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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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撒下一方光亮,趙然只蜷縮在陰影下。 他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中,內(nèi)心滿是迷茫。 父母的離開,使得趙年成為了趙然的第二個“父親”。 然而昨天的事,將他心中的那尊象征著父親的雕像敲碎,滿地的碎片,是怯懦的,膽小的,狼狽的趙年。 望著窄小的容身之處,他心中陡然升起一陣窒息感,鬼使神差地他找了林斐。 心虛,愧疚,還有幾乎不可察覺的希冀,在他的胸腔翻涌。 “你哥又怎么了?” 直到林斐的聲音傳入耳中,趙然才反應(yīng)過來,腦海突然亂作一團。 “嗯......他,他回來了,但是似乎還放不下你。” 趙然平日蒼白的臉,此刻漲得通紅。他覺得愧對于養(yǎng)育自己多年的兄長,靠著編排他,換來能夠和林斐多說的幾句話。 “所以?”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和林斐姐道個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找回他。” “嗯。” “你明天有空嗎?”說這句話時,趙然雙手止不住地發(fā)抖,心跳無法抑制,生怕林斐拒絕。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林斐只是冷淡地回道,“沒有。” 趙然有些落敗之意,可他又不甘就此真和林斐斷了聯(lián)系。 “好吧,打擾林斐姐了。”不知是不是林斐的錯覺,她總覺得對面的語氣帶著點委屈與撒嬌。 “那我以后能像以前一樣來找你嗎?我不會讓我哥知道的。” 林斐有些詫異,思索片刻,出于莫名的情緒,竟回了聲好。 其實對于趙年帶著的拖油瓶,她并不排斥,相反和趙然相處的那些日子也算愉快。所以她分手后一直沒有拉黑趙然,本來趙年也不打算拉黑的,但仗不住他的死纏爛打。 電話那頭,趙然只一個勁地傻笑。 喜悅從他的心底升起,緩緩膨脹,直至塞滿整個胸膛。 趙年很快就找到了新工作,趙然也如愿被他們市里最好的大學(xué)錄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那些頹唐的日子永遠埋葬在了昨天。 趙然去拿錄取通知書那日,空中飄著小雨。 “我記得林斐在這學(xué)校讀研。” “啊,是嗎?”趙然面上驚訝,心里卻知自己先前就問過林斐。 “嗯,當時還是我陪她去拿錄取通知書的。” 趙年點了一根煙,語氣平常極了。 這是他從那件事后第一次提起林斐。 “那天,她很開心。”說到這,趙年的嘴角彎了彎,清雋的眼睛瞇起,一如一年前的那天,他也是這般笑著的。 “可惜后來很少見她那么開心地笑了,她讀研,很忙,我要工作,也很忙,我們都沒有時間去陪伴彼此。”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你小子以后找女朋友了,可要要多陪陪她,別像我。” 趙年拿著煙的手按了按趙然的頭發(fā),話語滿是惆悵。 尼古丁的氣味一下子鉆進趙然的鼻腔,他微不可察地嗆了嗆。 “我才不會像你。”他反駁道。 雨天似乎總能引起人的愁緒,雨水打在地上,也打在趙年的心里。不輕不重地,把同林斐的回憶一并打開。 一路上,趙年斷斷續(xù)續(xù)地,又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