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青
文件有電子版也有紙質(zhì)版,在國慶假的前幾天直接寄到家里的,家政當時還特地問了季塵。 可他卻說:“扔了吧,一些沒用的垃圾罷了。” 家政看包裝的挺好于心不忍,索性就放在了雜物間。 季隨其實還是給季塵臺階下了,要是今天這頓飯不打算吃,那么現(xiàn)在季家老宅早打起來了。 “季少爺,這樣叫你可以嗎?如果給你帶來不舒服,對不起……我會回去。” 沈夏青始終低著頭,輕緩的語調(diào)讓人完全生不起氣來。 鬧成這樣,又有什么意義。 罪人,是不配得到原諒的,尤其是他沈夏青。 許澤雨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見家長會如此恐怖,強鼓起勇氣,小小的手主動拉住了已經(jīng)握成拳頭的大手。 “叔叔們,失陪,我想跟他聊聊,你們先吃飯吧。”,一溜煙,不管不顧便帶著人沖上二樓去了。 屋子里,許澤雨抱住坐在床邊的季塵。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怎么樣,不該問的我不會問,你看著我。” “看著我。” 許澤雨重復著捧起眼前的臉,唇瓣貼上去的時候他的臉頰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 不同于平常的兇狠,季塵閉著眼睛舔過口腔里的軟rou,纏著舌頭吸允,連每一寸牙齦都侵略了個徹底。 呼吸交融,分開時甚至拉出一條色情的銀絲。 季塵讓人坐在自己腿上,頭埋進頸間,示弱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大型狗狗。 許澤雨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沒有人不想有一個新的未來,但也因此有人始終困于過去。”,足夠現(xiàn)實,因為過去沒有范圍和限制。 “想聽聽我的過去嗎?” 反正老掉的傷疤揭開的感覺不會很疼。 季塵點點頭,把胳膊收緊了。 “我在孤兒院長大的,許瀾來領養(yǎng)我之前就一直待在那里,你知道嗎,當時的孤兒院并沒有現(xiàn)在條件這么好,如果表現(xiàn)不好就不能吃飯。” “你呢?你表現(xiàn)好不好?”,季塵下意識的問出口,話說出來的剎那間腿上的人身體都繃緊了。 過了許久,房間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說話聲。 許澤雨努力的不去想象當時被吊起來打的場景:“我表現(xiàn)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院長高興了我才能吃飯,其實左耳朵后面有一個疤,他用煙頭弄的。” 聽到這里,季塵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伸著手指去摸,略長的短發(fā)下是遮蓋住的傷疤。 有一點凹陷的皮膚極少讓其他人觸碰,而眼前的人是除自己以外的第一個人。 挺神奇,之前死活不愿意掀開的過去,現(xiàn)在為了安慰某個人居然說出來了。 季塵心疼的去親對方的耳朵,眼里是快要溢出的心疼。 少年的懷抱中帶著熱意,“不疼吧,也不對,當時有點疼,現(xiàn)在完全不疼了哦。” 許澤雨這般調(diào)皮可愛的樣子實屬吸人,但他自己卻不自知,且欲加過分:“我會學啊布叫,信不信?” 為了哄人,沒辦法。 “喵唔……” 季塵本來以為鬧著玩,可聽見時眼睛都驚訝的睜大了。簡直不可思議,怎么那么像。 他親親發(fā)頂,騰出一只手。 “張開嘴。”,細長的手指伸進去,許澤雨傻乎乎的差點忘記呼吸。 季塵用兩根手指夾住軟舌玩弄,不一會兒,唾液流的到處都是,“唔……啊嗯……不……哈……”,坐著的人羞澀的往后躲著。 那張五官好看到極致的臉貼上來時,許澤雨頭向后仰起,不料,季塵掐著他的下巴主動彎著身子舔了上去。 “躲什么?我的人親一下怎么了。” 季塵霸道的宣示主權,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許澤雨是誰的人。 親了一會兒后,想起自家崽崽還沒吃飯的某人馬上停了下來。 季塵難得正經(jīng):“不鬧了,吃飯去,文件你陪我看我才看。”,后面上揚的語氣像極了撒嬌,許澤雨猜八成就是。 樓下,半個小時多過去了,兩人還沒吃完飯,管家非常有眼色的熱了熱剩下的粥并重新端了上來。 沈夏青掐著手心依然低著頭,“真不好意思啊澤雨,第一次來我家遇到這種事。”,季隨不動聲色的握住了緊扣著手心的手。 沒想到會道完歉的許澤雨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我才應該道歉,耽誤叔叔們吃飯了。” 說不開心是假的,說不慌也是假的。 吃完飯,許澤雨被帶著去了庭院的溫室,一進去滿是花草,唯獨門口留了空。 季塵拉著他往正中央走,漸漸的一棵樹出現(xiàn)在視線中,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它已經(jīng)種在這里十六年了。從沒有我之前它就被季隨種下了。 當初,只因為沈夏青的一句喜歡吃枇杷,季隨給他種在溫室種了一棵。 他說他喜歡藍桉樹,喜歡山茶,喜歡繡球,喜歡爬山虎,所以整個溫室都是按照他的意愿來弄。 每到夏天,爬山虎綠油油的爬滿玻璃,尤其是這幾年,沈夏青忙完工作就會過來。 季塵以前不知道為什么季隨一個不懂得浪漫的人能如此浪漫,后來他遇到許澤雨時又明白了。 因為喜歡,因為愛,更因為控制不住的想要滿足對方所有的愿望。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