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藤條鞭打/脫掉衣服，趴下

    看來要開始了。

    石錚一絲不茍地將穆瑾之最后一點傷口擦完藥，把醫藥箱放回原處。他走到那些看起來很駭人的工具前，很快選了一個拿了回來。

    穆瑾之看著遞到自己手里的藤條，簡直要被氣笑了。看來上次簽完合同回去后，是一點功課都沒做，竟然在這么多工具里面選了個打人最疼的。其他的工具雖然看起來嚇人，打起來卻不疼。藤條看著無害，打起人來卻是劇痛。一點都不上心，怪不得還是什么規矩都不懂。

    穆瑾之有些生氣，甚至想給石錚一點顏色瞧瞧。但他將藤條在手心里拍了拍，想了又想，最后還是說，“我可以允許你再換一個。”

    穆瑾之說著，還將藤條在空氣中不留力地揮舞了幾下。空氣被細長柔韌的藤條劈開，發出尖銳駭人的咻咻聲。

    這話以前可從來沒從J先生口里說出來過，都是說抽便抽。穆瑾之說完后，連自己都覺得太矯情了，還做了打空氣這種多余的事情。這位向來說一不二的調教師臉上有點發燒。

    但讓穆瑾之不可置信的是，石錚好像聽不懂暗示，竟然一臉淡然地說：“不用了，就這個吧。”

    穆瑾之這下可是徹底生起氣來。他站在床邊，用手里的藤條點了點床中央，聲音冷冽。

    “脫掉衣服，趴下。”

    石錚將上衣利落地脫掉，露出高挺優越的身材。

    這是石錚第一次在穆瑾之面前露出赤裸的上身，但穆瑾之現在壓根沒了什么欣賞的心情。

    隨后，穆瑾之看到石錚的手放在褲腰上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脫掉，就這樣面朝下躺在了床上。

    穆瑾之的怒火被掀得更高，石錚是一點規矩都沒學。只露背出來不怕給打壞了？背上神經那么多，一百鞭打下去怎么挨得住？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憑著多年打人的經驗和手感，隔著褲子也照打不誤。

    “你最好記住你的安全詞，Jade。”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方式、錯誤的懲罰。穆瑾之如果沒有被灌那么多酒，神智清醒一點，可能根本都不會動手。

    但訓誡一經開始便停不下來。本來應該是性虐待，現在根本就是在虐待。穆瑾之一開始拿出了平時的五分力，如果石錚叫的慘一點，他就順著臺階慢慢降低力度。誰料石錚與平時那些喜歡裝哭叫疼的小奴們不同，竟然毫無反應。他開始還以為石錚在跟他較勁，力度逐漸加重。其他人挨二十下可能就開始痛哭流涕求饒不止，結果石錚只是呼吸變得更粗重了。

    太能忍了。

    穆瑾之用上平時的力度后，暗暗心驚。他能肯定，以現在的程度，石錚連續三天都坐不了凳子。普通人可能早就痛不欲生、跪下求饒了，至少也會把身體拼命地蜷縮起來，但石錚只有身體隨著藤條的幅度抖動，竟然還沒有吭聲。

    但身體生理上的反應是真實的。狠厲的八十下藤條后，石錚背上避開神經、能打的皮膚已經被抽得深紫甚至成了紫黑色，遍布鞭痕。仔細看過去，上面還有層白色的薄膜。如果再這么抽下去，也快見血了。

    現在完全是刑罰。穆瑾之使了很大的力氣，抽的累，還體會不到絲毫快感。他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每一鞭揮下去時，自己的手反而抖得不行。

    臀部、背、大腿這些地方都打不得了，再打都會出血。穆瑾之有點后悔，應該下手更輕一點的。他想了想，把剩下的二十下換到了小腿腿腹。

    沒想到第一鞭下去，石錚的反應就變得非常劇烈。他整個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用力地吸氣忍耐著，但仍然控制不住，身體本能地把腿抬起來試圖躲避。

    難道這里是石錚的敏感點嗎？穆瑾之又揮了第二鞭、第三鞭下去。石錚的手緊緊攥住床單，青筋暴起，額上冒出冷汗。呼吸變得非常急促，頭向上抬起來，整個身體像一條脫水的魚，掙扎著彎成不可思議的模樣。

    看來確實是敏感點。但穆瑾之并沒有乘勝追擊，將剩下的幾下藤條大部分抽到其他地方去了。可能是覺得石錚是第一次，也可能是石錚表現得太痛苦看著扎眼，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頭實在太痛了。總之，他還是……心軟了。

    兩個人，一個反復違反自己做主的原則；一個怕太矯情什么都不敢說。互相擰巴、較勁、退讓，都以為自己的戰場輸得一塌糊涂，對方的陣地大獲全勝，誰能想到兩邊都慘得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