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是唐恩爸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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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虞云的軍部其實只是個事務(wù)性的協(xié)調(diào)機構(gòu),對于軍隊并無指揮權(quán)。 真正能夠決定海陸空軍隊動向的,是虞云的三軍聯(lián)席參謀長會議。 雷哲將軍,位列虞云共和國上將,是三軍聯(lián)席參謀長會議的現(xiàn)任主席,虞云軍隊系統(tǒng)真正的靈魂人物。 “你想說什么?”雷哲開門見山的問道。 柏弘沉吟了一下:“您對目前的局勢有什么看法?” “總統(tǒng)大選?我不懂彎彎繞繞的政治,”雷哲干脆地說,“虞云的軍隊屬于國家,只聽命于上級指令。過了今年十二月,你和羅德,誰當上總統(tǒng)了就是我的上級。” “不,不是總統(tǒng)大選,我問的,是真正的局勢。” 柏弘往后退開幾步,打開通訊手環(huán),在空中投影了一幅虞云的軍事地形圖。 虞云共和國幅員遼闊,東西南三面環(huán)海,唯一與他國接壤的北方邊境多山,形成了天然的國境線。 柏弘站在地圖前,手指從他們所處的首都維塔慢慢往上,越過北方邊境的群山,停留在鄰國貴霜共和國的首都,白沙瓦。 “納齊·耶爾,”柏弘緩緩講出貴霜現(xiàn)任總統(tǒng)的名字,“這個人,您怎么看?” “納齊嗎?”雷哲聳聳肩,“和他爹一樣,是個瘋子。” 柏弘微微搖了搖頭。 “納齊跟他那個死掉的爹,不是一回事。” 投影翻過一頁,出現(xiàn)了納齊的照片。他看上去消瘦、陰鷙,眼角帶著不正常的紅。 “老耶爾死后,納齊坐上了總統(tǒng)的位子,他爸爸多少還知道自己是個人,納齊卻瘋到真的把自己當成神——整個貴霜的國民都成了他的私有奴隸,所有人必須對著他的畫像頂禮膜拜,誰敢不從,誰就……去死。” 投影中出現(xiàn)了一些模糊的血腥畫面,畫面旁邊的文字密密麻麻地列出了各種罪名。 “不僅僅是人權(quán)危機,貴霜的經(jīng)濟如今也面臨崩潰。在老耶爾時代,貴霜人至少能吃飽飯。最近十年,暴政加上天災(zāi),饑荒頻發(fā)。地方官員為了保命不敢上報饑荒,只能謊稱發(fā)生了新型的傳染病,把餓死的人說成是病死的。” “經(jīng)濟越差,越要愚民,父子倆人對洗腦這件事倒是一脈相承。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洗腦宣傳后,在大部分民眾都相信自己是古貴霜王國的后裔,天選之民。而耶爾家族名為總統(tǒng),實則是掌控了整片土地的王。” 柏弘陳述的語氣有點沉重,雷哲聽了卻毫不意外。 “從獨裁者的角度看,他們干得還不錯?根據(jù)我們的情報,貴霜的民眾并沒有反對獨裁者的意思,納齊的特務(wù)耳目遍布全國,他牢牢掌握著軍隊和民眾,看不到任何倒臺的跡象。” “您的情報有誤,”柏弘凝重地說,“貴霜這個密不透風的大罐子,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穩(wěn)定。罐子里充滿了危險氣體,一個不巧,隨時都會爆炸。” 雷哲頓感不悅:“你是在質(zhì)疑情報部門的信息?” “錯了就是錯了,”柏弘注視著雷哲,“洗腦的工作進行了幾代,貴霜人也沒有途徑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但即使這樣,也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耶爾家族的鬼話——近年來,貴霜的反抗組織越來越壯大,從首都白沙瓦已經(jīng)輻射到了幾乎每個主要城市。甚至有反抗組織的成員,已經(jīng)順利接近了納齊本人。” “呵,納齊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 “是,”柏弘仿佛聽不出雷哲話里的譏諷,“我有我的渠道。” “你的渠道?”雷哲半信半疑,“要搞到持續(xù)的獨立情報,那可得花不少錢。” “咳咳,”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唐恩干咳了幾聲,“他真的那個爸爸,有錢。” 想起柏弘的背景,雷哲不再追究情報的來源。 “所以呢?就算貴霜的反抗組織發(fā)起暴動,跟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面對他的質(zhì)問,柏弘輕揮手指,調(diào)出了一張衛(wèi)星照片——一片荒原上,密密麻麻的布滿黑色的洞口。 “這些離北方邊境五百公里的荒原上,所謂的水井工程,其實是近年來新建的導(dǎo)彈發(fā)射井。它們可以用于發(fā)射攜帶核彈頭的遠程導(dǎo)彈,射程足以到達維塔,摧毀你我現(xiàn)在所在的這棟房子。” “自從貴霜的經(jīng)濟形勢開始惡化,納齊政府就開始洗腦民眾,聲稱虞云占有了原先屬于貴霜的領(lǐng)土和資源。貴霜官方還把我們的援助性貸款說成是陰謀,謊稱糧食都運到了虞云抵償貸款。虞云和貴霜歷來就有一些領(lǐng)土爭議,既然他埋下了這步棋,一旦感受到民怨開始沸騰,除了鎮(zhèn)壓,為了轉(zhuǎn)移矛盾,納齊時刻都會把矛頭向外,對毫無防備的虞云開戰(zhàn)。” 整個世界已經(jīng)有一個半世紀沒有打過像樣的仗了,柏弘預(yù)測著未來的兩國戰(zhàn)爭,語氣卻像是在談?wù)撝形绲娘埐恕?/br> 雷哲看了一眼站在柏弘身旁的唐納準將,他的臉上并無任何驚異的神色,顯然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diào)。 “你的憂慮不無道理,但,即使前方陰云密布,雨點沒有落下之前,軍隊又能做什么呢?” 雷哲的語調(diào)里有一絲無奈。 “十年前的那場邊境沖突,你也是親歷者——即使我們毫發(fā)無傷的贏了,國內(nèi)的輿論都沒有放過軍隊!從人類起源講到和平大愛,惹得軍部不得不把你推出來當英雄大肆宣傳,才逐漸平息了爭論。” “他們害怕,”柏弘平靜地說,“長久以來的好日子磨掉了虞云人的銳氣,他們害怕失去任何已經(jīng)得到的東西,無論是富足的衣食、民主的權(quán)利、還是平靜的生活。明明個個都是膽小鬼,卻偏要宣稱愛好和平,用道德的外衣來包裹內(nèi)心的恐懼。” “然后,政客們?yōu)榱诉x票,還推波助瀾,”唐恩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不僅不能提備戰(zhàn),甚至每屆總統(tǒng)都以削減軍費作為政績來討好選民。” 作為軍部官員,唐恩本不應(yīng)該發(fā)表有傾向性的政治觀點。但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 “我們身邊有個一直在備戰(zhàn)的瘋子,槍口隨意掃射,邊防脆弱不堪。民眾和政府卻以為他被放在了安全的防爆罐里,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如果罐子爆炸,自己也會召來滅頂之禍。” 唐恩話音落下,雷哲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柏弘。 “你是他的人?” “我只是在履行公民義務(wù),給我支持的總統(tǒng)候選人投上一票。”唐恩聳聳肩。 “我是唐恩爸爸的人。”柏弘無辜的眨眨眼睛。 唐恩干笑一聲:“我可真榮幸。” “我不喜歡跟文官做什么私下交易,”雷哲打斷了他倆的說笑,“你們這些人,滿腦子彎彎繞繞,說的比做的好聽,沒有一個可信的。” “我是個軍人,”不知不覺間,柏弘站得筆直,“我說的話都會盡力做到。如果當選,我會把盡可能多的資源傾斜到軍隊,也不會再像現(xiàn)在的外交部那樣,被納齊當成籠子里的倉鼠一樣戲耍。” 雷哲注視著他,許久。 “年輕人,當年那場邊境沖突是我許可開槍的——那是我職權(quán)范圍內(nèi),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 柏弘朝雷哲將軍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希望您能再次支持我。” “說吧,你要什么?” 聽到這句話,柏弘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我想跟您要一些人,一旦當選,我需要在一些位置上安排自己人。但我跟官僚合不來,民意黨能給的人選里沒有我看得上的。” “現(xiàn)役軍官不能擔任行政官員,”雷哲想了一下,“你如果能順利當選,會有一些軍官退役,加入你的班底。” “感謝您。”柏弘再次向他鞠躬。 雷哲朝他擺擺手。 “不必這樣,我們只是各自做著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 夕陽西下,斯諾校園的一角,談話在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里結(jié)束了。 得到了雷哲的承諾,柏弘先行離開。 房間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看著緊閉的房門,雷哲嘆了口氣。 “這小子不容易。” “嗯,”唐恩點頭,“這么多年了,希望他得償所愿。” ※ 離開那棟房子之后,柏弘在校園里繼續(xù)閑逛。 他剛剛完成了一件大事,卻仍然顯得心事重重。 夕陽逐漸染紅了學(xué)校的每一個角落,柏弘微微低著頭,沿著修葺整齊的花木,朝學(xué)校的cao場慢慢走去。 校園的交叉路口,樹影被斜陽拉得很長。陰影下,站著一個身穿制服的教官,似乎正在等人。 看見柏弘走過來,法曼茲從陰影中走出來。 “喂,小兔子。” 柏弘停住腳步,抬頭看他。 法曼茲微微低下頭,踢走了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我好像,知道你在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