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兔子,可以去敲門了。
23 深夜,維塔郊區泰浩山下一個平靜的中產社區。 社區里都是獨棟房屋,附帶小花園和后院,屋前的草地大多修剪的整齊漂亮。 幾公里外,就是著名的維塔大學和它的附屬醫院,不少教授和醫生選擇在這里安家。 社區邊緣,一棟不起眼的一層平房里,深夜仍然亮著燈。 初春,入夜后天氣很涼。夜色深處,遠遠開來幾輛黑色的特種車,在路邊停下。 打頭的那輛車門打開,柏弘獨自從車上下來。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套頭衛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背著登山包,朝那棟亮著燈的平房走去。 離房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躲進一棵樹的背后。 在原地稍等了一會兒,邱時的聲音通過眼鏡的骨傳導功能,精確的傳到他耳中。 “兔子,可以去敲門了。” 柏弘嘴角一抽。 “兔子,聽到請回答。” “知道了,狗獾。” 柏弘壓著嗓子,咬牙切齒地應道。 眼鏡里傳來了邱時十分正經的聲音。 “再說一遍,我是雪狼,不是狗獾,去吧兔子。” 在心里咒罵了一萬遍狗獾狗獾狗獾之后,柏弘從樹后走出來,快步走到平房門前。 “篤篤。” 他抬手,敲了敲門。 一陣晚風吹過,他瑟縮了一下,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 房里沒有回應。 柏弘又敲了敲門,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燈開著,難道沒人嗎?” 房里幾個人影一閃而過。沒過一會兒,一個結實的矮個子男人過來給他開了門。 “啊,您好,先生,我是維塔大學植物學系的學生。” 柏弘站在門口朝男人揮了揮手。 “您看我這真是,挺尷尬的……我一個人到泰浩山上采標本,中午上去的,山里樹林密,我沒注意時間,想下山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下山又迷了路,七繞八彎的轉了好久,通訊手環也沒電了……” 柏弘一邊說,一邊舉起自己的手腕,給他看漆黑一片的手環屏幕。 “帶的東西吃完了,水也沒了。我走了好久,這附近一個商店都沒看到。您能不能給我一杯熱水,借我充個電,我好叫個車回宿舍。” 說話間,又一陣風吹過,柏弘被凍得瑟瑟發抖,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 維塔大學就在幾公里外,半夜來敲門的這個人看上去細皮嫩rou,說話特別誠懇,的確像個學生。 這種要求在這個社區通常不會被拒絕,男人想了一下,語氣生硬的對他說:“進來吧。” “真是叨擾您了!” 柏弘說著,往房里走去。 屋里的陳設非常簡單,客廳里桌子椅子都不成套,一點也不像附近的其他中產家庭那樣講究。 柏弘卸下背包,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看了看周圍,除了他身處的客廳,里面還有兩間房間,房門都緊閉著。 “這鬼天氣,我在山里的時候,中午還熱的要冒汗,誰知道晚上就突然降溫了。” 柏弘向屋子的男主人抱怨道。 男主人去廚房用紙杯倒了水過來,并不回應他的抱怨。 “謝謝,太感謝了!” 柏弘接過紙杯一飲而盡,看上去真的是渴極了。 “能再來一杯嗎?” 他舉著空杯子,對男主人說。 男主人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似乎是對這個蠢學生感到無可奈何,他轉身,再次走進廚房去倒水。 等他離開,柏弘打開背包側袋,拿了幾樣東西,隨即起身,朝廚房走去。 男主人正在倒水,聽到背后的腳步聲,他猛然回頭,只見柏弘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了一塊白色的小毛巾。 “我能用熱水擦擦臉嗎?冷風吹的臉都麻了。” 男主人指了指廚房的水龍頭,示意他自便。 “您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似乎是不習慣冷場,柏弘拿著毛巾往水池邊走,嘴上還在喋喋不休的跟他聊天。 男主人并不理睬他,放下水杯就往廚房外走去。 錯身而過的瞬間,柏弘突然轉身繞到他背后,一手鉗制住他的上半身,一手用毛巾捂住他的嘴。 他的目標顯然不是普通人,被捂住嘴的男主人迅速反應了過來,右手手肘一下又一下用力往后擊打,試圖擺脫柏弘。 無奈柏弘比他高太多,手臂牢牢地鉗著他的上半身,不讓他逃脫自己的控制。 無聲的掙扎中,男主人一直摒著呼吸,并沒有吸入多少毛巾上的麻醉氣體。 柏弘心里暗叫一聲麻煩,他瞅了個空松開鉗制,迅速把藏在手心的微型麻醉針刺進他脖子里。 五、四、三、二、一。 終于,男主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真是太感謝您了!” 一邊說著感謝的話,柏弘把昏倒的男主人放在廚房,溜到客廳打開了房子的大門。 等候在門兩邊的獵豹隊員們魚貫而入,輕手輕腳地埋伏在沒有打開的兩間房間門前。 “已經很晚了,我就不再打擾您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嘭”的一聲響,所有的房門同時被獵豹隊員們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