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節(jié)度夜奔(h)
成都府,摩訶池邊,那個長安來的校尉仍舊站在那里,像是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局面僵持。 翠環(huán)和謝安對視了一眼。 小姑娘一下?lián)涞搅松蚱呃傻氖咨希藓科饋恚骸捌呃桑∑呃赡阍趺淳妥吡税。∑呃桑 ?/br> 謝安倒是真一點,渾身上下的傷都夠他掉眼淚了。他用被炸得殘缺的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如喪考批得虛情假意:“沈郎……沒了你怎么辦啊……” 崔寧站在原地,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加入。 他跟這個沈七郎見都沒見過,一滴淚都憋不出來。 這似真似假的哭聲像是終于喚醒了那個昭武校尉,他冰冷的眼神掃過那具被水泡得浮脹的尸首。 “這不是沈青折。” 翠環(huán)的哭嚎憋了一半,“呃”的一聲,打了個嗝。 越昶再沒看地上的尸體一眼,冷聲問:“他在哪兒?” “呃!”翠環(huán)又打了個嗝,視線偷偷看謝安,“呃!” 謝安站了起來,雙眼含淚,拱手道:“越校尉,沈郎如今……” 他適時哽咽了一下,崔寧適時接過話頭: “沈郎如今已經(jīng)是死無全尸,逝者已逝,恩怨已了,我等要為沈郎收殮了。校尉請回吧。” 就算眼前的昭武校尉想炸了成都,但從明面上看,長安是派兵來援助他們的,是客軍、友軍,仍然不能鬧翻。 “cao……” 越昶看著這些人睜眼說瞎話,罵了一聲,看向那個小女孩:“沈青折在哪兒?!” “呃!”翠環(huán)被他逼視,突然哇的一聲嚎哭起來,“在九、九隴……” 越昶得了確切的地址,策馬而去。 他背后,翠環(huán)撲過去抱住了崔寧的腿,汪汪大哭起來:“奴不是故意的……” 越校尉已經(jīng)走遠了,見兩個大人都看著自己,翠環(huán)一抹眼淚:“呃!” 謝安真心實意道: “翠書記,教教我。” 熱氣球緩緩落到一處山坳里,他沒控制好方向,比原本的位置偏了一點。 還得走回去騎上馬…… 沈青折剛一出藤籃,就見羊腸小道上一匹馬拉著車,粼粼而來。 時旭東? 他往前邁了一步,腳踝上的疼痛清晰傳來。 沈青折面上不顯,等馬車近了,停在自己面前,便笑著迎上去:“我都不知道你會駕車啊,時都頭?” 時旭東深深看了他一眼,下車走過來,握住了他的手臂。 攥得很緊,但不至于讓他吃痛。 握了這么一下,便又松開了。偏頭示意他上馬車。 最近的時旭東話愈發(fā)少了,沈青折很多時候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貼心賢內(nèi)助。 沈青折放心地坐進馬車里。這架馬車偏小,外觀是典型的唐式,顯得圓潤浮華,內(nèi)里也鋪著軟褥,兩邊帷帳垂下,只有些微的光亮透進來。 他想起來熱氣球沒人收,撩開簾子。賢內(nèi)助還站在那里,背對著自己,在看那些沒散完的宣傳單。似乎無論何時,他的脊背都是挺直的,肩背寬闊,顯得很可靠。 “氣球……” 賢內(nèi)助沒回頭:“有人收。” 他說有人,肯定就是安排好了。 “還有那邊山坳里,我的馬還在那兒。” 其實是時旭東的那匹馬。 時旭東一頓,而后說:“它認路,餓了會自己回去。” 都交代妥當,沈青折放下簾子,縮在車廂里。越是這種逼仄狹窄的地方他越喜歡。 其實節(jié)度府那張床對他來說也有些大了,帷帳垂落之后,變成封閉空間了,他才勉強可以接受。 但是再小一些,恐怕沒辦法躺兩個人…… 前頭一沉,似乎是時旭東已經(jīng)坐到了前轅上,拽著韁繩掉頭。 車子顛簸起來,沈青折想,君子六藝里面,時旭東就剩一個音樂了。 他隔著簾子問:“你會什么樂器嗎,時處長?” 車在狹窄的小道里掉了頭,時旭東說:“三角鐵,算嗎?” 沈青折就笑:“算吧。” “青折,休息一會兒。”時旭東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無奈。 本來下定決心要對他態(tài)度冷酷一點,貓貓一跟自己說話,又忍不住要心軟。 他聽見簾子后面沈青折“嗯”了一聲。 時旭東忍不住想他現(xiàn)在的樣子。 應(yīng)該是帶笑的,倚著車廂壁,神色溫柔。 落日斜照,光會順著帷帳縫隙,落在他臉上,那一線的光,會把他的臉分割出一道明亮的線,他的眼眸在光下面,顏色很淺,像是琥珀。 沈青折。 很欠教訓的貓貓……世界上最好的貓貓。 為什么還是會時時刻刻想到死? 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似乎是時旭東帶來的安全感,沈青折當真在顛簸的馬車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耳朵里仍然是馬蹄和骨碌碌的車輪聲。 他睡得有些發(fā)懵,眨了眨眼,看著昏暗的車廂。 他拉開帷帳往外看,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沉了大半,為山谷蒙上一層橙色余暉。四周的景色很陌生,渺無人煙。 沈青折皺眉,掀開簾子,仍舊是熟悉的背影:“時旭東?” 時旭東背對著他,“嗯”了一聲。 按理說,這樣陌生的境地,沈青折是應(yīng)該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的。 但或許因為是時旭東……他一貫顯得很可靠。 估計是想帶他又去看什么風景吧。 沈青折看了看周圍慢慢退到身后的景色,馬車緩行在山谷中,兩側(cè)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太陽已經(jīng)落在了山背后,顯出或婉約或嶙峋的剪影來。 除了杳無人煙之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 時旭東驅(qū)著車在樹邊停下,沈青折也想下來,但是被折身欺上來的時旭東捂住嘴,撲倒回車廂里——“唔!” “噓。” 時旭東虛壓在他身上,盯著他的眼睛:“沈青折,我在生氣。知道了就點點頭。” 沈青折在他掌下點頭。 臉似乎太小了一點,這樣捂上去,把他大半張臉都蓋全了,只露出眼睛。 時旭東悄悄把手掌下移,一邊繼續(xù)說:“生氣的原因是你自己清楚。” 沈青折茫然,但為了保命,只能點頭。 “而且你還欠我很多酬勞沒有結(jié)算,我這樣是合理取得應(yīng)得的報酬。你同意嗎?” 他繼續(xù)點頭。 “綜上所述,”時旭東做總結(jié)陳詞,“我要在這個車廂里,不獲得你同意侵犯你。” 沈青折:“……” 他松開手,皺著眉:“說話。” 沈青折說:“捷克斯洛伐克……” 時旭東一下頓住。 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抑了又抑,最終埋在沈青折肩膀上,悶悶笑了起來。 “你別笑軟了,”沈青折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而且這個梗這么爛……” 泰坦尼克號里,Jack slow fuck能被翻譯成這樣,也是很有趣。 時旭東止住笑,抱著他,臉埋在他的肩窩里,心里又是發(fā)甜,又是酸澀。 他的青折啊…… 小時候看泰坦尼克號,什么都不懂。但是后來卻逐漸明白。 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一個,他會把活著的機會給沈青折,毫不猶豫。 他把沈青折又抱得緊了一些,偏頭親他的脖頸,一邊說:“今天求我也沒用。” 也就是放狠話。沈青折想。 時旭東這個人向來克制,也做不了太過分。 “嗯嗯,”沈青折的手攀上他的寬厚脊背,顯而易見的敷衍,“你給黎遇留信了嗎?留他一個人不要緊嗎?” 時旭東抬起頭,盯著他,狼一樣的眼睛。 光線昏暗的車廂里,他的面孔半隱在黑暗里: “青折,別提別的人,好嗎?” 語氣很溫和,那聲“好嗎”更是溫柔得過分。 寒意卻慢慢攀上沈青折的脊背。 他下意識要后退,要逃走,勉強從他懷抱里抽離,蜷起腿往后躲,但在窄小的車廂里面退無可退。 沈青折側(cè)蜷著身子,顯得很小一只,被跪坐著的時旭東幾乎擠到了角落,只能在這個愈發(fā)窄小的空間里勉強側(cè)過臉,看著他被昏暗光芒勾出的高大剪影。 陰影幾乎整個罩住了他。 沈青折這才發(fā)現(xiàn),車廂壁上似乎也被貼了一層柔軟棉墊,明顯是特制的車廂。 剛剛他能從時旭東的懷抱里脫身,不過是對方將計就計。 不知道他預(yù)謀了多久。 他正想著,腳踝被時旭東握住了,帶著他整個人都被拽回去一些。 “寶貝,我的貓貓……”他依舊用著平時冷靜的口吻,“我有時候真想把你關(guān)起來。” “時旭東,時處長……”沈青折后知后覺感到害怕,抓著他有力的手臂,如蚍蜉撼樹一般。 沈青折有一種隱隱的預(yù)感,今天恐怕要糟。 他軟聲相求:“我不想做,感冒還沒好……不做了吧,老公?” 每次用身體做理由,時旭東總會體諒,而且似乎叫老公之后總會…… “不行,”時旭東這次卻不為所動,語氣有些苦惱,“知道自己感冒沒好,還要到熱氣球上吹風?你不怎么聽話,也不長記性。” 因為側(cè)躺著的姿勢,蜷著腿,時旭東的手伸進他的腿之間,透過綢褲傳來大腿內(nèi)側(cè)的菲薄溫度。 他下意識夾腿,夾住了時旭東的手。 很會夾,上一次腿交的時候,時旭東就發(fā)現(xiàn)了。 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帶著繭子的手隔著衣料,往更里側(cè)挪,輕輕碰了碰他的xue口邊緣,劃過會陰線,時旭東想象著里面細嫩的皮rou被自己欺負得泛紅的模樣,手往前伸,隔著綢制褻褲摩挲起了沈青折的性器。 “啊啊——” 他忍不住叫了聲,側(cè)臉埋進茵毯里,叫自己的聲音都埋了進去。手無力地揪住了一點邊緣的穗帶,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 “有反應(yīng)了。”時旭東說,“我有沒有說過,你連性器都長得很漂亮。”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性器是可以配得上玉莖這樣文雅的詞匯。 “啊……嗯,時……”他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了,衣服下面估計已經(jīng)悶出了汗,“好熱……唔……”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泛起了潮紅。 他今日難得穿了件半臂,時旭東很輕松地把帶子解開,把上衣掀上去,塞進他嘴里:“咬著。” 沈青折咬著自己的衣服下擺,側(cè)對著他,腰肢的弧度展露無遺,昏暗里,白得像是在發(fā)光一樣,胸膛卻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薄紅。 幾天前的痕跡已經(jīng)很淺了,現(xiàn)在被重新覆上。 時旭東在他腰側(cè)狠狠咬了一口—— “唔!” 很深的牙印,見了血,時旭東標記了自己的所有物,卻一點兒都沒有緩解自己的焦慮。 上一輩子的事,對于沈青折或許只是幾個月前,對于他,卻是在絕望里活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獲得希望,又不斷失望,最終才走到了他的面前。 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沈青折夾著他的寬厚手掌,被時旭東弄著,很快射了出來,把里面打濕了一片,咬著的衣擺也盡沾著口涎,似乎是一時情動,無法控制了。 時旭東看著他被欺負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忍著自己親他的欲望,繼續(xù)解他的衣服。 他的褲子被扯了下來,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深秋的空氣泛著寒意,憋在這個小小車廂的空氣卻不斷升溫,混著些yin靡的麝香味道,他在眩暈里,感覺后面伸進一根手指。草草捅了他兩下之后,擠進來的便是碩大的guitou,壓開xue口,壓進他的身體里。 時旭東在沒獲得口頭同意的情況下,在馬車里侵犯他。 沒有充分潤滑的xue道緊得讓時旭東頭皮發(fā)麻,他跪坐著,就著這個姿勢慢慢楔入。側(cè)入的姿勢讓xue口的情狀無比清晰,小小的xue口被撐得一點褶皺都沒有,艱難吞納著巨大的yinjing。 “脹……”他小聲吸著氣,“別……頂?shù)健⒌轿噶恕?/br> 時旭東置若罔聞,甚至愈發(fā)往里懟一點,惹得他“啊”地叫了聲,又咬著自己的手指,把叫聲都壓抑回去。 棒身被xuerou吮吸著,又軟又緊,里面熱得異乎尋常,他沒等沈青折適應(yīng),便按著他的腿根快速挺動起來,甚至帶著整輛馬車搖晃不止。 因為暴力抽插,他柔軟的臀部都被打出了一片紅色。 沈青折似乎是被插得實在受不了了,使勁往角落里躲,但是時旭東跟著往前,幾乎把他堵在車廂角落里cao,困在自身和兩面車廂的封閉環(huán)境里。 兇得嚇人。 過去這么多次,也算是熟悉了彼此,時旭東卻還是只會這樣,又直接又粗暴地整根抽出又整根沒入,速度和頻率都讓人受不了。 “求你,”沈青折被自己嗆得咳嗽了幾聲,抓住他的手臂,“求求你……我要死掉了……” 激烈的動作一滯,他被人撈起了身體。 時旭東沒有抽出去,只是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懷里。 巨物在身體里扭轉(zhuǎn),火辣辣的疼,讓沈青折忍不住弓了腰,呻吟溢出來,又埋進時旭東懷里。 那雙拉弓的大手鉗住了他的下頜,逼他抬頭,扳指鋒銳的邊緣硌著他的臉頰。 時旭東似乎仍舊是那副冷峻到嚴酷的神色,在越來越昏暗的光線里,呈現(xiàn)出某種不妙的意味。 “貓貓,”時旭東堪稱溫和地相詢,“再說一遍你要怎么了?” 他要死了。 一只手順著車窗邊垂下來,似乎是隨著車廂的晃動而無力晃動著。再往上,是垂落的柔軟長發(fā),有些勾纏在肩頭,些微的癢意。 沈青折滿眼是路邊的山石草木,卻不能對焦,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 背后落下來一連串吻,順著脊柱溝吻到肩胛,纏綿的,濕漉漉的。 時旭東的吻。 剛剛側(cè)坐在他懷里,沈青折已經(jīng)被cao得有點不清醒了,迷迷糊糊回答了那個問題,便被握著腰,幾乎是往他懷里撞。他只能攀住罪魁禍首的肩膀,臉埋在他懷里,連呼吸都被撞得破碎。 似乎是要把醋一次性吃完,時旭東問他:真的更喜歡崔寧的胸肌嗎? 他已經(jīng)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下意識回答:“可是……” 沒有可是。 時旭東根本容不下這種可是。 沈青折于是被重新抱起來,跪在車窗邊,被他重新后入進來。 他又咳嗽了幾聲,想,時旭東為什么絕口不提真正和他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呢?偏偏要吃些飛醋。 純粹是為了cao他找借口吧,又或者…… 沈青折想不明白。 只是以往每一次,即使時旭東自己忍得受不了了,也會先問他可不可以。 怕他……想起不好的事情嗎? 那些事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前塵了,只是偶爾會在噩夢里糾纏不休。 他沒有那么脆弱,只是…… “貓貓,”時旭東的手伸過來,挨著他的臉,“想什么呢?” 他說:“……想你。” 時旭東今天是真的有點瘋。 沈青折都數(shù)不清自己被cao了幾次,剛開始做的時候還是黃昏,被cao暈又cao醒,已經(jīng)是夜半時分了。 他只知道到了最后一次,肚子里被射得滿滿的,都是時旭東的jingye,脹得好像是懷孕初期一樣。 沈青折身上被糟蹋得不成樣子,迷迷糊糊中,被時旭東拿布擦拭著腿根干涸的jingye。 “流出來了……” 時旭東的手停住,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又有些意動,膝行幾步來:“再做一次。” 在沈青折沒什么力氣的推拒之中,“”轟”的一聲—— 飽受摧殘、搖晃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垮塌了。 時旭東被灰塵嗆得咳嗽,護著懷里的青折,抱著他在廢墟里站起身。 沈青折:“……” 沈青折:“你知不知道,一輛馬車多少錢?” 時旭東:“……” 沈青折氣若游絲:“你完蛋了。時旭東。” 夜幕四合,打色兒寨中,黎遇看著面前的紙條,拿起來,又放下,不敢確定自己看到了什么。 “兵馬使?”前來匯報軍情的將領(lǐng)行了個叉手禮,“有俘虜?shù)氖孪嘣儯覇柹蚬?jié)度可在?” 黎遇看著他:“不在。” 那將領(lǐng)撓撓頭:“時都頭在么?” 黎遇:“也不在。” 說罷,又掃了眼那張字條,用一種很不確定的語氣說:“他們倆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