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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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一個武林大會而已,哪需您親自出馬。” 慕容獻摸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轉了轉,嘴角微勾,“武林大會自然是不需要我出面,不過此去,是接長風長老回家,他該玩夠了。” “是!” * 顧蕭呼了口氣,柳成舟拍了拍他的肩,似是鼓勵,顧蕭握緊了拳頭,在一片擂鼓聲中上了比武臺。 他的對手正是上一屆以半招惜敗于李越吳的蘇毓! 此時日光正盛,烤得人焦灼難耐,但顧蕭卻不覺得熱。柳成舟渡給他的真氣與自己的相中和,甚至更霸道,讓他也有些手腳冰涼。 “他這是什么路子?”顧蕭有些疑惑地呢喃,他還以為這廝只是招式偏陰寒,沒想到內力亦是如此。 他們常年在華山,華山的雪又終年不化,一年四季都冷得像冬天,他們修習的心法都是化渾身真氣為熱流,來抵御嚴寒,不然在華山上,穿這點衣服哪夠?柳成舟不應該跟自己一樣嗎? “應該是太熱了吧……”不可否認,這么涼絲絲的還蠻舒服的,顧蕭雖然覺得怪異,但卻不愿想太多。 顧蕭回過了神,仔細打量起蘇毓來。 蘇毓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眉宇間都有深深的痕跡,想是經常蹙眉所致,他整個人都很瘦,藏進寬大的袖袍里,仿佛風一吹就倒,他手上也沒有拿武器,一身月白長袍襯得他像是個讀書人,而后蘇毓文質彬彬地沖他行了行禮,顧蕭也趕忙收了劍跟著回了一禮,深怕自己唐突了這位‘讀書人’。 雖然有了柳成舟的分析介紹,顧蕭之前還算認真地看完了蘇毓與莫長衿的整個比試。 他的確想不到,君子之劍竟能如此,也幸虧他沒有毫不知情地與蘇毓對上,不然一定會吃不少虧。 “蘇公子請。”顧蕭已經拔劍出鞘,儼然一副等對方進攻的模樣,蘇毓自是不再推脫,跨步一躍,探爪上前,只聽得咻咻鼓風之音,一點寒光自蘇毓掌中乍現,隨即劍自袖中入手,猛漲數寸,顧蕭后退一步舉劍格擋,那劍雖軟,蘇毓卻用內力控制著,與顧蕭的劍撞至一處,兩柄劍并未真正碰上,顧蕭擰眉,用勁下壓,卻不過是前進了極短的距離,顧蕭便覺得難以為繼,額上開始冒汗,他只得一個后翻,穩穩落地,拉開了距離。仞城山確實是精研百家之長,袖里軟劍雖能隨意彎折,一旦交鋒卻極其劣勢,所以他們也是御氣運功,劍隨意動,軟硬兼備。 知道對方的路數,要贏其實就很簡單。甚至所有的切磋比試向來贏就只有兩種方法:絕對的強大亦或是找到對手的破綻。 柳成舟靠的是前者,如今的他,只能靠后者。 但終歸有一天,他也會是前者。 既然溯其源流,蘇毓也算得上與他同宗,他倒是有了辦法。 但凡運氣御物者,皆有盡時,他或許劍法比不上蘇毓詭譎,但比內力,他雖然同蘇毓年紀相仿,但在他突破困龍之后,系統又給予他新的強化,若不是同為借貸者,或是柳成舟那樣的天才,一般的同齡人根本拼不過他的內力。 顧蕭握著劍,攻擊看似頻繁,卻沒有一絲狠厲,與其說是切磋,倒不如說他是在舞劍,一人一劍,肆意而動,身形飄逸,劍鋒紛雜,蘇毓狠狠皺起眉,額間的溝壑猶如天塹,他堂堂天字一號榜排名第二的人物,竟讓萬年青云老二如此戲耍,他一甩軟劍,寒光大盛,劍也不再扭成各種彎曲的形狀,筆直通透,與普通長劍別無二致,他蓄力猛沖,劍揮得又快又很,顧蕭避至左側他瞬息追上,揮劍砍向顧蕭右側,顧蕭躲閃不急,只能迎劍而上。 蘇毓只覺得自己一劍砍進了一面鐵墻,根本不能切近半分,他瞪大了眼睛,中計了!暗恨自己不夠沉穩,顧蕭這邊頻繁擾人的攻擊都不落到實處,正是為了讓他心頭火起忍不住出手。先前那一劍應當是試自己的內力,如今自己這般窮追猛打,本就消耗不少,若此時比拼內力,那對自己可是大不利! 蘇毓當即折退,但顧蕭哪容他溜走,另手去抓蘇毓袖子,蘇毓露出一個冷笑,顧蕭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他撲了個空,蘇毓本就瘦弱不堪,那袍子實在太大,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準確估算距離,交手之間,瞬息萬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蘇毓已經覺察到他的意圖,這次溜走,必定更加謹慎,顧蕭不由懊惱自己大意! 他仿佛成了那只被鎖在牢籠里困獸,每一劍都帶著難掩的狂怒,毫無余地地攻擊著蘇毓,蘇毓臉色陰沉,左躲右閃著。他畢竟已經消耗不少,手心已經開始冒汗,呼吸急促,反觀顧蕭,連呼吸都沒亂,甚至面色也絲毫未變。 蘇毓幾番變了變臉,這般耗著不是辦法,可他拼內力也不是顧蕭的對手,想不到青云派前幾年武林大會都是旁觀者,今年竟安排了兩個人來奪擂,也不知是何居心。 在他分神間,顧蕭凌厲的劍已經到了他胸口,他右手執劍,左手捏著劍尖,將柔軟的劍身繃起,彎拱的劍身觸上劍刃,蘇毓巧勁兒一運,釋放出來的劍尖狠狠彈開了顧蕭的劍,顧蕭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蘇毓毫發無損的手,不得不感嘆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毓還能如此巧妙應對,著實令人吃驚。 兩人多番交戰,蘇毓體力越來越不濟,他實在是太單薄,這一年來的無數個日夜就好比給他來了一場刻骨銘心的凌遲,削得他形銷骨立。他若不是仞城山的弟子,就該收到各方勢力的橄欖枝,大展拳腳。可當年,他剛下比武臺,就被師父逐出了師門,要他自立門戶,不得再與仞城山有任何關系,而他的師兄,更是虛偽至極,表面上心憐他的困境,暗地里又讓自己麾下的勢力狠狠打壓他,他另立門戶走不通,又不甘心退隱江湖,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李越吳死了,以他的實力,怎可能止步于此? 他明知自己不可急躁冒進,但想贏的念頭瘋狂占據了他的身心,袖里軟劍絢爛綻開劍花,與其這般干耗,不如堵上一把,那顧蕭年紀也不過同他一般大,這么多年也未曾打下什么名聲,在青云派也不過是被柳成舟踩在腳底下的人物,而且,他也看過顧蕭好幾場比試,并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特別之處,他若傾盡全力,背水一戰,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蘇毓收了虛晃的劍勢,兩指掃過劍身,那劍發出愈漸寒盛之光,顧蕭為之一凜,繃緊了渾身肌rou,劍光乍起,顧蕭瞇了瞇眼睛,盯著那一點直指面門越來越近的寒芒,他揚手一揮青云劍,困龍既出,狂風席卷,皆為屏障,將顧蕭裹得密不透風,顧蕭死死盯著自己前方,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不敢有一絲的分心,風沙之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逼近,顧蕭退后一步,后背掠過輕微的一陣風,他猛地側過身,竟是蘇毓的劍,他渾身都被驚出一身冷汗,這看似保護著他的狂風卻也為蘇毓提供了庇護,成為極佳的隱藏之地,他驚險避過,那劍尖卻陡然一轉,如滑膩的泥鰍一般又貼著顧蕭的眉目而來,他吸了口氣,后退三尺,舉劍擋住。 果真如柳成舟所說,這劍軟得不可思議,他在狂風之中只能勉強看到面前蘇毓模糊的黑影,那劍尖眀晃,似能破開風沙,與青云劍激撞至一處,顧蕭心念一轉,另手起擒龍之勢,大力一抓,終于將蘇毓牢牢套在了手里,他送劍入鞘,狂風散盡,蘇毓的袖袍已被割得四分五裂,瘦弱的手腕被顧蕭拽住,顧蕭用力一扣,蘇毓面色便白上一分。 “認輸吧。” 蘇毓陰沉的眉眼充滿了疲憊,一絲血線自他唇角滑下,他不甘地追問,“你是如何抓到我的?”自己明明站著他都抓不住,何況剛才還有風沙做掩藏。 “蘇兄弟的劍法精妙,出其不意讓顧某確實捉襟見肘,但器是死物,長短有度,顧某之前看了你的比賽,又實際接觸,自然能估出你藏身之處。” 最重要的是,顧蕭絕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 蘇毓也算是死了個明白,狠狠闔眸,再一睜眼時竟劃過一絲決絕,抱拳道:“李越吳當年對我的劍做了手腳,才讓我慘敗,我被逐出師門不說,另立門派他還多番阻撓,他雖身死,但我還要活!我不知道你們青云派在搞什么把戲,但柳成舟總不會放棄青云派這顆大樹,你也并不是傳聞那般不堪的人物,若以后有用得著蘇某人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 這是來向他投誠來了,顧蕭心頭一動。如今張真人已過耄耋,宋瑾之后也沒有新的弟子上華山,柳成舟若是穩坐青云派,那武林盟主……也難怪蘇毓會開這個口,他扶著人淡淡道,“行走江湖,多個朋友多份照料,蘇兄若有難處,顧某力之所及,一定盡力。” 蘇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激都做了男兒淚,教他一雙黑眸氤氳,平添哽咽,他抱拳揖禮,利落下臺去,宋瑾帶頭叫了聲好,座下便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顧蕭也渾不在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下一場的比試是柳成舟與司空范,身旁的人眉目雋淡,不驕不躁,看著他逸出一絲淺笑,絲毫不在意自己馬上就要上擂臺,顧蕭撇了撇嘴,柳成舟卻迎著他的目光道:“看來昨晚的情報還算有用。” 顧蕭一愣,不知怎地想到的卻是柳成舟吻著他時慌亂的眉眼,昨日柳成舟先拿捏住了話頭,他也沒臉繼續追問,但總有一股怪異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他偏頭欲再問,柳成舟卻已經站起身,準備上臺了。 顧蕭心里一嘆,萌生退意,畢竟此地耳目眾多,他就算是問了,柳成舟也不見得會答,不如等武林大會結束,再堵著人問個明白。 柳成舟見他欲言又止,眉梢染上笑意,俯身在他耳邊道:“師弟想問什么?” 顧蕭慌張地看了眼周圍,旁邊的人都在四下交談討論這即將開始的比賽的勝負,雙方各執一詞爭得面紅耳赤,倒沒人注意到他與柳成舟的動作,但他還是沒來由地一虛,歪著身子避開了些,柳成舟氣息拂過的地方還有絲微熱,他惱道:“離我遠些,無甚可問!” 柳成舟偏偏湊的更近,熱息相吐,既溫柔又纏綿,“是不是在想昨晚我為什么……” “沒有!”顧蕭瞪了他一眼,含著嗔怪,這檔子糟心事兒若讓柳成舟說出口不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去,他怕是不用活了,他不耐地催促,“你再不上臺,就要取消資格了!” 柳成舟莞爾,點了點自己的下唇,瞇著眼像一只饜足的貓,上了臺去,顧蕭的臉騰地通紅,對著柳成舟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