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這個小賤貨
翁佳芿走后江綺筵大病了一場,夜里渾身燒的guntang。嚇的小邱趕緊去找賈元林請大夫過來。 賈元林趴在高李源身上正盡興著,聽到門口的下人喊他,立馬罵起來。 但一聽是江綺筵發(fā)高燒了,他趕緊從高李源體內(nèi)拔出來,衣服都沒穿好就往門外跑。氣的高李源咒罵不已。 “怎么沒把那狐貍精燒死!” 伺候高李源的果兒一聽連忙哀求自家主子小聲點。家里誰不知道江綺筵是賈元林心尖兒上的人,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傳去賈元林耳里,他兩可就完了。 “怕什么!他前段時間那樣替翁佳芿求情,老爺早就對他不滿了,現(xiàn)在過去也不過是看昔日舊情的份上!” 果兒一時無言,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跟了這樣一個蠢貨主子。 賈元林趕到后,看到床上雙頰通紅的人,趕緊用手一摸。果然那溫度燙的嚇人,活像個碳爐子。 江綺筵碰不得酒,一碰身上便癢的不行。小邱沒辦法拿酒給他擦身子,只能拿了冰水,一遍一遍給他換額頭上的毛巾。 賈元林急的在床邊走來走去,破口大罵去請大夫的人是死在路上了,去的這樣慢。 那大夫年紀本來就大,剛那馬車駕的飛快,他下來還沒喘氣,就被伺候賈元林的小廝拉著跑向江綺筵的住處。 “老爺!大夫來了!” 那老大夫擦了下自己頭上的汗,心里正罵到這賈府每次請人都差點要把自己這老骨頭給折騰散,就把賈元林一把給揪進了屋。讓他趕緊給江綺筵看。 老大夫瞅了瞅床上燒的昏迷的江綺筵,給他把了脈,扎了幾針,讓下人照著方子明天去藥房抓藥。 隨后又對賈元林說,江綺筵這是心里郁結(jié),加上著了風寒才燒起來的,叮囑這幾天千萬別再行房事,否則人要受不了了。 賈元林說知曉了,隨后讓人送大夫回去。老大夫出了門嘆了口氣,這床上的小公子模樣漂亮的不似凡人,賈元林又是出了名的喜歡玩弄俊美的少年,自己剛剛那番叮囑怕是要被當耳旁風了。想到這里不由得更加同情江綺筵起來。 “佳芿……佳芿……” 賈元林一看江綺筵嘴唇在動,呢喃著,便俯下身湊近。一聽他在叫翁佳芿的名字,當即發(fā)起火來。 “小賤貨!人都死了還惦記著呢!” 說著舉起手來作勢要扇江綺筵耳光。小邱立馬跪下來哀求,說江綺筵現(xiàn)在燒成這樣經(jīng)不住打了。 賈元林終究還是舍不得打下去,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在那柔軟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疼的江綺筵嚶嚀出聲。 “當真是個該死的妖精!哪天我該去請個道士把你這妖給收了!” 說完氣的拂袖而去。 張培楠接過小邱手里的毛巾,說讓他先去休息,自己來照顧就行。 小邱點點頭,說自己先去睡一會兒,等天亮了來接他的活。 張培楠把浸了冰水的毛巾擰干,換掉了已經(jīng)變溫的毛巾。 江綺筵眼角滾出淚來,夢中還在不斷哽咽。張培楠突然有些羨慕起死去的翁佳芿,能被面前這人這樣惦記。 過了幾天,江綺筵的身子好了許多,但臉色還是病懨懨的。偶爾咳起來,雙頰便會泛起不正常的紅。 他突然說想去院里看看翁佳芿的那株臘梅。小邱原本想攔著,但看他這樣難過,還是不忍心,跟張培楠一起扶著他到了院角。 “這是怎么了?”江綺筵看著枯萎的臘梅樹問。 那樹上的花已經(jīng)謝了,跟旁邊其他的梅樹比起來顯得尤為的突兀。樹干看著也有些干癟。 “少爺,翁公子走的那天,這樹就成這樣了。我去請了師傅過來看,也澆了藥,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沒用。” 江綺筵聽了小邱的話,心里一痛。閉上眼讓他叫人把樹砍了。 “少爺……這……” 江綺筵知道這樹的來歷,苦笑著說。 “這臘梅本就是高潔之物,佳芿不該把它種在這樣臟污的地方。找人砍了吧,也算是……解脫了……” 第二天,是翁佳芿的頭七,江綺筵說想子夜的時候溜出去祭拜,差點把小邱嚇瘋。 “少爺!千萬不可啊!先不說被老爺發(fā)現(xiàn)了會怎么樣,這月黑風高的,要是碰上賊人那……那……” 張培楠則說自己會陪著江綺筵,保護好他的。小邱直搖頭,這絕對不行啊,江綺筵這模樣出去太危險了,若是被賊人擄去了,他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江綺筵握住他的手,懇求到。 “求你了小邱,佳芿沒有其他親人,我不想他頭七回家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小邱見他眼里含著淚,心一軟還是答應了。又跟張培楠說一定要保護好江綺筵,若是回來發(fā)現(xiàn)少了一根頭發(fā)就要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張培楠拍著胸脯說,若是真碰上事自己把命豁出去都會把江綺筵保下的。 入夜后,小邱專門拿了兩瓶好酒找看門的婆子喝酒。那兩個婆子原先說自己今夜值班碰不得酒。但看到小邱手里拿著的是上好的荷花蕊,又拿了些精致的配菜,說有事向她們打聽,便嘴饞起來,說她兩就喝一點。 但一喝起來,這兩個嘴饞的婆子就收不住了,一杯接一杯,又開始嘴上沒把門向小邱問起江綺筵的事。 “這江少爺長得真是好看,跟天仙似的。腰比女人的還細。光看一眼,就把人穌的渾身發(fā)軟。小邱,你伺候少爺這么久,有沒有聽過他是怎么叫的?” 小邱一臉困惑,什么怎么叫的。旁邊那婆子見他這樣,調(diào)笑到。 “哎呀!就是老爺疼他的時候,是怎么叫的!” 說著跟旁邊那婆子對視一眼笑起來。小邱尷尬的說,那事的時候不都叫的一樣么,嗯嗯啊啊的,有什么好問的。 那兩個婆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讓小邱學著叫幾聲,小邱嗆了一口酒,劇烈的咳嗽起來。學什么?江綺筵那樣勾人的叫床聲,他一個粗人怎么學的來! 小邱這邊正尷尬的不行,張培楠那邊就已經(jīng)帶著江綺筵溜到圍墻下了。 他趴下來,示意江綺筵踩在自己身上翻過去。 江綺筵這嬌生慣養(yǎng)的美人,哪里有什么力氣,廢了半天勁才勉強跨坐在墻邊上。他一看自己離底下那么高,瞬間怕的把身子伏下來,緊緊抱著墻。 張培楠輕聲說讓他別怕。隨后自己一使勁,腳一蹬,一個人翻了墻過去,張開手臂,示意江綺筵往下跳,自己會接住他。 江綺筵怕的不行,但知道自己不能再拖時間了,晚了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一咬牙,便跳了下去。張培楠立馬把人接住抱在懷里。 “走吧……我們快走……” 江綺筵嚇的背后出了汗,但還是趕緊拉著張培楠往翁佳芿家的方向走。 他家離這不遠,翁佳芿以前跟他說過位置在哪。走了大概一刻鐘多點,兩人就到了地方。那房子特別小,被稀疏的籬笆圍著。因為許久沒人住,那籬笆上都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蛛網(wǎng)。房子也沒有人氣,顯得陰森又荒涼。 他瞥見角落放著一個木頭雕的小馬,不由得走近。這一看就是給自家孩子玩的。 那小馬表情雕的有些滑稽,想起翁佳芿說他爹是個教書先生,便知道他要費多少勁。能雕成這樣已經(jīng)著實不易。 原來佳芿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他情不自禁的撫上那小馬,望著它出了神,直到張培楠輕聲喚了他一聲少爺才如夢初醒。 他從包里取出一早就讓人買好的紙?zhí)莺图堝X,點著。 那火光照暖了他蒼白的臉色,卻照不暖他臉上的哀傷。 “佳芿,我給你和鄭沂濱燒些紙錢,你們路上好打點那鬼差。你這傻子,投胎了記得學聰明點,不要再當爛好人了,知道了嗎?” 一陣風吹來,那火光明滅晦暗,似在回應他的話。 江綺筵燒完了紙錢,又讓張培楠取了些土把這灰埋了才走。他們經(jīng)過一戶人家的時候,那屋里的人還沒睡。女人正跟男人抱怨到。 “都是這該死的東西,竟然干這不要臉的事與人私奔!這下好了,人死了,又得選一個送過去!這要是選到我們家里兒可怎么辦?!” 男人怒罵到。“行了,叨叨叨!你這女人就是管不住嘴!等下沒選上,也被你咒選上了!” 女人一聽也罵起來。“要不是你以前跟村長說選那sao貨,也不會出這種事!你這個天殺的!” 男人一聽這話,哐的一聲把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 “我哪知道這翁佳芿會干這事?!他爹是教書先生,又長得一副安分守己的樣,你能想到?!他小時候,你不是還老夸他安靜乖巧嗎?你那個時候怎么就沒看出來他是個sao貨?!” 屋外的江綺筵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緊緊撰著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這班人,殺了翁佳芿的父母,毀了他的一生,現(xiàn)在反而有臉怪起他來了?! 張培楠看著他這樣,小聲問他要不要進去打這兩人。 江綺筵搖搖頭,說不用。這賬,他會親自一筆一筆跟這些人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