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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又被玩壞了(快穿)NPH在線閱讀 - 第二個世界12:肅清惡奴

第二個世界12:肅清惡奴

    紫瑩是兩年前進的覃府。她不是覃府的家生子,而是風陵城城南一家趙府的家生子。原本在趙府,雖然月錢不多,但和父母一起生活得也算安逸。可伴隨著父母接連染病去世,趙府家主也獲罪被抄了家,十五歲的紫瑩就這樣和趙府其他仆役一樣被送到了牙行。

    為給父母治病,家里早些年的積蓄早被漫長的治療消耗殆盡,她一沒有升籍的銀兩,二沒有趙府家主的放歸書,只能像貨物一樣等著被下一家選中。

    選中她的正是大廚房借口人手不夠奉命出來采買仆役的熊嬤嬤。一聽說是去覃府做事,紫瑩心里高興極了,一來覃府老爺厚道,月錢給得多,二來覃府老爺夫人都是心善之人,這些年來風陵城中仆役放歸最多的也是覃府。

    她以為她一腳踏進了天堂,未曾想竟是被人抓到了地獄。

    熊嬤嬤挑中她,一是看她年輕貌美,二是看她毫無依傍,帶她回去也并不是為了讓她去廚房幫忙,而是存了讓她幫自己那個傻兒子傳宗接代的心思。

    滿心歡喜的紫瑩一見到那個含著手指涎水淌滿下巴、像三歲小孩兒一樣吵著鬧著要吃糖在地上翻滾耍賴的男人時,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想過逃,可下人院里都是熊嬤嬤的狗腿,她根本逃不到可以求救的人跟前;她哭泣過、跪著哀求過,換來的卻是女人毫不留情的毆打;她也曾在那個癡傻男人靠近自己時反抗過,但很快就迎來了蹲守在外的熊嬤嬤更痛的拳打腳踢。

    她開始裝,裝順從,哄著那個傻子假“圓房”,一邊哀哀叫喚一邊無聲流淚,直到門外聽墻角的熊嬤嬤滿意離開才割破手肘將血擦到床上。

    熊嬤嬤白日盯著她,夜里就守在房門外,看著她肚子的那雙眼活似恨不得扒開她肚皮看得更清楚些般急切。

    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足足過了兩年,從十六歲進府,到上個月年滿十八邁進十九歲的門檻。

    遲遲沒有等到好消息的熊嬤嬤半點沒有放松對她的警惕,甚至變本加厲地直接到她房內親自盯著那傻子與她敦倫。她忍辱負重強顏歡笑地替那傻子脫去鞋襪外衣,剛想拉下簾子蓋上被子應付過去,就被熊嬤嬤一把掀了被子,一雙眼冒火似的盯住二人。

    破身的那刻她只覺得自己好似已經死了,被不愛的男人污了清白,被人像畜生一樣看著做這事,像母豬一樣被盼著下崽,兩年來痛得麻木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去了。

    天下之大,除了這里她哪兒都去不了;世人之眾,能救她的又在哪里?

    她就像一朵正當年紀的花,迅速地枯萎下去,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陰沉沉的死氣,活生生一具行尸走rou——直到管家親自過來帶走了府里十三歲到二十歲的下人,說是小姐下午要親自來挑人。

    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機會了。

    只不過她沒想到,那句“解決掉你們二人身上的麻煩”竟然不是玩笑話。

    她捂著自己肚子,捂著那個甚至連熊嬤嬤都還沒發現的孽胎,緩緩轉身沖那座中少女心悅誠服地跪拜下去:“紫瑩懇請主人救我!”

    本以為早已流干的眼淚這會兒竟似泉涌般奪眶而出,胸膛中的那顆心終于開始清晰有力地重新跳動。

    陳大夫和留在屋內的碧璽青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話震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直到座中少女發出一聲極輕的笑來:“放心,傷害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此好的環境不知珍惜,如此仁慈的主人不知感恩,拿著雞毛當令箭地磋磨更柔弱可欺的人,那就讓她看看,他們被打下地獄時痛哭流涕的模樣吧。

    “陳大夫,替她打掉肚子里那個玩意兒,藥用最好的,務必減少對她身體的傷害。”她頓了頓,語氣微沉,“另外,今晚房里發生的事,我不希望有多一個人知道。”

    陳大夫一頭汗地和碧璽青玲一起恭敬應下,這才給被青玲扶到桌前坐下的紫瑩把脈。

    “碧璽,去請郁伯來一趟。”有些事,專人來做效果更好。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她把這些垃圾們做人的權力一擼到底了。

    正房里的燈直到子時才滅下去,一直半開著窗戶盯著那邊動靜的商槐語這才悠悠嘆了口氣,起身收起手里被攥出印痕的書,合上窗熄燈上床睡去。

    這幾日相處下來雖不似之前松濤苑見面時候那般緊張局促,但他每每見著那人心中悸動卻是越發洶涌,那種渴望更加親近的情緒甚至壓過了他往昔對讀書的熱情與執念。

    可她越來越像天際浮動的云,可望而不可即。除去那夜去她房中被她按在桌上親吻時曾短暫感覺到抓住過她外,后來的這些天,哪怕她將他攬在懷中故意逗弄,他仍舊感覺離她遙遠。

    商槐語翻了個身,黑暗中的一雙眼好似寒夜里的星子:“艷艷……是誰?”

    ***

    覃與難得起了個早床。碧璽站在她身后為她盤發,身上還有未曾散盡的疲憊,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小姐打算如何處置那些人?”

    額頭的傷已經徹底看不見痕跡了,她放下手指勾起的劉海:“放心,一會兒就帶你去看好戲。”

    碧璽眼睛微亮,很快又暗下去:“可老爺那邊……”

    覃與笑了聲:“婚姻大事尚且由我了,這點小事難道你還怕我應付不來?”

    碧璽想到之前因為慕遙一事自家小姐和老爺之間關系僵了好幾天,結果最終還是老爺妥協讓步,松口二人成親,但條件是不對外宣揚成親一事,讓二人默默在府里低調完婚。

    但終歸確實是老爺讓了步。

    思及慕遙,碧璽又回想起昨晚自己送陳大夫出棲梧院時對方說的那些話,抿了抿唇還是順勢提了一嘴:“小姐,慕公子那病似乎遲遲未好。燒雖退了,可后續的藥沒跟上,至今還咳著……您看,要不要讓陳大夫開點藥?”

    覃與甚至都忘了那晚匆匆見過一面的男主到底長啥樣了,她這段時間忙著處理府內的雜事,還沒往他那兒使勁呢。

    “又是發燒又是咳嗽,怎么那么嬌氣?”覃與皺了眉,劇情里的男主可沒說是走的病弱掛啊,怎么到她這兒就變成“林meimei”了,“讓陳大夫看著開兩副藥吧,往后不是什么要緊事別來煩我。”

    碧璽乖乖應了,給她插進最后一朵珠花,心里卻松了一大口氣。

    不惦記好啊,她巴不得自家小姐休了這位不知好歹的慕小郎才好。

    才出房門就見著恭敬等候在外間的紫瑩和霜玦,雖然還沒到昨日和兩人約定的時辰,但兩人還是非常聰明地來了。

    覃與視線在精神好了不少的紫瑩面上停留半晌,露出個滿意的笑來:“這會兒過去應該正趕上熱鬧,走吧。”

    府中雜役多數安置在前院特定的下人房中,似碧璽一類貼身伺候主子的奴婢則會被就近安排在院子里住,昨日紫瑩二人住進去的正是棲梧院空置多時的下人房。

    霜玦不似紫瑩昨夜來過,知曉覃與此行目的,但伴隨著一行人往前院方向走去,耳邊隱約的哭喊聲變得越發清晰時,他心下一驚有了猜測。想到被自己五花大綁鎖在房里的趙東,他心中不安漸盛,嶄新輕便的棉衣里有心慌意亂裹出的熱意凝成汗水,順著背脊滑落。

    還沒到前廳,長廊盡頭等候多時的郁伯已經迅速迎上前來,語氣間是憋屈多時的心頭難題破解的輕松暢快:“小姐,人都拘在了堂內。”

    覃與唇角翹了翹:“無一缺漏?”

    郁伯眼睛發亮:“五十七人,無一缺漏。”

    他側臉,短暫地掃過面色不太自然的霜玦,并沒多說什么,只陪護在覃與身側,引著她往那哭鬧聲的源頭走去。

    大商未設郡縣,城主投票當選,但城中軍隊的調度權卻捏在中央下派的輔佐官手中。風陵城雖非王城,但離王城近,出了覃家這么個龐然大物,又是曾經百年世家的慕家所在,算得上帝王心中重視度排名極為靠前的風水寶地了。正因如此,風陵城的城防軍足有一千之數,下派的輔佐官更是兢兢業業,因此城中紀律嚴明,處理事情更是神速。

    覃父要真下了狠心要處置這些人,哪怕沒有郁伯辛苦搜集的罪證,只要上報城主府,想必不出半月,這些滿肚肥腸的下人就能在獄中的各種手段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畢竟覃府的能量,哪怕是放眼整個大商,也是數一數二的。帝王尚且要重視這家納稅大戶,何況手下官員呢?

    只不過是覃父仁慈,一次次的容忍這才養大了這些人的胃口,叫他們當真飄起來罷了。

    直接送他們去吃苦頭當然好,但一次性丟這么多人去牢里,如果沒有明明白白的證據擺給城中百姓看,他們只會覺得覃府過往仁善皆是假象,實則私下都是些暴戾又殘忍的主。

    這當然有悖于覃與初衷,所以她不僅要這些人受苦,將這些年作威作福享的福同等換成痛,她還要整個風陵城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唾棄他們的陰毒貪婪,將覃父樹立成一個毫無污點的圣父形象。

    城主雖沒有軍隊調度權,但城中一應事務的處置上他享有高度自主權,像今日覃府這般情況,他也可以指派輔佐官前往處理。這種近似于土皇帝的好位置,覃與自然是想托自己人上位的。

    覃父的圣父形象,等到這些年做慈善的真相一點點被“揭開”后,想必很快就能為他繳獲一大批人心;而此次擺著清楚明了的證據,雷霆手段地處理掉府中這些毒瘤,現任輔佐官的奏報應該也很能讓高座之上的帝王欣賞。

    下任城主,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