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打電話通知了叔叔和阿姨了，他們正在趕過來，你放心休息，有什么事我會立刻叫醫生。”葉昕語氣息沉穩的安撫著程嘉穎，“你現在有什么別的需求嗎？”

    “……我有點餓了。”程嘉穎感到肚子在咕咕叫，“想吃米粉。”

    “行，我去買吧。你在這里等著，有事可以按床頭的鈴聲，會有護士過來的。”

    葉昕語二話不說，就出門了。

    在他離開不久，方瑞陽就推門進來。

    “你……還在啊？”程嘉穎心中對他雖然抱有很多疑問，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求證的心情，“有昕語在這里陪我，你可以回去了。”

    “我們之間的談話，其實你都聽見了吧？”方瑞陽倚在門邊，抱著雙手，一臉鄙夷地望著程嘉穎，“平時看你傻乎乎的，沒想到你也挺會裝的。”

    “你在說什么，我裝什么了？”程嘉穎側過臉去，不想直面方瑞陽的質問，“你看不慣昕語對我好，大可以不看。我和昕語那么多年的友情，自然不是你靠脅迫能得到的東西。”

    “哼，你能得意的也只有現在了。”方瑞陽冷笑道，“昕語是我的，我不僅要他的人，我還要他的心！”他扔下這話沒等程嘉穎回應便離去了。

    之后葉昕語帶著熱騰騰的湯米粉回來，程嘉穎在暖心之余，又開始胡思亂想。

    明明有好幾個機會可以開口問葉昕語他與方瑞陽的關系，他卻還是開不了口。

    “昕語…你對方瑞陽這個人，嗯，是怎么看的？”要熄燈之前，程嘉穎終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要是不問清楚，他恐怕這一晚上都睡不著。

    “怎么看？就是…”葉昕語躺在陪護床上，剛剛蓋上毯子，“…普通朋友吧。”

    “如果和我比呢？誰更重要？”程嘉穎試探性地問道。

    “啊？作為朋友…肯定是你更了解我。”葉昕語也側著身子，看向窗外，不遠處的霓虹燈依然亮著，那種曖昧的氛圍會讓他不自禁地想到被方瑞陽帶去酒吧的夜晚。

    “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

    這個詞讓程嘉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在他要忍受不住地起身之前，葉昕語又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你是指什么樣的喜歡？作為朋友嗎？”

    “不是…就是那個…如果你是女孩子，會不會喜歡方瑞陽這樣的異性？”

    程嘉穎按住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要冷靜，無論葉昕語說出什么答案，他都不要反應過度，但是等待答案的過程真的讓他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真的害怕葉昕語會當著他的面承認兩人是戀人的關系。

    “大概不會的。”葉昕語的語氣又恢復了平淡，“他雖然家世富有，外形也不錯，但是人霸道又多疑，相處起來好累。”

    “那你會喜歡什么樣子的…異性啊？”程嘉穎暗自松了口氣，“呃，比如說我這樣的男孩子，你覺得好不好？”

    葉昕語輕笑起來，“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問我喜不喜歡？難道你又認識了哪個讓你心動的女孩子？”他好像完全沒往另一個方向去想，只是覺得程嘉穎在與他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

    “我…就想問你的意見參考一下，想知道是我這種個性受歡迎，還是方瑞陽那種個性更受歡迎。”

    “各有各的優點吧，再說也不會有女孩子同時愛上你和他吧？這樣可是一腳踏兩船，太花心了。”

    “也對哈，那……”程嘉穎驚覺還有這一種可能性的存在，心里又有點發毛，但是再問下去可就不是打哈哈能混過去的了，他決定熄燈。“晚安了，昕語。”

    “晚安。”

    大概到了凌晨3點多，程嘉穎的父母終于到了醫院，因為他們要陪護休息，所以葉昕語主動離開把陪護床留給了他們。

    來到醫院的門口，他還想著打輛車回宿舍，一束明亮的白光照到他的腳下。

    “客人，上我的車吧？”一輛黑色的奔馳在他面前放下車窗，看上去不太精神的方瑞陽在此時依然對他展現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要回去的，我可一直都在這里等你。”

    “……”雖然不太想欠方瑞陽人情，但是聽他說一直在等自己，再不上車又有點太不近人情了，葉昕語還是拉開了副駕的車門，上了方瑞陽的車。“下次不用等我。”

    “下次我會在床上等你，寶貝。”方瑞陽對他做了個飛吻，然后心情愉快地啟動了引擎。

    “不正經。我要回宿舍…”

    葉昕語沒有理會他的調戲，差點就要解開安全帶下車，但是手被方瑞陽按住了。

    “放心，我可不是黑車司機，我會送你回去的。”

    聽他這樣說，葉昕語也不想在和他計較了，體力不太夠的他在開車沒多久之后就靠著副駕駛睡著了。

    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醒來之后，車子停在一段陌生的公路旁邊，方瑞陽下了車，正在處理漏氣的輪胎。

    “…怎么了？”

    葉昕語從車上下來，天還沒亮，外面的溫度有點低，看著方瑞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一邊呼著白氣一邊在換胎的模樣，頓時產生了些許同情。

    “爆胎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這點小事，我一個人都能搞定！你去睡吧，換好我就能繼續上路。”

    也不知方瑞陽是在逞強還是真的能干，看他一個人忙前忙后，的確還是挺有模有樣的，原本以為他是個凡事都靠司機或者管家的大少爺，看來他也沒這么嬌氣。

    “要不要打救援電話？拖車很快能來的。”葉昕語搜了一下地圖的定位，最近的救援點離這里大概40分鐘車程，現在叫車的話，估計天亮了就能到達。

    “真的不用，你別cao心這事，讓我來。”方瑞陽用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繼續扭動扳手。

    既然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葉昕語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了。

    在車后座等了一會兒，方瑞陽總算把爆裂的輪胎處理完了，他沒回到司機的位置，而是鉆到了寬大的后座。

    “阿嚏——”

    上車前他對著窗外打了個好大聲的噴嚏，看他嘴唇都有些蒼白，葉昕語把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了下來，遞了給他。

    “給你，有總比沒有好。”

    “你對我真好，寶貝——”

    方瑞陽滿心歡喜地接過他的衣服，突然鎖上車門拉下了后排的簾子，在葉昕語察覺到有些不對頭的時候，方瑞陽已經把他壓在了后排的椅子上了。

    “你又在想什么…唔、嗚…”

    有點冷冽的唇欺壓上來，熱情透過撕咬輾轉的方式不斷傳遞，方瑞陽身上微微透著汗臭的氣息居然讓他覺得有點迷醉。這可是在車上，若是有路過的車輛看到，那他們的關系可就會被公諸于眾了——

    “我就想抱著你取取暖，”方瑞陽一邊吻他的脖子一邊脫下他的外褲，后排的空間足夠的大，能讓他活動自如，“你說你要陪著程嘉穎過夜的時候，我心都涼透了，所以我一直在醫院外面等，看看親愛的你什么時候出來。”

    “放開我…”葉昕語被他壓得有點頭暈，在這個密閉的小空間里，他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如何蠶食，“不要…嗚、唔…”

    雙手被壓在頭頂之后用領帶綁了起來，褲子也已經被脫了，上衣是T恤，方瑞陽將他的衣服卷到鎖骨處，之后開始用舌頭玩弄他的rutou，另一只手伸進他的內褲里請捻慢揉起來。

    “你就溫暖溫暖我嘛，昕語寶貝。”

    方瑞陽把他的rutou吸得又紅又腫，之后又去舔他大腿內側的敏感點，對于身下人的身體，在這幾次的性愛之中他已經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清楚該怎么取悅他了。

    落在大腿內側的舌頭的熱度和粘濕的觸感讓葉昕語不住地呻吟出聲，他的意志也逐漸迷亂，剛才就被方瑞陽吻得頭暈，一種缺氧的漂浮感讓他難以抵抗對方給予的快感。

    “給我…”在混沌的曖昧之中，他渴求的聲音清冷而淺淡，對于方瑞陽卻極富誘惑力，“想要…我想要…”

    不需要再多說什么，兩具熾熱的胴體就此交纏、撞擊，在狹窄的空間里纏綿輾轉。

    黎明之前，歡愉的時間依然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