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彥成給他檢查下體，胎頭剛出來不到一半，紀竹的花瓣就被撐到了極致，兩片花瓣的邊緣幾乎透明，紀竹不斷的挺身用力扭動身體，腹中的胎兒也不見往下走。

    “呃啊……”

    又是一陣宮縮，紀竹兩手絞在一起，差點沒給憋的閉過氣去。褚彥成看著紀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心里也是發急，這跪著生可以借助重力，但紀竹累的沒有力氣，躺著生紀竹能好受些，可胎兒卻更不好下來了。

    眼看紀竹身下的血陰濕了褚彥成半幅被面，楊祎也急得來回轉圈，褚彥成用力掰開紀竹兩腿，紀竹身下那根玉莖都被撐得挺立起來，而孩子還沒下來。

    褚彥成一只手搭在紀竹的小腹上，他已經感受不到胎兒的動靜了。再這么拖下去，沒有了宮縮，紀竹也要不行了。褚彥成抬起頭，看著楊祎。

    “去開水房打一壺一百度的熱水，馬上拿回來。”

    楊祎這時候已經是對褚彥成言聽計從，馬上拿著暖壺去樓道盡頭的開水房里，打了一壺熱水回來。褚彥成拿起桌上已經擦過一遍的剪刀，又從抽屜里找了一次性紙碗，快速的倒滿熱水，把剪刀扔了進去。

    等了三分鐘，褚彥成猛的把手伸進水里，將那剪刀拿了出來。楊祎在旁邊看的驚呼一聲，趕忙提醒他。

    “成哥，那是開水！你手不要了啊，找筷子夾也行啊……”

    “東西越多污染越大，我手剛拿酒精棉擦過了，就這樣吧?！?/br>
    也虧了是褚彥成，會在宿舍里備著這些東西，他就仿佛是臨近幾個寢室的藥箱，平常誰打球磕傷了，都來褚彥成這里找藥抹。

    “小竹，你忍一下，我給你那里剪一個小口，孩子出來了就馬上送你去醫院縫針。”

    褚彥成就像覺不到手疼，拿著消毒巾給紀竹擦下體，足足擦了三張，才把他兩腿間的血擦干凈。紀竹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按著肚子，只知道褚彥成在叫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到那處一涼，似乎有什么東西伸了進來。

    褚彥成咬咬牙，指揮旁邊的楊祎按緊紀竹，然后看準位置，一剪刀剪了下去，紀竹身子一抖，倒是沒有覺得太疼。褚彥成的兩手又沾滿血，微微顫抖著，顯然他自己也緊張到了極點。

    楊祎更是連頭也不敢偏一下，眼光只停留在紀竹臉上。紀竹身下的縫隙寬松了一點，褚彥成扭著那卡住的胎頭輕輕轉動，紀竹也憋著一股勁，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會兒。

    “呃……啊啊……”

    猛然間，紀竹上身繃緊，仰頭痛呼，碩大的胎頭從他剪開的花瓣里娩了出來，楊祎趕忙湊過去，閉著眼，按住他的腿。褚彥成手上用力，托著胎兒的腦袋，拽出半個肩膀來。

    饒是剪開了那里，紀竹身下也還是被胎兒的身體撐得滿滿當當，褚彥成幾乎活動不了什么，孩子又卡在了肩膀的位置。楊祎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褚彥成動作，便小聲詢問他。

    “還是出不來嗎？要不，再剪一下？”

    “你自己看還能剪嗎？！”

    褚彥成看著楊祎那副倒霉樣子就來氣，手上力道也隨之加重，只聽“噗”的一聲，胎兒的另一側肩膀也娩了出來。

    “呃……好疼……”

    紀竹原本已經快要暈過去了，被他這樣大力一拽，又痛的清醒過來。褚彥成低頭去看，著實嚇了一跳，胎兒娩出的上半身，完全是青紫色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脫皮了。

    “去擋著紀竹，別讓他看見。”

    褚彥成一邊將胎兒的身體拖出紀竹的產道，一邊低聲囑咐楊祎。楊祎得了令，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馬上就松開紀竹的兩腿，轉手去擋他眼睛。

    胎兒脫離身體，紀竹的小腹迅速癟下去，松松垮垮的下腹布滿了青紅的條紋，褚彥成將孩子抱起來，拿了條浴巾，將孩子連著胎盤裹在了一起。

    褚彥成的擔心完全多余了，孩子生下來，紀竹什么反應都沒有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