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送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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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招,我一招,怎么看都是我贏了。”顧蕭瞇著眼睛,心情極好地對蘭蘭說道。 蘭蘭也有些心驚,她們系統(tǒng)雖然會給予幫助,但畢竟不能沖破一個人身體的極限,顧蕭這番能利落定輸贏,也是他自己演技到位,出其不意,又能熟練運用系統(tǒng)給他的力量,才能重創(chuàng)對手。他也并非最開始那般一無是處,若顧蕭能一直保持這股沖勁兒,對于他想要打敗的目標,應該不是難事,她也能去早日投胎。 蘭蘭也被顧蕭愉悅的心情感染,笑著開口:“主人想問什么?” “主腦是什么?”顧蕭癱在椅子上,放空了思緒,與蘭蘭對話。宋瑾見他臉上還有虛汗,連忙掏出手帕給他擦著汗,顧蕭接過手帕擺了擺手,示意宋瑾不要擾他,便疲倦地閉上了雙眼。 “您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嗎?” 顧蕭心頭一動,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喉嚨上清晰的刺痛讓他不適地攢起眉頭。 “記得,你說你是第一十八位客服。” “沒錯,在大成國,在您之前還有十七位被選中的人,主腦就是我們的領袖,他可以將能量通過我注入您的體內,也就是你們習武之人所謂的深厚內力,是別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 顧蕭卻只感覺自己疑問越來越多,有些后悔只賭了三個。 “那你知道另外十七個是誰嗎?” “一般來講,主腦愿意讓我們知道,我們就會有感應。” 顧蕭挑眉,那豈不是不想讓你知道你就一輩子都蒙在鼓里? 蘭蘭本就與他通感,只笑了笑,“主腦不告訴主人,主人可以去試著接觸求證啊,重生之后,有誰會浪費系統(tǒng)給予的好處去做一個藉藉無名之輩呢。” 顧蕭一想也是,開玩笑地問到:“要是我跟這十七個人都想當武林第一,那主腦要怎么辦?” 意外地,蘭蘭卻沉默了一瞬,而后才道:“系統(tǒng)每次都會在宿主自己突破一次身體極限后,再次注入他能承受的最大能量,若你們都想爭第一,那只能看誰悟性更高,突破得更快了。” 顧蕭愣了愣,說到底還是要比天賦,比造化。不過他很快又舒了口氣,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無所謂的想,反正自己也不是要求個武林第一,唯一的愿望,不過是把那討人厭的柳成舟踩在腳下,大成國這么多人,總不可能柳成舟是那十七個人之一吧? 能洞悉顧蕭想法的蘭蘭也跟著松了口氣,重生的人無非就是為了彌補生前遺憾,若是顧蕭真要天下第一,那她轉生不知道還要多少年,也幸虧,主人的愿望不過是打敗一個人罷了。 但往往命運弄人,百轉千回,皆因世事難料。 顧蕭被推醒的時候,已差不多是掌燈時分,他還有點茫然,就聽宋瑾道:“二師兄,今天的比賽已經(jīng)結束了,我們去吃飯了。” 顧蕭活動了下身體,除了喉嚨仍舊隱隱作痛之外,一切都很好,他點了點頭,跟著人一起去了藏輝殿。 兩人默契地找了個角落里的位置,宋瑾立馬壓低了聲音道:“我就說是那唐鄴暗算你,你還不信我。” 想到之前還被顧蕭捂著嘴,宋瑾就頗有些委屈。 顧蕭也只能尷尬地笑,“唐鄴是有暗算我,不過是今日比賽開始前,他跟我握手的時候下的毒。”言外之意便是,昨晚的人不是他。顧蕭緊接著問到:“你今兒見著柳成舟了嗎?” 宋瑾道:“大師兄今日早早比試完了,應當是去追查昨晚暗算你的人去了吧。” 顧蕭挑眉,追查不過是他胡謅的,也就是說比試完了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柳成舟了? 宋瑾又道:“話說武林大會這段日子,我感覺大師兄跟二師兄關系好了不少呢!” 顧蕭翻了個白眼,“別胡說。” 宋瑾急道:“我沒有,二師兄你不知道,你墜崖的時候,我們找你找了近半個月,大師兄整天失魂落魄的,可最擔心你了,后來你在床上躺著,大師兄天天都來照看你呢!” 顧蕭明顯一臉的不相信,夸張地直搖頭,宋瑾嘆了口氣,問到:“二師兄,當年你跟大師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會鬧得這般不愉快?” 他來青云派是最晚,如今也不過才十三出頭,無父無母,八歲的時候才被六師叔撿回來。五年前,顧蕭才是青云派的大師兄,而且他向來喜歡小孩子,有不少師弟都曾經(jīng)受顧蕭照顧,他也不例外,一來青云派就被六師叔扔給了顧蕭,顧蕭比他年長許多,雖是師兄,但勝似親哥哥。一年后柳成舟回到了青云派,那時候顧蕭還特別開心,但誰知道兩人私底下鬧了什么不愉快,關系就直接僵下來了。明明他聽其他師兄說,顧蕭跟柳成舟以前可好了。 顧蕭雙眉緊皺,眉宇間都快疊出一座河川來。自柳成舟失蹤后回到青云派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到現(xiàn)在他回想起來都覺得莫名其妙,他甚至比宋瑾更想知道為什么他跟柳成舟會變成這樣!可他丨娘丨的,當年他無數(shù)次追問柳成舟,都讓人冷言冷語嘲諷回來了,時間一久,他又怎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熱臉去貼冷屁股! 顧蕭煩悶地放下筷子,壓著嗓音吼道:“我怎么知道,他有病!” 宋瑾愣了愣,還從未見過顧蕭這般火大,即便是周文玥一直壓榨他,他都不曾吼一句。 “我……我知道了,不會再問了。” 顧蕭垂了垂眼睫,知道是自己反應過了頭,嚇到了宋瑾,他揉了揉額頭,聲音里帶上一絲疲倦,“抱歉,我有些倦了,我先去休息了,你吃了飯……” 宋瑾連忙懂事應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去找六師叔,不會亂跑的。” 顧蕭見他應承得頗為熟練,也就不管他了,徑自走回了客棧。 他回的,自然是柳成舟的屋子,走到門口時,余光中正好瞥到了那破了個洞的窗戶,忍不住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 嗯?顧蕭疑惑地皺了皺眉,窗戶上糊的紙早就破了個洞,但竟然是從里往外翻的,而且,那個洞,居然只到顧蕭胸口處。 顧蕭彎著腰從洞里往屋內看,只看到了一張圓桌,和正對著的床。 這是怎么回事?沒記錯的話,唐奉青幾乎和他一樣高! 顧蕭心下一動,去院子里摘了片快要脫落的葉子,夾在指尖,用自己慣常擲東西的招式,將那枚葉片插進了窗戶紙中,他近身一看,葉片刮出的細縫,是往內翻的,高度剛好到他肩頭! 有古怪!送藥的人不是唐奉青!而是…… 顧蕭搖了搖頭,腳步有些踉蹌,甚至連頭都有些隱隱作痛,不可能……他一定是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顧蕭粗魯?shù)赝崎_了門,屋內空空如也,和他走時別無二致,他癱倒在床上,雙眼放空,伸手卡住了自己的脖頸。 還未待他收緊,那根植在記憶里極為清晰的窒息感瞬間涌了上來,他臉色潮紅,呼吸都變得急促,瞪大了雙眼,血絲爬上了他雪白的眼球,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誰都有可能,為什么偏偏是……! 蘭蘭明顯察覺到了顧蕭的不對勁,她有些焦急地在顧蕭腦海里呼喚:“主人!主人!您怎么了主人,您這樣很容易走火入魔,快停下!” 好在蘭蘭的呼喚很快喚回了顧蕭的神智,他整個人在床上弓成了一條蝦,將臉完全埋進了被子里,他有些緩慢地轉了轉眼珠,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這一切似乎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那是一個不平靜的雨夜,他才剛十歲,師父跟大師伯下山游歷,說是要去找些根骨上佳的孩子,好為青云派以后做打算,他年紀小,不以為意,覺得自己也算是刻苦勤勉,應當不會再有人比他更適合青云派未來掌門人的位置了。 而就在那個雨夜,張真人帶著柳成舟回了青云派。 他不是張真人帶回來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是最后一個,所以不無例外的被師傅交到了顧蕭手里。 顧蕭嘆了口氣,沒再想其中細節(jié)。晃眼就到了七年后,他已經(jīng)十七了,柳成舟才十二歲,竟然跟他一樣都領悟了凌霄九劍第二式,但那時候的柳成舟實在是……讓他厭惡不起來,甚至頗有一種自己帶大的崽青出于藍勝于藍的自豪感,笑著與他道:“阿回,以后師兄可要換你保護啦!” 可偏偏好景不長,柳成舟的父親尋上了山,說要帶他回去祭祖,卻不想這一走,竟走了四年!最開始以為是他父親舍不得兒子,也沒多管,可后來,師父派人催他上山修習,幾封信下去都不見有回音,才覺得不對勁!當初師父派人找了好些日子,只打聽得他父親早就身殞,他的死活卻沒有消息,只是,柳成舟被帶走的時候畢竟還是個孩子,江湖險惡,一個半大的孩子!大家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卻沒想到兩人再見之時,會是那般場景。 * “師父!師父!聽說阿回回來了,是真的嗎!” 張真人笑著捋了捋胡須,點頭道:“沒錯,我把他安排在東苑,跟你隔了三間房。” 顧蕭急忙道:“我去看看他!”說完就跑得沒影了,生怕張真人阻攔他一樣。 顧蕭順利地找到了那間房子,想敲門卻又有些膽怯,不知道阿回是不是已經(jīng)睡下了,這么多年沒見了,自己這般貿然前去,該說些什么好?他焦急地走了兩圈,額上都隱隱冒汗了,握了握拳,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走上前去,伸手敲門。 四年沒見了!他想知道,他的阿回是不是長高了?在外面有沒有受苦?修為是不是比以前更精進了?!說不定以后他繼承了青云派,自己也能像如今師傅和師伯們一樣留在青云派當他的左臂右膀。他想知道,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半夜三更,我當是誰這般不識趣。” 顧蕭舉在半空中的手有些頹然地滑下,看著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郎,彷如被瓢潑冷雨傾了一身,他打了個寒噤,對上那雙已經(jīng)抽條剝枝不再溜圓,淬了陰寒與不耐狹長又薄情的眸子,看到了分外窘迫又可笑的自己。 顧蕭小聲吶吶:“抱歉,打擾到你了。” 少年一揚眉,耐心已經(jīng)耗盡,“那還不快快離開,或者說,要我請你?” 顧蕭看著少年拔出了青云劍,指著他的劍,劍身瑩亮通透,分毫不差地映出他難以置信又滑稽可笑的臉。沒有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眼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認識他了! “阿回!阿回!”顧蕭慌張地沖上去扣住少年瘦削的肩膀使勁搖晃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到:“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顧蕭,青云派的大師兄,阿回!阿回!” “大師兄?”少年揚唇一笑,“那是我以后的位置。” 顧蕭雙手捂住了臉,繼而狠狠地拍了好幾下,才讓蒼白的臉恢復了一絲血色。四年過去了,他仍舊沒有答案,他沒有資格再過問那一千多個日夜,也無法深究到底是什么,讓他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既然從前的柳無回死了,那顧云生,也該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