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32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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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之前,他要先將身上那些骯臟的氣味洗掉。 ———— 雖說是想見見自己的奴隸,但在洗澡換衣之后,蘭伯特仍舊先回到了書房,處理了一下手頭的工作。 近些日子他和施瓦茨家的族長開過幾次電話會談。這次的槍支走私行動,格納登洛斯和施瓦茨負責古巴線路,他不用事必躬親,也不必親自去一趟古巴,但為了將統(tǒng)籌做好,他最近也過得并不清閑。 幸而與他合作的不是克里斯蒂安·霍夫曼,而格納登洛斯與施瓦茨之間的關(guān)系尚可,所以他們兩家交流起來也少了幾分猜忌,短短幾天就把大致人手都確定下來了。 這次去古巴,蘭伯特定下了里歐,卻不打算讓喬治也一起去。喬治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從前又將大多的心思都用在了玩樂上,還沒有能力接手這樣的任務。 所以他把他的堂姐薇薇安派給了里歐做副手。 蘭伯特的父親格爾威茨·馮·格納登洛斯有兩個弟弟,一個是里歐,另一個叫作舒伯特。而薇薇安即是舒伯特的長女,在家中很受器重,比自己的弟弟還要得寵一些。蘭伯特見識過薇薇安的手段,對這個性格有些高傲的jiejie還算放心。他接受薇薇安的建議又選了幾個家族旁支的子弟隨行,并給了薇薇安一部分調(diào)派人手的權(quán)利。 為此喬治還吃了醋,特意跑過來跟他擺臉色。他把人扔在會客廳晾了一下午,最后喬治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轉(zhuǎn)移火力去跟薇薇安鬧別扭,總之蘭伯特去會客廳找人時,喬治已經(jīng)跑了。 蘭伯特并不介意,也沒跟里歐告狀。 他只不過是把喬治扔到賭場里,讓對方以考察的名義,去干半個月的荷官而已。 而除卻人手安排以外,還需要他親自部署的便是路線和具體行程了。他與施瓦茨家的負責人又通話了一次,兩人在大方向上分歧點不多,一一敲定之后,便各自令下一級負責人相互接觸磨合,并在出發(fā)前再一次核查裝備,排查內(nèi)鬼。 處理完這些事,他派人聯(lián)系了埃里希·格林。 他早在與埃里希簽訂了雇傭合同之后,便著手用假身份開了一家畫廊,專門用來當做轉(zhuǎn)手藏品的據(jù)點。而這個畫廊名義上的所有者,便是埃里希。 他既然想利用拍賣畫作來洗錢,就必然要從黑市中購買一些來路不干凈的東西,埃里希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并不為人所知,但對方無論是繪畫還是鑒定的功底都很深厚,派其在畫廊辦事,一來方便鑒定入手的藏品,二來也算是給埃里希提供一些便利,讓對方每個月還能領基本工資。 埃里希雖根本不在意這點工錢,但他看中了畫廊的布置和空間,便把自己的畫室搬了過來。 他這便算是上了蘭伯特的船,自此做事要更加小心謹慎了。但反過來蘭伯特同樣承諾了要為他提供庇護,所以權(quán)衡之下,他與蘭伯特也算是互利互惠。 而在兩天前,埃里希采風歸來,又替蘭伯特收了兩幅畫。剛巧十天之后便是百麗翡拍賣會舉辦的日子。蘭伯特同埃里希商議過后,決定先用其中一幅畫試水。 至于出面拍賣畫作的人,自然也不會是蘭伯特。蘭伯特另派了人手給埃里希,屆時埃里希會借助這個助手的身份與百麗翡接觸,如果畫作成功脫手,收益會轉(zhuǎn)到畫廊名下。 蘭伯特握有埃里希的把柄,短期內(nèi)并不擔心對方會監(jiān)守自盜。 當蘭伯特將畫廊與拍賣會的事情也安排妥當之后,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入夜后零星下了些小雪,此時已經(jīng)停了,在地面上落了薄薄的一層,像是清晨的霜。 蘭伯特站起身,略略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站在書房的窗邊看了一會兒窗外的夜色,只見天還未完全黑透,在遙遠的天際線處,還殘留著些許黯淡的亮色。 但月亮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可惜云層太厚,只偶爾才能漏出一絲月光來。 現(xiàn)下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蘭伯特只猶豫了一瞬便放棄了桌邊那本讀到一半的書,他拿起手杖準備下樓去見文森特,但在走出書房的屋門之后,他抿了抿嘴唇,停了下來。 這一次他遲疑的時間有些長,他的手不自覺地緊握著手杖,而他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則被陰影遮住了大半,顯得越發(fā)陰郁。 他回想起了今天早些時候,在小花園里與埃爾略瑟和威廉姆斯的相遇。然而他的情緒并沒有因此而產(chǎn)生什么波動,就連呼吸也顯得很平靜。 半晌之后,他腳下的方向一轉(zhuǎn),走向了自己的臥房。他回到房間后徑直走到了床頭柜旁,又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只橙色的小瓶子。 而后他從瓶子里倒出了兩片白色的藥片,也不就水,直接倒進口中吞了下去。 ———— 文森特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快就見到蘭伯特,他以為,在禁閉期結(jié)束之前,對方都不會再來看他了。 他有些高興,畢竟每天給他送飯的傭人從來都不同他交流,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和別人說過話了,他雖然耐得住寂寞,但是也會覺得有點無聊。 但蘭伯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霍利·泰勒死了。”蘭伯特用一種十分公式化的口吻對文森特說道,他沒在這句話中加入半點多余的情緒,仿佛他口中的死者與他們兩人全都毫不相干。 文森特的身體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他重心不穩(wěn),右腳多吃了一些力,尚未愈合的傷處頓時疼了起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應,而首先涌上來的情緒不是悲傷,而是茫然,以及不可置信。 但這其實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結(jié)局,他內(nèi)心早已知道霍利難逃一死,只是蘭伯特不提,他就可以假裝對此毫無所覺。 就如同他當初逃避愛德華的死一般。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防御機制又一次崩壞了。被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甫一爆發(fā)出來便來勢洶涌,他攥緊雙手迅速地低下了頭,不想讓蘭伯特看到自己臉上扭曲的表情。 文森特并沒有原諒霍利的背叛,只是他并不恨對方,也沒有忘記從前的情誼。所以他仍舊因為心臟處的酸楚和疼痛而無法呼吸,他眨了眨發(fā)燙的雙眼,沒有流出淚來,但緊緊繃起的身體卻在細細地顫抖。 蘭伯特隨意地將手杖立在了五斗櫥旁,他沒有任何安慰文森特的意思,甚至不在意對方現(xiàn)下的心情。他轉(zhuǎn)身坐到了沙發(fā)上,靜等著文森特平復下來。 而文森特當然不會在蘭伯特面前放任自己失控太久,他閉上眼睛做了幾組深呼吸,當他再一次抬起頭時,他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太過激烈的情緒了。 他轉(zhuǎn)而走到了蘭伯特身前,抿著嘴唇用目光向蘭伯特討要著一個許可。 蘭伯特并不會被男人眼中哀傷的情緒觸動,但是他不討厭文森特在這種時候向他示弱,所以他伸出手,輕輕拉住了文森特的手腕。 文森特隨即矮下身子,跨坐在他的雙腿上,并抬起手用力攀住了他的肩膀。他順勢將人往懷里摟了摟,然后用手緩緩撫摸對方的背。 他聽到文森特在他耳邊嘆了口氣,而后對方低下頭將額頭枕在了他的肩上,又使勁蹭了幾下。 蘭伯特于是又去揉文森特的頭發(fā),他無聲地將文森特圈在懷里安撫了一會兒,而這個與他體型相當?shù)拇竽腥舜丝叹拖褚恢坏壬淼拇笮筒寂家粯樱舶察o靜地被他抱著,還讓他身上漸漸暖了起來。 “他不是自殺的吧。”許久之后,文森特啞著嗓子問道,但口吻卻是肯定的,似乎只是借著這句話在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不是,是我殺了他。”蘭伯特平靜地回道,而后他稍頓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一槍斃命。” 文森特將蘭伯特抱得更緊了些,心里卻是松懈了幾分。 他知道霍利礙于愛德華的教導,不會親手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最終迎接死亡的時候,霍利并沒有太過痛苦。 “謝謝您。”他輕聲說,發(fā)出的聲音像是一聲嘆息。 而蘭伯特聞言反而手上頓了一下,“不怪我么。” 文森特抵著蘭伯特的肩膀搖了搖頭,發(fā)出了一聲苦笑。 “跟您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我招惹來的,要怪只能怪我。”畢竟這是立場問題,如果他和蘭伯特的角色對調(diào),他同樣不會讓霍利活著離開。 他現(xiàn)在只責怪他自己,他原本就不該把愛德華和霍利牽扯進自己的私人恩怨里。 現(xiàn)在,他兩個人都失去了。 “主人,我是不是很沒用?” 蘭伯特沒有理會文森特。 他并不覺得霍利的死要歸咎到文森特的身上,只是他認為文森特這樣的人不需要他明明白白地把事情解釋清楚。文森特會自責是難免的,但他懷里的人并不軟弱,對方不會因此而一直自怨自艾下去。 所以他并沒有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他所做的,也僅僅是一下下揉摸文森特柔軟的頭發(fā)而已。 文森特果然沒再追問下去了,他因為頭頂上輕緩的撫摸而一點點放松了身體,幾乎不愿意起身離開。而蘭伯特的默許顯然縱容了他,他閉著眼睛窩在蘭伯特的懷里,一邊默數(shù)自己的心跳,一邊將繁雜的記憶和情緒仔細收拾了起來。 直到敲門聲驚擾到了他,他驀地抬起頭,卻下意識地仍舊抱著蘭伯特的肩。 “請進。”蘭伯特應了門,但并沒有松手。 于是當門外的傭人推開門將餐車送進屋內(nèi)的時候,文森特終于覺出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有些不對,好在那傭人目不斜視,余光都沒往他身上放。 而等傭人轉(zhuǎn)身離開了,蘭伯特反而放開了文森特。 “起來吧。” 但文森特沒有動。 “主人,能再陪我一會兒么。”他微微低著頭,聲音還有些發(fā)悶,但口吻很是認真。 蘭伯特很少會在這種小事上拒絕文森特,他令傭人將自己的餐食也送了過來,而后同文森特一起擠在書桌前用了晚餐。 這一餐兩人都吃得很安靜。文森特明顯胃口不太好,餐盤里的食物只下去了三分之一,他便放下了叉子,轉(zhuǎn)頭專心看著蘭伯特吃東西的模樣。 而蘭伯特并沒有被身邊的人影響到,他的食量和用餐的速度與往日里一般無二,即便文森特一直盯著他瞧,他也還是先用餐巾擦了唇角,而后才側(cè)過頭看了對方一眼。 “主人。”文森特適時地出聲,將蘭伯特的注意力留住了。 “禁閉結(jié)束之后,我是不是還要接受其他的懲罰?”他緩聲問了一句,而后不等蘭伯特回應,他便又開口繼續(xù)道,“如果可以的話,您現(xiàn)在就懲罰我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