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不一樣的日記
書迷正在閱讀:潘多拉的復仇(高干,nph)、嫡母(小媽文學)、伏魔傳、珠玉緣首部曲:千年之戀、東風薄情 (女尊,np)、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路人甲、檀宮情事(1v1 現代 gl 純百)、不乖(姐夫,出軌)、烽火(父女,高H,民國)、縱情將軍路(NPH)
「我不知道我對爸爸來說意味著什么,是女兒還是奴呢?」 覃珂在日記上這么寫道。 這是六月二十號的一篇日記。 那天很平常,星期叁,晴天。 周內,她肯定是在學校。 他在哪?是西南還是奎市?他已經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看著她寫的,翻著這網格本,覃霆都不會想起這天自己跟覃珂的對話。 「主人跟我說,他最近會忙,忙的意思應該是不會有太多時間理我?其實還好,比之前好很多了」 「這么想,在主人心里我應該是奴的分量多一點?之前他都不回消息的。」 「很多時候,我都沒把握主人在想什么,很難懂,我也沒辦法跟他對答案,我猜他也不想我對答案。」 「但好像都不重要,我只想永遠陪在爸爸身邊。」 這是覃珂給他的生日禮物,她的日記。 即便不仔細去看,隨便兩眼都能看到覃珂的困惑。 她時不時的就會陷進糾結,有時主人寫到一半劃掉了,劃掉后改成了爸爸。也有反過來的,爸爸寫了一半又改成了主人。 想當初,寫日記的這回事還是在他剛決定讓她嘗試的時候。 那時的覃珂對他是“怕”居多。 因為未知,所以她謹小慎微,生怕說錯、做錯。 她不敢對他說她在想什么,不敢表達,她諸多不敢,畏手畏腳,他便讓她每晚十一點前交一篇日記給他。 單從性格上說,覃珂本身沒這么“軟弱”。 因為收養的關系,也有他教育的問題,覃珂表現出的比同齡人成熟很多,也獨立很多。 他不會太關心她遇到什么困難,在他的想法里,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能有什么難題?最多是哪科哪科學不好,在高中喜歡上誰了或者被誰喜歡了。 按他對覃珂的了解,以他女兒的性子說,她不會在人際交往上受什么委屈,類似什么校園暴力這點他很放心,這些在他平日跟李娉婷的交流里也有所佐證。 覃珂很“皮”,膽子也大。 在他的“管教”下,她連逃課逃學的事兒都干出來了,能有這么大本事的,能在同學面前受多少委屈欺負?也就是有這么大本事的,在他面前卻張不開口,說不出話 寫日記只是他想讓覃珂“放松”的一個手段,也算能幫她適應角色的一種方式。 平心而論,她適應的還算不錯。 從五月初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叁個月的時間。 叁個月,才叁個月。 叁個月算什么? 對覃珂說連個學期都算不上,更別說對他了。 覃霆的思緒斷了一下。 他低下眼,看了看在他身邊跪著覃珂。 覃珂是趁著七月叁十的零點把日記給他的,她遞來的時候,輕輕跟他說:“生日快樂,爸爸。” 說實話,覃霆有些意外。 本身是他自己都忘了生日這碼事,再者,他雖知道覃珂還在寫日記,但把日記作為禮物給他,跟她把寫日記作為種習慣完全是兩回事了。 對于讓覃珂不用再交日記的這事兒他并沒太多介懷。 盡管當時,他對她避重就輕的隱瞞有些冒火。 但說回來,冷靜點想,就算這日記是她寫給自己看的,也很難避免會有撒謊的情況。 撒謊的不是某些發生的事實,是一些情緒,很難形容的情緒。 完全坦誠,只能說是一個標準,一個目標。 想要要求一個人做到如此,還是太理想化了。 但現在—— 她把她所有的想法、情緒都寫在了紙上,當然,這其中也許還有些遮掩過的、自欺欺人的成分。 只是 覃珂,他的奴,他的女兒。 正在很努力的,將完全坦誠的“理想”變為“現實”。 覃霆自是知道這其中的不容易。 一開始,寫日記的這件事對覃珂來說簡直是天降橫禍。 覃珂對這很不情愿。 對她來說,這就是個讓人頭疼到要死的任務,還是個她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沒寫過,不會寫是難。 寫不出,表達不出也是難。 最最難的,是有些話她根本赧于開口,提筆寫的每個字都要她覺得羞恥 覃霆將本子翻到了后一頁。 六月二十一,星期四,陰。 「終于到周四了,好想快點放假。暑假會放兩個月,主人會跟我一起嗎?」 「昨天晚上跟主人視頻,主人讓我自己玩給他看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昨天視頻的事好想爸爸不過,好像這周爸爸從西南回不來了,啊,這么想,還不如不放假。」 寫到后來,她都不會太詳細的描述他們發生了什么。不像是開始幾篇的日記,那時候她一天的日記要寫滿滿兩頁紙,遇到特殊的時候,兩頁紙上全是十八禁。 如今,她更多表達的是她對某些事的感受,她喜歡什么,想要什么,這也是他讓她交日記的初衷。字數什么,也不在她在意的范圍中了。 紙頁翻動的聲音不大,但在覃珂耳邊聽著已經算很響了 在看了那么那么多攻略后,她放棄了給覃霆送“錢”的想法。 無論她買什么,什么定制的,什么奢飾品,用來買的錢都是覃霆的,就像是她來選禮物,再讓覃霆給自己買單。如果不用覃霆的她就是個實打實的窮學生,窮得叮當響的那種,口袋里一個鋼镚都沒有。如果要去打工她也沒那實力,在這時間節點上也不現實。 這日記說是用來送給覃霆當禮物的倒也不如說是她本身就想給覃霆看的。 只是剛好,她覺得在覃霆生日的時候是個比較合適的機會,一個能讓她能“光明正大”點兒的,也能“名正言順”點兒的,把心事剖給他看的契機。 她沒預想過覃霆在看到日記后的反應會如何,但從現實來講像是這樣的沉默,大概,也許已經持續超過十分鐘了。 覃珂感覺到了他再度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咽了咽喉嚨,呼吸遲緩,試著抬頭看向他。 像她寫過的。 她很少有機會是百分百能把握到覃霆的想法的。 在六月二十日的時候是。 現在。 在七月叁十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