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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蝶戀花(女尊)在線閱讀 - 七十四妻主我疼

七十四妻主我疼

    岳慧蘭的表情太過奇怪,樓靈溯后知后覺地看過去,立刻一個頭漲成兩個大。司玄已經叁步并兩步到跟前,臉不紅氣不喘卻硬是大大咳嗽了一聲,然后“嬌弱無力”地掛在了樓靈溯身上:“人家害怕。”

    樓靈溯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岳慧蘭跟前如此拉拉扯扯實在不像話,她隱晦地推了推司玄,沒推動。

    樓靈溯只到司玄胸前,難為他歪著身子黏糊在樓靈溯肩頭,岳慧蘭禮也免了,硬擠出幾分恭敬:“叁皇子這是怕什么,可要增加護衛?”

    司玄一瞥岳慧蘭,心道再不來你這老匹婦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本宮,嘴上說:“傷口實在太過疼痛,怕再見不到樓翰林。”

    樓靈溯:“……”

    岳慧蘭:“……”

    傷口是岳慧蘭找大夫包的,雖說劃得是長了點,可并不深,刀鋒沒有切中要害,只要止住血就不會有大問題,岳慧蘭沒親眼瞧見,畢竟男女有別。但大夫說了沒問題,再怎么有出入,也不見得這幾盞茶功夫就惡化到看不到樓靈溯的地步了。

    果然是皇家血脈,這等信口雌黃做起來毫不扭捏。

    司玄硬扭著身段,嘴里期期艾艾:“本宮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再見樓翰林一面,免得有什么遺憾。”

    樓靈溯嘴角直抽,腳趾摳地,她小心翼翼地看岳慧蘭:“婆婆,我先帶叁皇子回房。”

    岳慧蘭忙不迭地揮手送客,看叁皇子演弱柳扶風實在傷眼睛,更何況他爬的還是兒媳婦的床,可她一管不到叁皇子二不能置喙兒媳婦后院,眼不見為凈最好。

    司玄由樓靈溯扶著回了房,一直緊隨其后的兩名小廝腳跨了一半,卻見司玄甩來一個眼刀,抬起的腳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猶豫著又收了回去。司玄斜靠在床上,拉著樓靈溯的袖子:“妻主,我疼。”

    樓靈溯拿這塊滾刀rou沒轍,但她沒親眼瞧過他傷口,擔心他出事:“你等等,我去叫大夫。”

    “不用叫大夫。”司玄巴巴看著樓靈溯,“妻主給我揉揉興許就好了。”

    “……你受的是刀傷,揉一揉是想傷口裂開嗎?”

    “又不一定是要揉傷口這里。”司玄循循善誘,“只要是妻主,揉哪里我都會好一點。”

    樓靈溯此刻無比確信這貨和凌勁松是一起長大的,兩人行事如出一轍的邪性與大膽,相較之下熟讀《男戒》的倒像是她。

    “你和松哥,到底是誰學的誰?”

    司玄眼神幽怨瞬間垮臉,說話立時帶了鼻音泫然欲泣:“妻主在我面前提松哥,是要敲打我,還是覺得我不如他?”

    樓靈溯倒抽一口涼氣,明明是飛揚跋扈的性子,這會演起白蓮花來居然也能絲絲入扣毫不違和。這要是和松哥這個白切黑湊一起,也不知道鹿死誰手。她猛然打了個激靈,鹿死誰手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才是那頭鹿!

    “都不是。”樓靈溯無奈道。

    “那妻主提他……”司玄聲音越來越低,“我在妻主面前,妻主卻在想別的男人……”

    樓靈溯懷念那個闖進房間,二話不說就脫自己褲子的司玄:“好好說話,你原來那個張揚性子去哪了?”

    司玄有些驚訝,瞬間眼睛又亮起來:“原來妻主喜歡我主動一點?”他人蹭一下坐起來,嚇得樓靈溯倒退一步,捂住了腰帶。

    樓靈溯咬牙切齒:“你給我躺下!”

    “妻主怎得如此善變?明明是你問的,怎么又不要了?不過沒關系,妻主喜歡什么樣,我就有什么樣。”

    樓靈溯腦殼都疼,外面小廝大著膽子報:“叁皇子,長公主駕到!”

    司玄的唱作俱佳瞬時沒了心情,他微愣了片刻:“大皇姐到了?”

    “五弟,聽說你傷了?”長公主人未至聲先到。樓靈溯急忙彎腰行禮,不多時一身絳紫色宮裝,姿容明媚的女子走了進來。與司明賢線條柔和形似女皇的長相不同,司銘禮棱角分明有股男氣,應該是更像她的生父。

    “皇姐怎么來了?”司玄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不耐。

    “你離宮出走,皇母擔心,本宮自請出來找你。傷得如何?”司銘禮不計較弟弟的無禮,只當他是小孩子任性。

    司玄對于司銘禮對自己的關心毫不領情,嘖了一聲:“樓翰林還跪著呢,你不讓人起來?”

    他胳膊肘往外拐,司銘禮轉頭細細打量跪在地上的樓靈溯,才道:“樓翰林?”

    樓靈溯立刻道:“微臣在。”

    “五弟就是為了你從宮里跑出來的?”

    樓靈溯低頭看著司銘禮的宮裝裙擺,心想這話沒法接:說是,承認拐帶皇族“無知”少男,搞不好斬立決;說不是,司玄沒準從床上跳下來扒開衣服露出傷口控訴自己薄情寡義。

    但不回話就是藐視公主,只好折中:“臣不敢。”

    司銘禮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司玄:“你不敢,五弟又如何在此處?”她擺明了找茬,并不打算放過樓靈溯。

    樓靈溯額角正隱隱抽疼,司玄冷哼一聲:“如何在此地,用腳走到此處啊。”他躺在床上大喇喇看著自家皇姐,無視她臉上的訝然之色,“樓翰林起來吧,地上涼。”

    司玄明目張膽拆長公主的臺,即使是樓靈溯機靈地做低伏小,司銘禮心頭的怒火也終究有按捺不住的趨勢。

    外人都道她是長公主,德學品性樣樣出眾,儲君于她應為理所當然。可她一早便知,這種理所當然的前提是沒有二公主。可偏偏有二公主,偏偏司銘賢德學品行也不落下乘,在女皇心里,司銘賢比自己更為合適。

    司銘禮一直知道,司玄也知道,由此他的拆臺在司銘禮看來就別有一層意味。內心焦灼的情緒終究被壓住,司銘禮垂下眼,臉上不辨喜怒:“用腳走?你未出閣就躺在了一個女人的床上,你將皇家顏面放在了哪里?本宮看你這雙腳是不想要了!”

    司玄自知理虧,面對長姐詰難干脆梗著脖子,一副要殺要剮隨意的模樣。

    司銘禮知他油鹽不進,她比司玄大了十一歲,歲數差得遠也就意味著兩人并不親近,至少比起只差了叁歲的司銘賢,兩人關系要疏遠得多。尤其是司玄自小便喜歡與她作對,對于司玄,司銘禮也并沒有什么憐惜的心思。如若可以,她真的想打斷他的腿,把人丟廟里去,省得丟人現眼。

    可手足相殘是皇家大忌,司銘禮理所當然地看向了樓靈溯。她嘴角微抿,似笑非笑:“樓翰林,本宮弟弟,可不做小。”

    一直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司玄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去看樓靈溯。可司銘禮遮住了他的視線,只能看到樓靈溯不辨喜怒的側臉。

    司銘禮視線落在樓靈溯的腰間,那里掛著司玄的平安扣,司玄的平安扣上有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是女皇當年手把手教司玄編進去的,曾經她也是如此被女皇抱在懷中,只是在她日漸長大后,這份親厚便不在了。

    司玄的沉默讓司明禮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她收斂情緒:“待會宮人前來照顧,你不許再把人轟出去,記得你的顏面事關皇家。”

    她的話司玄一個字沒聽進去,全副注意力都在樓靈溯身上,他怕樓靈溯為了保全岳定州舍棄自己。他拼著命與樓靈溯同生共死一遭,她必然是感動的,可這感動若是比起她對岳定州,司玄清楚自己毫無勝算。

    見司銘禮出門樓靈溯暗暗松了口氣,揉了揉跪疼的腿正要起來,司玄已經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司玄小心翼翼地看樓靈溯的臉色,一時有些后悔當初在她面前放的狠話,又恨司銘禮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你要了我吧。”

    樓靈溯回過神:“……又在胡說什么?”

    司玄目光堅毅:“生米做成熟飯,母親到時候也不會逼你休了岳定州,你也不用夾在中間為難。”

    樓靈溯撫著額頭笑出聲,這人真是見縫插針地意圖不軌。她反手把人按在床上:“生米做成熟飯?萬一女皇覺得我心思險惡,一氣之下讓我坐牢呢?”

    “母親怎么舍得?”司玄急急出口。

    “怎么不舍得?要是有人拐我兒子騙他清白,我肯定要把她的頭擰下來。”

    司玄小聲嘟囔:“你又不是別人。”

    “什么?”樓靈溯沒聽清,兩手撐在司玄身旁,微壓下頭。

    奉命進來的兩個宮人,眼見司玄衣冠不整被樓靈溯壓在床上,兩人距離不過咫尺,怎么看都是樓靈溯要輕薄叁皇子。

    簡直放肆!

    “樓翰林住手!”

    “殿下你沒事吧!”

    樓靈溯身體一僵,人已經被扯開甩到一邊,司玄還在想要不要趁機親一下,眼下被人壞了好事,氣得揮手:“滾開,誰讓你們進來的?”

    兩名宮人一左一右站在床邊,瞪視樓靈溯。

    “殿下,是長公主讓我們進來的伺候的。”

    另一個道:“還好我們進來得及時,回京后定然回稟陛下,讓陛下為叁皇子討回公道!”

    “樓靈溯你真是狗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