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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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清有些委屈,剛要過來,卻遭到向玨厲聲呵斥。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向玨整個人僵在原地,懊惱地閉上眼睛。 不對! 不可能! 他絕不可能愛上林逸,明明只是逢場作戲,都是假的! 他養著林逸,充其量就是飼主對寵物的感情!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面對別人,他滿腦子都是林逸的臉! 混蛋! 向玨一拳打在墻上,嚇壞李長清。 “先生,您還好嗎?” 向玨恍然驚醒,沉默幾秒,沉聲道,“你走吧。” “是我讓您不開心了嗎?”李長清手足無措,不死心地又貼過來。 向玨失控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一把將人推遠,簽了張沒填數額的支票扔到他身上。 “穿好衣服離開這。”向玨頓了頓,“以后也不要再和菲克聯系了。” 李長清捏著支票,低聲道謝,匆匆走了。 向玨坐在床沿,心底泛起隱秘的刺痛,隨之而來是酸澀的甜蜜。 他從沒有一個瞬間像現在這樣,迫切想要看到林逸。 向玨回到別墅的時候,林逸已經睡了。 大概是藥物作用,林逸睡得很沉,推門聲和腳步聲并沒有將他驚醒。 向玨坐在床邊,借著微弱的暖光看著林逸清瘦的臉,一時間心情復雜。 繁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向玨終于找到這些天煩悶的根源。 他愛林逸。 也許他早就愛了,在過去和林逸相處的每個日夜,只是他不想承認。 當晚,向玨在房間里靜默地坐了很久。 林逸時常清晨就醒,向玨怕他肚子餓,也跟著起早。 時隔短短一個晚上,再與林逸接觸,向玨多了幾分局促。 就像過去犯了錯,他等候林逸宣判時的煎熬。 自那天向玨把他在車庫關了一天,林逸回來后,總是喜歡躲在角落。 “逸哥。”向玨不顧林逸掙扎,握住他發涼的手,“跟我來。” 林逸搖頭,扒著門檻不松手。 有向玨命令在先,二樓沒有手下巡邏。 “乖,聽話。” “我不想走。”林逸抱頭蹲在地上。 向玨懊惱不已,蹲在他身邊,耐心哄道,“不關小黑屋,我帶你去餐廳吃早飯,你不餓嗎?” “不餓。”林逸抗拒向玨觸碰,抓到機會就往房間跑。 向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人帶到身前。 林逸大概是害怕他做什么,條件反射將胳膊擋在臉前。 林逸不可能永遠待在臥室,向玨連哄帶騙,態度半軟不硬,將人拖去餐廳。 怕他不開心,向玨甚至提前將其他人清走。 飯后,向玨拉著林逸去了衣帽間。 先前向玨怕他逃跑,不許他穿衣服,后來回到臥室,李斯特偶爾來打吊瓶做檢查,向玨給他準備過家居服。除此之外,林逸再沒穿過別的。 向玨按照林逸過去的喜好挑了套舒適的運動裝,更衣室里沒人說話,只有衣料摩擦皮膚發出的窸窣響聲。 “今天天氣很好,過去你種在后院的玫瑰都開了。” 據他平時的觀察,林逸喜歡晴天。 林逸不愿意和他講話,向玨也沒再逼他。 向玨牽著林逸的手走側門離開別墅,進入后院。 火紅色的玫瑰連成片,林逸神情閃爍,伸手摸了摸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逸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向玨緊張地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乞求。 林逸盯著眼前艷麗的玫瑰,抿著唇不說話。 向玨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自欺欺人道,“你不反駁,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會對你好的。”向玨輕聲說,“就像過去一樣。” “臥室門以后都不鎖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不離開這。”不離開我。 向玨站在林逸身旁語無倫次說了很多,停頓片刻,艱難開口,“對不起。” “你打我吧。”向玨抓著林逸的手往身上打。 林逸將手抽走,轉身往屋里走,“我累了。” 向玨快步跟在他身后,“好,累了就回去。” 門沒鎖,林逸還是很少走出房間,經常站在落地窗前。 向玨怕林逸悶出病,只要不下雨,總會拉著他前庭后院來回地走。 也許是活動得多了,林逸精神逐漸變好,在李斯特的調理下慢慢長了些rou,整個人看起來健康不少。 在向玨看來,林逸最大的變化莫過于,不再過分抵觸他的靠近。 除了不會對他笑,不主動和他講話,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時間一晃到了秋天。 李斯特照常來給林逸做身體檢查,收拾醫藥箱準備離開時,林逸突然輕聲感嘆,“陰天了。” 李斯特手指微頓,看向一旁的向玨。 向玨蹙眉,窗外分明是個艷陽天,萬里無云。 “晚上會下雨嗎?”林逸自言自語。 李斯特朝向玨微微搖頭,轉身走了。 “也許吧。”林逸仍有輕微的抑郁,向玨以為他心情低落,連忙轉移話題,“既然天氣不好,那我們今天下午就不出去了。最近新上了電影,吃飽飯我們一起看吧。” “嗯。” 過了好一會兒,林逸輕輕應了一聲。 向玨鮮少得到回應,聞聲喜形于色。 …… 看電影時,林逸眼睛亮晶晶的。 他在聚精會神看電影,向玨在偷偷看他。 晚上回到房間,林逸突然要洗澡。 向玨沒有猶豫,馬上去放水。 林逸頭發一直沒剪,兩三個月長了不少,差不多快搭在肩膀。 洗頭發時,泡沫不小心蹭到眼睛里。 林逸伸手去摸,手腕與脖頸的鐵圈相碰,紅燈亮起,他猛地被電,整個人抖了一下,發出痛苦的悶哼。 向玨小心沖掉林逸眼角的泡沫,猶豫片刻,指腹在鐵圈上一抹。 “咔噠”一聲,電子鎖開了。 束縛感消失,林逸迫不及待摸了下脖子,眉目舒展幾分。 向玨將他的細微表情看在眼里,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擰了一把,疼痛難忍。 若非有這禁制,先前向玨根本關不住他。 后來林逸逃跑失敗,生病以后幾乎不怎么說話,更別說開口對他提要求。 林逸一直不說,向玨索性裝傻,一直拖到現在。 洗完澡,兩人一前一后坐在臥室的床上。 向玨仔細地林逸吹頭發,房間里靜悄悄,只有吹風機和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吹風機一停,林逸突然抓住向玨的手。 向玨心跳徒然加快,林逸扭過頭與他對視,軟聲問,“可不可以不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