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大樓，林朗收到通知。

    “明白了。”

    他應了一聲，隨后撥打墨青的電話，對面的背景有一些昏暗，光線影影綽綽的被樹枝分割。

    墨青吐出一口煙，雙眼藏在陰影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什么事？”

    “聯邦最新的招聘通告，明確點名要招攬有能力的純種人類，包括正式員工和實習生。”

    墨青長呼出一口氣，似乎是站起身開始走動了，但視頻畫面仍舊穩當：“聯邦直接點名要人類，這是已經不打算瞞了。”

    “你這是在哪？雨林？”林朗皺著眉看向墨青身后。

    “對，我來彎水市出個差。雨林和沼澤主題，呼吸的全是水氣，感覺羽毛都濕了。”墨青忍不住向好友抱怨。

    林朗說回話題：“各地都發現了多起「霧」的案件，本就瞞不住，不如坦白開，盡早讓優秀的純種人類加入，說不定還能挖到更多信息。”林朗把玩著辦公室的鋼筆：“獸人面對「霧」還是太脆弱了，變成異獸、不分敵我的破壞，控制不住就會走向死亡。”

    對面的墨青搭乘上了私人飛行艙，光線好了許多，她面部朝攝像頭靠近，一張放大的臉看向林朗：“聯邦覺得「霧」是怎么出現的？獸人抵抗不了它，更難說研發它使用它！除了人類，誰還能安然無恙的把「霧」創造出來？但是現在，我們還得借用人類的力量對抗「霧」。”

    一口氣說完，墨青盯著林朗的雙眼，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沉默。

    “當然，我對純種人類沒有敵意，所有的種群內部都不可能抱有一心。只是，應聘的人類里要是混有敵人怎么辦？”墨青道。

    林朗此時微微一笑：“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

    “我們所在的遠緯市要作為科技部的第一個試點，他們和醫療部合作加班加點研發出了一款檢測設備，能夠識別出一定的「霧」。”

    “哦？”墨青來了興趣，不再是之前的戒備姿態，身體前傾示意林朗接著說。

    “遠緯市的實習生面試將作為一次試點，率先于其他地方舉行，試驗檢測儀的性能，也看看這一個實習生招聘能不能詐出點東西來。如果可行，其他地方的實習生與正式員工面試再逐步進行。”

    “嗯，可以試試。”墨青點頭，“為什么選遠緯市？”

    “這就是第三件事了。”

    “…林朗，屁要一次放，話要一次說。”墨青面不改色吐槽。

    “統領要來遠緯市。”

    “！？什么？”

    墨青啪一下把煙摁滅：“他來這視察？還是做什么？”

    林朗舔了舔嘴唇，似乎在斟酌語句，過來一小會兒才開口：“誰知道…也許是例行視察，也許是別的什么，他只通知了我他要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所以你這次聯系，是告訴我這三件事？”

    “差不多。在一周后進行實習生的面試，統領會親自到場，我和你協同出席。”

    “搞什么…”墨青在車座上軟了下來，扶額：“聯邦的實習生面試而已…以往不過就是派幾個分隊長審核一下罷了，報名的都是來體驗工作的未成年小鬼，這下統帥出面，我們一行人肯定要陪同，為了個實習生的面試？！哪怕說是測試檢測儀的性能，也沒必要這么大陣仗吧，是誰安排的？”

    墨青的質疑讓林朗也有些面露難色，他略微偏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鋼筆在兩指間已經夾了許久。

    “…是統帥自己。”

    墨青聽聞似乎更加難以理解了，讓人懷疑要不是地理上太遠，她能直接沖進林朗的辦公室揪起他領子質問。

    “你和統帥不是認識很久了嗎，關系也比較近的樣子，沒有多問幾句嗎？”

    “夠了，墨青。”林朗垂下眼，準備關閉視頻：“該帶到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四天后，遠緯市見。”

    說完，他終止了視頻電話。

    放在膝上的右手腕，光腦投射出一道對話，來自三個小時前的林錦月：“爸爸，我已經投遞了聯邦實習生的申請哦~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