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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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臨離仔細的看了他很久,很難把眼前這個和她有點兒像的男生跟以前那個朝她揮巴掌的男孩聯系在一起。 記憶中他們見面不多,mama知道自己對她不好,總是護著她的好兒子離她很遠害怕報復,他們最后一次相見,他躺在姥姥家的床上,他媽跪下來求她救救他。 然后她就被送上了賣身的面包車。 她都忘了自己被賣了多少錢,居然真的給他治好了。 她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周圍一圈人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頭頂染成黃色的男生一看就是只會耀武揚威的空架子,就著兩秒鐘就慌得站不穩,兩只腳相互搓著地面,更進一步的抓上了她的衣擺。 “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和啊。” 哦,原來他叫小和啊,那姓什么呢,聽說他爹比她爹有點錢,那估計也不能姓曲了。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她嘴角帶著笑,甚至語氣都很溫柔,擺出了十足的耐心,像是對待難纏的客戶。 “姐,我們太久沒見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當年的事情是mama做錯了,而我們不是一個爸爸,中間也有很多難做的事情,我當時也小,好多事情根本決定不了,媽臨走前說了,有困難就去找jiejie,她說你特別善良,你為了我,不會不管我的。” 他半跪在地上聲淚俱下,不愧是他媽最愛的好大兒,和她當年在法庭上的那出哭鬧一模一樣。 這一通話倒是把曲臨離弄得皺起了眉,他在說什么,什么語無倫次的事情。 場面僵在了這里,一個痛哭一個冷漠,任誰看都是她背井離鄉不近人情,就開始有熱心人說話了。 “這同母異父的弟弟也是親弟弟,也是有血緣關系的啊。” 曲臨離聽見這句話直接炸了,她甩開男生抓著她的手,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那么愿意認弟弟你來認,他和我沒關系。” 然后直接提著包離開了辦公室。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她走出大門時何經年帶著meimei在等她,meimei手里拿著兩個冰淇淋,不知道在和她哥說什么,說完了就笑著跑開,何經年在后面追著她鬧,邊跑還邊提醒她別摔了。 meimei跑了兩圈就發現她站在門口,又舉著冰淇淋朝她跑來,青春的高馬尾在身后飄蕩,和快要落山的太陽融為了一體。 讓她當場就掉下了眼淚。 人來人往的大廈樓下,女人蹲在地上肩膀抽動,她身旁站著一男一女安安靜靜的陪著,女孩有些著急的看著手里快要化了的冰淇淋,沒忍住舔了一口留下來的汁。 何經年一直貼著她站著,朝門里望去,直到那個熟悉的長大了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他拉起曲臨離,帶著meimei趕緊離開了這里。 第二天是周六,周六是個艷陽天,她便提前帶著meimei去釣魚了,兄妹倆搶到個不錯的位置,她站在不遠處的橋邊。 果不其然,律師帶著她弟弟過來了。 兩人昨晚肯定是通過氣,誰也沒像之前一般上來就直抒胸臆,只是站在她身邊一起朝護城河看去。 誰也不說話,弟弟就忍不住先開口了, “媽最后躺在床上難受的樣子你是沒看見。” 他們中間隔著個律師,曲臨離的聲音從那邊幽幽傳來。 “關我什么事啊,她從我四歲開始就沒管過我,對我說的人生最溫暖的一句安慰是‘晚上mama給你做飯’,之后轉頭就把我買去了夜總會,你不記得是為什么了吧,為了給你治病,你指望我對她做什么,對,就是我沒看見,我看見了我一定好好照顧她,讓她再痛苦的多活幾年,最好長命百歲,我還要把她推到男人的床上,讓她嘗嘗被麻繩勒脖子的感覺。” “我現在是孤兒了,我爸早跑了!” “我早就是孤兒了,從我出生開始。” “那我怎么辦,我還沒成年,我不可能靠著3500塊活下去的。” 她很想說她曾經連3500都沒有,也自己一個人活到了現在,可是那都沒用了,也不重要了。 “你和我有關系嗎,你不會想讓我養你吧,你沒爹了不是還有爺爺奶奶嗎,你不是他們盼了一輩子盼來的大孫子嗎,他們不是砸鍋賣鐵都要養活你嗎。” 律師抬手攔住了弟弟接下來還要說的話,他彎腰雙手支在河流欄桿上,看著何經年的方向,下面那小伙子一直往他們這邊瞄,表情謹慎。 “我想起來你那個小男友是誰了,當年我去廠區調查,所有人都一臉八卦的湊上來向我打聽更多的事情,只有他,他那時才十多歲吧,舉著比自己還高的拖布桿把我轟了出去,弄臟了我一件西服外套呢。” 曲臨離不知道這一周多的時間他經歷了什么,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一樣,她只是順著他的視線向何經年看去,對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小時候還打過我呢,說我欺負他jiejie。” 弟弟在一旁嘟囔插嘴,言語間真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曲臨離突然覺得,如果他們都出生在一個正常人的家庭,那應該能相處的不錯。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錢養你的。” 弟弟剛才看她笑了后眼睛里燃起了光亮,但又被無情的潑滅。 “你們還沒在一起吧。”律師又開口,不愧是律師,每一句話都讓人不痛快。 “關你什么事。” “離離,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但他的勇氣絕對不輸給你,其實你們是一樣的人,只是這份勇氣體現在了不同的地方,你用勇氣去愛你自己,他也用勇氣來愛你了,從這方面講,你真的是個很讓人羨慕的人。” “你是瘋了嗎?” “不管你信不信,覺不覺得厭煩,你都是我一直努力到今天的動力,只是我們真的沒有緣分。” “你是不是腦子缺根弦,今天才知道嗎?” “我們以后還能再見嗎?” “你能快滾嗎,帶著他一起,從我的世界消失。” 律師推著弟弟離開了,兩周之前弟弟找到他,說mama去世了,他在遺物里找到個聯系人冊子,第一頁就是他的電話,備注是“能找到離離的人”。 離離,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聽過了,即使一遍遍的在他心里響起,他也克制著自己去找關于她的信息,他對不起她,他是個完全的陌生人,即使他不出現,她也能憑借著自己的證據打贏那場官司,是他,把消息散步在了她的家鄉。 可他也是真的控制不住他的內心,那種見第一次時就帶來的極限的沖擊,可能會影響他整個人生吧。 不過不重要,他從見她的第一眼起,也就永遠的失去了機會。 曲臨離靠在欄桿上看著他們走遠了,自己也背對著欄桿靠著,堵在心里的石頭好像被移開了,又好像沒有。 都說人活一口氣,即使不想承認,她從前也經常幻想哪一天能再次見到mama,她要擺出最冷漠的表情讓她看,自己活得有多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沒有目標了。 何經年站在岸邊抬頭望,她的背影和從前沒什么區別。 其實曲臨離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還回了一次廠區,她手里拿著錄取通知書,背對著家,面朝著未來。 何經年站在家里的陽臺上偷偷看著她的背影。 她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突然轉過頭來朝著家的方向笑了,那笑容壓的過陽光。 只是仿佛那些苦難不是她承受的。 過了這個周末,何經年就把meimei送上了回家的火車,告訴她開學前要收收心,曲臨離也去了,meimei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十分舍不得。 “jiejie,我們還能見面嗎?” “可以啊,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再有時間了就可以來找我。” “好吧……” 何經年看她仿佛生離死別一樣的表情,上前將兩人的手分開,毫不留情的將meimei推去安檢。 他們倆并排站著看meimei的背影走遠,才轉身往回走,他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舍不得了?那剛才怎么不說。” “誰舍不得她啊嘰嘰喳喳的煩。” “你怎么不敢在她面前說。” “那種小屁孩兒我才不和她一般見識。” 他們同時站定在門口,看著周圍的人,有的接人,興奮的擁抱,有的分別,哭軟了腿。 “來,我們聊聊。” 曲臨離帶著他走到角落里,何經年的眼神不敢直視,到處飄。 “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嗎,我們合適嗎?” “什么意思?” 他猛地回頭,被自己嗆到咳嗽。 “你賭氣偷偷跑出來,學也不上了家人也不要了,你爸還是月月給你打錢哄著你,這要是放在我身上,早就被打的認不出個數來了,還有你的meimei,你的親戚,朋友,都是和諧的,其樂融融的,這種場合讓我融入進去我都害怕。” “你想離開我。” 又變成她看向行人了。 “你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何經年彎下腰,追著她的視線。 “你喜歡我嗎?” 曲臨離最近經歷了太多,好像突然就看淡了不少的事情,她回過頭,很認真的說了句, “喜歡。” “喜歡我們就在一起,別管合不合適。” “那不合適我們再分……” 何經年一把抱住了她,將這顆小腦袋藏進了胸膛里,他的心跳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了她,和她的靈魂一起跳動。 “不要說分開,不要在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