榮譽感。 更何況,他從不認為自己站在食物鏈頂端,還有些人默默無聲,在沉默中爆發(fā)。 “走吧,班主任要求提前十分鐘到班。” 易殊點點頭,視線從公告牌上收回。 班級里,一半學生沉浸在“怎么又開學”的悲痛中,還有一些聊的正歡,也有一部分補作業(yè)補到手都寫出了殘影。 但所有的情緒都在易郁和易殊進門時轉換成了好奇,像班里進了一只貓般,新奇地打量起易殊。 “轉學生嗎?看起來和易郁認識?” 易郁對這些討論置若罔聞,從隔壁空教室搬了個椅子,放在他座位旁邊。 “jiejie,我旁邊沒有人,你不介意的話坐我旁邊?” 一班在四樓,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剛好能眺望校園的湖泊,景色很好,適合學習,也適合發(fā)呆。 “好,謝謝。” 易殊把書包里的書拿出來,正收拾時,前面的女生見易郁在黑板上寫課表,趁機回過頭,悄悄問易殊:“那個,你是易郁jiejie嗎?” “嗯。” “噢,原來他還有jiejie,以前都沒聽說過。” 易殊一頓,禮貌地笑了笑,“表姐。” “這樣啊……” 女生還想說什么,但見她性情寡淡,也不自討沒趣,默默轉過身。 彼時,易郁寫好課表回來,拉開椅子在易殊旁邊坐下。 易殊抬頭,望見他工整甚至頗為藝術的黑板字,笑道:“你是負責班級的課表嗎?” “不是,只是今天剛好我值日。”易郁轉了下筆,靠在椅背上偏頭看易殊,“值日表是按成績排的,每次考完試就換新的,所以排名越靠后越不容易干活。” 他瞥了眼胳膊下夾了本語文書的方憐木,湊到易殊耳畔輕聲道:“就是這老頭定的規(guī)矩。” 他說話的時候,肩輕輕抵著易殊的胳膊,呼吸拂過她耳畔,太近的距離讓易殊慌了神,下意識避開,裝作不經意般接著他的話問道:“為什么?” “嗯?”易郁抬眼看她。 易殊躲開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規(guī)定?” “哦——”易郁拖長了調,“能者多勞。” 他沉吟片刻,舒展了下胳膊,笑道:“老頭怪得很,也精得很,你慢慢就懂了。” 方憐木從左到右掃了眼班里的學生,近六十的年紀嗓音依舊洪亮,精氣神很足,“好,都到齊了,這兩天進行開學檢測,早讀課大家自行安排。” 說罷又朝易殊招招手,“易殊,你過來一下。” 走到門口,他又折返回來,指著第一排末尾的男生道:“以謙啊,原來的盒子被當成垃圾丟掉了,你讓同學們再寫一份,記得點清人數(shù)。” 一班講臺上一直放了個盒子,里面放滿折好的小紙條,打開來都是學生的名字,這方憐木獨有的、也最鐘愛的點名方式。 易郁撕了張草稿紙,寫下自己的名字,正準備起身去交時,他想到了旁邊的空位,轉而坐下又撕了張,一筆一頓,寫下易殊兩個字。 兩張紙條湊在一起,一左一右。 易殊、易郁。 他們擁有相同的姓氏,身體里流著共同的血。 甚至長相……易郁第一眼時就仔細觀察過易殊的外貌,可能兩個都遺傳mama更多一些,看起來并不算像。 但他們不笑的時候,面上的疏離感,卻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