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銀河星茫然
還好他們的戰場都在地上,床上基本上是干凈的,諾艾爾不像伽略森那么潔癖,沒有堅持立刻換洗床單,但比伽略森還煩。 舒遠當時射完之后就沒管諾艾爾,用紙巾擦干凈下面就躺在了床上,這是他的臭習慣,爽完之后是回味的時間,洗澡和洗床單是第二天的事,擦粘液的紙巾自然也是隨意扔在地上。 舒遠趴在床上,精神和身體的疲憊讓他馬上就要進入夢鄉,突然被緩過神的諾艾爾強行拉起,茫然的被他帶進浴室,然后就是熱水的洗禮,諾艾爾話也不說話,讓舒遠靠在他身上,默不作聲的給他清洗身體。 舒遠這一晚上幾次快睡著的時候被吵醒已經沒脾氣了,他靠著諾艾爾結實的胸膛,因為水流皮膚之間是滑溜溜的觸感,讓他又想找點事。 諾艾爾洗干凈推著他往外走,舒遠開始作妖:“我頭發都濕了誒,怎么睡覺?” 諾艾爾又帶他回到浴室,在旁邊按了幾下,墻上就出現了溫熱的暖風墻,高科技,舒遠卻說:“這個不舒服,伽略森會親自給我吹頭發。” 諾艾爾沉默,舒遠看他的表情,估計他也沒有吹風筒一類的東西,故意用一種成熟教育的語氣調侃他:“現在的雌蟲啊,都太依賴高科技了,要是有一天高科技失效可怎么活啊。” 舒遠說完故作無奈的搖搖頭就往外面走,他和諾艾爾在垃圾星見過,知道諾艾爾不挑環境也能吃苦,但就是嘴欠想調侃調侃他,不過諾艾爾太不解風情了,開不起玩笑,或許他也會開玩笑,但沒心情和自己開吧,所以舒遠大步回床上睡覺。 他手在諾艾爾身上劃拉了一下,然后警告他:“你要是再吵醒我,我真的會當伽略森面cao你。” 諾艾爾這才沙啞著嗓子,在他們做完之后第一次開口:“睡吧。” 過了一會兒,睡著的舒遠習慣性的去摸身邊的rou體,對這溫熱的手感很滿意,停在胸上不在動彈,諾艾爾僵著身子,想把他手挪開,又怕他被吵醒真的借題發揮,硬是忍著沒動。 他也沒有睡著,說實話,到現在他的腦子都還很亂,他拿不清舒遠的意圖,也無法按照尋常標準分析舒遠的性格,他們在聯盟所受到的理念就是強者為尊,強大優秀的雌蟲自然要受到尊重,所以舒遠放肆的態度和作為讓他們覺得是一種羞辱。 他也認為舒遠是為了以此為樂,但是舒遠的態度又好像不是這樣,他壞,以作弄他們為樂,看到他們羞恥模樣就會心滿意足,可其實舒遠說的話雖然幼稚但也有道理,他們之間并不只是性別不同的問題,舒遠有信息素,有標記的能力,如果舒遠真的想把他們羞辱到無地自容的地步,可有太多方法了,哪怕他自己想不到,他身邊的雌蟲也可以給他出謀劃策,說到底,舒遠想讓他們身敗名裂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舒遠沒有,他只是把這些難堪用在交配之間,要說羞辱,他們確實有這種感覺,但要上綱上線,好像又有點區別,諾艾爾閉上眼睛,這是個沒法判斷的難題。 就是這個小子,明明可以在床上老老實實的做完,非要弄到地上,弄成其他姿勢,搞得那么大聲…… 諾艾爾盯著屋頂的紋路久久無法入睡,舒遠淺淺的呼吸聲不停的擊打著他的耳鼓,他無法適應,很多年沒有和其他蟲族一起睡的經歷了,更何況還是一只雄性。 諾艾爾心虛又羞恥的側頭,盯著舒遠的睡顏看著,不能否認,舒遠真的十分漂亮,臉部精致,細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著,讓他想起這雙眼睛睜開時靈動活躍的湛藍色瞳孔。 靈動。 諾艾爾知道了他的與眾不同之處。 他也見過聯盟的雄蟲,更多的是見到照片上的雄性資料,說實話,也有很多漂亮的面孔,但也只能稱作漂亮了,沒有更多的形容詞,他們神色麻木,眼神死寂,聽話,乖順,枯竭的行尸走rou。 確實沒有這種靈動鮮活的性格,沒有這種積極旺盛的生命力。 他想起剛到的那天,勸說伽略森和自己離開,伽略森說他想多了解一下舒遠,這是出乎他意料的,他想說什么,卻又什么也沒說,他們互相理解,說什么也沒意義,伽略森想做說事他尊重,甚至不需要給對方分析利弊。 最后,諾艾爾只能說一句:“不要陷進去。” 伽略森回他:“嗯,他現在需要我的異能。” 諾艾爾心說完蛋,面上更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現在,他胸膛一邊guntang一邊溫熱,因為舒遠的手捂住了一邊,雌蟲身體素質好,但他現在依舊有一點疲憊,肛門隱隱作痛,生殖腔還殘留著被撐開的麻木余感。 黑暗中他自嘲的笑了一聲,笑自己還有臉對伽略森恨鐵不成鋼,他自己也沒多爭氣。 沒睡一會兒,生物鐘準時讓他睜開眼睛,他不用看就知道現在五點半了,按平日他應該起床,疊被子,晨練,洗澡,然后吃早飯。 可是現在舒遠胳膊搭在他身上,腿壓在他身上,半個身子都纏在他身上,他動的話,舒遠會醒嗎? 為難。 不能用雌蟲的方法對待,也不能用雌蟲的思維揣測,對舒遠這樣的性格,威逼利誘好像都沒用,無能為力。 終于等到舒遠翻身,諾艾爾迅速起身,抓了一套衣服跑到公用浴室去洗漱,等他出來正對上準備出門的伽略森。 “諾艾爾,早上好。”伽略森神色和往常一樣,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看起來你精神狀況好了很多。” “嗯,早,好多了。” 諾艾爾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渾身都有一種尷尬的情緒,這是艘偏軍用的星艦,房間建造都很簡潔,隔音也差,沒什么隱私,為的就是互相監督紀律,他們上級單獨住的房間倒是有隱私系統,但星艦停靠了兩天,為了節省能源自動關閉了,這就意味著,昨夜他靠著墻的所有聲音,伽略森只要在房間里就聽的一清二楚。 “我出去了。”伽略森倒是沒什么反應,說實話,他也是有一些尷尬和羞澀的,但他常年用異能審判調查,也見識到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已經練就了面色如常的本事,只要諾艾爾不提,他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當然,有些事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法淡定下來。 “你記得收斂脾氣。”伽略森囑咐諾艾爾一句之后就準備出去了,他答應了兩只小雌蟲陪他們上課,想到那兩只雌蟲,他突然神色有點茫然,猶豫道:“諾艾爾,我感覺……” “你感覺怎么了?” “沒事…我不太確定,下次再和你講吧。” 伽略森抿著嘴沒什么,諾艾爾心思都在自己的尷尬上,也沒注意到伽略森的神色不對,而且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他的精神狀態確實好了很多,不止這段時間的損耗,連以往受過的創傷也修復了一下。 他尷尬的整理了一下沒有亂的衣領,和雄性交配以及吸收jingye可以安撫精神力,但遠遠不及精神梳理的作用,而現在他精神狀態這么好,都是因為舒遠一整夜認真的精神梳理。 他愧疚又難堪。 舒遠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昨天晚上還是鬧過頭了,精神和身體都有些疲乏,一個是信息素消耗過度,一個是因為用力過猛,不過他心里倒是十分清爽,因為搞了諾艾爾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他坐起來,自己的衣服在床邊疊的立立正正的還帶著清新溫暖的香氣,應該是洗過了烘干的,下地走了一圈,發現屋里十分干凈,他可記得昨天諾艾爾jingye弄得到處都是,真可惜,沒看見諾艾爾清理那些東西時候的樣子。 等他洗漱出來,諾艾爾不知道什么時候進的屋,而且已經換好了床單,正在疊被子,換的床單也是一模一樣的,舒遠走到他旁邊,手欠,對著他的屁股拍過去,結果諾艾爾迅速躲開了。 “……” 諾艾爾主動開口:“謝謝你的精神梳理,辛苦了。” 裝的像模像樣的,舒遠默不作聲,等他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趁諾艾爾轉身時候一揚手就把被子弄亂了。 諾艾爾回頭定定的看著他,眼里有不贊同有無奈,還有壓下去的脾氣,舒遠支起大牙笑了笑,諾艾爾忍著過來重新疊被子,這次舒遠拍了拍他的屁股,諾艾爾沒有躲。 等被子疊好,諾艾爾卻沒有走,而是退了一步,好像在等待舒遠第二次弄亂,舒遠在他注視下拍了拍被子,說:“瞅什么呢,走啊。” 說著就要往外走,諾艾爾神色松了一下,也抬腿往外走,舒遠迅速轉身,第二次把被子揚開,看著諾艾爾吃癟的表情放肆笑起來。 不過諾艾爾可不覺得好笑,他皺著眉,嘴巴動了動,吐出兩個字:“幼稚。” “幼稚怎么了,我高興。” “……” 舒遠帶著疲憊的身體和愉悅的心情回了銀河號吃午飯,諾艾爾也給他準備了吃的,不過他看了一眼就拒絕了,清澈純凈的營養液,看起來很頂飽的壓縮速食,雖然他不挑食,但有更好的食物肯定也會選更好的啦,所以慢悠悠的回了銀河號。 這事自然是瞞不住,繆沙見了他冷嘲道:“還知道回來?” 舒遠討好的笑了笑,挨著繆沙坐下,捏了捏他結實粗壯的胳膊,悄聲笑著說:“繆沙,還是你身材最好。” 按照往常,他拍拍彩虹屁,繆沙就會哼笑著,恢復不錯的心情,不過今天好像沒拍好,繆沙依舊冷著臉,也沒有接他的話,面無表情的。 舒遠手順著他的衣服往里摸,剛觸摸到皮膚,就被繆沙拍開,繆沙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滾蛋。” 舒遠一臉奇怪,繆沙這態度明顯是心情不好,還是生氣到不想理他的那種,這顆星艦上能讓繆沙生氣的就三個:他,繆安,還有艾倫。 繆安這幾天白天上課,下午和萊恩,伽略森一起玩,晚上跟黑熊睡,實在是沒有能惹到繆沙的地方。 而他嘛,這幾天也老老實實的,前兩天哄著繆沙還挺高興的,也就昨天晚上去了諾艾爾那,但也不至于讓繆沙這么生氣,而且繆沙也不是喜歡計較這些小事的性格。 那能讓繆沙脾氣這么差的,也就是艾倫了?舒遠想了想,繆沙和艾倫的氛圍確實很奇怪,以往他倆也會爭執,但基本一兩天就掀過去不提了,這次好像都好多天了,他倆之間肯定不止因為卡戎的事爭執,估計更嚴重的就是艾倫說的‘一些別的事。’ 可是具體什么事,他們不想說舒遠也問不出。 “繆沙,又是誰惹你了?”舒遠靠的更近一點,攬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語氣也帶著討好:“不會是我吧?昨天竟然沒有和繆沙大人說晚安,繆沙大人是不是沒睡好?” 繆沙終于斜眼撇了他一眼依舊沒什么笑意,但臉色也沒那么冷了,他打量了一會舒遠,然后說:“舒遠,適者生存。” 舒遠愣住,繆沙很少叫他名字,更很少這樣認真的嚴肅的話,他訕訕的,輕聲問怎么了,繆沙沒回他,徑直出去了。 舒遠一頭霧水的去找艾倫,他直接開門,聽到浴室的水聲,大中午洗澡?他平時和艾倫沒大沒小慣了,艾倫也讓著他,從來不說什么禮儀隱私之類的,而且艾倫應該也能察覺到他進房間,所以直接去推浴室的門。 不過艾倫比他先一步出來,帶著一身未干的水珠套著寬松衛衣和運動褲出來,隨意的擦著頭發,順手關了門。 艾倫隨口問:“玩回來了?” 很奇怪,具體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無論是艾倫,還是繆沙,都很奇怪,舒遠猛頂回頭推開浴室的門,艾倫迅速拉過他阻止,在門被艾倫關上的瞬間,舒遠從細縫里看到了浴室地上淡粉色的水流。 舒遠抬頭看著艾倫索要答案,艾倫無奈的笑了笑。 “怎么這么機靈。” 舒遠撩他衣服,果然發現了衣服下的玄機,身體上的淤青淤血,還有細長的或大或小的傷口 ,他緊鎖眉頭,不知道在這里,還有誰,或者什么能讓艾倫受傷。 “這是怎么弄的?艾倫?” 艾倫顯然什么都不想說,看似隨手,卻用了力氣的放下衣服,拍了拍舒遠的腦袋,問他怎么沒去找萊恩他們玩。 舒遠焦急道:“你瞞著我什么!你和繆沙到底怎么了?” 艾倫不說,舒遠就賴他不走,他又惦記艾倫身上有傷,不敢抱著他耍賴,只能一步一步粘著他,艾倫好像終于受不了,笑著說:“沒什么事——關于卡戎記憶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我……” 舒遠看了看艾倫的臉色說:“其實我挺想恢復的……吃點苦也能忍…” “嗯。” 艾倫點點頭,卻沒有別的表示,舒遠依舊粘著他,眼巴巴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問:“你身上怎么弄的啊?昨天我來的時候你在睡覺,你平時睡覺都沒那么早,到底怎么回事呀?艾倫!不許不理我!” 可是沒什么事用,艾倫打定主意不說的事,舒遠說什么也問不出來。 焦急的在他身邊圍著轉,偏偏艾倫不說,還隨口問些有的沒的,舒遠泄氣的坐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看光腦新聞。 這些新聞都是定位的不知名小星球的本地消息,現在時期特殊,艾倫也不敢登陸聯盟官網,所以新聞也是小星球里落后的瑣事小事,沒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看著打發時間。 艾倫隨口問:“和諾艾爾相處的怎么樣?” “……就那樣吧。”舒遠知道從艾倫這問不出什么了,只能順著他的話閑聊:“他不待見我,我也有點煩他,老想說教,溝通不了。” “哈哈,你倆要是能融洽溝通就有趣了。” 舒遠想想也是,嘴上的抱怨就開始多起來:“他那個性格真的是死板極了,一口一個……嗯…不尊重,他意思是說我不像聯盟的雄蟲那么乖,哦對了——他還說我不矜持!真是的,同樣是聯盟來的,你看伽略森多識趣,就沒他那么事多。” 艾倫聽了他的話,只是笑著搖搖頭,“雖然以前沒接觸過他們,但也聽說過,他們的組合可是聯盟最佳的職業標準榜樣。” “這也能算標準榜樣?聯盟是不是想培養一堆書呆子出來,怪不得繆沙說聯盟的雌蟲迂腐。” 艾倫失笑,笑著拍了拍舒遠后背,然后隨意的靠在床上也沒說話,舒遠這才想起來艾倫也是聯盟出來的,所以舒遠補了一句:“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們太死板了。” 艾倫說:“你說的沒錯,聯盟的雌蟲大部分都是這種性格,他們的教育也是按照聯盟標準培養的。” 舒遠說:“還好你和他們不一樣,哎呦想著都頭疼,一群雌蟲一模一樣的性格,說教,講大道理,伽略森那是不愛和我說話,但其實性格也差不多,嘖,真的頭疼。” “確實頭疼。”艾倫跟著他附和:“洛伊斯也這個性格,很嚴肅。” 舒遠回想了一下洛伊斯,其實他對洛伊斯的印象已經很淡了,雖然當初在星船上生活了一個多月,但洛伊斯經常因為受傷閉目休息,而且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所以舒遠基本只記得他樣貌,性格到不太記得了,不確定的說:“他之前好像也說過讓你注意形象?” “注意禮儀,哈哈。”艾倫說著,順手給洛伊斯發了通訊聯絡一下感情,“他也很喜歡講道理,不過我不聽。” 舒遠從他語氣里聽到了一點狡黠的味道,就和他八卦起來:“他都和你講什么道理?” “記不得了,總之很嘮叨。”艾倫也是理直氣壯,不是記不得,而是壓根沒聽進去。 “哈哈哈,你竟然說他嘮叨。”舒遠跟著他笑,很少見艾倫這種年輕氣的樣子,所以他們氛圍很輕松。 又隨便說了會兒話,光腦彈出了通訊申請,艾倫接通,洛伊斯的影響投映出來。 “晚上好,艾倫。”洛伊斯說。 “嘿洛伊斯,好久不見,我這邊才下午。”因為剛談論過洛伊斯,艾倫的心情挺好,語氣輕松的和洛伊斯打招呼。 舒遠也主動湊過去:“下午、晚上好洛伊斯。” “你也好,舒遠,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舒遠偷偷和艾倫對視,互相用眼神表達著不能說的小心思:‘看吧,我就說他很嚴肅。” ‘真的,好正經。” 艾倫問他:“最近在忙什么?” “收拾爛攤子,關于你們和前繼承者卡戎殿下的事情,我略有耳聞,這位繼承者到主星停了一段時間,我們都被調去待命了。” “你也被調過去了?”艾倫詫異:“這些事不應該涉及到第七軍團啊,還有其他事嗎?” 通訊卡頓了一下,出現了一點延遲,洛伊斯的聲音也帶了點電音:“涉及到了瓦尼亞和霍斯伊爾,卡戎先生的事你有聽聞嗎?”得到肯定后洛伊斯繼續說:“那些雌蟲的事情涉及到了霍斯伊爾家族,之前你詢問過的那只特殊異能的雌蟲出自瓦尼亞家族。” (霍斯伊爾,艾倫,瓦尼亞三大家族在聯盟屹立不倒。) 艾倫點頭表示知道了,諾艾爾提及卡戎的追隨者都是自愿的自爆蟲核的時候神色變了一下,當時他沒注意,后來細想,也猜疑過卡戎的追隨者們是否和霍斯伊爾家有關,現在兩個家族都牽扯到了,他家自然也不可能安靜的等待,出來攤一灘渾水,或者煽點風之類的。三大家族都有動靜,調動第七軍團也很正常。 “這件事讓皇室和聯盟出現了一些隔閡,他們到現在都摸不清卡戎的意圖,而且卡戎清洗了許多雌蟲的記憶,聯盟撤掉了舒遠掛在官網的所有信息,皇室廢除了第四皇子的繼承資格,并且重新召集了騎士隊,導致聯盟和皇室互相猜疑。”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艾倫神色凝重思索。 “霍斯伊爾家族傳出謠言是十四天前,言論爆發是十二天前,卡戎清晰記憶也是這一天開始,瓦尼亞和艾倫家族相繼響應,八天前緊急調動第七軍團,六天前聯盟撤掉官網信息,三天前皇室宣布廢除現繼承者資格,這些消息都被壓下,暫時還沒有公開。” 暫時還沒有公開,不代表完全保密,所以洛伊斯知道也不奇怪。 洛伊斯嚴謹標準的回復,讓艾倫神色認真,也在不停的思考,同時也放下了心——他們的消息來源一大部分是諾艾爾帶來的,如果這些消息發生在諾艾爾來之前,說明諾艾爾對他們隱瞞了很多消息,那么無論是誰出面,諾艾爾都是留不得的,所幸這些事是諾艾爾離開聯盟之后發生的,還被鎮壓過消息,他應當也不知情。 洛伊斯停頓一下,接著說:“艾倫,克里斯找過我。” 艾倫記憶力好,洛伊斯說的信息不用特意記錄,所以正在心里排布著這些消息的關系,聽到洛伊斯的話也跟著停頓一下,他轉頭對舒遠說:“能把我找一下萊恩嗎?我想給這家伙看一看。” 舒遠在旁邊聽著洛伊斯的消息還沒消化完,就沒聽見這話迷糊的出門去找萊恩,路上他才漸漸回味過來,克里斯就是艾倫的那個話癆弟弟,所以艾倫是故意支開他的,應該是有什么話不方便給他聽,于是他慢悠悠的找到萊恩,陪他玩了一會兒才帶他回去。 舒遠帶萊恩走,伽略森陪著繆安,繆安和伽略森也沒那么生分了,這段時間跟伽略森相處的很愉快。 舒遠回去的時候,艾倫和洛伊斯應該談論完了,艾倫說:“給你看看我的孩子,萊恩,過來。” “喊洛伊斯叔叔。” 萊恩湊過去,他年紀小,也沒接觸過電子設備,所以對現在的投影和洛伊斯的影像很好奇,他雖然沒理解為什么對投影喊叔叔,但還是聽話的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洛伊斯叔叔。” “你好,小萊恩,我是洛伊斯·安尼亞,是你雌父的好友。” 萊恩很懵懂,艾倫神色得意的把他往后抱,讓萊恩的臉蛋遠離光腦,露出全貌。 “是不是很可愛?這小家伙可淘氣了。” 洛伊斯說:“和你小時候很像,看起來你的生活很好。” “當然了。”艾倫突然有些痞里痞氣的,語氣也不太正經:“我過得很【滋潤】嘛,你確定不來找我一起快活嗎?” 他重點咬重滋潤這兩個字,他們都聽的出來其中曖昧旖旎的氣息,洛伊斯果然不贊成的說道:“艾倫,在小孩子面前注意言辭。” 艾倫肆意的笑出聲,卻讓舒遠在旁邊看呆了,為他鮮活的情緒色彩給迷住,他恍惚想起,當初最開始見到艾倫的時候,他就是痞里痞氣的,渾身都帶著不正經不靠譜的氣息,甚至還總和他開黃腔,第二次見面就是垃圾星,當時艾倫也是喜歡逗弄他玩的,然后就是再后來的見面,艾倫告知他懷孕的事情,一直到現在。 好像從他得知艾倫懷孕的那次開始,艾倫就是正經,可靠,成熟,穩重,什么事都照顧他,在意他的想法和感受,基本上很多事情都順著他,雜亂的事多了和時間推移久了都讓他忘記了最開始對艾倫的印象,艾倫應當也是瀟灑隨性的。 他為艾倫這種肆意不羈的神情著迷,第一次在蟲族這個枯燥乏味單一的世界里感受到了強烈鮮明的色彩,或許有時間和感情的加持,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那種心跳加速的荷爾蒙刺激。 舒遠舔舔嘴角,這樣帶著一點脾氣的艾倫比平時里順著他的艾倫更真切,卻也讓他有點愧疚,他好像攔住了艾倫的自由和靈魂。 艾倫注意到舒遠熱切的目光,舒遠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緒,他愣了一下,因為平日里舒遠的情緒和心思都很明顯,所以他大部分時候都能猜到,可是現在這個眼神,他實在猜不出,所以輕聲問舒遠怎么了? 舒遠搖搖頭,輕輕摸了摸艾倫的腿,可惜萊恩在,還隔著褲子什么也摸不出。 艾倫心緒也有點躁動,也沒了和洛伊斯開玩笑的心情,他也知道洛伊斯不可能來這邊,只是正經的和洛伊斯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通訊。 艾倫再次問舒遠:“突然怎么了?” 舒遠趴在床上,還是搖頭,說來羞愧,他有點硬了,害怕被萊恩看出來,哪怕萊恩還不懂,所以他捏著艾倫手心暗示的捏了捏,這次艾倫懂了,他把萊恩送出門,讓萊恩自己玩去。 “你這小鬼,想什么了?”艾倫摸了摸他調笑:“怎么,昨天他沒滿足你?” 舒遠輕聲說:“你低頭,我想親你。” 艾倫撐在床上,俯身親他,從簡單的親吻變成激烈的熱吻,以至于艾倫有點懵,他笑道:“這是怎么了呀?” 舒遠延著他的脖子吸吮痕跡,聲音帶著情欲特有的低啞,呼吸出的熱氣都灼燙,他輕聲互換艾倫的名字:“賽普洛西……” “賽普洛西。” 艾倫身體都發緊,他摟著舒遠的腰回以熱吻應他的呼喚,這樣熱烈的撩撥,誰也頂不住,他甚至有點腰軟。 舒遠這樣反常的行為讓艾倫也很激動,畢竟他也是血氣方剛,受不住這樣激烈的撩撥,房間里的氛圍頓時熱烈起來,不過艾倫還是有點分心。他能想到舒遠反常的理由就是在諾艾爾那邊受到了什么影響,所以一邊喘息一邊問他:“諾艾爾欺負你了?還是說什么了?” “就是想干你還需要理由嗎?” 舒遠摸他身上,本想翻身,但是又想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頓時火就有點消下去了,腦子里的熱血也開始平息,雌蟲身體素質那么好,但艾倫傷那么久都沒好,他心里有點不得勁,還沒品出突然躁動的情緒是什么原因,就被不知名的滋味給壓抑下去。 他想不明白。 “怎么了?” 艾倫發現自己越來越猜不透舒遠的想法了,剛剛還格外熱情的舒遠突然消退欲望,讓艾倫有點緊張,他還撐在舒遠身上,就這樣與舒遠對視,神情竟然罕見的出現一絲茫然。 舒遠說:“你身上有傷,不想做了。” “沒事,不疼。”艾倫不知道他的想什么,沒有把握就只能謹慎回答,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下次不受傷了。” “到底怎么弄的啊?” “打了一架。”艾倫看著他說:“還做嗎?我輕點。” “你還打架?因為啥啊?”舒遠摩挲著他的身體,因為艾倫身前有傷,他就只能摸艾倫后背,欲望漸漸有點冷卻,“跟誰打架啊?” 艾倫不答,舒遠自己猜:“別告訴我跟繆沙,你倆到底吵什么了?” 艾倫沉默不答,只是微微冰涼的手指順著他的褲子鉆進來,輕佻的摸著guntang的蟲rou,舒遠嘆了一口氣:“那好吧,你慢點動哦。” “嗯。” 其實挺美滋美味的,他是好色,又不是變態,沒有色急到艾倫有傷還興奮不已,只不過是身體反應和艾倫的堅持,雖然艾倫全程沒脫上衣,遮住了上身,但舒遠依舊不太舒服,心里不舒服。 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心疼。 可是腦子里又有聲音告訴他,雌蟲耐疼,這點傷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混亂。 從諾艾爾到來的那一天起,氛圍就開始怪異起來,不——準確的來說是諾艾爾帶來的卡戎的消息和行動的那天起,雖然他不待見諾艾爾,但這件事確實和諾艾爾無關,只是因為他帶來了關于卡戎的消息,從那時就開始奇怪,艾倫沒有帶著他分析卡戎的行為緣由,沒有給他引導聯盟的動向意向,伽略森諾艾爾明顯還有著說不出的小秘密,一個比一個奇怪,繆沙對他的嘲諷和態度,他和艾倫是更奇怪的氛圍,消失,爭執,互相回避,身體上的傷口。 奇怪。 全部都很奇怪。 或者說不是奇怪,而是這些雌蟲突然默契的對他隱瞞了一些事,好像突然間把他排擠在外了一樣。 舒遠自己是想不明白的,但他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都這么奇怪,多半也與他有關聯,可能他們平靜的日子要被打亂了。 舒遠有點迷茫,幼稚的想著,是不是諾艾爾不帶著消息來,他們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吃飯帶娃調情睡覺,平淡無味,平靜無趣的生活? 可是他心里知道,諾艾爾不來,消息也會來,消息不來,平靜的日子也會被打破,時間而已。 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