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意外重逢
書迷正在閱讀:見色起意系列、魚目混珠、動蕩的青春(ABO,雙性,總攻)、(主攻)搞大攝政帝后的肚子之后、惡毒炮灰總會被瘋批惡狗們強制愛、他竟然只饞我身子、皮囊什么的最不可靠了、yin亂學園、初夏未已、當按摩哥穿越到異獸世界
自從顧蕭承諾不再插手后,柳成舟便開始了他的雷霆手段,只留了一頂歇憩的帳篷給周文玥,其他人整裝重新上路,一行人直接翻過了山走在了通往鳩烏山深處的小徑上,他們本來耽擱了一段時間,預計到達時間也推遲到了戌時。 “我已命人在暗處留守,若師妹與虞遲匯合,便予我通風報信,你且看著便好。” 顧蕭點了點頭,他們急著進鳩烏山,一路也鮮少交談,直到天擦黑了,面前的路終于豁然開朗,一個碩大的石碑出現在眾人面前。 柳成舟率先下馬,這石碑中間有一道驚心裂膽的縫隙,像是被雷劈過,斷口處一片漆黑,顧蕭伸手抹了一手黑灰,放在鼻間聞了聞,并無異常。 石碑上刻著八個大字:現在回頭,為時不晚,也不知是不是太巧了,這石碑開裂后,兩行字剛好從中分開。逐日解釋道:“當地的人并不歡迎外來者,這個碑又叫回頭碑,踏過這里,若惹怒了村民們,除非出村,否則會被祭司降下神罰。” 柳成舟安排了逐日、不寐帶著人進村,而自己與顧蕭、聶問行、慕容獻便埋伏在了村外。 一炷香前。 “虞遲拿到了地圖,但腳程卻在我們后面,若是想去任務點埋伏,他見我們已經進村了,必然會更著急進去,我已命逐日扮作進山收購藥材的商人,若遇到虞遲,便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前后夾擊,勢必要讓他有來無回。” “是,教主!” 戌時一刻,天竟然下起了蒙蒙雨,柳成舟只好讓手下去遠一點的地方扎營休息,而自己則繼續隱蔽在樹下等待虞遲等人到來。顧蕭有些擔憂,也選了一叢隱蔽的灌木蹲下隱藏,聶問行看著慕容獻問:“你呢?去休息嗎?” “沒有那個必要。若沒有這場雨,虞遲進村恐怕還會猶豫,有了這雨,他一定會直接進村的。” 聶問行點了點頭,于是也找了棵樹隱蔽起來。 又過了一刻鐘,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傳來,柳成舟神色一凜,他很快辨認出來,是兩個人的腳步聲,極有可能是虞遲與周文鑰,他朝顧蕭使了個眼色,提醒他,顧蕭顯然也有些緊張,實在是不想與周文鑰兵戎相見,他撥開灌木,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很快,兩個人影就來到了回頭碑面前。 玉蘭抹了抹自己身上的雨水,一張姣好的容顏顯得有些凄楚與狼狽,她抱怨道:“早知道先前就將傘拿走了,也不至于淋成這樣。” 另一人收拾了一番,理著自己已經濕透的頭發,轉過身道:“卻不知你出門在外還這般嬌氣,不過是淋了點雨。” 顧蕭震驚地睜大眼睛,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半路跟他分開的花海棠! 玉蘭也不屑與她爭辯,看了看前方錯落的村鎮,又看了看這回頭碑,提議道:“我可是受不了這雨了,前面正好有個村子。” 花海棠拒絕道:“你人生地不熟的,又長得這么漂亮,小心去了遭人惦記。” 玉蘭難得不顧形象地白了她一眼,“這世上還沒有能讓我吃癟的男人!” 花海棠不知想起了什么,咯咯地笑了開來,悄悄湊過去道:“之前我遇到一人,長得也俊,就是不近女色,你若真有本事,不妨去試試。” 玉蘭來了興致,“你且說他是何方人士?” 花海棠笑著賣關子,“你少有出來,不見得聽過他的名號。” “兜兜轉轉的,你直說便是。” 花海棠見左右也沒人,便懶得遮掩,“他是青云派的人,叫顧蕭。” 顧蕭:…… 這玉蘭又怎會與花海棠相識,還說些不正經的,顧蕭還未消化,就見柳成舟殺人一般的目光投在了他身上,顧蕭覺得自己冤屈不已,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玉蘭一愣,原來顧蕭竟是青云派的人,那師承柳成舟,似乎也說得過去,只是青云派一向自詡名門正派,又怎會與魔教教主往來。花海棠見她不說話,揶揄道:“這就知難而退了?” 玉蘭搖了搖頭,“我見過他,先前還邀他來百花宮賞梅。” “什么?!”花海棠磨了磨牙,又笑了開來,“顧郎可不會答應,你跟柳成舟可是水火不容。” 玉蘭有些好奇,似乎花海棠更清楚顧蕭與柳成舟的一些糾葛,于是問到:“柳成舟叛出魔教,本就是去青云派做臥底,這顧少俠好生糊涂,怎還與他同流合污?” 花海棠顯然不是什么正道中人,抿唇一笑道:“世人皆囿忠義禮信,我倒是喜歡他不懼流言遵循本心。” 玉蘭再次抹去臉頰上多余的水,白皙的皮膚在幽暗的夜晚下也毫不失色,輕聲抱怨道:“如果有個地方躲雨,我們談論起來會更愉快。” 花海棠顯然也是不喜歡雨的,她提了提衣擺,但已經被泥濘玷污,她泄氣地放下,看著遠處的村子,嘆息道:“忍一忍吧,我們還有人要等。” 她倆等人的方法與柳成舟守株待兔的做法一致,花海棠看著暗處躲藏的顧蕭愣了一瞬,隨即又笑逐顏開,湊上去,“顧郎躲在此處,可是為了看我出糗?”但她顯然沒有半點羞惱,挨近了些道:“這雨可真冷啊,奴家都要凍壞了。” 玉蘭倒是有些羞赧,跟人說些閑話還被正主聽了個全,她著實有些掛不住,于是在稍遠的地方,低著頭躲避。 柳成舟給了花海棠一個警告的眼神,“你們在等誰?” 幾日不見,花海棠顯然已經忘了當初的恐懼,笑著道:“我還能等誰,他就在這里。” 顧蕭恨不得把花海棠的嘴縫上,尷尬笑到:“花小姐不是不愿跟來嗎?” 花海棠撅起嘴有些不滿,“我是看這鳩烏山有不少藥材,跟著你們也不好采摘,這一忙完了就快馬加鞭來尋顧郎,沒想到你還懷疑奴家。”說著花海棠便假惺惺地去抹眼淚,顧蕭有些受不住,撇開些距離,“還請花小姐安靜些,莫要擾了月色。” 顧蕭本是好意提醒,希望花海棠不要壞事,哪知花海棠臉上閃過一抹緋紅,有些扭捏道:“卻不敢與月比美。” 顧蕭茫然,這下著雨哪來的月?她是聽不明白嗎?但好賴花海棠也安靜了下來,他們幾人重新蟄伏,很快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說到這薩朗隱居是非谷,但在江湖上并未銷聲匿跡,相反,卻時常有他的事跡傳遍大江南北。在是非谷里,薩朗發現了一種奇花叫綺尤羅,傳聞這種花能解百毒,千年發芽,千年開花,花期卻只有月余,無法結果,凋零敗落后便死去,若種在風水寶地,也只能讓花期延長至三個月,花開時,幽幽馨香,卻能驅蛇避虎,方圓百里內,不見毒物。薩朗不忍花凋落,采了下來,將精華煉進凝魄絲里,用來號脈,普通的毒,一沾上凝魄絲便消卻了,一時之間,江湖上都想得到這凝魄絲,卻不敢去岐山教討要。說來也巧,先前經過那亂林,竟發現了一些凝魄絲的蹤跡。” “岐山教向來不問世事,又怎會參與這次奪寶之爭。” “哈哈,”方有為一展鐵扇,出了林子用扇子遮在頭頂避雨,“岐山教不一定要來,但凝魄絲確已現跡,這中間曲折總會水落石出,蘇兄你看,”方有為指了指前方村落,“我倆運氣不錯,已經快到鳩烏山了。” 蘇毓皺眉擦了擦臉上的水,看著面前的回頭碑,心里有些不安,“這雨下得挺巧,若經過此地,定會想進村躲避,不如我們在此等候,看看還有誰來這鳩烏山奪寶。” …… “好巧啊,顧盟主。”方有為收了扇,抱拳揖禮,臉上一片喜悅,顯然故人重逢讓他很開心。 顧蕭尷尬地撓了撓臉,“我已不是盟主,不需再做這些繁文縟節。” 蘇毓看了看旁邊幾乎靠到顧蕭懷里的花海棠,又瞥了眼另一邊森冷陰沉的唐奉青——或者說柳成舟,頗感怪異,“顧少俠不是早先就來了鳩烏山,又怎會……怎會……” 顧蕭自然明白蘇毓話里的意思,他解釋到:“先前遭人暗算,如今在此地伏擊罷了。” 方有為關切道:“那顧少俠可有受傷?” 柳成舟冷眼一掃,“并無大礙,無需掛念內子。” 顧蕭只得點了點頭,卻因為柳成舟的話,臉上騰起不正常的熱度,連耳根子都染紅了,花海棠卻是拍了拍胸脯,做出害怕的神情,“這雨冷歸冷,卻不及柳教主的眼神。” 柳成舟本來與顧蕭隔了段距離,此刻他折了灌木叢的一根長枝,出手如風,點了花海棠啞xue,將樹枝撇成數段后才冷冷道:“今晚可熱鬧得很,花小姐怎會與百花宮主一同至此?” 花海棠無法出聲,只能美目一轉望向玉蘭,玉蘭翹起嘴角一笑,“這說來巧了。” 原來玉蘭留書走后沒多久便迷了路,她也不想再回頭麻煩柳成舟等人,只能自己做了標記繼續走,花海棠采完了藥一路尋來,還以為這特殊標記是顧蕭留給她一人的,便一路追蹤,這便與百花宮主相識了。花海棠早先只聽過玉蘭名諱,如今相見,兩人都是愛花之人,一見如故,便結伴上路了。 聽來也合情合理,柳成舟便也沒有再細問,只是給花海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后,解了她的xue道,花海棠喘了口氣,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柳成舟卻不為所動,轉而看向方有為兩人,“我沒記錯的話,品劍大會后,師兄已從武林盟除名,你們來此,也是為了奪寶?” 方有為笑了笑,雖然這一系列的變故有些駭人聽聞,但他本就是半個說書人,對這些秘辛可謂是興趣濃厚,奪寶之爭有沒有寶藏,他其實不是很關心,他關心的不過是這江湖之后的走向,于是他掩唇輕笑,連眼睛都彎了起來,“我不過是重拾舊藝,哪里有熱鬧往哪里湊罷了。” 柳成舟將目光偏到了蘇毓身上,蘇毓霎時便感覺被人捏住了喉嚨,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微微側過頭,若沒有這一系列變故,或許他是最有可能成為新任武林盟主的人,但這中間的水太深,這大半年來,他一直都郁郁寡歡,無心過問江湖事,與柳成舟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更遑論如今他已一躍成為魔教教主,理智上,他應該與魔教的人劃清界限,但在柳成舟逼人的注視下,他松動了些,答到:“奪寶的事如今天下皆知,但我來,是為了顧少俠。” “為了我?” “是,”蘇毓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眉間溝壑愈發深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不論今后你是去魔教也好,判出青云派也好,重回武林盟也好,你都欠我一份人情。” 顧蕭有些歉然地看著他,是他拋出橄欖枝,招徠蘇毓入帳,卻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被武林盟除名,他的確欠蘇毓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柳成舟像是來了興致,語氣稍緩道:“當今天下,誰敢與我血重樓爭鋒?你若不嫌棄,血重樓長老有你一席之地。” 蘇毓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雨聲都仿佛遠去了,他實在是被壓在下面太久了,他的人生本不該如此!若沒有李越吳的陷害,師傅的冷落,他又怎會淪落至此!哈哈!李越吳不自量力死在慕容獻手里是他應得的,可自己卻回不去仞城山了,家不為家,友不為友,那他是正是邪又有什么關系?!蘇毓急促地呼吸著,甚至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胸前衣襟,方有為展開折扇,精鐵鑄成的扇骨摩擦出不小的聲響,蘇毓思緒回籠,有些心虛地咽了口口水道:“這是我與顧少俠之間的事,柳教主的好意,我先謝過了。” 顧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別過頭逃避柳成舟的視線,望著前面的路。很快,新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的氣氛,柳成舟仔細辨別,這一路人顯然不止兩人,隱約間還能聽到些談話聲,柳成舟雙眼迸出寒光,手已經按上了應雪劍,“看樣子,這次來的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