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聞
雖然留了一人走的道路,但是承影的體型相對于花船來說還是有些擁擠,木板在他的腳下發(fā)出響聲,他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最終還是飄起來,如同一縷魂魄雙臂環(huán)抱住云初,糾纏上少女。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偷摸,”承影壓低聲線,幾乎用著氣音在云初耳邊與她說話,熱氣弄得云初有些癢,“我更適合光明正大地將這一整艘船劈了……你看我多坦蕩,以后可要多護(hù)著我些啊,初初。” 我怎么護(hù)著你,云初有些無語,明明大部分存在玩陰的也打不過你,她揉了揉耳垂,示意承影不要再說話,從六樓的圍欄下面降落到了五樓。 五樓是撒花的地方,花船駛過水面還會往下面撒花,她隨意瞧了一眼,大部分都是些女子,臉上戴著儺面,因為天花板很低,所以都跪坐著僵花瓣灑入河中,她不知道這是什么花,但是窗口掛的柳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東西一般不都是驅(qū)邪用嗎,明明行的是眾目睽睽之下的花船,又哪來的邪崇需要退避?云初倒不是不信這些,面具遮擋住了視野,所以云初觀察了一會,發(fā)現(xiàn)那些人只是在機械重復(fù)著撒花動作,不再看下去。 剛到四樓,承影皺著眉,用手在臉前面揮了兩下,很難聞嗎,云初低聲問他,畢竟她嗅覺沒那么靈敏,此時房門緊閉,她自然聞不到什么,但是承影有些不喜歡這種味道,戰(zhàn)場上的血是熱的流動的,他喜歡鮮血噴涌出的那一瞬間,而現(xiàn)在他聞到的血是臭的,他伸手把鼻子捏住,聲音也尖細(xì)不少,現(xiàn)在只有云初能看到自己,承影自然就不怎么在意形象。 “走吧,”他說,聲音讓云初想起了早晨打鳴的雞,“不用在意我。” 門是鎖著的,云初嘗試探知一番,里面沒人,于是悄悄斬開鎖鏈走進(jìn)門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驚到了云初,屋內(nèi)無光,她借著窗外月光看到眼前是噴泉一樣的設(shè)施,又因為撲面的血腥味而立刻意識到里面的泉水是什么東西,耳邊還有承影尖細(xì)的講解聲,竟然讓云初品出些恐怖感。 “都是些死了許久的血液,”承影見血見得習(xí)慣,自然也能辨別出其中差別,“別著急下去了,什么都救不回來的。” 就算是那些修士,這么放血大概也得吃些吊命丹藥,而云初被噴泉頂端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噴泉最頂端似乎是個凹槽,血液從下面噴涌而上,沖刷著凹槽上的東西。 她最后克服了心理障礙把那東西拿了下來,圓形的,不擺在原位,上面的血液很快干涸發(fā)黑,云初用手輕捻,雖然血腥味很嗆,她也能勉強辨別這圓球好像是植物種子。 用血來泡植物?為了不打草驚蛇,云初還是將那種子放了回去,她這才發(fā)現(xiàn)四樓除了幾根承重柱,剩下的全是這血噴泉,偏偏這噴泉也干凈,落下的血竟是沒有一滴落在外面。 承影聞到的血腥味大概就是這些,但是他搖了搖頭,手往下面一指。 “叁樓估計也有東西,”承影道,“兩邊味道不一樣。” 狗鼻子嗎,云初聞不出差別,只是過多待在如此不適的環(huán)境,她也感覺有些惡心,還沒等她說些什么,就眉目一凜,點腳一躍跳至房梁之上。 門外有腳步聲,好像在門縫那里觀察了一下。 “這么快?”對方好像對掉下去的鎖沒什么驚訝感,推門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