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朝遺族帝澤邕
那頭另一個羽族化作原型,在那被cao的男人被魚尾抽入水中的下一秒便飛至池面,鳥爪抓住男人血rou模糊的肩膀將他帶至岸邊。 這個男人的確是一具被cao熟了的身體。 他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身前roubang依舊高高豎起,神情迷離依舊沉浸在情欲中不得抽身。 鳳三知瞇了瞇眼睛,直接帶了妖力的一腳踢到他臉上。 劇痛襲擊了男人整個神魂,叫他沉淪已久的神志慢慢回歸到了他的身體上。 而當他神魂歸位慢慢睜開眼睛的這一刻,眾人,尤其是高平,便看到了他在火光映照之下,那一雙金色琉璃的瞳孔。 前朝皇族有別于貴族與百姓的地方,便是皇族人人都有一雙金色的瞳孔。 金色的瞳孔是他們蒙神眷寵愛的標志,由此年歲長久,容貌不老。 這個男人居然是一位前朝的皇族! 藏匿在這片荒山野嶺的深深地下,這幽暗陰森的潮濕水池中,他逃過了亡國滅種的追殺,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這地上早已換了一幅模樣。 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開始聚焦,他開始看到一暈耀眼灼目的亮光。 地宮深處的瑩石也有光,那些幽深陰郁的,永遠泛著綠色的淺淺熒光自然比不上這一暈火熱灼烈的火光。 他眨了眨眼睛,再不能直視那光,便下意識伸手去擋眼前的光。 沉淪于rou欲已久,他的腦子都有些混沌,只伸手之后察覺到了自己兩邊肩膀的劇痛,微微側眸一看,便苦笑了一下。 只這一瞬苦笑過后,便仿佛神志歸位一般,他霍然抬頭望向身遭一群人,神情里便全然是不可置信。 他的瞳孔張大,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他不顧自己全然赤裸的身體,開口便是怒斥:“賤民擅闖皇族地宮,當罪剮刑!” 賤民高平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一片寂靜里,一聲嗤笑格外分明,眾人連同地上那個前朝遺族都一齊看向了高平。 高平說:“不好意思,沒忍住。” 地上的金瞳男人皺起了眉,望著高平,居然還真有那么幾分高高在上慣了的味道。 他毫不在意自身的赤裸,也并不覺得自己這一幅模樣有什么問題,他從地上站起身來,那個明明不久前還被cao得神志不在,rouxue都爛了的男人竟在一瞬間便全然恢復了了身體。 他實在高挑健壯。 比奉今明還高出了大半個頭,他肩膀上的傷口和被咬掉的rou已經長好結痂,便越發顯示出了這個人曲線完美的身體。 高平仰起頭開始想記載里不傷不滅,傳為永生又被活埋的前朝皇族叫什么名字。 那應該是一個封塵于千年的一個名字,在前朝輝煌夕陽下,最后一道奪目耀眼的金光。 高平想起來了。 然后他便翹著嘴唇道:“帝澤邕。” 高大的男人隔空一掌,怒斥:“賤民安敢直呼吾輩。” 那一掌當真渾厚有力,只不待奉今明上前,這頭的鳳三知已經揮袖化去力道,那一掌便打到了側面漢白玉石墻上,落下一個深深掌印。 高平看了看那手掌印,然后笑道:“本朝地宮都在帝都里好生呆著呢,我們擅闖什么皇族地宮了?你個前朝遺民,那么大脾氣作什么?帝澤邕,前朝都被滅了一千多年了,我不光喊你的名字,我還喊你爹的,喊你爺爺的,喊你祖宗的名字呢!” 帝澤邕正欲怒起,可是聽的這小兒話中一句:你個前朝遺民,前朝都被滅了一千多年了。他震驚道:“本朝?前朝?!” 高平掐指在算帝澤邕的年紀了,算出來后,他便挺快活地一合掌,拍出了一聲脆響:“史書里記載你功高震主,被活埋了地底,那時候也不過二十八歲,這樣粗粗算來,你已有一千三百五十六歲高齡了。” 話落,高平又輕笑著溫溫柔柔道:“另則,本朝正立九百八十八年,賤民呼誰?” 缺了把扇子,要是能有把扇子此時握于手上,便該開了那繁花似錦的扇面,叫這一籠輕佻溫柔的模樣更活靈活現一些。 可哪怕如此,他眉眼里那些刺得高大男人渾身劇痛的輕蔑也已足夠明晰。 只不待他狂怒里動手,另一頭一聲尖銳鳴叫幾乎撕心裂肺一般沖破鮫人的喉嚨,鮫人這一聲鳴叫幾乎將要震裂整個黑暗空曠的地底水池。 池中水浪一陣洶涌,眾人舉著的火把一陣劇烈搖晃。 閃閃爍爍的火光里只見那高大的男人神色驚慌,只轉身朝著那邊的鮫人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一個名字,想來便是那個鮫人的名字。 “靖無!” 帝澤邕心下驚慌,急切地撲倒那鮫人身前,伸手便要將人摟入懷中。 可那鮫人竟在看見帝澤邕的下一秒便自修長的指間伸出了銳利的尖爪,他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眸中翻涌出了滔天的恨意:“我要殺了你!” 話落便是一抓直沖他心口挖去。 帝澤邕不閃不躲,竟是任由他這般模樣,反而更甚者,他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鮫人靖無的銳抓穿過他的胸膛,正是要取他心臟,卻見一陣金光自他身上閃出。 鮫人用盡全身力氣也不能再進三分。 他拔出血粼粼的五爪。 他道:“我還是殺不了你,沒事的,我總能找到能殺了你的人。” 鮫人清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我就要出去了,我總能找到的,我的族人殺不了你,我便去找其他的人,羽族,龍族,總有能殺了你的。” “靖無……” 帝澤邕捂著流血的胸口,喃喃著喊著他的名字。 高平同站在一旁的奉今明說:“當年讀史,說帝澤邕的地宮巨大無比,他為人所忌憚,是自愿走入的地宮,現在看來,倒也不一定是假的,他沒準就是想和這個小鮫人一起封死在地宮里來著。” 奉今明道:“公子,我們現下所尋的,不是帝澤邕,而是那三十里暗河。” 高平說:“所以公子在想,怎么帝澤邕所謂的地宮偏偏和那三十里暗河扯上了關系?”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一笑,未說盡的話,便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