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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妖途(NPH)在線閱讀 - 第九十章毒打

第九十章毒打

    到北邊去。

    汪瀾走的那天,秋雨淅淅瀝瀝打濕了下山的路。

    下雨時太陽掛在空中,陽光穿過樹葉間隙照得雨滴發白,深秋由此略有余溫。

    肩頭的蘭花香氣隨著臺階縮減而散盡,泥土的味道取而代之,充盈鼻腔。

    夜娘側過臉,汪瀾的眉下痣在烏發間若隱若現。主人的面容不復鮮活,它變得平凡,像濺在書頁上的墨點,是多余的污跡。

    還記得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話。

    他蒼白到有些透亮的指尖摸著這里,笑著說:這里好燙。

    發自內心的笑容令夜娘酸澀,還有一重她不理解的含義,像一片散不去的迷霧,時常籠罩心頭。

    十月初,此刻的她正坐在一輛騾車上。

    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放眼望去,運輸物資的車隊看不見盡頭,似無頭無尾的長龍盤在官道上。兩側,騎著高馬的軍官指揮,成列的步兵夾道行軍,從南京軍府庫放出的百萬計軍械正源源不斷輸送到北京,還有各地勤王的軍隊,這些天已不知過去了多少波。

    瓦剌部落在十月初一這天大舉南下,意圖直取北部的居庸關。自文皇帝遷都北京,開創大明天子守國門的歷史,距離北京僅兩百里的居庸關便是明朝最重要的關隘。關口一旦被破,大明的權利中心便要直面瓦剌大軍,沒有天險協防,防守的難度將成倍增加。

    新任兵部尚書于謙受新皇所托總攬此次軍務。寧為大明社稷戰死,萬不可后撤一步,他定下的這一基準,掐滅了朝廷里仿前宋南遷,龜縮一隅的懦弱論調。前宋的教訓擺在面前,北京沒有退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北京就是大明存亡最關鍵的一道防線。

    是以,周邊地區積極響應號召。運送軍防材料、糧草兵械的車馬絡繹不絕,各地自發參與運輸的百姓更是數不勝數。從八月底到十月初,北京聚集了數量驚人的兵馬物資,全城戒嚴全力備戰。

    夜娘跟著朝廷抽調南京軍械北上的車隊一路向北。由于軍械以百萬數計,數量巨大,一些民間力量也自發參與了這場漫長的運輸。夜娘怕路上不方便,以男裝示人,在徐州扮作個人鏢師應聘了一間鏢局。她個子小力氣卻大,會些拳腳和官話,這般緊要時刻就顧不上她是不是自家鏢局的武行出身,直接聘了她來。

    “夜貓子,晚上這車還是你值夜。”

    騎著騾子跑過來的鏢頭叫著夜娘混道上的外號,開始分配夜行事宜。這種專業鏢局都是日夜兼程,白天押車的人晚上睡在車上,晚上值夜的白天睡,這樣輪流倒班。

    夜娘這些天一直負責值夜。她的鏢車是車隊的最后一輛,承擔著壓尾的重任,除了趕路還需時刻警戒后方。這運輸道路雖常有官兵巡邏,維護秩序,卻壓不住這里面各個鏢局的明爭暗斗。大鏢局想爭頭功,在朝廷面前露露臉。小鏢局則想打出個響亮的名號,方便日后發展。因此暗戳戳毀人車馬,逼著對方不得不把貨送給他們拉的鏢局比比皆是,單這四五天,夜娘知道的相關事例就不下十件。

    過了戌時正,和她交班的老鏢師老毛囑咐了幾句。說了說騾子的狀態,什么時候吃過草喝了水,什么時候該和備用的騾子換班,說完,兩人一個從車斗翻到前面,一個從前面翻到后面,交接完畢。

    夜娘拉著韁繩,嘴里怪聲陣陣,喊著只有他家鏢局的騾子能聽懂的口令,驅著騾車穩穩當當跟在前車屁股后面。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平原月夜,天地格外開闊。夜娘拿出一塊干糧就著水吃下,還剩幾條腌rou干,無聊的時候用來占嘴。

    剛把包著干糧的布包系好,余光閃過三道黑影。夜娘心神一凜,睜大眼睛瞧去。

    三道黑影在曠野纏斗,夜娘分辨,這是以一敵二的態勢,兩個追著一個打。

    她看了眼旁邊騎著軍馬的軍官,對方也在往那邊看,沒有想管的意思。

    軍官的任務是護送軍械,軍械由誰運都可以,只要不干擾到隊伍行進,他們不會出手。

    夜娘撕下一塊干rou嚼起來,時不時注意著那邊。

    以一敵二,那人不落下風,反而越打越猛。兩人很快潰逃,此時又有三個人沖了上去,其中一人拿著火把,夜娘看清他的著裝——原是應天府有名的大鏢局順通鏢局的鏢師。

    這三個人加入戰局,局勢立馬逆轉。現在不是一打二了,改成五打一。那一人立刻不敵,進攻轉為防守,奈何雙拳難敵十手,捱了不少悶拳被揍翻在地。

    夜娘呼一下吹熄車角掛著的燈籠,把剩余的半截rou干塞進嘴里。

    “老毛,你先趕一會兒車。”她把老毛推醒,后者被攪了夢,睜開眼便是:“你個逼崽子!”罵她。

    夜娘自知理虧,嘿嘿笑道:“幫一下忙,請您吃飯。”

    老毛說:“不請吃rou那可不行。”

    夜娘把繡著鏢局徽印的短打脫去,把擦車的抹布拿在手中,應道:“管夠。”隨即翻身跳車,快速接近斗毆的幾人。

    “各位大哥,要貨就要貨,要人命可就不太地道了。”她嗓子壓粗,學男人的音色,勉強像未變音的少年。

    圍著那人踹的幾個大哥兇神惡煞地擰過身,看清是個毛頭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地罵道:“管你屁事?”

    “你小子活膩歪了!”

    “草你娘滴!”

    “滾蛋!”

    蒙著臉的夜娘趁機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位。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被揍得鼻青臉腫不說,胳膊還讓人打斷一只。

    再看穿著,也是鏢師的短打,卻認不出是哪個鏢局的。

    “各位大哥不妨往車隊看看,五打一好大的陣仗,大家伙兒都在伸著頭往這兒看。雖不是光天化日草菅人命,可這么多雙眼睛瞧著,和青天白日也沒什么區別。若真把人打死,順通鏢局搶貨要人命的事跡,就算傳不到北京,起碼也能在你們的大本營南京傳一傳,可能帶來的后果,你們五個擔待的起?”

    見幾人動搖,夜娘確信這就是五個順通鏢局的小嘍啰。他們當不了鏢局的家,自然會顧慮自己肆意妄為引來當家的不滿。

    “知道有兄弟面子上過不去。二打一被追著揍,擱誰誰不惱火?這小哥已被你們打成殘疾,氣算是出了見好就收吧,這么多人瞧著呢。自己的面子哪有鏢局的面子重要?”

    那幾人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覺得有理,很快離去。

    夜娘將被揍得爹娘不認的人扶起來,關心道:“這位兄弟,有無大礙?”

    那人噌一下站起來,身體晃了兩晃。夜娘忙要攙扶,被他伸出一只手婉拒。

    臉腫得說不出話,那人深深地舉了一躬,走掉了。健步如飛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挨了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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