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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雪游(第二次下山揚威名劍大會,遭設計被死敵開苞

    758年,春。

    相較于因長安戰事硝煙而滄桑轉折的北方,大唐腹地依然豐庶靜好。藏劍山莊地據杭州最為鐘靈毓秀的湖畔澤地,與西子湖互鄰,此時春濃柳綠,莊園內外皆是衣黃佩劍的藏劍弟子與著各門派服飾的江湖人士進出,處處是令人如沐春風的賓酬、切磋悟道的少年人、花密蔭長的江南光景。

    名劍大會,此時已傳第十數屆——這一屆名劍極為神秘,莊主葉英只在遞帖前將之捧出劍廬一次,命名“飲綠”,且并未著意是否要令其在天罡榜上留名。不過,如今藏劍山莊做東的名劍大會,各路江湖人士乃至朝堂暗暗留心的理由已顯然不止在名劍而已,更在如今身位江湖樞紐,又隱隱勢大的藏劍山莊。無數人在此出世,嘩然而驚天下人,亦無數人在此隕落,挫敗手中劍;起落漲歇,往往一瞬之間,一池而已。這便是占盡先機,為勝負手而留心。故此,參與、切磋、奪魁、江湖意氣事,才是名劍大會當今最風流。

    不過這些正在劍廬外一處小泉旁閉目悟劍的薛雪游來說,真真切切地不算什么。他五歲入純陽宮,十歲在紫虛子祁進門下悟劍,修純陽太虛劍意,后兼修煉紫霞功,如今十七有整,是第二次下山。他第一次下山時尚還只有十五六歲,卻已能轉行千里,曾入當年煉獄一般的睢陽營救同門師兄,最終腹背受創依然身負師兄而出,雖然最終是幸由一隊天策府兵救下,卻已因此有了不俗劍名。后來傷愈,歸華山途中又遇東海蓬萊弟子,縱然內力差別深重,卻與之力戰不敗,少年名聲更盛,人人皆說他劍光若雪,劍招沉穩且開闔圓融,已在劍道有所小成,假以時日,想必會同他師父祁進一般成就一代宗師。

    此時薛雪游一身道衣,通身潔白如素雪,而他閉目悟劍,未出鞘的長劍“聽冰”橫放在膝頭,呼吸勻長且輕細。偶爾有性格熱絡的江湖人忍不住來看他,便要先為他的儀容怔上一怔:少年往往清瘦,尤其薛雪游今年不過十七,尚不到弱冠,但背靠青樹的身姿自然挺拔。烏色綢緞一般的長發半數攏在冠內,半數從肩頭披瀉至背后,雙眉微翠,鼻梁挺直,一雙稍抿的唇澤淺紅瑩潤,如兩片花瓣微啄而合。這人便是聽冰劍薛雪游么?年輕的刀客怔怔地看向他,他歷年行走江湖,北至皚皚沉雪的雁門,東至將行大帆、洶涌危闊的蓬萊海域,總是飽經風沙,期間并不罕見純陽宮弟子,雖大多也是如此道家風骨,卻難有如此如玉雕琢的漂亮、超然。尤其年輕的聽冰劍肌膚尤其白皙,在日光下竟如輕雪一折,幾乎似他道袍上欲振翅而飛的鶴。這樣的純陽弟子,卻是并不多見。刀客一時看得入神,便更好奇他鞘中的“聽冰”是否如它的主人,看時仿佛無鋒,雅潤超塵?

    “雪游,怎么還在這里?”

    一道年輕且溫潤的少年朗聲傳入耳中,刀客很快轉神回顧,把眼神在此翩翩而來的藏劍弟子、純陽弟子之間一巡即過,提刀走了。他當然認識這貴氣迫人的藏劍弟子。葉遠心正年二十歲,身量挺拔,眉目溫和,百年世家風范正是如此,談則括天拊地,交則流水知音,令人見之不忘。何況他用得一手好重劍,在小輩中頗為出挑,是能占就翹楚的人物不提,又擅礦石辨認、鑄劍修繕,眼力甚是卓絕,智慧高人一頂。這等世家子弟,與薛雪游卻實在是“相識于微末”,無他,是當年薛雪游肩負師兄從鄴城死里逃生以后,雖然幸有一隊天策騎兵相助,但手中的聽冰劍卻在去劍柄三寸余的鋒面被砍去一截。那時葉遠心從江南輾轉至睢陽,本為沿途賑災而來,遇見的薛雪游自然狼狽得很,但葉遠心不會忘掉他那時的神情:明明肩上的傷口血濘而狼狽,卻小心翼翼地將師兄的重量壓在另一邊,并非是怕疼,卻是不想那被他護住的師兄沾染一分一毫污臜吧?十五、六歲的薛雪游,手中僅有一把劍,卻已有敢于死決的眼神,清明得不似同齡年少。

    因此,葉遠心替他修繕好了那柄聽冰劍、也結識了這位朋友,并托自家商隊將他們送回了華山。臨行前薛雪游向他鄭重道謝,允承一諾,道薛雪游可為葉兄做任何一事,包括折劍而死。而各自返程的兩年間,兩人只有寥寥幾次書信往來,今日倒是結識、分別以后首次重逢。

    葉遠心看著薛雪游,在鶯春濃綠下,他笑容和煦似溫風:“等下是四進二,你還在悟劍么?昨天下午你也在劍廬邊。你放心,等今日結束以后,不必說要不要拿魁首,我也會為你親鑄一柄好劍。你兼修太虛劍意和紫霞功,內力日漸深厚,聽冰劍是輕靈的路子,再鑄一柄更重些的劍,倒更適合琢磨紫霞功的以氣馭劍。”

    薛雪游微笑,他很難得微笑,濃纖的睫簾垂下時把薄皙的眼瞼遮出一片痕,看去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分外清艷。他輕輕搖頭,開口是很清淡的嗓音:“不用了,葉兄。原本接到你的書信,問我愿不愿來打名劍大會,其實我原先甚至不知道這是什么、該不該再度入世,畢竟…但問過于睿師叔以后,我始終覺得能為我自己解惑的,只有我自己,因此下江南,不全是為了答應朋友來此地游歷,我……也想見識什么是人間。所以那柄劍,還是不用了。修復聽冰已經很耗費你的心神,尤其此時你的手,不是傷了么?”

    薛雪游微微蹙眉,去看葉遠心的手腕,那有力的腕節似乎仍時有微顫。三月前他才從書信里知道此事,葉遠心無意瞞他:游歷時遇上了個霸刀山莊本家出身的子弟,叫柳暮帆的,北傲訣心法修得扎實剛猛,一手七刀流大開大合、時進時停,很是難以招架。當初只說是切磋,葉遠心卻儼然被針對,他修習重劍,但亦極少見這般剛猛的霸刀刀法,不慎被他傷了手腕。江湖才士多知道藏劍弟子不僅修習劍法,還有劍廬要兼顧,此番切磋究竟存了這么心思將他擊傷,不必明言。

    葉遠心微微垂眼,只是笑:“…無礙。倒是我才要覺得抱歉,最初雖然寫書信時對你坦白了私心,但終究至今覺得羞于啟齒。我葉遠心自己手腕傷了,切磋不得,便要宛轉請你來為我壓陣,江湖高手何其多,又有朝廷盯梢,西域東海暗中覬覦的人更不在少數…武士如過江之鯽,我卻問你要不要投池飲魚。我覺得很抱歉。”

    “為何這樣說?”薛雪游聲息潔淡,面色很平靜,他執劍前行,回頭時說:“我初次下山前,并不懂什么是人間,至今不懂。但于睿師叔說…劍為人間不平而鳴。我見友人蒙難,自然要出劍。”

    葉遠心微抬眼眸,目光及遠眺追少年挺俊似雪的背影,久久凝看。

    ……

    擂臺內。

    薛雪游此前一路與人組隊將排名打上來,雖然偶有敗手,不過大多原因是他還青澀,遇上過分剛猛或過分靈巧的宗門武學不得門法,前者以蒼云為代表,后者便是一傘飛天的蓬萊。他未曾寄望于自己的運氣有多好,能在論劍賽如此重要的四進二節點,匹配到這其余七人中較好壓制的門派子弟。不過率先對上的、眼前的,一身白紫衣衫,尤為刀氣撼人的霸刀子弟,仍不免眼眸一沉,瑩潤好看的唇瓣微抿成線。

    無外,正是因為他實在氣運不佳,排到的便是先前擊傷了葉遠心的霸刀子弟——柳暮帆。眼前人或許二十?十九?目光很難懂,似乎挑釁,又自有疏朗之氣,仿佛未曾把薛雪游放在眼里,只饒有興致地看他的劍。

    薛雪游不太習慣這樣的眼神,太熾烈又明亮,為比武而來,又并不將對手放在眼中,那么究竟是競技、或只在乎刀與劍的優劣呢?他其實并未深想,只在哨令下后提息、拔劍、出鞘!

    橫劍,劍在胸前時體內氣機與內力先起,招走行天道,再于側身險掠時轉刺劍沖陰陽。柳暮帆似乎饒有興致,身姿高大健壯的霸道子弟雙刀同起,刀罡驚人,游刃有余地揮罡拆招,只在步伐進退間不平不緩地以刀振劍。霸刀雙刃堅硬,刀身較劍身更闊,因此刀罡重壓、刀墻又起,凌厲刀墻劈來時,薛雪游腳下步伐虛動,只覺得下腹微痛以后無盡的灼感襲來,幾乎是勉力壓制的一聲細微而短暫的哀嗚以后便覺得渾身旱熱,又轉為火爐沸燒一般的燒熱,令他握住劍柄的手微顫。

    這是怎么了…

    其實在上場開始調動體內氣機以后,薛雪游便覺得不對,有什么仿佛自下腹那處…本不該有的部位竄起,一陣揪心的刺痛以后,頓起的竟是無邊際的灼熱與難言的快感,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渾身打濕了。

    不可以…

    眼下是在賽場。

    薛雪游微咬舌尖,與柳暮帆繼續拆招,互進互退又十余招,然而刀氣剛猛,薛雪游體內氣機紊亂,就在一忽的脫神之際,霸刀尖銳的刀尖已挑近他的喉結。

    柳暮帆微微壓眸,深沉的眸光中似乎正有玩味。他自小與人切磋鏖戰,真正從刀術中錘煉,又出身大族、久在江湖,不是在雪峰上清修的道士,豈會不敏銳地察覺到薛雪游的身上發生什么。但他并未言說,也未挑明異樣,只是在薛雪游被迫近的那一截纖白修長的頸子、那一顆微顫的喉結處凝看幾許,看薛雪游勉力維持冷靜與無瀾的神色,呼吸間卻壓抑著僅兩人可聞的、近乎是惑人的輕輕喘息。

    柳暮帆收刀。

    四進二,勝局已定。

    ……

    藏劍山莊客房,薛雪游獨居。

    輸了這一場,薛雪游平靜下場,內心卻已駭浪翻滾。臺下人雖然看得清楚他們拆招數十,但刀氣劍氣互駁,內情并不分明,除非老練如…此時城墻上陰影處,一抹轉瞬即逝的影子,持鞭的那凌雪閣,才真正知道敗走原因,旁人皆以為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薛雪游無心糾纏復盤與否,他很清楚自己不擅長與這等剛猛刀法拆招,就算身體無異樣,他或許也會在又十招進退以后輸掉。但他終究沒能替葉遠心贏下這個人,而現下身體的異變,竟讓他第一次生出了微慌。

    他比誰都清楚,他的身體與旁人有異,這具身體比尋常少年發育得更為遲緩,即便是他每日勤練劍術,日夜在瀑布下濯身,也不過是在四肢與小腹蒙一層淺薄的肌rou,清瘦不比其他苦練外功太虛劍意的同門結實。旁人說他是天賦卓絕所以雙修太虛劍意與紫霞功,其實是他最初入門時,于睿師叔便很憂心他的身體,要他內外兼修,兩相調和,否則這等…罕見的身體,一個不慎便會虧了底子。

    而此時一夜熒星,無人來打攪他,葉遠心午前便去了茶莊待客,他在山莊內輕易不與人結識、也無人敢來輕易結交他。

    除了一個人。

    “吱呀,”

    身量高大的霸刀子弟推門而入。

    ……

    道衣邊角被蜷縮在床心紗幔中的少年用力地攥在掌中,嫩白的掌心被握得駁痕發紅,他一身凌亂,潮紅如粉的艷澤從他被自己胡亂褪下衣衫的圓潤雪肩向全身蔓延,柔軟而花瓣狀也似的嘴唇艷凌凌地被咬在貝齒間,低促而勾人地一張一合,氣息很紛亂。那人迷茫地、渾渾噩噩地抬起頭,去看來人的眉目。是師父?師兄?這是什么時辰,純陽宮內什么時候有這樣熱了?

    中天渾圓的不是月吧?

    否則為何他眼前如此昏昧、看不清月光呢?薛雪游昏昏懵懵,他不作冷淡時眉目清竦美麗,瞳仁卻深黑,兩只眼睛微睜時似貓兒無知且輕潤的媚眼,睫簾豐密且微抖。他此時迷茫地抓揉著身上的衣衫,卻立時又為一只指腹帶繭的大掌扼住了不乖的手腕,那手掌摁得他生疼,因此薛雪游不安地扭動起來。

    “呃…放、放開我……啊…”

    那喘息與抗拒卻似義正言辭,看來依舊討厭著自己,還真是一邊拒人千里之外、一邊勾人得緊啊。柳暮帆神色不動,只是大步走近床榻,一扯紗幔便將自己與薛雪游的身影蓋在了影綽的昏暗里,姿態曖昧且令人戰栗地俯身,扼住了薛雪游的咽喉。

    “誰派你來的?目的是勾引什么人、或者取得什么?”

    柳暮帆說聲冷酷,指間一寸寸收緊在薛雪游玉凝般的一段頸子上。肌膚的觸感溫熱且過分細膩,幾乎軟潤得膩手,僅僅是微微收寸,便在這金貴的頸子上留下了淺紅的昧痕。

    真是只不好養的貓。誰放出來的?柳暮帆微微蹙眉,他并不覺得這會是什么純陽弟子——多半是誰頂了個這么身份。凌雪閣?唐門?目標是誰?柳暮帆一面冷冷地在兩指間鉗住薛雪游的兩寸雪腮,聽到薛雪游難過而軟極了的兩聲嗚咽,

    “嗚、嗚…咳咳——”

    他下意識地將指間氣力松了些許。柳暮帆冷漠地睨看他,翻身便騎在薛雪游身上,將一只膝蓋頂在少年兩腿之間,骨節分明的大掌沿著薛雪游戰栗微動的喉結劃至蝴蝶欲飛的鎖骨、衣襟散開的顯露出一片嫩白雪色胸膛的身軀、劃至潔白纖瘦的小腹。薛雪游腰肢極細,柳暮帆更加篤定他不是什么聽冰劍薛雪游,勤練外功內功的純陽弟子豈會是這等體魄。他一心在薛雪游身上搜索暗器或刀劍,卻在剝光了他的上衣以后都一無所獲。

    柳暮帆擰眉下撫,不意外地捉住薛雪游一只微分的腿根,同樣軟白親手,用力地箍住便有粉紅情色的捏痕。薛雪游不安分,垂泣般掙扎、又或是掙扎般垂泣,柳暮帆只得將他兩腕反絞按在枕頭上,另一只手繼續下探,在觸及薛雪游腿心一道微濕的軟縫時便僵住了。

    那里除了一根精巧雕琢般的小小玉莖,兩丸幾乎縮進腹內的精囊,還有一口細軟的雌xue。

    旋即他有些了然、又有些慍怒地看向薛雪游。是他犯蠢了,眼前人根本不是什么諜子,純粹是自己蠢碰了什么不該碰的,才會sao浪至此。薛雪游本能地畏懼,眼前身軀足以籠罩他的男人雖然面色難辨,眸色深沉,但他依然覺得——神氣如殺。

    薛雪游隱約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他像幼時怕師兄生自己氣一般,伸出纖細雪白的指尖在男人挺直的眉峰撫留,愛重、柔軟地在眉心停留。神情恍惚是幾歲的孩子,又仿佛是日中清介超然的少年,含混地稱呼眼前是師兄又似乎是朋友、他認不出來是誰的人。

    “葉兄、別怕,柳、柳暮帆擊傷你,我替你把他打…嗚——”

    薛雪游尚沒說完,唇至“我替你”時眼前氣場冷凝的霸刀子弟便偏頸而笑,只是笑意令人魂魄俱冷。到“打”時,薛雪游已被柳暮帆輕而易舉地撲在床心,身下勉強遮蔽下身牝戶的衣衫被草率地甩到地上,柳暮帆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在薛雪游頸窩、耳邊炸響,他伏在薛雪游耳垂細致而情色地以唇舌含住,纏綿吮咬,咬住薛雪游耳廓時一掌才撫到薛雪游小腹:“你看看我是誰?”

    薛雪游微微戰栗,卻渾然未醒,茫然地輕張著那口潤紅而嫵媚的窄唇,柳暮帆陰狠地轉頭,大掌托住薛雪游的后腦,按著他纖細雪白的身軀、重重地探進薛雪游的嘴唇內吻了進去。

    “嗚、嗚…嗚嗯……哈啊…”

    薛雪游喘息聲極嫵媚,不復白日清凈,他似乎不知道發生什么,竟用手一下、一下地無措地撫摸身上伏著的男人逐漸光裸的雄厚脊背,像是一種安慰。柳暮帆只覺得很可笑、很想笑,笑世間還有這等蠢貨。不過純粹的鄙夷顯然不比欲念深重,他放過薛雪游被吻得更紅的嘴唇,一掌包撫地覆上薛雪游干凈少毛的牝戶,那雌xue此刻不知死活地yin液微吐。雙性之身,難怪只是沾了這一點五石散或別的春藥便發浪成這樣,若輕易掉進什么馬賊窩,便隨意給人cao死了也是尋常事。柳暮帆從前未見過這樣的身體,眼下逐漸褪衣坦誠相對之際,也不改俯視的高傲,他一掌手指在薛雪游窄軟而嫵媚的嘴唇中為攪,這懵懂的美人竟乖巧而怯怯地含住了他的手指,任他在垂首將乳果含在舌間玩弄時,也只是微微嚶嚀,甚至于那雙柔白、仿佛有珠暉的玉腿,不安地將他在牝戶情色而大力揉搓的手掌含羞地攏緊了。

    讓他逃脫不得,全身心都天真地貢獻給柳暮帆。

    “浪貨。不過是碰了味藥,甚至不知道誰下的、下什么,便叫成這樣。”

    柳暮帆捏薛雪游柔軟的雪腮、精巧的頜骨,俯視他時語言冰冷且無起伏,大掌撫摸他微開的雌xue。他首次觀察薛雪游腿心間那枚嫩xue,下賤得厲害,微開而粉軟,他以指節輕輕撥開那軟媚的yinchun、捏住那不安分的蒂珠時,薛雪游胸膛微彈,小巧而微圓的rufang輕動,帶著嫩紅而被玩硬的乳尖一顫。

    “啊、啊…別——別捏了啊…嗚嗚…”

    又是貓兒一般的哭法、軟輕得厲害,只是柳暮帆并不打算饒過一個不知死活的送妓。在他看來雙性也不外乎是比男子多一個xue,卻更渾然的愚蠢,他不在乎他痛不痛、恨不恨。

    即便是聽冰劍薛雪游。

    柳暮帆眸色微沉,手指撫上薛雪游輕張的軟唇,低聲俯咬,留薛雪游一個輕微的戰栗。

    “——蠢。”

    柳暮帆把持住薛雪游柔軟的腿心,在他茫然張唇時扶著美人纖細的腰肢將他輕輕抬起來,依然仰躺在床榻和軟枕上,卻可以清明地看到自己腿心的賤xue如何微張、如何準備好接納自己身下那只猙獰而微跳的陽具。

    就在薛雪游迷茫之際,柳暮帆已挺身將那桿粗長微紫的rourou,從guitou開始頂進了薛雪游的xue內,起初薛雪游似遲來的吃痛一般,“啊、”地輕叫一聲,便仰著那截輕雪似的脖頸,眼眸一縮,很快他便叫不出來,就在那xue間的嫩rou貪婪地一點一滴吞吐插入其中的rourou時,柳暮帆絲毫不顧薛雪游是否疼痛,欺身一抖便將碩大猙獰的陽具盡根送進了薛雪游的xue間,直將那小巧的雌xue頂得洞口圓脹,撐成一張薄膜一般。

    “啊——啊啊!啊…嗚……”

    薛雪游眼眸一搐,下頜顛得他幾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尖。脖頸很癢,有一點痛,是柳暮帆大力鞭撻那口窄媚雌xue、不斷將雄碩的恥骨頂在他的腿心,撞得他腿心熱辣時,竟不忘狼一般掉咬住他的脖頸,深深淺淺的吮咬、舔舐、纏綿親吻。他沒有完全清醒,覺得如墜極樂,又在地獄,大腦一片空白,因為他看清了伏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撞擊、滾熱的rourou埋在自己xue內頂撞得他脹痛的男人是誰。

    柳暮帆。

    薛雪游幾乎很快地哭抖起來,兩肩圓潤的雪膀戰栗,珠兒般的淚水漣漣地洇濕了他雪白的一張臉容。他眸尾都是春色的微紅,姿態宛轉可憐地承歡于一個男人的胯下,這個白日里在他看來萬分輕佻的、擊敗了他的男人——此時他被柳暮帆鉗在身下一下、又一下兇猛的頂撞,xue內濕滑而被磨得癢熱而快感迭起,自作主張地貪婪吞吐那可怖的物件,而他的雙腿竟還纏繞夾環在柳暮帆勁壯的腰間,胸前的兩團嫩乳被頂成一片珠白微晃的乳浪。

    一切都不對了。

    他顫抖著發出聲音,發出的卻是聲聲嫵媚的啜泣,宛轉地似綿長而享受的呻吟。柳暮帆似乎察覺到什么,身下猛然cao弄、一下一下都帶出那媚紅的嫩rou微翻的rourou一停,抬起不知幽深的雙眼,鷹隼一般盯凝著他。

    柳暮帆唇彎微勾,英挺嚴俊的一張臉,笑時卻很放肆冷漠,他說。

    “醒了?夠sao的,現在才轉神。”

    柳暮帆垂首埋在薛雪游一側乳果時云淡風輕地舔舐,薛雪游卻渾身輕抖,他感知著滅頂的快感與痛苦,那兇猛帶著筋跳還埋在自己xue內頂撞得那宮口將開,又酥又麻、又痛又癢,自己身下那口天生畸形的牝xue渴求而下賤地緊緊吸咬著柳暮帆的陽具,小腹被頂出一個可見的弧度,一下下的抽插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

    滿足。

    薛雪游怔怔地無話,眼淚一滴接一滴垂落。柳暮帆不知其想,大約覺得麻煩,依然很冷酷,抓住他的頭發,分明曖昧而似有情地吻住薛雪游的唇角,卻說著邪惡至極的話,壞心地將那碩長可惡的rourou一舉頂開了松軟的宮頸,頂進了他那痛麻的zigong。

    “薛雪游,誰在cao你?”

    柳暮帆親昵地吻住了薛雪游的唇角。

    又將他滿面的雪淚平淡地揩去。

    “啊…啊——嗚…”

    薛雪游被他cao得近乎崩潰,他沒看到那殷紅的處子血早些時候便流下了,卻明白地看到自己xue心是如何被那rourou無情地進出、自己是如何依依不舍地夾住那陽具不放、回憶起自己一次次癡纏地含住柳暮帆的指節放在唇中噙含吮咬,回憶起唇舌相接,柳暮帆吻得太深,他近乎窒息。

    “哈啊——哈——嗚嗚——唔啊…柳、柳…”

    “柳暮帆。”

    柳暮帆垂眸咬他的乳果,一字一句地說自己的名字。他似乎非常鐘愛薛雪游這一對微翹的圓乳。他以寬掌揉弄,仿佛有心將它玩大點兒,此時眼皮一掀,

    “還知道誰在cao你,哼。”

    “薛、雪、游,雪雪游,呵…姓氏和名字疊了,起得也似秦妓一般,”

    柳暮帆扳過薛雪游精巧的下巴,身下頂開他的zigong,雪游驚喘間抻弓了皙頸,痛哭出聲:

    “啊!啊!!嗚嗚…頂…頂到了…出去……出去…呃”

    柳暮帆一下接一撞做最殘暴的宮交,絲毫不體諒身下人初承雨露,直在狹窄柔軟的宮rou內頂著最深的軟rou研磨頂弄,感受身下美人的xiaoxue不斷吃痛地緊縮,夾得他一再更深更重地撞進這細弱的關隘,在交合處撞出細碎的微沫,和“咕啾咕啾”的水聲。恥骨相撞間,他聲音微啞,浪蕩且冰冷地誘人,勁壯的腰線聳動rourou時有汗水隨健碩的線條下流,與薛雪游淌過香汗的雪膩腰肢滾熱地貼合,仿佛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侶。柳暮帆在薛雪游身邊呢喃,惡劣地彎唇。

    “雪 游。”

    “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哈…咕呃……”

    “雪游,誰在cao你?你xue里咬得太緊,這是你咬過第幾個?”

    “cao到雪游的zigong了…射進去你就好好含著,含得住么?里面那么濕,我怕我干死你。”

    “嗚…嗚嗚…哈啊……”

    “sao貨,呼…”

    又是漫長而灼熱guntang的數百次抽插。柳暮帆埋在薛雪游胸膛,吻他擰捏痕紅的rufang,rourou不斷沖刺最深的花心和sao點,又對zigong無畏地進犯。柳暮帆扇他的rufang,薛雪游流著眼淚求他不要做下去,很痛,柳暮帆卻只是俯視地看他一眼。

    便在更深猛的角度間抽插又數百下,飛快地挺動勁腰,撞出“啪、啪”的響聲,悶哼一聲,精關即瀉,恨不能將兩丸精囊也塞進這口蚌xue一般,濃稠guntang的jingye射進薛雪游的xue內、zigong內,填得滿當當,

    “啊——啊啊…柳暮帆、柳暮帆!!啊…嗚呃…哈…”

    薛雪游輕叫著喊出了柳暮帆的名字。

    他被燙得發抖,卻不得不含著這一肚子jingye,在柳暮帆叼咬著他脖頸時強忍戰栗。

    柳暮帆,

    你是個畜牲。

    薛雪游無力反抗,只在心中把恨字磨得更加灼亮。

    ……

    夜色昏重,客臥內曖昧的喘息聲起迭不停,一只纖白的手想要抓住床邊圍繞的紗幔,卻被一只有力的寬掌一觸即扼,按回了床被。

    薛雪游不知在欲海中沉浮多久, 只覺得自己嗓音已哭叫得啞了,喉嚨腫痛,而下身隱秘的xue口已不知快感為何物,酥麻而逐漸失去知覺一般。而他勉力地扭轉細瘦的一把窄腰,屢屢在抓住床沿時被柳暮帆按回。甚至此時他翻轉腰身,想要向前逃,向哪里逃都可以,柳暮帆冷眼相關,腰下甚至故意放慢了頂插的力度,讓那xue內的嫩rou被漫長進出的rourou扯出,又依戀地依附,一點點主動將它吞吃回來。在薛雪游的xue幾乎要脫離時,柳暮帆又會一把鉗住他的腰線,將他拖回來,隨后按住他的脊背,以犬交的姿勢覆身在他背上,滾熱堅硬的胸膛蓋出一片可怖的陰影,沙啞低磁的聲音冰冷且戲謔地在薛雪游耳側落吻,一只手玩弄他胸下被弄硬而酥敏的乳粒,一只手從脊背情色地沿劃到下塌而迎合著自己的腰窩,在雪白的腰際緩緩收緊,

    “要逃?”

    “可是我要cao你,你能逃到哪兒呢?”

    薛雪游張大了雙眸,狼狽而清透的眼淚無聲地滑落,點滴從精巧的下頜流落到柳暮帆揉捏他胸前軟rou的大掌,觸之即碎,成了一點一滴微不足道的融水,毫不可見的塵埃。

    仿佛他的道心。

    薛雪游想起,第一次下山時師長叮囑他的話。由于師父紫虛子祁進一心于劍,許多時候都是在清虛子于睿師叔門下聆聽教誨。于睿師叔曾在自己將下山時問他。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鐘,正在我輩。雪游,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身似輕雪的少年回眸,在心中思慮許久,但最終只是說。

    “師叔,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太上忘情,并非真正無情,而是修煉有成以后,對萬般情皆做到了然于心,但不貪不妄,不再為它牽動心緒。最苦于勞碌的人觸不及情字,而能夠情有所鐘的人,正是我們這樣的…人嗎?可是師叔,我不知道怎樣算是有情。我從未下過山,‘人間’會是什么樣,我一點都不清楚。”

    薛雪游垂睫,掌間的聽冰劍不染塵埃。

    于睿淡然一笑。

    “情就是情。人間便是人間。”

    “劍,在入世以后,應為世間他人的不平而鳴。”

    薛雪游凝怔。

    ……

    “啪、啪!”

    “嗚…哈啊……柳暮帆…出去…出去…”

    薛雪游被迫伏臥在床上,一身雪白的皮rou無處不被艷粉浸透,處處被柳暮帆褻玩得徹底。方才柳暮帆不滿他雌xue上尤有一層軟毛,便以掌間削鐵如泥的刀刃輕易地刮去,此刻大掌繞在他腰前,把被陽具頂出一個凸形的小腹和柔軟的牝戶都包在掌間揉弄,幾乎令薛雪游羞憤欲死。

    他不解情,但在初入地獄一般的睢陽,有所見聞以后從軍暫行,一路結識葉氏、東海蓬萊,二次下山游歷江南,他見過地匪劫掠,拼殺以后曾經問過自己的道心;見過因長安之戰顛沛流離的孤兒寡母,卻在施以援手后第二日,不顧疲累終于將愿意盡力幫助流民的青巖弟子帶到,便看到羸弱的母親因先前大夫開出的診金高昂而絕望地吊死,留下孤兒呆呆地看著,不知哭鬧是否有意義,他問過自己的道心;見過江南杏子軟爛,落地便混熟,他很愛惜,不忍騎馬時把這些在江南隨處可見的果子踩碎,因此一路多是步行,看杏花紅時,柳樹綿青,燕子來親昵地啄他掌間的小食。若是天下太平安定,流離之人都能得其廣廈,即便是在江南隨處可見,不值一文的杏子,送給北方流離失所的饑民,卻可以甘美地果腹,在漫長的煎熬中捱過又一個冷淡的黑夜。

    手中的劍,是為不平而鳴。

    薛雪游為友人,也為入世救人而再度下山,總以為世間是霽月清風的正道,他只要攥緊手中的劍,為證道而奮武,即便他是怎樣的身體,怎樣的出身,又如何呢?

    而他卻在rou欲之間沉湎、沉淪,即便是在藥的算計下在溫暖滾熱的性愛中一再墮落,卻真實地感受到被壓在他人胯下時的快感,如今醒來時,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是如何呻吟,一切一切,都如在他心上凌遲。

    而他有一刻,真的想要抽出聽冰,將柳暮帆殺之而后快。

    可他手中的劍、所修的道心、所仰承的大道,卻不是為此而生。

    柳暮帆再度沉胯,精關大開,第不知多少次將guntang的陽精射入薛雪游體內,在低沉曖昧而太近的喘息間在薛雪游耳邊親吻,修長的手指探進薛雪游微張的紅唇,玩弄他瑩白的貝齒、軟嫩的唇舌,帶出絲絲yin蕩而下流的銀涎。

    “一再求我出去,腰卻都弓起來挨cao,現在像條母狗一樣只能被我騎,”

    “唔…唔……”

    “雪游,”

    柳暮帆在他耳邊惡劣地低笑。

    “你難道不知道,你就像條狗。”

    薛雪游輕磨貝齒,狠心在他唇間含著的指節一咬。

    柳暮帆仿佛并不吃痛,一哂過后在薛雪游臀上拍了一巴掌,情色而老練而揉捻雪游的臀瓣。

    “狗,恰恰最知道咬人。”

    “只愛給人騎著cao的母狗。”

    薛雪游泫然若泣,雙目滴紅如血。

    ……

    柳暮帆翻身下床時已是深夜,他在雪游嬌低又刻意壓抑的低喘中把rourou抽出那已經被cao翻、cao腫了的嫣紅xiaoxue,在雪游失神之際,將纖細的純弟子身軀撈起來,按在身下迫了一個濕長而霸道的吻,其后未有一言,就如同他在雪游腿心以不愛融落的墨水寫下了一個禁臠烙印般的“帆”字時漫不經心。

    霸刀推門離開。

    薛雪游失神地伏躺在床中,渾身狼藉,腹部微鼓,zigong內已不知吸收了多少滾熱的陽精,雙腿稍動一下都是痛而無知覺的。

    他終于在無人時垂頸嗚咽,如同一只瀕死的鶴,低下了從不肯彎的頭顱。

    雪游不知如何傳寫自己的心情。他在終于能放聲而哭時覺得解脫,覺得懺悔,覺得后怕,甚至在心中憤恨:為何要入世?若不入世,便不會被人折辱至此。然而旋即他便為自己這樣的心情而憤慨知恥,他入世,是為了救人,為了不平而拔劍,生就yin亂之體、沉湎于情事的、即便因藥依然糾纏不休的、毀了道心想要拔劍殺人的,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