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歡你發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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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愿以償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包子。 外皮煎的焦香酥脆,掰開來,松松軟軟的面餡夾著rou汁流淌。三娘在餡里加了塊豬油,豬rou剁成細細的小塊,切了蔥均勻攪拌,最后包進面皮里,一齊碼在鍋里。 油煎的包子泛著一點焦褐色,外表油潤潤,香氣撲鼻。梅玉吃得渾身通暢,毛孔舒張,油香味在嘴里縈繞,一口氣連吃了四五個。 她沒別的樂趣,就是吃。漂亮衣服有也好,沒有也好,最最基本的欲望只和吃有干系,要是死前沒吃多少好東西,那也太可惜了。 張延殺雞前,梅玉會給雞圈里的雞喂上最后一頓新鮮菜葉。 三娘洗凈手,坐在桌旁歪著腦袋,那張孩童似的十二三歲的面龐瞧著招人喜愛。她就看著梅玉吃,別人喜歡吃她做的東西,是極有成就感的。 宗門里沒人重口腹之欲,三娘的本事沒有用武之地,師父也說她沒上進心思。 “好吃嗎?”她支著臉,一眨不眨看著梅玉。 眼底竟流露出些許欣慰來。 梅玉用力點頭,她已經有段時間沒吃過如此帶著煙火味的吃食,雖說精細的飯菜滋味也好,可到底還是懷念煙火氣味。貼實的用料,勁道的面皮,還有熟稔的手藝,甚至連略微飾失誤的焦香味也勾起饞蟲。 “好吃,我喜歡這味道。”梅玉面上泛起微醺的粉意,“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僅次于張延,當然,要是三娘是個男人,那就再好不過。 梅玉喜歡她的手藝。 她的聲音柔甜,說話輕聲慢語又不顯羞怯。 “你喜歡吃,那我就給你做。”三娘說,“梅姑娘到時候也能下山玩,山下的路我熟,保準出不了錯。你要是喜歡胭脂水粉,我也知道哪家好些。還有個布莊呢,都是好布料。” 稍許說了話,三娘便得去做她的宗門任務。宗門不養閑人,她這樣的外門弟子,每月的供給都定額完成派發的任務,多是些沒危險的瑣碎雜事。 只梅玉一個人閑著。 她到底沒靈根的外人。不過兜里的晶石微微發熱,沉千舟的聲音從里頭響起,也不知道是什么個神奇法術。 他應當已經稟報完了任務,聲音略帶點干啞,冷冰冰的調子也因此多了丁點沙礫似的柔軟,“已經結束了。你過來吧,心里念一念,就到了我的洞府。” 果然心念一動,周身景象變換,一股吸引力拉扯著梅玉。她好容易站定身子,周遭的景象已經變化為了幽靜的石屋,其中擺放著白玉床與夜明珠。 一雙手托住了她的腰身。 她這才穩住力氣。 “飽了?”沉千舟按了按她圓鼓鼓的肚子。 梅玉沒搭理他,徑直往白玉床上一坐,險些把屁股凍僵了。一股寒氣直沖骨髓,她皺著臉站起來,這下子,又被他拉著,老老實實坐進他懷里。 他偏偏能一臉正經,手扣在她的腰上。 “那是寒玉床,平日里用作靜心。若是沒有修為,是經受不住寒氣侵襲的。”他骨子里的妖血需得用外物壓制,不過這些事沒必要告訴梅玉。沉千舟垂著眸子,虎口掐在她的腰窩里,輕輕捏弄。 她就是個粉白面團,揉一揉,就軟和下來。 只是他今天不做多的事。 “我先教你幾段口訣,你且記下來。” 他點在梅玉眉心處,幾段晦澀口訣便傳入梅玉腦子,她也知曉了這些口訣的用處,大半是跟心法有關,還有小部分法術。 當然,她如今記著也沒用處。 “我會為你取來合適的功法。”他說得輕飄飄。 可若是叫修道之人聽了,保準會被他的話嚇得一跳,一個凡人若是想要修行,那就得有靈根。靈根的來處無非兩種,一種是用邪法剝了修士靈根移植到宿主身上,而另一種呢,則是更難得的“偽靈根”。 以特殊功法,天材地寶煉制的偽靈根。 盡管也能修煉,但先天缺陷明顯,不論是修煉速度、還是修煉難度都遠遠大于常人。不過這法子也是最安全的,至少不必承擔靈根的反噬。 ——沉千舟自然擇了后者。 “我得下山一趟,少則兩月,多則半年。”他不帶任何欲望地環著她的身子,托在懷里,手指劃過水瀑般的發絲,墨瞳里微微一漾,“你很快就可以,得長生。” 之中的孽力自然由施術者承擔。 沉千舟并不畏懼,他自信于能夠背負任何阻力。梅玉只需要……好好地接受安排。 她這次沒犟嘴,也沒胡亂掙扎,趴在他懷里,靠著肩膀,居然也有些柔情似水。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以及誰對自己有所圖。 沉千舟恰恰是無所求的。 唯一的壞處是,他太霸道。梅玉不愛他這點。 她捏著他的手指頭,溫溫涼涼,堅韌如玉,這無疑是一雙完美的手。可以想象,這雙手握著劍柄,握著筆,或者握著別的什么。 他低頭瞧她,任由她把玩著,也知道她沒往心里去,她屬實沒心沒肺。沉千舟不介意這點,或者說,他恰恰喜歡她這么點沒良心。 他們骨子里是相似的底色。 “你陪我待一會,這都沒我認識的人,吳用生那家伙還在宗門做事,可不只有你了嗎。”梅玉吸了一鼻子淺淡的梅香味,他的衣料上沾染著寒玉床的氣息。 “嗯。”他拍拍梅玉的后背。 梅玉有點子無趣,仰起臉,看看他。 自己也才吃他一回,雖說那時候有點怕吧,可時間一久,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又賊心不死,惦記上了。她貼著沉千舟的掌心,細細感受紋路:“要不,你親親我。” 粉白的俏臉,兩腮桃花色,眸子清亮。 她真是愛死了他這幅清冷的模樣。 說罷低下頭,咬住他一截手指,含在齒間,舌尖舔弄。真真有種自個碰了什么白玉美人的錯覺,這雙手細膩無瑕。 沉千舟并不推脫,許是想到了不久以后就要下山,便略微一低頭,掐住她尖尖的臉,徑直吻住兩瓣唇。唇齒相依,口舌流連。 黑眸并無波瀾,唇齒卻連連糾纏。 他纏人得緊! 好纏人,梅玉頭暈目眩,氣喘吁吁地想,怎么會有人這樣正經地做事呢?做這種荒yin之事。但她揪住眼前平整的領子,咬著唇,“再來!” 這次沉千舟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腦,用力鉗制她的動作,伏下臉來,將她往前送。擠開了她那張愛罵人的小嘴,撩開了她的尖牙利齒,直吻得她合不攏嘴…… 幾絲透明涎液由唇角滑下。 嗚嗚咽咽鬧著,無濟于事,直能眼睜睜感受著失控。 這冤家,在這事上怎么那么無師自通?這才第二回,就直追柳獻容那些個妖人的本事了,唇舌功夫不輸于他。 不只是吻,那雙手也勒住她的腰身,徑直拉扯進懷里。梅玉知道,要有人進來,一眼就能瞧見她大咧咧坐在沉千舟的大腿上。 她忍不住俯在他頸間喘:“你真是修道的?是正經門派?怎么比那些人,還要……還要那個呢。” 沉千舟竟是臉也不紅,依舊白皙如玉。 他那么一挑眼,斜略她,真真是又冷淡又傲氣:“你喜歡嗎?” 梅玉攀著他脖頸,換了個姿態,靠在另一邊,把他左右臉瞧得仔細,愣是沒看出一點瑕疵。她貼得愈發緊,黏在他道袍上,“喜歡,我就喜歡你這幅樣子。你要是,再兇點,那就更好了?” “你喜歡這樣?”沉千舟沒聽過這種要求。 “你發怒的樣子可更好看了。”梅玉還惦記著他冰霜似的怒火,經霜的清艷,灼灼的殺意,“比起你冷冰冰的樣子,還是兇點好。” 畢竟要求他露出什么風流倜儻的迷人笑容是不可能的事。那太有距離感了,梅玉喜歡更真切的他,是摟得著,摸得到的。 她朝他脖子重重咬一口,“生氣嗎?” PS: 下章搞到下不了床。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