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霆把覃珂送到班級門口就走了，下午第一節(jié)是數(shù)學(xué)，覃珂到時已經(jīng)在上課了。

    她跟老師打了聲招呼，在眾目睽睽里回了自己座位上。

    在班里，她已經(jīng)算高的那個。要一米七的個子，李娉婷給她安排的座位也靠在偏后。

    覃珂的同桌是個叫陳晨的男生，人高，有點小帥，清秀的樣子，是能惹著學(xué)妹送情書的那類型。

    他們班的座位是按著一排輪著換的，覃珂之前就跟陳晨當(dāng)過同桌，現(xiàn)又輪了一圈，兩人兒又坐到了一塊兒。

    講臺上老師在講上周考試的試卷，覃珂心不在焉的坐著，愣是一句話都沒進(jìn)耳朵里。

    講了好會，陳晨問她：“你上午干嘛去了？”

    覃珂沒吭聲，是把陳晨這話也漏了去。

    “喂。”陳晨又叫了她句。

    這叫的，她要是再當(dāng)聽不到，是真聾了。

    覃珂看了眼臺上的老師，跟他說：“沒干嘛。”

    陳晨鼻子里哼了一聲，顯是對覃珂搪塞式的回答不滿意。

    他手撐著腦袋，側(cè)著身子對這覃珂，光明正大的開小差：“那你腿怎么了？”

    覃珂遲鈍了一下，她不是很情愿的看了眼陳晨，說：“摔了。”

    摔哪了？

    能成這樣。

    “怎么摔的？”

    他沒完了。

    覃珂的臉色掛不住，她瞪了陳晨一眼，沒好氣：“你煩不煩。”

    陳晨被兇了一句，倒樂了。

    覃珂沒心思理他，她心里想著的全是李娉婷要找覃霆談話的事，按現(xiàn)在，怕是兩人已經(jīng)談上了。

    是在......談什么呢。

    陳晨的嘴巴沒閑，剛剛的話斷了，沒多久，他又續(xù)上：“晚上有籃球賽，你去看不？”

    這比賽是學(xué)校統(tǒng)一組織的，以班級為單位，只限高一高二的學(xué)生參加。

    陳晨是他們班的隊長，覃珂知道。

    “不看。”她敷衍著回，這回是真敷衍。

    “他們都去看，你怎么不去？”陳晨問，這問法，似在有意逗她呢。

    “我看不懂。”覃珂說。

    陳晨來了勁兒：“我教你啊。”

    覃珂皺鼻子，她剛要再說什么，就聽到講臺上數(shù)學(xué)考試拍桌子的聲音：“安靜！”

    覃珂轉(zhuǎn)回頭，她什么都不說了。

    她把反蓋在桌子上的卷子翻過來，最上面，是她這次考的成績：85分。

    150分的卷子，85分，連及格都沒到呢。

    還成吧，這都算她超常發(fā)揮了。

    ——

    校辦公室里。

    覃霆在李娉婷對面坐著。

    桌子上放了一束的插花，五顏六色的，開得正旺，看得出，這是被人精心照顧過。

    花瓶邊上，一個正插著電源的保濕器在咕嘟咕嘟的冒煙，淡淡的香味在桌子邊圍著，也說不出是那保濕器里的味兒還是花的。

    上周，年級剛過了次月考，成績出來了，覃珂的，不太理想。

    李娉婷把成績單給覃霆看，覃霆粗粗掃了眼，沒說什么。

    李娉婷說：“要是按現(xiàn)在這情況，覃珂連考上個本科也挺難的。”

    覃霆只應(yīng)了聲，跟剛剛看成績時的反應(yīng)沒什么差別。

    他太陽xue發(fā)疼，教小孩，他的確沒經(jīng)驗，也沒想著去研究過。

    坐在這了，面對著覃珂的班主任，他身上擔(dān)著的那作為父親的責(zé)任感才又重新壓來。

    “你們是怎么打算的？上次我跟你說，珂珂可能有早戀的傾向，你回去跟她談過嗎？”

    談過嗎？

    周末那兩天，算談嗎？

    “孩子素質(zhì)不錯的，人聰明，就是心思總不放學(xué)習(xí)上。最近更是，人在飄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

    覃珂在學(xué)校的這些狀態(tài)，不用李娉婷說，覃霆也能猜出個七八。

    再說回來，他對覃珂的學(xué)習(xí)的確沒什么要求。

    他二十多歲的時候不固定，帶著那小東西到處跑，他去哪，覃珂的學(xué)校就要跟在哪。

    本來，他把覃珂撿了，還要她跟著自己姓，就打算把她從頭供到底。

    養(yǎng)跟育，他是只抓了一頭，那至少，這被抓著的一頭要抓好吧。

    “覃珂的英語好，出國有想過嗎？”李娉婷建議。

    “才高二，沒跟她聊過。”

    李娉婷說：“如果有打算，是要開始準(zhǔn)備了。”

    “還是要問問覃珂想法。”覃霆的話頓了頓，后又說，“能出去也挺好。”

    他雖不看重。

    但如果有機(jī)會，拿個好學(xué)歷，總是比沒有的好。

    按目前的情況看，這的確不失為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