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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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印雪從沒在江鴻面前流過淚,甚至讓人想不到,原來江印雪也是有眼淚的。 他不是一個寵物,不是一個物件,而是江鴻的養(yǎng)子,江鴻的繼位者、接班人。江鴻并不能像打發(fā)手下,或是打發(fā)撒嬌的情人那般,打發(fā)江印雪。 現(xiàn)如今,他還是江鴻名義上的“掌控者”。江鴻少見地生出了一點刺痛和煩躁,盡管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一般人哭起來的樣子總歸是會有些不同的,哪怕再堅強(qiáng)的男人,流淚時也會顯現(xiàn)出一絲脆弱,江鴻就曾不知多少次見過一身肌rou虬結(jié)的硬漢,哭得雙眼通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而他對此從不心軟。 可江印雪不是一般人。他流淚時,眼尾沒有下垂,鼻頭沒有發(fā)紅,嘴唇也沒有咬緊,只無聲無息地從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涌出淚來。似乎他在這樣的關(guān)頭,都執(zhí)拗地不肯透出一分一毫脆弱。 卻更顯得可憐。像一只被驅(qū)逐出門、無家可歸卻又不肯認(rèn)命的小狗。 江鴻不會就這么被他的模樣欺騙了。江印雪要是,也是一條惡狼。 他伸出手去,摸上江印雪的臉頰,摸到一手濕漉漉。他略微放輕柔了動作,抽了一張紙給江印雪擦去眼淚。 說是擦,其實不過是胡亂把淚水糊了江印雪滿臉,但仿佛有奇效似的,江印雪立刻便止住了眼淚, 待到擦干凈后,江印雪的臉又是干干凈凈的,仿佛方才種種,只是一場幻夢。 江鴻后xue還未完全合攏,腥臊尿液已經(jīng)往外流得七七八八,在地上堆成一灘小水洼。 最里面卻還有一些jingye沒有排出來,堵在肚子里,讓他有一種昏昏沉沉的下墜感。 “滾吧?!彼曇粲行┥硢?,單手撐在洗手臺上,略微抬眼道。 江鴻從浴室出來后,江印雪已經(jīng)端坐在飯桌前。兩個人都沒有再提及方才的事。似乎沒有過那場過激的性愛,沒有過那勉強(qiáng)稱得上溫情的畫面。 江印雪這些日子依然一五一十地把幫派中的動向告訴江鴻,就如同從前那般。江鴻只淡淡點點頭,卻不評價任何字眼,也不會再說他“做得好”了。 那曾經(jīng)是江印雪忙碌數(shù)日,鬼門關(guān)上走過無數(shù)回,魂牽夢繞的一點希冀。 這一點夸贊能撫慰幼犬,卻無法喂飽日益膨脹的胃口和野心。 可在此時此刻的某個瞬間,江印雪仍會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垂下了眼。 其實不需江印雪特地說明,只要看看江印雪換下來的外套、不經(jīng)意間聞到江印雪身上的味道,江鴻大概就能推測出他今天去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江印雪手段強(qiáng)硬,卻又耐得住性子,極為難纏。處理李修誠只是一個開始,他想要的,是大換血。 他在上位初便以雷霆手段拉下一個元老,殺雞儆猴之后卻又?jǐn)?shù)日再未有動作,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他們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江印雪,這個從前江鴻指哪打哪、不通世故的少年。 “李修誠頑固,卻莽撞,他和杜松良、高忠三人,最趨于保守,若是動了,頭一個觸到的便是他們的利益,因此他們絕對緊咬不松。”江鴻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江鴻面前對這幾人的評價。 他夾了一口青菜,慢慢嚼了咽下去。小腹傳來隱隱約約的不適感,被他忽略。 客廳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是電視,正播放著不知所云的肥皂劇,光影明明滅滅,江鴻闔著眼斜躺在沙發(fā)上,江印雪給他按摩著大腿肌rou。 大腿根部肌rou經(jīng)過多次承歡,已經(jīng)酸脹無比,江印雪一下又一下力度適中地按摩著,江鴻竟舒服到生出一點困倦。 江鴻信佛,慣常吃齋,還在腿根紋了觀自在菩薩。 江印雪盯著他腿根的紋身。燈光幽暗,帶著一點暗藍(lán),只能看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哪怕?lián)崦^、親吻過不知多少次,他還是描摹不出,也看不清楚。 觀其音聲,皆得解脫。 他罪業(yè)太深、殺孽太重,無處解脫,永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