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星垂平野(微h 馬背play)
不只是空軍費錢。養馬要錢,糧草要錢,軍餉以及傷亡撫恤也不能少。戰爭一旦打響,就像是渦旋一般不斷絞入周遭的錢財、資源、人力,永無休止。 深夜,沈青折支著側臉在案桌前看文書,面前落下陰影來:“還不睡?” 沈青折抬眼,一時啞然。 果然是時旭東,不知怎么又一次成功潛入了。 帳子已經閉門,不遠處還有來回巡邏的士兵,堪稱守衛嚴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開這些人的。 “你在部隊真的是空軍嗎?不是偵察兵?”沈青折笑著指了指自己身邊,“坐。” 時旭東搖頭:“要不要出去轉轉。” 沈青折意動,伸手搭上他伸出來的寬厚手掌,借力站起來。站定之后,剛要抽回手,卻被時旭東緊緊攥住了。 時旭東低著頭,仔細打量沈青折的手,線條流暢,關節含蓄,在燈下漂亮得像是玉雕一樣。但這樣稍稍用力掐握,就能留下紅色指痕。 沈青折無奈,小聲說:“是之前還沒舔夠嗎?” 時旭東抿著嘴笑了下:“嗯。” 他們往外走了幾步,時旭東突然停住了:“腿疼?” 沈青折還沒說什么,他已經蹲了下去,伸手把上他的小腿,揉了起來,力度適中:“明天我給你帶把胡床來。” “不用的……” 在氈毯上跪坐久了,驟然起身,一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又麻又痛。但沈青折擅長于忍耐,也習慣于忍耐,一聲都沒吭。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掩蓋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注意到了。 時旭東一邊揉,一邊說:“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怎么看出來的…… 沈青折低頭看著他頭頂的揪揪,手指蜷了蜷,一邊說:“沒錢了。要打維州的話,崔寧那邊就有點供應不上。兩邊只能供一邊。” “聽上去像家里只能供一個孩子上大學。” “嗯……不過剛剛想了一些缺德的來錢辦法。” 時旭東抬頭。 “明天再說。”沈青折動了動不再發麻的腿,看著時旭東的頭頂,伸出手,摸了摸。 時旭東:“您摸狗呢?” 沈青折就笑:“謝謝狗狗。” 狗狗站直身體:“疊詞很可愛,但不能掩蓋你對我進行狗塑的事實。貓貓。” 說著,自己也笑起來。 他們對視著,莫名其妙一起笑了好一會兒。 沈青折拿手戳他:“挺俗的……” “某是俗人,”時旭東說,“沈郎是仙人。” 沈青折:“這句更俗了……也很土。” 如果他的耳朵沒有紅的話,時旭東或許會當真。 夜晚的營地仍舊有人往來,值守巡邏。沈青折站在時旭東那匹棗花馬前,伸出手。那匹馬眨了眨濕潤的黑色眼睛,而后伸出寬厚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舔得一片潮濕溫熱。 “它哪里性子烈?” “可能是……”說到一半,時旭東就停住了。 沈青折偏頭看過去,馬廄昏暗的燈燭映照下,時旭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 “這句也很俗,”時旭東說著,拍了拍馬脖子,“我想說……它可能看臉。” 沈青折背著手,湊近了:“你不也是?” “確實。”時旭東對老婆一向坦誠,扶住他的肩膀,認真相詢,“去周圍走一圈吧,沈節度?或者我帶你兜風,散散心。” 他又回想起自己前幾天喝多了鬧著騎馬的事情,不好意思起來,只是點頭,也不說話。 他看著時旭東熟練地套上轡頭和馬鞍,想起斷斷續續的酒后片段來。那些片段里,時旭東也是那樣,咬上馬嚼子,給自己套上鎖鏈,一直注視著,讓自己去騎他。 起伏的蜜色胸膛,配著鐵質鎖鏈和皮質套環…… 羞恥又禁忌。 要不是喝多了,他也不會提這么大膽的要求,但沒想到時旭東居然答應了。 沈青折伸手覆住自己的臉,被時旭東拉開手:“怎么了?” “不騎馬了吧?” 時旭東明白了,冷靜道:“要騎。” 他給的理由很正當:“正好讓你熟悉一下馬。不會騎馬,以后出門都不大方便。” 沈青折還想掙扎一下:“有你帶我。” “堂堂節度使……” “也得有個司機。” 時旭東又忍不住笑,他的青折真的是……他握住了沈青折的手:“走吧。” 時旭東的馬術很好。 但是如果時間倒回那個時候,沈青折肯定會冷靜拒絕他的邀請。 在發覺后面有什么硌到自己之后,沈青折已經有些不妙的預感了。他在顛簸的馬背上勉力回頭,想看看背后人的臉,就被時旭東親了親。 “你硌到我了。” “是嗎?”時旭東聲音依舊平靜,“是掛著的馬鞭。專心一點。” 沈青折將信將疑,背過手要去夠,時旭東卻在此時壓低身體,將他壓得躬身,有什么順著臀縫擠了進來,一晃一晃的。 “下坡,”他喘了一聲,說道,“要這樣壓低身體才行。” 都是成年人,沈青折對他那點悶sao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只做不知,下身卻偷偷往后蹭了蹭背在身后的手,隔著衣料,摸索出一根壯碩的形狀:“時旭東……” 正在這個時候,他縱馬高高躍起,躍過了設在外面的鉤欄,驟然失重,讓沈青折被狠狠撞了一下。身后時旭東壓得他俯下身,抱住了馬脖子,拽住自己能拽住的一切繩絆,生怕自己被顛下馬去。 “松手,”跑出去十幾步遠,時旭東語氣帶笑,“沒事了,貓貓,別怕。” “……沒怕。” 他直起點身體,失去燈燭照明,適應夜色后,面前便呈現出與白日不同的景觀。 大營以西,沿著河邊便是開闊的原野,稍遠一些散布著田垅。左側隔河,牛心山在夜里顯出黢黢一片龐然陰影,仿佛隨時要傾壓下來。 “怪不得古代那么多精怪故事。” 他說著,回頭,先對上的是時旭東的眼神。很認真,也很專注,一直看著自己。 沈青折有些不自然地躲開了,視線越過他的肩頭,落在不遠處的大營上。 星星點點的燈燭,勾勒出大營的輪廓。吐蕃在此立營的時候,選址布局都很講究,想必是存了一舉拿下彭州的雄心壯志。 只是突然被超時空武器打蒙了,說不得還會卷土重來。 還有南詔,異牟尋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君主,蟄伏到今天,定是有什么打算的。無論南詔最終傾向哪一邊,都勢必會攪亂這潭渾水。 以及錢的問題…… 時旭東打斷了他的思緒,板著他的肩膀,湊過來親他。 這個姿勢有些別扭,沈青折的腰扭到了極限,擰著身體,在黑夜里和他接吻。 “別總想工作了,”時旭東貼著他的嘴唇道,“沈節度該還債了。” ……還有這一筆債款。 這股幽怨調子,特別像因為老公陽痿得不到滿足的老婆。 沈青折心里笑了笑,嘴上還在別扭:“沒說不還。” 在馬上做對沈青折的腰絕對是一個考驗。 因為姿勢,臀股交疊,卻沒辦法完全深入,只是吞進去大半截,還有一段扔在外面;但也因為在馬背上顛簸,甚至不用時旭東自己來動,隨著馬匹緩行進出廝磨,就讓沈青折有些受不了了。 他“嗚嗚”叫了兩聲,時旭東伸手,摸到他臉頰上滿是水,不知道是淚還是汗,亦或是咬著馬鞭,控制不住留下的涎。 如果能看見,應該很漂亮。 咬著馬鞭,滿臉紅暈的,偶爾顛簸的時候,被頂得神色渙散…… “別叫,別把人引過來。” 他仍是“嗚嗚”著,隨著下身的動作哀叫,小貓一樣,叫得人心里發凄。時旭東把馬鞭抽走了,他得了空氣,喘息著,抱怨道:“好脹……” 時旭東催馬又往前走了幾步,一松手,沈青折就控制不住要塌下身體,xue口卻像是要往上送一般,像是故意夾住時旭東的yinjing,夾得很緊,叫他幾乎倒抽了口氣。 他猛地往里送了送,就著這一小段顛簸快速進出著,在衣料掩蓋之下,撞得他整個臀瓣都泛紅起來。沒什么清脆的啪啪聲響,撞擊聲很悶,卻因為夾雜著衣物窸窣和悶哼喘息與哀叫,顯出隱秘之下的無邊艷情來。 沈青折一邊不斷往里吞吃著jiba,一邊把臉埋進了馬脖子上,滿滿都是動物皮毛的味道。骯臟sao臭,熱烘烘的,或許還有汗味。 他一面覺得很爽,一面又覺得萬分害怕,一旦被人發現……他們的節度使在被人cao……被人在馬上cao…… 或者說正是因為后者,才覺得爽的。這種瀕臨失控的感覺、游走在危險邊緣的感覺,才是他最喜歡的。 身下硬得發疼了,沈青折在馬背上磨著,試圖靠這樣磨出來,自己疏解,卻被時旭東撈起了身。 時旭東一手從他腋下穿過,單手執著韁繩,還有濕漉漉的馬鞭,一手攬住了他肩膀,把他攬回自己的懷里:“難受嗎?” 不是很舒服……對他而言還是太大了,有些頂到反胃。 但他總要從剝奪里,才能感受到愛。 沈青折說:“很舒服……你動慢一點。” 他一頓,“嗯”了一聲,壓抑著喘息催動馬匹小步快跑起來,只是借著動勢,這樣一下下頂著懷里的人。 沈青折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都說了些什么,被cao得有些迷糊了,四肢發軟,渾身像是泡在溫水里一樣,隱約的疼痛和難受只是提醒他這不是在夢中。每次歪倒身體,將要掉下去的時候,時旭東都會把他從危險境地里撈起來,固定在自己的懷抱里。 “青折,”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旭東的聲音貼著耳后傳來,“看星星。” 他抬頭,居然已經過了牛心山的范圍,山巒被拋在身后,只剩下一片曠野,連樹木都少有,秋日荒草之上,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潑灑而下,綴滿了天幕。 他們在星空下面zuoai。 時旭東翻身下馬,把老婆從馬上抱下來,輕手輕腳放下:“還行嗎?” 沈青折捂著被射得鼓鼓囊囊的腹部,點頭,很慢地說:“……我自己走。” “前兩天晚上溜達,看到那里,就想帶你來看看,”時旭東說,“好看嗎?” 他又累又困,只是點頭。 沈青折已經不想深究,他為什么白天打仗,晚上還能瞎溜達了。可能時旭東在部隊里體能測試是滿分。 明明他才是出力的人,此刻累得話都不想說的卻是自己。 去時仿佛走了很遠,回程他才發現,離著大營也不過三里多的距離。 沒被發現真是靠運氣…… 沈青折剛想到運氣,就見運氣的化身本人似乎在前面,周圍還聚了一堆人。 時旭東注意到喧嘩,還有沈青折的眼神,順著看過去。因為個子高,很輕松地看到了人群中間,黎遇懷里抱著個什么……似乎是黑白花的。 熊貓? 沈青折人都清醒了一些,直直看著黎遇那邊,氣若游絲,飽含嫉妒和羨慕:“……好可愛。” 這什么運氣啊! 黎遇看見他們,自己迎了上來,還捧著那個毛團子:“沈郎,剛剛去大帳發現你不在……這只食鐵獸啃了我們的鍋!” 那是營里唯一一口大鍋,沈郎新起的鐵窯造出的第一口大鍋。 那都是錢啊。 時旭東也有點心痛了,他老婆還在為錢的事發愁呢。 色令智昏的沈青折:“啃就啃了。讓我摸摸……” 時旭東:“……” 他們成都人果然對黑白花的都沒有抵抗力。 只是熊貓幼崽嚶嚶嚶的,直往黎遇懷里躲,沈青折只摸到了一下,露出滿意的笑容:“好軟。” 隨即看了黎遇一眼:“這么小,估計事山里面偷跑出來的,還有母親呢。放歸回去吧。” 清理之后,沈節度躺到榻上,仍在回味:“好可愛。” 似乎開心了很多。 時旭東也笑,幫他理著衣服,發現他的袖子兜里除了酒杯,還有卷好的絹帛。 沈青折側眼看到,笑了下:“打開吧,那是給你的。” 時旭東依言打開來。 “本來準備明天再給你的,”沈青折笑著說,“丫頭,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是派令,也就是委任狀,下面還蓋了節度印。 時旭東看著手里的絹帛,沒說話。 他不說話,沈青折也有些疑惑:“給低了嗎?都頭再上面可就是我了……我給黎遇也就是兵馬使。” 時旭東的心沉了下去,像是浸在冰水里: “沈青折,我不是為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