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滄浪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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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如飛燕投林,輕身一躍已經上了右邊的麒麟石柱,笑話,明明是柳成舟不懷好意的一路尾隨他,他就是輸了,也不可能反過去道歉。 滄浪殿外也有不少人,見這邊有熱鬧可看,紛紛聚集了過來,看到柳成舟后,小聲的議論猛地炸開了鍋。 “這不是青云派未來的掌門人柳成舟嗎?”一身短打的漢子歪著頭沖他旁邊同樣穿著一身布衣的男人道。 “是啊,你看那不是應雪劍嗎!”布衣男人眉眼薄削,下巴也頗尖,看上去一臉刻薄相。 “那跟他比試的這人是……?”短打男人仰起頭,臉上有不少歲月留下的褶子,麥黃的臉有些塌陷,似乎曾經受過傷,他的五官有些歪扭。 “看這模樣好像是青云派曾經的大弟子顧蕭啊!他不是柳成舟的手下敗將嗎?”尖削的男人眨了眨眼說道。 顧蕭雖然站上了石柱,但他耳目已比從前靈敏太多,那兩人也無遮掩之意,是以他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曾經這兩個字眼狠狠地在他心口扎了一刀,令他握著劍的手都有些發抖。 柳成舟眸子里翻滾出紅色血絲,冷冷地掃了那兩人一眼,驟然暴漲的寒氣仿佛將這方寸之地化為冰窖,原本清涼送爽的山風變得凜冽刺骨,兩人窘迫地搓了搓手,面面相覷,不敢再妄加評論,那駭人的冷氣壓才緩緩消散。 “非議他人,小人行徑,孫先生你說是不是啊?”那尖頜刻薄的男人正欲反駁,卻見那人手里拿著一炷香,彈指一放,那香兀自燃了起來,男人翕出一個淺笑,一揚手,那柱香竟穩穩釘插進這堅硬的花崗巖地面里。這尖嘴猴腮的男人便是男人口中的孫先生,他看著這離自己腳尖只有一寸的香,后背沁出冷汗,剛才若是自己不依不饒,整條腿說不定就廢了! 江湖上號稱冷面薄情斷恩仇的‘薄情客’孫笑城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看著男人轉過身露出背上一整個陰陽八卦圖時震驚得仿佛如遭雷劈,還是旁邊的塌臉男人晃了晃他才回神,男人趕緊恭敬地行了一禮,“莫掌門教訓得是,教訓得是。” 來人正是昆侖派掌門莫子禾。 柳成舟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中年男人,也恭敬地行了一禮,莫子禾托著人手將人扶起,“柳世侄還是抓緊時間吧,香已經開始燃了。” 既然前輩都這樣說了,柳成舟也不再猶豫,騰身上了左側的柱子,與顧蕭面對面。 應雪劍脫鞘而出,寒光乍現,竟自發地圍繞著柳成舟旋轉,底下的人看不真切,與柳成舟平齊的顧蕭可是看得是一清二楚,不由得臉都綠了。 柳成舟到底是什么怪物?! 顧蕭以為,柳成舟十八歲習得凌霄九劍已是巔峰,沒想到才過兩年,他竟已能御劍! “……”一人一系統紛紛沉默,顧蕭神色飄忽,蘭蘭哼了口氣,“我這就聯系主腦,對主人進行強化,只要摸清他實力,找到他的弱點,就一定能打敗他。” 顧蕭吸了口氣,心里根本沒底,恍惚間只覺得從自己丹田之處涌起一陣奇異的熱浪,那熱流源源不斷地往他四肢輸送,他手心都出了不少汗,握著青云劍的地方竟冒出白煙,他不停地張開手指又緊握,那灼熱的感覺卻沒有衰減,他渾身的毛孔都似乎在劇烈地開合翕張,叫囂著要一場酣暢淋漓的釋放! 他當即明白,這應該就是蘭蘭口中所謂的強化,充沛的內力在他體內轟鳴,他握著青云劍,額間已經開始淌出汗水。 柳成舟既已能御劍,他那些小伎倆定是沒什么用,他也干脆地不耍花腔,將青云劍牢牢握住,以內力凝氣裹住劍身,隨后一抖,如孔雀開屏一般,炫目的劍光綻開,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團劍氣,他腕上著力一揮,滌凈揚塵,數千道劍光猶如密不透風的箭雨,盡數向柳成舟刺去。 柳成舟面上毫無波瀾,負手而立,在寒光箭雨襲來之前,舉起右手伸出兩指輕輕一揮,應雪劍便自發地穿到柳成舟面前,仿佛長了眼一般,將那些劍氣一一攔下,劍花迸裂,雖無實質交鋒卻仍舊發出兵刃碰撞的聲音,顧蕭一襲千峰被柳成舟悉數化解,他額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整個人仿佛水泡過,他想起那日兩人切磋,柳成舟一招困龍將他硬生生逼落地面,想起兩年前太極殿無極道場上,柳成舟以凌厲的劍氣將他擊退至道場外……這種程度根本不夠,他根本贏不了柳成舟…… 體內奔涌的渾厚內力燙得顧蕭回過了神!他眼神一凜,雖然一時半會兒領悟不了第五式困龍,但他還可以全力一搏! 顧蕭收了劍勢,將青云劍也一并擲下,柳成舟揮舞著應雪的手一頓,顧蕭卻笑到:“小心了。” 顧蕭聲道人至,整個人如一道縹緲的風,腳已經貼上了柳成舟腳下的石柱。 那根石柱雖然雄偉,但要容納兩個身量高大的男人站立也并不顯得寬敞,更何況柳成舟身邊圍繞著應雪,是以顧蕭也幾乎只踩了半只腳上去,全靠內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他抓住柳成舟驚詫的空檔,抬腿橫插,舉掌直攻柳成舟下盤,柳成舟很快就回過了神,抓住應雪劍劍柄將其負在背后,退后三尺,腳后跟已經擦在了石柱邊緣,抬腕以擋住顧蕭的手掌,雄渾的內力自顧蕭掌中迸出,柳成舟黑眸一凜,探掌去捉顧蕭手腕,顧蕭一擊不成,也不再矜持,兩手齊上,巨大的壓力自頭頂壓下來,顧蕭這一掌正是化用了困龍,十方天地,氣沖斗牛,雙掌翻覆間,駭人的勁風鼓吹著柳成舟的衣擺,但他單手便止住了顧蕭下壓的勢頭,顧蕭心中警鈴大作,還來不及撤手,柳成舟已經抓住他一只手腕,往旁邊一帶。 那一撥,看似輕而隨便,顧蕭卻覺得自己骨頭都在咯咯作響,一股蝕骨的寒冷自手腕侵襲進他四肢百骸,源源不斷的熱流與之沖擊,顧蕭的身體仿佛處在冰與火的煉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被柳成舟帶著整個人踉蹌地往側邊栽去,顧蕭咬了咬牙,反手也拽住柳成舟手腕,借著他的力量勉強穩住身形。 此時柳成舟一手被擒,一手捏著應雪,顧蕭余下來的一只手毫不客氣的對著柳成舟使出一招黑虎掏心,柳成舟拽著他的手后仰下腰躲過,那凜冽的寒意愈加繁盛,凍得顧蕭牙關打顫,險些有些撐不住身體,還好如今這姿勢他可以把大部分重量壓在柳成舟身上,他忍著寒冷,抬腿往前逼近一步下盤穩扎,讓自己穩穩地站在臺子上,但他想用內力施壓已經不太可能,他體內洶涌的熱浪都去撲那寒冷刺骨的氣流去了,是以,這花架子一般的黑虎掏心根本不能撼動柳成舟分毫,柳成舟握著應雪劍的手一翻,劍尖點在石柱上,被他的重量壓成一彎月,薄光簌簌,氣勁攀沿而下,柳成舟借力回彈,顧蕭寸步不讓,但又無多余力氣阻止他起來,兩人竟緊緊相貼! 顧蕭被這冰火之流折騰得滿頭大汗,胸腔里的心怦怦直跳,好似擂鼓,柳成舟與他胸貼著胸,自然感受到了顧蕭此時的狀態,余暇中,柳成舟將應雪劍收入劍鞘,空出的一只手正欲按上顧蕭的肩,顧蕭皺了皺眉,另一只手勉強凝聚了些內力迎了上去,與人對擊,柳成舟本沒有要攻擊,但見他如此,心念一轉,將周身寒氣凝于掌心,相撞時,顧蕭整個手都在顫抖,他仿佛一掌拍在了冰棱上,被寒意刺穿掌心,沒有纏綿不斷的疼痛,只是掌心仿佛被洞穿出個豁口,不停地灌著風雪,凍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發冷,他的臉迅速轉白,仿佛失了血色,柳成舟重新伸手按上他的肩,泠泠悅耳的聲音里不摻雜任何東西,“認輸吧,你打不過我的。” 顧蕭咬了咬唇,一粒血珠自他下唇冒出,他很快伸舌舔進了嘴里,絲絲縷縷的疼痛和讓他有些厭惡的鐵銹味使得他終于從那股寒意里找回了神智,他打開了柳成舟的手,黑色的眸子好似一潭望不見底的湖水。 輸給柳成舟其實并不算丟人,就算是張真人,也是將近而立才完全習得凌霄九劍,不惑才得以御劍飛行,卌六方能洞悉萬物……柳成舟如今才及冠,就已能御劍,今日輸給他,并不丟人,當日無極道場上切磋,柳成舟并未使出全力,他也才堪堪領悟第三式,輸了也是理所應當,就算是兩年前,完全習得凌霄九劍的柳成舟,打敗他,也是輕而易舉。他本來悟性就不高,輸給柳成舟這樣的天才好像是生來就注定的結局,但他何其不甘!他明明也日復一日的刻苦修煉,如今還有系統相助,卻一次又一次的落敗,難道他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嗎?! “我們賭的可是誰掉下去才算輸!如今結局還猶未可知!”顧蕭吐了一口濁氣,他雖然根骨不如柳成舟,悟性也不如他,但并非榆木腦袋,他試圖將體內源源不斷分散奔流的熱浪凝聚于丹田,緩慢地引導,就好像是蜘蛛吐絲一般,綿綿地拉出一張網,將侵入他身體里的寒氣一點點縛住,拉扯,湮滅,整個人重新恢復了紅潤,只是還在冒血的唇格外鮮艷,柳成舟眸子里閃過一絲訝異,但他還來不及深究顧蕭的變化,顧蕭的拳頭已經直襲上了柳成舟的門面。 “既然如此,師弟可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顧蕭眼睛一亮,若他能逼得柳成舟全力以赴,那輸得也不冤。顧蕭那一拳比之前只懂運氣掃出的掌法好太多,那純粹濃厚的內力將他的拳頭整個包裹起來,揮舞之處,仿佛要將空氣燙傷,激起柳成舟鬢邊幾縷青絲飛舞,柳成舟張開五指,正是擒龍之勢,毫不畏懼地伸向顧蕭手腕,極寒之流與熱浪相撞,尖銳的冷好似一把鋒利的刃,毫不留情地劃破了氣流,將包裹著顧蕭手臂的熱息撕出裂縫,顧蕭瞪大了眸子,柳成舟已經抓住了他手腕將他拉至自己身前,柳成舟貼在顧蕭耳邊,聲音也冷得不真切,“我是直接把師弟扔下去好,還是打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