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呃，添麻煩了？”釘崎小聲問。

    你笑了一下?lián)u搖頭，撩撩頭發(fā)。

    腰一彎手一撈，施暴的嫌犯撿起什么揣回兜里。表情如常四平八穩(wěn)，確認(rèn)你沒事后還顧得上接著話往下說，“到底是把人家想的多不堪吶……”

    后面絮絮叨叨的內(nèi)容釘崎沒聽，但同伴們正瘋狂交換眼神還不帶自己一起。

    一年組的兩名男同學(xué)，先是像摸了電門一樣原地彈跳，緊接著心靈感應(yīng)心有靈犀般彼此對視。虎杖五官都扭在一起，寫了滿臉“剛開始就在猜搞不好是那個所以一直大氣都不敢喘這下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伏黑嘴角眼角各抽各的，活像不長在同一個腦袋上，眼神看起來可能是想表達“那倒是早點告訴我啊白癡嗎你你是白癡嗎是白癡對吧”；虎杖兩頰漲紅的趨勢還沒來得及蔓延到脖子，釘崎已經(jīng)再也憋不住了，

    “在比劃些什么啊你倆？？”

    像這才想起她也在場。

    伏黑抽了口氣，邊從影子里抽咒具邊說的飛快，“虎杖先帶釘崎出去，我有話和五條老師說，十分鐘后高專門口見。”虎杖說完“得令”還不忘說再見，話音剛落便兩手緊壓釘崎的耳朵，半夾半抱拖著人就向房門口沖。

    到底什么情況，這伙弱智集體變態(tài)了嗎？？釘崎嚷嚷著掙扎，隱約聽見伏黑壓著嗓子說話，“太過分了，即便是人渣也該懂得某些場合把門鎖上……姑且問一句，您是否……是被這個人渣……呃，奧さん是同意的么？”

    得到回應(yīng)后松了口氣，釘崎步子輕快了些。再開口時便有點自言自語的意味，“雖然沒太搞懂，但大概是誤會什么了。撞到這種奇怪的情況肯定會擔(dān)心啊，蒙眼笨蛋從來沒……對不起，是不是又——”

    你撩撩頭發(fā)笑著擺手，像在說沒關(guān)系。

    “雖然出去玩記得邀請老師一起真的超感動，但確實也算完全計劃外嘛。會發(fā)生這種事，即便是人家也沒辦法提前預(yù)料到呀……”舉著兩手似是而非的晃了晃，男人頓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看了眼，“真的假的，時間到了哦。你也該回去了。”

    或許虎杖也一時愣住了，釘崎扶著門框轉(zhuǎn)身，沒錯過任何細(xì)節(jié)。

    你點點頭，伸直胳膊像在摸索。男人抽出立在墻角的拐杖，塞進還在打顫的手里。

    “今天出來玩了兩個小時誒，怎么樣，是不是還蠻開心的？”男人看著你站起身，幫著整理裙擺，“車應(yīng)該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自己回家？還是我送你回去。”

    你說謝謝很開心自己回去就可以。釘崎第一次聽清你說話。

    釘崎看著車開走又在帳內(nèi)站了一會，同伴匯合后彼此一言不發(fā)沉默著向外走。天氣久違的不錯，今天沒有遮天蔽日的陰云，正午的陽光毫無阻隔的撒在人身上，使地上的影子看起來顏色更深。私服下冒了一點薄薄的汗。

    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在那間陰暗狹小的屋子里忘了帶走，但細(xì)究起來又想不出。一張嘴聲音都有點奇怪，

    “所以你倆揍他了么？”釘崎問。

    “您是因為眼睛的緣故所以才那么緊張的嗎。”雖說沒有偷偷摸摸的必要，釘崎還是垂著頭下意識瞄了一眼走在旁邊的人。

    手杖在身前半米的位置畫弧，偶爾發(fā)出與地面磕碰的輕響，空著的手撩了下頭發(fā)，你側(cè)了側(cè)臉，向著釘崎的方向抿嘴笑。

    伏黑說，“那個人說有事要處理。”

    說完便又都沉默下去。直到虎杖倒抽了口氣，“老師不會是要揍伊地知先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