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帶伽略森找到了舒遠，舒遠正陪著兩個小孩子玩耍，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怎么看都看不出異常，艾倫看著舒遠笑意盈盈的模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難道之前的情真意切都是潛意識的回饋?難道真的像他們分析的一樣，舒遠把相處當成游戲攻略?

    他悄悄嘆氣，舒遠回過頭笑嘻嘻問道:“又怎么了？”

    “沒怎么。”

    艾倫想，舒遠在他面前表現得太正常了，他實在難以發現異常。

    “沒怎么?”舒遠笑著過來抱他，仰著頭一副調笑模樣:“我瞧你滿臉寫著不高興，誰惹到你了?”

    艾倫沒說話，舒遠又小聲嘟囔:“肯定是繆沙，就他不講道理。”

    “小舒遠。”艾倫心念一動，觀察著舒遠的神色，說道:“我確實和繆沙吵架了。”

    “你倆又因為什么呀？”

    艾倫反問他:“你覺得他攻略難嗎?”

    “什么攻略?你倆吵的什么呀？”

    艾倫大膽問:“你不是在玩游戲嗎？”

    “我在陪他倆玩。”舒遠疑惑的看他:“你怎么這么奇怪？”

    艾倫看了他一會兒，咬字清晰的緩慢說:“我和繆沙吵架，因為他說要讓生出來的小雄蟲和繆安在一起，這樣是最好的。”

    “?”舒遠皺著眉毛，表現的十分抗拒，小聲說:“他怎么還這樣啊？”

    “是啊，太過分了。”艾倫看著他說:“你要不要去和他說一”

    “算了。”過了一會兒，舒遠說:“都是設定好的事，我也管不了啊。”

    這樣平淡的反應讓艾倫和伽略森都詫異，他們互相對視，伽略森神色凝重的在后面點了點頭，艾倫心緒轉動，再次大膽說:“那你要退出游戲嗎？”

    舒遠說:“退不出去呀。”

    “為什么退不出去?”

    “就是退不出去，退出去就回不了家了。”

    “回家?你怎么知道退不出去？”艾倫抓住重點信息，和伽略森對視一眼接著問:“誰和你說的?”

    舒遠只是搖頭，表情有點疑惑，看起來他也不知道，而不是不想說。

    等了一會兒沒有答案，艾倫又問:“你覺得繆沙好攻略嗎？”

    “太難了。”舒遠搖頭:“我感覺系統有bug，他這個設定太難了，我不想攻略了。”

    “那……我和伽略森好攻略嗎？”

    艾倫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實上他不能完全理解舒遠在想什么，只能根據只言片語大概猜測，卻忍不住發問。

    “好攻略啊。”舒遠說:“你們都喜歡我，我當然也要喜歡你們了。”

    “……”

    艾倫與伽略森對視，伽略森輕輕搖頭，而舒遠，好像到現在還沒發現他的存在。

    舒遠自顧自的說:“就是有點對不起你，讓你也困在這里了。”

    “?”艾倫抱著他柔聲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你不自由了。”

    “我自由的。”艾倫說:“你在我身邊，我的靈魂永遠自由。”

    “哎呀，就是嘛。”舒遠好像松了一口氣，語調輕松愜意:“我就說你是最好的。”

    他又恢復之前笑嘻嘻的模樣，艾倫實在心疼，不想在刺激他，和他聊了幾句之后離開了。

    “有發現嗎？”出了門，艾倫再也忍不住，他語氣中滿是心疼:“這孩子遭遇太坎坷了，實在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對他是好是壞。”

    “第一次提到游戲他依舊沒有心理活動，在提到繆沙對小雄蟲的態度，他說算了之后有心理活動，他想的是:我不管了。第二次提起退出游戲時他也有過心理活動，他在疑惑……第三次……”

    “嗯？”

    伽略森好像在組織措辭，又走了幾步才緩慢說出:“第二次他在疑惑到底是是現實還是虛擬，第三次是在你說自由之后，他在考慮是退出還是繼續……”

    “退出去就回不了家……”艾倫搖頭，他想不明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這樣嗎？”

    “我沒有一直使用異能，和我在一起時也沒有提及過有關游戲的詞匯。”伽略森低聲說:“剛開始我也懷疑他情緒不對，但他后來表現的十分正常，不像是刻板行為。”

    所以他只是以請教問題的理由找艾倫，因為它當時覺得舒遠只是不喜歡他所以反應異常。

    “這樣分析，第一次他說:繆沙怎么還這樣時是出于無心理活動狀態，接著他說:這是設定好的時開始有心理活動，一直到我說自由時都有心理活動，這句話好像是個節點，態度轉變和有無心理活動。”艾倫問伽略森:“你說他對你態度轉變不自然也是這樣嗎？”

    “是的，相同的反應。”伽略森說:“有點像逃避型思維。”

    “……逃避?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就把這里當成游戲?但我只覺得他是有正常的時候的，只是不清楚異常的契機是什么。”

    艾倫思緒很亂，從伽略森那里拿了一本心理分析學書籍看，其實這類書籍他以前也看過很多，但涉及到舒遠，涉及到他身上，他確實沒法理性分析和對待，就像伽略森講的:關于舒遠的事情他們很難判斷。

    伽略森說諾艾爾的星艦上有更多的書。但他們也沒法去拿，主要是他們拿到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現在關于舒遠的一切情況都是建立在推測之上。

    艾倫這時候才想起來:“你和諾艾爾說說，讓他不要生氣，你也知道，繆沙這段時間脾氣很怪。”

    “他在和我生氣。”伽略森動作沒停，毫無波瀾的做著自己的事，諾艾爾確實是在和他生氣，昨天他自己說對舒遠的事情難以判斷，后來艾倫匆匆離開，諾艾爾打量的看著他，不知情緒的說:“難以判斷?”

    諾艾爾看著他說:“伽略森，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你身上，你臉上看到這樣的反應，也沒想到過有一天會聽你說出任何事都難以判斷的話。”

    “抱歉，我——”

    “不要道歉。”諾艾爾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去情緒:“你脫離聯盟，來到這里，就是為了道歉的嗎？伽略森，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放低姿態，小心謹慎，患得患失。”諾艾爾的聲音里終于帶了一點惱怒:“你就愿意過這樣的生活?”

    伽略森手捏在一起，指骨分明，諾艾爾再次說:“我不該管你，我也沒資格管你，我說了尊重你的決定，但你……不該變成這樣子啊……”

    伽略森依舊說不出話，舒遠也是這樣說他，諾艾爾也這樣說他，他如何不知道呢？

    他知道，但他甘愿，他同舒遠說一切自愿，但對著諾艾爾卻說不出來。

    諾艾爾覺得他不爭氣也不奇怪，畢竟他辜負了那么多年的培養。

    “我可以借用光腦嗎？”半晌，伽略森才問艾倫這個問題。

    他當初來的時候什么電子設備都沒帶，一是為了表示誠意，二是銀河星的處境不方便隨時用光腦，但現在外面已經被圍住了，用不用都無所謂了。

    諾艾爾回到他的星艦上，他們又不方便外出，只能用光腦聯系，艾倫似乎也才想起光腦，以及光腦可以玩游戲……

    他先把光腦借給了伽略森，主動回避了，又去找舒遠，舒遠仍舊和兩個小孩子在玩。

    艾倫說:“在玩什么游戲?”

    “嗯……這叫什么？”

    萊恩接話:“星船大戰！”

    舒遠笑出來，艾倫試探性問:“你剛才……說我好攻略?”

    “什么時候？”舒遠仿佛有點詫異:“我嗎？”

    艾倫含糊帶過:“你之前說萊恩名字由來，那是什么游戲？”

    “升級打怪的游戲，做任務獲得經驗，就是常規網游，但是角色設定很精美。”

    “哦，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喜歡玩攻略類的游戲，那是什么樣的游戲？”

    舒遠詫異:“我說過嗎？”

    艾倫面不改色:“說過，還說你攻略成功了。”

    “哈哈以前是很喜歡玩啦。”舒遠有點羞澀的笑了笑，然后不太在意的給他解釋:“那應該屬于角色扮演類的游戲，模擬戀愛游戲，有很多不同的角色給你選擇，然后做任務獲得好感度攻略他們。”

    “這樣呀，聽起來很有趣。”艾倫似懂非懂，又問:“那攻略之后呢?”

    “攻略之后?”舒遠曖昧的笑道:“就可以隨意這樣那樣啦～”

    艾倫失笑，他怎么也想不出這樣活潑的舒遠是潛意識行為，心里說不出來的疲憊和無力，低聲自言自語:“我該拿你怎么辦？”

    “你說什么呢？”

    “我說我太喜歡你了。”艾倫輕聲回答，看著兩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再面對舒遠時，他覺得自己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低聲說:“我真的愛你。”

    “那當然咯。”舒遠自戀的笑著說:“我這么漂亮的小雄蟲，不——”

    “不止雄蟲。”艾倫罕見的打斷他:“愛你精彩萬分的靈魂，愛你堅韌向上的性格，愛你永遠自由的信念，愛你孩子氣和小心思，一切，都與性別無關。”

    他的眼神太真誠，他的語氣太鄭重，他的體溫太熾熱，一切都讓舒遠心臟guntang，腦海翻滾著荷爾蒙的浪花。

    “但是……”舒遠低著頭，沉默好一會兒說:“我留在這里就要當雄蟲，我出不去，你們也出不去……我不想繼續了，這里是一個牢籠。”

    “命運待你不公，你無法選擇，但你有權抗議。”艾倫輕吻他，低聲說:“哪怕你受過的苦難已成過往，如果——”

    艾倫澀聲道:“如果你的選擇是退出或者離開，我祝福你…忘掉這一切，回歸你的幸福生活。”

    舒遠看著艾倫，過了許久許久，他小聲說:“我不想攻略你了。”

    艾倫說:“那就不攻略了，做你想做的。”

    “我想睡覺……”

    “睡吧。”

    舒遠乖巧的躺倒床上，閉著眼睛卻始終沒睡，艾倫看了一會兒只有無聲的嘆息。

    ……

    艾倫用光腦搜索著攻略類游戲，可惜屏幕游戲少之又少，舒遠所說那樣的攻略游戲更是沒有，最后他只能找一些普通游戲玩了玩，對他來說就像做任務一樣枯燥無聊。

    就算是無聊的游戲，時間也過得很快，一直到下午，艾倫也沒玩出個所以然來，他帶著舒遠去吃飯，路上遇見雌蟲聊了幾句，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雌蟲們在星球邊界探測了好久，什么都沒有發現，而駐守在星球外圍的戰艦既不接受他們的通訊，也沒有任何多余動作，仿佛只是專門來替他們趕跑聯盟的戰艦一樣，繆沙甚至親自去看了一圈，他見對方毫無反應之后直接下令攻擊，但對方沒有任何反擊，訓練有素的撤離了，這讓他們都摸不到頭腦。

    繆沙臉色不好，他覺得對方是在等什么，只是下令讓看守再嚴密一些，做好隨時起飛的準備。

    艾倫聽了這些話之后，神色凝重。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家伙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好消息，況且他們所在聯盟的對立面，哪里擁有友軍呢?

    艾倫吃飯的時候發現舒遠在打瞌睡，能不打瞌睡嗎？這小孩半夜閉著眼睛裝睡，也不知道那時候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總之身體沒得到良好的休息，甚至不知道他裝睡多少天了，不犯困就怪了。

    他看著舒遠吃一口瞇一會兒，吃一口瞇一會兒只覺得好笑，無奈的笑了笑，收拾餐盤之后直接抱起他準備回房間，卻在餐廳門口遇上了剛回來的繆沙。

    “怎么回事?”

    “困了。”

    繆沙掃了一眼舒遠，也沒在意，只是問:“精神問題能解決嗎？”

    “暫時不能。”

    繆沙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欲言又止，艾倫嘆息:“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給我們一點兒時間。”

    “趕緊吧。”繆沙揮揮手:“一個小崽子屁事一大堆，少過來惹我心煩。”

    艾倫本來要走，聽見他的話轉身站在原地，不贊成的看著繆沙:“你總這么說話，還怪他跟你鬧脾氣。”

    “我一直這么說話，不愛聽別聽。”繆沙不屑的哼了一聲就要進餐廳，結果艾倫沒有給他讓路。

    艾倫和繆沙差不多高，現在抱著舒遠，往門口一站，就差不多堵了一大半的門，繆沙再想進去，肯定要撞到艾倫和舒遠，所以他不悅的看向艾倫。

    “繆沙。”艾倫壓下自己的脾氣，忍耐著說:“我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現在情況多特殊，你讓著點舒遠不行嗎？”

    繆沙依舊是不耐煩的模樣，似乎不想理艾倫，艾倫擋著他，接著說:“之前相處的都挺好，也沒見你天天說話這樣，你非要把關系攪到僵硬?”

    “用不著你來教我。”繆沙顯然已經有了怒氣，聲音陰冷:“滾——”

    艾倫輕聲道:“你會后悔的。”

    說完他也不理會繆沙的反應，帶著舒遠快步離開，身后果然傳來了繆沙充滿怒氣的聲音:“我現在就后悔怎么沒弄死你們！！”

    當然，他的脾氣被其他雌蟲及時安撫了，艾倫心事重重，之前相處的挺好，之前——在他們得知卡戎的消息之前，他們相處的還算融洽和溫馨，繆沙也沒有現在這么暴躁，不，不知繆沙，自從諾艾爾帶來卡戎的消息，他們都在接受著巨大的壓力，所有雌蟲都開始焦慮，暴躁，不安。

    繆沙的怒吼吵醒了舒遠，他趴在艾倫肩膀上，茫然的問:“……艾倫?怎么了?”

    艾倫說沒事，卻聽見舒遠更加茫然的問:“這是哪？”

    “！”艾倫頓住腳步，神色凝重的低頭看他:“你覺得在哪？”

    “不知道……”舒遠又趴回艾倫肩膀上，低聲說:“我再睡會兒……”

    “別睡！”艾倫嚴厲的聲音嚇了舒遠一激靈，舒遠頓時清醒了一點，緊張問道:“怎么了嗎？”

    “……”這么緊要的關頭，艾倫竟然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問舒遠現在是否清醒吧？他把舒遠放下，仔細詢問:“你記得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嗎？”

    “我不是一直在睡覺嗎？”舒遠現在非常懵，滿頭霧水:“怎么了？”

    “那你睡覺之前在做什么？”艾倫有點激動，也能確認舒遠現在可能處于完全清醒，所以十分期待的盯著他:“睡覺前在做什么？”

    “和伽略森……那個啥…”舒遠暗示了一下，但艾倫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略帶尷尬的說:“補充營養嘛，我跟你說了呀。”

    “然后你就休息睡到現在嗎？”艾倫急切的問:“你還記得什么事？和伽略森之前之后的事有印象嗎？”

    “……我只記得補充營養之后就睡著了，然后就是剛剛醒來……”舒遠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是我出什么問題了嗎?”

    他這樣直白又肯定的詢問反而讓艾倫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抱起他快速像伽略森那邊跑去，同時囑咐:“保持清醒好嗎？

    “嗯。”舒遠低聲嗯了一下，反過來安慰艾倫:“你不要擔心。”

    回應他的是后背上的輕拍，艾倫一直囑咐他保持清醒，舒遠困得眼皮子直打架，還是保持清醒，艾倫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推開了伽略森的門，伽略森雖然嚇了一下，但也沒什么反應，等著他們的來意。

    “異能。”艾倫言語簡潔，又拍了拍舒遠:“想你這幾天記得的事。”

    “哦……”舒遠一邊想一邊說:“先是半夜醒了和伽略森說話，然后休息一晚上，艾倫過來我們去吃飯，吃飯……吃飯……”

    舒遠有點困惑的想了想，接著說:“陪繆安和萊恩玩了一會兒，然后和你在房間，那個什么……再然后就是和伽略森那個什么……”

    “之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嗯……斷斷續續的記不清了。”

    伽略森開口:“你和艾倫聊到晉級，接著的畫面就是和我……交配…這中間的記憶還有嗎？”

    “中間……嘖，真不記得，你給我點提示吧？”

    “我們起了一些爭執，是關于我們的關系和蟲崽的問題。”

    “我們和蟲崽?”舒遠更詫異的是:“咱倆起爭執了嗎？我，和你，能起爭執?”

    伽略森忽略他的問題，因為他們不確定舒遠是否徹底清醒，所以時間緊迫，聲音也帶了不容置喙的嚴肅:“在我之后，第二天從餐廳到你見繆沙的事情是否有印象?”

    “有點吧……?”舒遠不確定的說:“感覺像做夢一樣?”

    艾倫問他:“像在玩游戲攻略嗎？”

    “什么游戲?”舒遠腦子有點混亂:“我不知道，感覺太亂了，好不真實…”

    艾倫和伽略森對視，說實話，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甚至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伽略森同樣不知道。

    確定了舒遠希望異常之后呢？說什么做什么能讓他一直保持清醒?

    艾倫焦慮，伽略森也不知所措，舒遠上下眼皮打架，卻在極力保持清醒，艾倫見他馬上要睡著，蹲下身狠心說:“舒遠，我知道你勇敢又堅強，所以你要保持清醒好不好？乖孩子，有事情不要逃避好不好？”

    “嗯，好。”舒遠只是閉一下眼睛就感覺過去了無數時間，這種時候每一秒都格外漫長，哪怕他精神在頑強，也抵不過身體的技能，他閉了一下眼睛，又勉強睜開，含糊道:“可是我害怕。”

    “相信我。”艾倫說:“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舒遠不看他，而是看向墻壁那邊，又像是在透過墻壁看什么，再次重復:“我真的害怕。”

    艾倫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輕聲問他:“你在害怕什么？”

    沒有回應，伽略森輕輕拍了艾倫一下:“沒有心理活動了。”

    艾倫抬頭，舒遠果然已經進入睡眠。

    這樣的插曲讓他心力憔悴，回頭看時，伽略森也同樣為難和擔憂，他說:“記住的都是高興時候的事情——在我看來是他認為高興的回憶，其他時候都無印象，也就是無意識行為。”

    “典型的逃避反應。”艾倫已經確認了，無奈道:“其實這樣也好，總比出現應激反應或心理障礙強。”

    艾倫苦中作樂，這小家伙還算聰明，知道遇到不高興的事情就躲掉。

    其實逃避反應也屬于心理障礙，伽略森在心理想，接著又想，舒遠不記得他們起爭執的內容，是因為不喜歡那段回憶嗎？還是當時只是被無意識行為支配的映射反應呢？

    舒遠出問題，他們不能出問題，艾倫抓住重點，再次回到餐廳找到繆沙，繆沙對他沒什么好臉色，艾倫自然也不想多說，直接開門見山:“舒遠說害怕，卡戎是不是親自來了?”

    “我不確定。”

    “給我一艘戰艦，我去確認。”艾倫說:“找兩只雌蟲接應我。”

    “自己去喊。”

    繆沙并不想與他多說，他雖然剛跟艾倫吵完，但是在心底也認可艾倫的實力，所以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偵查是艾倫的強項。

    艾倫點點頭就走了，他去找黑熊說了一下，又急忙找到伽略森囑咐:“現在別讓他和繆沙單獨相處，你看著他別讓他出去。”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