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當場就和ミゲル道歉了么？”夏油抵著眉心問。

    家入倒完酒笑了兩聲說夏油你信啊。你端著杯子抿抿嘴說他怎么還真信啊。祖宗說我也沒把他倆怎么樣吧？？

    如果追問ミゲル每天能搓幾米麻繩刻幾塊木雕姑且還算刻板印象，那打聽ラルゥ變裝皇后師從何處墊幾塊硅膠就接近性sao擾了。你說真對不起，其實我家祖宗只是心里沒數屁股嘴癢沒有惡意，不涉及種族歧視也從來不在意多元性LGBTQ，所以夏油先生擁有什么形狀的屁眼都完全沒問題，我們全家都不歧視您。

    家入點點頭表示實在不行可以破例幫忙反轉夏油的下叁路隱疾。祖宗揪著你問總惦記著杰的屁眼算怎么回事吶你。夏油嘴角抽抽著笑了笑說明白了所以今天聚餐就是為報復我。

    適時移門被倏然一把拉開，原以為是店員來提示終注會計，但門口站了個一丁點大的小孩。背帶褲花花領趿著光亮亮的小皮鞋，眼睛亮亮的小臉圓圓的，被追上來的家長按著腦袋道歉不好意思孩子亂跑一時沒拉住真對不起打擾，隨即連連鞠躬合門拽著孩子走了。

    擺擺手示意沒關系，家入重新端起酒。鄰座眨巴兩下又勾肩搭背掛過來，壓低音小聲問是不是還蠻好玩的。你別過腦袋想了想小聲說親愛的偷小孩判十年呢。轉了圈眼睛這個人咂咂嘴耐著性子解釋，是說，咱們，要不要造個寶寶出來呀？ほら、我超帥你也奇形怪狀的很可愛，咱們的孩子一定超——級可愛誒，絕對比剛剛那個還要可愛一萬倍。你想嘛，叁五歲的你，穿著小裙子流著鼻涕啃著手，拽著玩具站在門口——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十指緊扣你仰起臉真誠感嘆，月水金出張火木土授課日完就跑每天人影都逮不著，悟每天忙的暈頭轉向夏油先生還不回去幫忙，能堅持不離婚就不錯了生個屁啊，生不了孩子怪夏油先生離了婚也怪夏油先生萬一哪天想不通一了百了毫無疑問全怪夏油先生。

    鄰座扭頭忽閃著眼哼唧是呀對啊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嘛杰才不是這種人吶——。你扭頭泫然欲泣哀嚎新嶄嶄的好爹地你再不回高專女兒可就一尸兩命啦——。家入擺弄手機隨手拍拍夏油的肩說總之都幫你聯系好了哈，明天就回來報道。夏油說……稍等……？？？

    反手扣著杯口有心無心晃了晃，這個人垂著眼低聲說雖然都是玩笑，但確實希望杰能回來，一個人跑來跑去太寂寞了。

    家入高舉起手說早就想問了，我不算人嗎！鄰座抬眼說硝子要出外勤嘛？家入放下胳膊端起酒喝完示意好了沒事了，當我沒說。

    沉默片刻笑了兩聲，夏油掐著眉角說也太過分了吧你們，這要人還怎么拒絕啊。

    對面瞪著眼哼哼本來就是，反正杰的兩個外國卒子還扔在院里，兩箱黃片還鎖在展示柜里，養的兩個小孩還掛靠在高專學籍，兩條褲腿巨寬的傻逼褲子還——

    撲過去捂嘴眼神示意，你說目的達成見好就收吧祖宗，請克制自己務必把貴尻管住。

    磕磕煙蒂嘆了口氣，家入感嘆道戒一次就夠折磨人了。在室外灰皿碾滅火星，天旋地轉干嘔兩聲，你嘔出半句“硝子穿亮色真好看”。瞥人一眼笑了聲，家入說要吐的話你能不能站遠點去。你扶著墻嚷還有沒有人性啊！店門被推開，來人攬了攬前襟笑著說硝子大人鐵面無私，是遠近聞名的人性缺失。

    “那明天也得來。”家入抬腿踢夏油一腳。夏油假裝躲了下擺手表示明天可以去，借根煙就行。你揪著緊隨其后的人小聲問所以指甲油是硝子幫忙涂的嗎？男人“はっ？”了聲問什么“指甲油”啊又？？為什么每次喝完酒你前后兩句都連不到一起去吶小朋友？？

    還回皮圈揪著袖角又扯兩下，家入說我和夏油現在轉場，你倆還參加嗎？褪下外套披在人肩上，夏油接過煙笑著說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嗎。顫巍巍舉起手，你小聲示意就還有點想繼續。一把把手拍下去，近旁的人說做什么夢呢，你不想去，都喝成醉貓了還繼續個屁。

    “……那我這輩子豈不是注定聽不完‘四人約會’的故事了？？”你哭喪著臉抗議。

    護著火舌吸了口煙笑了聲，夏油說現在就講，只剩最后兩句就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