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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打球

    入了球場,胥帛琛方才發(fā)現(xiàn)對手竟然是胥昔文的兩位小叔,頓時明白了這周大娘子的如意算盤,真真是好手段,拿著兒媳的嫁妝做彩頭讓自己親兒子下場打馬球,贏了這玉佩就順理成章的進(jìn)了他們梁家人的手里,即便是輸了,賠進(jìn)去的也不是梁家的財(cái)物,好一個一石二鳥。

    胥帛琛既想著能在陸瑾禾面前出個風(fēng)頭,又有著meimei的委屈,這場球打的那叫一個狠,絲毫沒給梁家那兩個兒子招架的余地。

    胥帛琛的馬球本就打的和崔斯易不相上下,可他為人不喜熱鬧,馬球集會更是鮮少參與,所以便也不像崔斯易那般人人皆知。

    胥帛琛在球場上的狠勁兒連崔斯易都被驚訝的很,整個看臺上的人更是無不拍手稱贊,胥帛琛這把是大大的露了臉。

    端王女兒蓉安縣主望著球場的雙目瞬間一亮,手中輕搖的團(tuán)扇也不自覺停下,目光灼灼的盯著在球場上游刃有余,肆意揮殺的胥帛琛,看著他將對面那兩個梁家的郎君打的落花流水,不禁有些犯起了癡。

    蓉安縣主旁邊坐著的是她的新婚夫婿,新科探花郎鄒楚晏,看著自家娘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別家兒郎,心下隱隱有些不悅了起來,可又不敢發(fā)作,誰讓他是個攀了高枝兒的寒門舉子,即便是綠帽子戴到頭上,他八成也是不敢言語一二。

    鄒楚晏自顧自倒了杯茶,悶悶的猛灌了一大口。

    蓉安縣主瞥了鄒楚晏一眼,對于鄒楚宴這明顯的醋意有些洋洋得意,卻是無動于衷的繼續(xù)盯著球場上的胥帛琛。

    鄒楚晏身邊坐著的是刑部尚書的大公子,風(fēng)流成性的紈绔子弟一枚,花名在外的白喻川是也,因著自家老爹是端王提攜的人,便和這鄒楚晏來往甚密。

    白喻川一心被球場上那精彩的搏殺吸引著,不知不覺的便贊嘆道:“這胥家大哥兒不顯山不露水的,這馬球竟然打的這般好。”

    鄒楚晏聞聲不悅的皺起了眉,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順帶著將對蓉安縣主的不滿也一并發(fā)了出來。

    白喻川聽到咳嗽聲轉(zhuǎn)過頭,一眼便對上了鄒楚宴不悅的神情,這白喻川也不是傻子,看著蓉安縣主那黏在胥帛琛身上的雙眼,想也猜到了兩叁分,急忙斟茶開始找補(bǔ):“若是鄒兄能夠下場一博,這胥家大哥兒也算不得什么。”

    鄒楚晏的神情因這一句話稍稍好轉(zhuǎn),可轉(zhuǎn)眼看那蓉安縣主,依舊在緊盯著馬球場上不肯移開視線。

    鄒楚晏無奈,也別無他法,白喻川也只好悄悄地看,不再言語。

    陸瑾禾面前的葡萄已經(jīng)被她吃進(jìn)去了一半,天可憐見,她本就是個愛睡懶覺的,早上什么都沒吃就被胥帛琛帶來了這里,方才那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一塊玫瑰酥餅也沒吃痛快,靠著幾顆櫻桃撐著硬是生生的餓到了現(xiàn)在。

    眼下是球場上的胥帛琛痛快淋漓的廝殺,看臺上的陸瑾禾痛快淋漓的吃葡萄。

    一聲鑼響,上半場結(jié)束,陸瑾禾嘴里一口氣咀嚼著五顆葡萄,腮幫子撐的鼓鼓的,一臉茫然的抬起頭,誰贏了?

    胥帛琛和崔斯易將梁家的兩位郎君打的一敗涂地,毫無翻身的可能,下半場還打不打的意義已經(jīng)不太大了。

    胥帛琛和崔斯易回到看臺上準(zhǔn)備稍事休息,二人一看陸瑾禾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和已然被消滅掉一半的葡萄,心下了然,胥帛琛方才的英姿,她十有八九是一點(diǎn)兒也沒看到。

    崔斯易嘆了口氣,萬分同情的瞟了胥帛琛一眼,湊到胥帛琛耳邊悄聲道:“我看你這小主簿對你還不如對那一碟子水果來的上心……”

    胥帛琛面無表情,心下卻是哀嘆連連,崔斯易是看的透徹,自己雖是真的想要贏得那彩頭,可也不想自己那般精彩的搏殺絲毫沒能在陸瑾禾的心里掀起一丁點(diǎn)兒的漣漪。

    胥帛琛上前一步,坐回了官帽椅上,崔斯易緊隨其后,陸瑾禾的腮幫子動了動,咽下了口中的嚼碎了的果rou,執(zhí)起茶壺將胥帛琛和崔斯易面前的茶盞斟上了七分滿的茶水。

    崔斯易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眼珠一轉(zhuǎn)登時有了主意,這小主簿這么不開竅,他身為胥帛琛的好兄弟,怎么也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崔斯易和胥帛琛一回來,陸瑾禾那種攪擾人家眉目傳情的尷尬感又回來了,有些拘謹(jǐn)?shù)亩俗似饋恚咸岩膊怀粤耍⒁暰€轉(zhuǎn)到看臺外邊去,生怕阻礙了胥大人和崔大人的濃情蜜意……

    眼看著下半場即將開始,崔斯易忽而一聲哀嚎,捂著肚子連連叫痛。

    陸瑾禾和胥帛琛一并看向了哀嚎的崔斯易,只見崔斯易捂著肚子齜牙咧嘴,看樣子痛的不輕。

    “崔大人,您怎么了?”陸瑾禾擔(dān)憂道,怕不是突發(fā)了什么急癥?

    “你怎么了?”胥帛琛亦是急忙問道,轉(zhuǎn)頭就見這崔斯易一門兒朝著自己使眼色,胥帛琛登時懵了,這崔斯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崔斯易急的夠嗆,這陸瑾禾不開竅就算了,胥帛琛也跟著不開竅,真是枉費(fèi)自己這一片苦心,不得已,崔斯易只好轉(zhuǎn)向陸瑾禾,請求道:“陸主簿,現(xiàn)下我腹痛難忍,要如廁去了,這下半場的馬球可否勞煩你替我上場?”

    陸瑾禾一驚,連連拒絕:“我不行,我馬球打的很差的,若是輸了如何是好。”

    “怎么會輸?”崔斯易裝作痛苦狀:“只憑這上半場便已是穩(wěn)贏,更何況辰昭球技了得,有他在,你怕什么,你就隨便上場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就成,就權(quán)當(dāng)幫我這個忙吧!”

    胥帛琛鉚足了勁兒的瞪崔斯易,直瞪的崔斯易還以為他是在贊賞自己的行為,再也不給陸瑾禾說不的機(jī)會,捂著肚子嗖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陸瑾禾求救一般的看向了胥帛琛:“胥大人,我真的不行……”

    胥帛琛沉思片刻,打馬球也不算什么危險的活動,更何況他也知道陸瑾禾是會打馬球的,雖然球技差了點(diǎn),但念她近日以來心情一直不好,讓她下場玩一玩也好,索性便道:“予懷不能上場,你就權(quán)當(dāng)幫他個忙吧,有我在,放心。”

    陸瑾禾聽得胥帛琛口中的放心二字,竟莫名的安下心來。

    下半場開場在即,陸瑾禾只好起身戴上襻膊,同胥帛琛一并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