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綠茶甜心鄭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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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科青一個后踢腿,把我手里的腳靶踹得無影無蹤。 我甩了甩酸疼的手,小聲抱怨:“你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要狠揍張宏宇一頓,所以那天才翻墻跑到學校里去了?” 阮科青沒說話,我撇撇嘴。 “可是你那個樣子,讓人以為你是跟他回憶往昔美好求他浪子回頭呢。”我跟他擠擠眼睛,“哎,我記得你倆有一回叫吉娃娃抓住,就是你從那個單杠上跳下來的時候……” “過去的事有什么好回憶的,”阮科青淡淡地說,一拳砸在館內的沙袋上,然后一頓連環踢,像是發泄不滿的情緒,又像是照常練習,“我只看現在。” 我趁機癱軟在地板上拿毛巾蓋住沒出什么汗的臉,稍作休息,很快,阮科青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把我射成一個篩子。 “我說,你不想學就別來了,每周來混一兩天日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都替你心疼錢。” 我大腦里一直不斷盤旋著他“砰砰”用力踢腳靶的聲音。 “誰都能像您似的這么持之以恒啊,阮總,阮大仙。”我把毛巾從臉上拿掉,飛快坐起身嘟囔著,“誰讓我喝多了拍胸脯跟我老婆保證我學會了就保護她啊,真是。” “誰知道跆拳道這么難學呢!媽的!”我狠命拍著地板,大聲嚎叫著。 阮科青再也懶得理我。 更衣室里,阮科青解了腰間的帶子,脫了跆拳道服,露出一身飽滿健碩的肌rou。他或許輸在不算高的個頭,但絕對能贏在力量上。 我咂咂嘴,飽含欣賞地抱臂看著他,頻頻點頭。 “放心,你這種跟鄭柯那種貨色一比,他肯定甘拜下風。攀巖什么的,還不是秀身材,那些小屁孩會爬什么山,切。” 阮科青套上黑色的毛衣外套,拎起挎包往肩上一搭。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去了之后要干什么。” “啊?”我把自己嶄新如初的跆拳道服和毛巾胡亂往包里一塞,快快追上去,跟他一起擠入旋轉門內。 “或許我就是想讓張宏宇親口承認他出軌了吧,之后怎么做,我一點兒都沒想好。” 我知道,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感到無所適從的。阮科青這幾天的表現在我看來已經是異于常人的冷靜。 “答應去他們的活動也是,我感覺那小子在輕視我,我想讓他知道,不管張宏宇跟他說了關于我的什么屁話,我都不是他能隨隨便便輕視的人。” “你就為這個?我滴親娘。”我睜大眼睛瞪著阮科青,這小子有著不正常的勝負欲和自尊心,雖說受了鄭柯那種級別的羞辱,很難有人能全身而退不受一點兒傷害,但是像他這么不要命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了。這人跟高中時候一模一樣,真是沒有一點兒變的。 “對,我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我跟張宏宇那個混蛋。” 阮科青看向我的一雙眼睛,第一次叫我有些心疼。 阮科青曾經跟我說,他的父親背叛母親,姐夫背叛jiejie,導致她們過得很辛苦,所以他痛恨背叛。哪怕只有一次,不管這背叛是來自朋友還是戀人,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斬斷哪怕是很用心維持的一段關系。 可是看他現在強忍難受的樣子,我知道他后悔了,事情輪到自己頭上,他就知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分手,是不足以結束他跟張宏宇之間的關系的。 畢竟他跟張宏宇愛了彼此十二年啊。他們一起走進對方的世界,幾乎是共同打造了一座王國。沙堆可以輕而易舉地推倒,踢爛,沒有人會覺得可惜,但如果是撿起一塊塊精心收集東西橢圓鵝卵石,再堆成一座城池呢?如果是拿彼此的美好記憶來搭建自己人生的藍圖呢?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阮科青,我只知道安慰也無用,沒有什么比相愛十二年的人出軌的事實更令他崩潰,也讓他更堅定地想要去做些什么,或是挽回,或是摧毀后重建。 ︿︿︿︿︿︿ “叔叔,這里!”阮科青下了車,看到鄭柯像只討厭的兔子,蹦蹦跳跳地就朝著他邊揮手邊跑來了。 他沒有跟張宏宇一起走,而是自己早早起來,拋下他先打了車來到山區。鄭柯還是戴一臉的釘子,什么這個釘那個釘的,阮科青記不住,他只記得他鎖骨上的那枚圓形戒指。這樣冷的天,這個小孩卻像是一點兒不怕冷似的,只穿件沖鋒衣和短褲就來了,短褲下一雙健康的小腿,穩穩插進耐克的圓頭球鞋里。 他個頭高,阮科青得微微抬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那雙飽含笑意與令人不悅的親切感的眼睛,有一種一切盡在他掌握中的自信與篤定。還有那種即使犯了錯,也毫無悔改之意的故作無辜的狡猾眼神,像是他撒個嬌道個歉,就會得到最大的寬恕與最仁慈的諒解。 張宏宇就是被這樣的人蠱惑的?沒骨氣的東西。阮科青暗想。他跟著鄭柯往他們的營地里走,一片無人問津的山林,幾個跟鄭柯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在收拾背包里攀巖的用具,見鄭柯帶著“叔叔”來了,都忙起身跟著鄭柯胡喊叔叔好。雖然臉上都疑惑為什么鄭柯要叫阮科青叔叔,明明看著不像個老漢。 阮科青像是從未如此忍辱負重過。 “叔叔,老師怎么沒來?”鄭柯捏著手機在阮科青眼前晃著,明知故問。阮科青想,昨晚張宏宇背著他睡,手機屏幕亮了一夜,阮科青就是白癡也能猜到張宏宇是跟誰在聊。或許是質問他為什么要把阮科青帶去吃飯,或許是甜言蜜語互道晚安,或許是……想著怎么對付阮科青這塊難啃的骨頭。 “我不知道。”阮科青很橫地撞開鄭柯的肩膀,很快融入那幫年輕人的團伙里去了,他說自己是第一次攀巖,很多東西不懂,于是其中一個叫小貓貓長得也很像小貓的女孩很熱心地給這位“叔叔”講解,“對,我們都用的坐式安全帶,這樣下來的時候就像走樓梯一樣輕松,很方便。安全鐵鎖是這樣卡住,休息的時候這樣彈開,一扣……” 鄭柯斜靠在旁邊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饒有趣味地看著阮科青認真地跟小貓貓學攀巖的知識。等到阮科青已經躍躍欲試的時候,他忽然擠上前道: “叔叔,你真的沒關系嗎?老師說你恐高很嚴重的。” 阮科青回頭盯著他,鄭柯黑亮的漂亮眼睛流露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他知道他是在等他出糗,可是他偏不會讓他得逞。 “沒什么是不能克服的,”阮科青跟鄭柯笑著,隨后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你還小,不懂這個道理很正常。” 鄭柯咧開嘴,露出一排白牙。 他很不尊重地從小貓貓那邊拉過阮科青,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那你為什么不克服你的潔癖,去給老師口一次呢?” 阮科青猛地推開他,鄭柯的聲音像一個滿懷惡意的咒語,長久地將他箍至窒息。 “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是吧?” 鄭柯兩手背在腦后,輕俏地沖阮科青挑了挑眉,他那兩枚金屬骷髏頭的眉骨釘很自如地上下動了動。 車聲轟鳴,張宏宇氣喘吁吁地從出租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