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星艦旅程(七)
對方掛斷通訊,泰利踹了一腳舒遠發泄脾氣,舒遠默默的受著了,雌蟲們要是動真格的,他估計就要被踹飛了,疼一疼也沒什么。 泰利見他這樣心里更堵的不行,沒好氣的問:“說話!你到底什么身份?舒遠是不是你真名?” 泰利一邊說著一邊在光腦上搜起了舒遠,但搜出來的是一片空白,泰利放棄了,下床就開始穿衣服,還不忘給舒遠翻個大白眼。 “現在我們能談一談了嗎?”舒遠問他,并說道:“咱倆現在是同一繩上的螞蚱了。” “不不不。”泰利說:“只有你是螞蚱,咱們可不在一條線上。” 泰利剛剛接通訊時候憤怒的不行,現在到冷靜了一些,對舒遠也沒那么生氣了,這事和舒遠有關,他自己也不屈,明知道舒遠有身份,但還是見色起意,以為在星艦上就沒什么關系,結果還是惹上事了,自認倒霉吧,他不是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舒遠見泰利說什么也不想和自己有關系,現在泰利不打算做了,他也不可能按著泰利強行標記,他深吸一口氣,嘆道:“怎么不是呢?你要躲避懸賞追捕,我也要躲避他們,我們目的相同,為什么不能合作?” “合作?” 泰利上下掃視舒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和你有什么可合作的? 舒遠閉了一下眼睛,疲憊道:“你不愿意和我合作的理由是什么?是不相信我能帶給你回報,還是認為我帶給你的回報不值?” “你這樣漂亮的臉蛋只適合在床上。”泰利笑了一下說:“如果你能帶回來的回報大于要面對的麻煩,那你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了。” 泰利打開光腦,看到雌蟲發來的視頻,是一段模模糊糊的偷拍,站臺上有不少雌蟲,或嚴肅的或散漫的或著分不清身份的,泰利關掉視頻,回了對面通訊什么消息,接著泰利從異能里掏出一堆資料,一邊銷毀一邊跟舒遠說:“你想和一只雌蟲合作的想法太天真了,除非你擁有權勢本身,而不是依附身后的背景作為空頭支票。” 舒遠沒有回應泰利的話,泰利說的話他當然知道,他也不愿意這樣祈求雌蟲全靠保護而活,但他現在毫無辦法,招搖的臉,快要溢出的信息素,讓他的處境太危險了,他甚至不能更好的以亞雌的身份走在外面。 有一部分亞雌在雌蟲們進化前長得都比較漂亮,也更像雄蟲,雌蟲們也都不以為意,但基本上他們一次進化之后就不會太像雄蟲了,而亞雌們二次進化之后的樣貌就不會讓雌蟲聯想到雄性了。 當初休靈是在垃圾星最像雄蟲的,但他仍然比舒遠高了半個頭,而且他快要二次進化了,所以見到舒遠之后才驚喜萬分,急著脫手自己的‘資源’。 舒遠現在的臉蛋,如果他還沒進化,那他頂多是被看一看,言語調戲罷了,但他已經一次進化,頂著一張十分雄性的臉蛋,身上的感覺也模糊不清,在這樣的條件下,他的生存環境只會更艱難,他的體型樣貌感覺都很像雄性,肯定不缺少想確認一下,或者抱有幻想的雌蟲來試驗他,時間久了,他不敢保證沒有意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暴露性別。 難道他想這樣小心翼翼的縮在角落里等在未知嗎? 可以確實什么都做不了,他出去就是危險,他露面就是危險,他沒有實力沒有權勢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有一張嘴,一個不咋樣的腦子,就像泰利所說的,他能提供的只有空頭支票。 這顛沛流離的生活,對雌蟲們的擔心,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威脅的擔憂,還有此刻無能為力的情緒,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泰利默不作聲的銷毀資料,舒遠在床上趴著,緩解了一會兒憋的難受的欲望,強迫自己清醒,離到站還有五六個小時,剛剛泰利打通訊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下一站有雌蟲堵著泰利,那么理所當然的,下一站一定也有不少雌蟲等著抓他,他還能做些什么? 他自己沒力量,就應該把有力量的雌蟲拉攏到身邊,把他們的力量變為自己的,可泰利這邊軟硬不吃,他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了,應該換一只雌蟲下手,可是換一只雌蟲……他有那么好運一出門就撞到一只高級雌蟲嗎? 就算他撞到了,對方能輕易讓他標記嗎?要是對方不想跟他做怎么辦?要是沒標記成功怎么辦?要是他性別暴露了怎么辦? 泰利見舒遠半天不出聲,調侃道:“咋了,氣哭了?” 舒遠側頭看他,表示自己沒哭的同時,又不死心的問道:“你不想賭一下嗎?萬一不是空頭支票呢?” “是不是我都不要。”泰利說:“不光是我,其他雌蟲也不會答應你的。” “那如果我說我沒騙你,我真的能讓你接觸到一只雄蟲呢?你可以解決精神力的問題,甚至可能再次晉級,這些都是真的,而你只需要帶我從站臺出去就能得到。” “就算你現在說你是雄蟲都不行。”泰利打量他,似乎覺得自己想法挺搞笑的,笑了笑,把自己剛剛接到的視頻掉出來給舒遠看,說道:“看見了嗎?那些家伙都不好惹,沒有雌蟲會管你的。” 舒遠又無話可說了,泰利一句話把他能想到的話都給堵住了,他現在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還有五六個小時,他到底能做什么?還是等待不久之后被帶走,去面對卡戎? 泰利見他一副失落的模樣,忍不住動了動心思,從空間里翻找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好把錢包塞給舒遠:“喏,買點好的該吃吃該喝喝吧。” 舒遠苦笑:“享受最后的時光嗎?” “我可是知道你以前有多虎,什么也不怕的樣子,在瞧瞧你現在,一副嚇破了膽子的模樣,吃了不少苦頭吧?”泰利摸摸他的臉,惋惜道:“可惜了,這么漂亮的臉蛋兒,多適合放在家里養在床上。” 舒遠聽他說自己嚇破了膽的模樣,又看泰利一副同情憐憫的模樣,再次驚醒,他什么時候需要被可憐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唯唯諾諾的性子,竟然會被評價嚇破了膽的樣子,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糟糕了? 嚇破了膽子,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自哀自怨,擔驚受怕——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舒遠這時才察覺自己錯的多離譜,他從落到衍水星開始就錯了,每一件事都是錯的,想法錯了,行動錯了,一直都是在浪費時間,他不應該猶豫,不應該逃避,最不應該膽怯。 他落到衍水星就應該立刻振作精神,抓緊一切時間,不擇手段收集一切可用資源,甚至聯系到休靈之后,他就應該用錢做更多事,比如購買信息素或者激發藥去標記一只高級雌蟲,而不是浪費時間躲躲藏藏,去墨守成規的等待那個破身份。 他應該借助雌蟲的身份和權勢往上踩,而不是擔憂身份暴露,擔憂被標記的雌蟲會怎么樣,擔憂以后會發生什么。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浪費了多少時間和機會,舒遠內心真是后悔極了,難道舒坦日子過久了就把腦子過沒了? cao,做了這么傻逼的事,他后悔死了! 舒遠爬起來,心理后悔的不行,又要保持清醒,他想活命就要舍棄圣母之心,顧慮這顧慮那有什么用?舒遠看著泰利,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撐起身,湊近泰利,擱著內褲輕摸了一下泰利還硬著的蟲rou,柔聲道:“還有五個小時,不再享受一下嗎?” “我沒心情了。”泰利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蟲rou,隨手彈了一下,隨意的說:“我去洗澡,你也自己解決吧。” “洗澡的時候自己解決嗎?”舒遠輕笑:“反正還有時間,為什么不和我享受一下?” “我享受夠了。”泰利哼道:“哼,值了。” “我都沒射。”舒遠賣慘:“我生命最后的時光,還被你憋了兩次。” 泰利毫不在意,隨意道:“這個藥效也不強,你自己捅捅后面就能射了。” “……”舒遠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眼神看向泰利,嘴巴張了張,最后只能說:“那你讓我先洗吧。” “去吧。”泰利不和他爭,在他眼里舒遠到站就是要被抓走的,他也不著急,就當做好事了唄,舒遠走到浴室門口轉頭看他,再次確認:“真的不做嗎?” 泰利擺擺手,舒遠只好走進房間用冷水沖滅了自己的欲望,又同樣用沐浴露掩蓋氣味,他剛才吃的藥不怎么好,只要欲望平緩,那劣質的信息素就消散了。 這劣質的信息素不足以讓雌蟲打開生殖腔被標記,就算他想做什么也要考慮事實,泰利這邊軟硬不吃,說什么都不肯帶他,那他也不能在泰利這里浪費時間了。 “泰利,謝謝你的收留。”舒遠走出浴室開始穿衣服,他見泰利仍在掏出一些資料銷毀,在旁邊慢吞吞的問:“你能給我一把小刀嗎?” 泰利頭也不回:“沒有。” 他確實沒有,小刀這東西,有時候還沒有他們蟲化的指甲好用呢,他讓舒遠去餐桌找,舒遠又問:“那你有包嗎?背包。” 這個泰利有,他給了舒遠,也不好奇舒遠要做什么,他就像出手大方的嫖客,給錢給東西都隨意,但想要牽扯別的關系就免談。 “泰利。”舒遠都打開門了,又想起什么回頭:“你為什么銷毀這些資料?” 泰利說:“我樂意。” “你也怕被抓住——”舒遠突然說:“因為這些東西在你的異能里,你根本沒必要銷毀它們。” “啊,所以呢?”泰利大方承認,并說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你也該知道,我不能帶你出去。” “我不用你帶,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想怎么出去。”舒遠問他:“你就當給我傳授一點技巧。” 泰利說:“能怎么出去?混出去唄。你就別想了。” “那你也不能保證安全是不是?”舒遠說:“你那么好的異能別浪費呀。” “?” 泰利警惕道:“我的異能我自己知道,你到底想干嗎?” 舒遠嘆了一口氣說:“我說過了,咱們目的是一樣的,你想安全離開,我也想呀,所以問問你會怎么出去,學習一下沒問題吧?” “得了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是有想法,但看你愿不愿意了。”舒遠拿起泰利剩的一管信息素放到包里,又把包放到床上倒過來,讓信息素落到床上,示意他說:“外面守著的都是雌蟲,你的異能又是空間,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制造足夠的sao亂,你能安全離開,我也可以趁亂離開。” “我靠,你可真夠損的。”泰利目瞪口呆,忍不住驚嘆:“你這小子就會這一招是不是?我都沒想到過這么陰損的招數!” “你就說行不行吧?” “不干!”泰利說:“這損招要是被知道了,我老臉都丟盡了了。” “……” 舒遠實在無語:“這時候在乎的是臉嗎?” 泰利還是說:“這招太損了。” “哦,拜拜。”舒遠轉身就走,說道:“那我去找其他雌蟲了,不拖累你了。” “嘖!回來!”泰利喊住舒遠,點了點床:“坐那等我一會兒。” 舒遠坐到床邊,看著泰利:“你覺得可行嗎?” “我覺得可行。” 舒遠低聲問他:“那出去之后怎么辦?你管我嗎?” “只要能通過站臺就沒事了,通過站臺我就有辦法找到星艦,到時候就隨意了。”泰利摸了摸舒遠的臉,輕聲道:“放心吧,能出去我就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