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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風想做的事沒有不成的,袁戊從來都拒絕不了他,就連離婚也只是用懷孕的借口拖延著。 而袁安常吃了個爸爸畫的大餅,對于和徐沐風一起生活抱有絲憧憬,本來父親還會和他同一個戰壕,但讓alpha哄兩句就暈頭轉向的,幫著勸安常了。 在得到安常扭捏的同意后,徐沐風一兩天內把他的戶籍轉到自己名下,又將他的學籍調走了。 還沒來得及和同桌朋友正式道別,安常被打包到了新的城市泉慶城。 可是一下飛機,他原本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你可以叫他李叔叔。”徐沐風抱住一個英氣的omega和對方親了親臉頰,親昵的說。 Omega伸出手拎過兩人的行李,友善道,“你就是安常吧,長得和你爸爸真像。“ 袁安常看著兩人親密般配,心涼了半截,頓時生出要回家的想法。 可是徐沐風拉著他的手臂,把他帶上了奢華的轎車,向他介紹起這座城市和他將要去讀的學校。 少年低著頭一言不發,淚水憋在眼眶里打轉,他感覺自己遭到了背叛,從小他對于爸爸這個未曾謀面的人是有期盼的,父親朋友在他面前夸過爸爸長得好看,還是軍校高材生,在戰場和蟲族廝殺,他不止一次盼望過,對方會在他家長會的時候開著機甲從天而降。 所以當徐沐風出現在他眼前,說要帶他走,他高興過那么一刻。 可在他的幻想里,父親的身份不會由其他omega頂替。 車順著莊園的大道行駛,停進地下停車場,袁安常沒有心思去看停車場里各類炫酷的跑車,麻木的被alpha挽著手從電梯進入城堡樣的房子里。 一進入大廳,長相可愛的小omega撲在了徐沐風身上,開心的喊著“爸爸。” 看對方十二三歲的模樣,只比弟弟安計小個兩三歲,這下袁安常更加傷心了。 他很想找個柜子鉆進去,或者躲在衛生間里偷偷哭一場,好過現在心隨著小omega的一聲聲爸爸刺痛。 但是徐沐風和李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介紹起他們兩的孩子。 餐廳裝飾典雅,家庭機器人端來一盤盤做工精致香味四溢的菜肴擺在長桌上,明明四個人的距離相同,可袁安常清楚察覺到自己和他們間的差距,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用余光輕瞄李寅,他的碗里被夾了不少菜,嘟著嘴辯駁自己不想吃蔬菜,被李錦假裝威脅不吃完蔬菜就不準看電視,徐沐風笑瞇瞇的說光吃rou會長不高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安常咽著蔬菜葉子,滿是羨慕和失落,這樣的場景從不會出現在那張四方餐桌上。 客房早早收拾好了,安常躺在床上很困但睡不著。 他想念家里并不寬敞有淡淡洗衣粉香氣的床,想念父親,哥哥和弟弟,可下飛機的時候打過電話了,這么晚再打個電話不太好。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是何牧發來的消息,一連發了十幾二十條,刷刷的在屏幕上跳動,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袁安常從床頭柜上摸來手機,點開看了看,原來是同桌哭訴被鴿了生日蛋糕。 他笑笑,準備第二天再回復,但不小心點到了語音,叮鈴鈴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摁掉,對方就已經迅速接通了。 何牧說十句話,袁安常嗯一聲。 不過這不影響同桌的熱情,最后還是袁安常表示自己要睡覺了,何牧才掛斷電話。 這一通始料未及的電話,似乎極大程度緩解了安常的負面情緒。 深夜一點,袁安常鉆進漆黑的衣柜里,狹小的空間讓他終于有了睡意,他蜷縮著身子,小小一團,抱著從家里帶來的小毯子逐漸睡著。 泉慶城的學校和原來學校一樣,都是一周上五天課,早晚自習,周末休息,但是私底下學生都在補習,不過指標要多很多,如袁安常的成績可以選擇的軍校不再拘泥于哥哥上的第七軍校。 統共七個軍校,泉慶城有三百個軍校指標,第一軍校六十個,其他軍校均四十個,換在遠平市,只有第七軍校的五十個指標。 徐沐風看著自己唯一的alpha孩子,心情是很復雜的,論起四個孩子里,只有安常和自己最像,所以他希望對方可以避開自己曾經踏過的坑,干干凈凈的,遠離那些不堪的事情。 “每個軍校以后要去的駐地不同,第一軍校是實力最強的一所學校,畢業后直接加入遠征軍,各個星系穿梭,也會面對很多危險。”他在最后加上一句,“我建議你選擇第三軍校,因為我之前就是在第三軍校,校風校紀優良。” 其他軍校多多少少都對alpha有點莫名看法,容易受到sao擾。 “我想去第一軍校。”安常眼神流露出向往,遠征軍的元帥是很強大的一個omega,探索了許許多多顆星球,由他指揮的戰役每場都大獲全勝。 “第三軍校也很好的,大四可以參加遠征軍新兵選拔。第一軍校......” 徐沐風難以言說,第一軍校對于alpha來說太亂了,每個學期都能鬧出alpha被強jian的新聞。 “第一軍校不好嗎?”袁安常奇怪的問。 它不是不好,只是...omega學生比較輕視alpha。“成熟alpha用了一個委婉的詞語來形容第一軍校的omega們。 “這樣啊。“袁安常在心里把排第一的志愿降到了最底下。 徐沐風還和他講了許多軍團里的趣事,讓他多注意些omega的抑制劑問題。 法律規定如果Omega處在發情期向身邊的alpha求助,alpha必須要給予幫助,拒絕導致omega受傷,那么就會視對方的身體損傷程度向alpha罰款和索要醫療費用。 一般omgea都會定時注射抑制劑,平息發情期帶來的痛苦,但當運動量很大,代謝掉了抑制劑,容易提前誘發發情期,所以很多軍團都會配備幾個alpha文職有備無患。 袁安常記住這些文職的名稱,到時候避開報這幾個職位。 袁安常已經習慣了在衣柜睡覺,雖然他感覺自己睡在棺材里,但這讓他格外安心。 有時候深夜他還會點開聊天軟件找人打電話,他給自己標的是omega,只聽聲音,別人都會認為他是未成年的小omega,聊個幾句就把他趕去睡覺了。 聊個幾分鐘有人說說話,他就能睡著了。 今天對面的omega好像比他還能沉默,兩個人call了十來分鐘,硬是誰都沒有先開口。 袁安常熬不過對方,先瞇起眼睛裹著小被子睡覺了,他以為那位沉默寡言的omega會掛掉電話的。 但是葛翡沒這么做,他耐心的聽著細小輕碎的呼吸聲,自己的喘息也隨著輕柔,破開肚腸的傷口在醫療倉的治療下很癢很痛,不愛打麻醉的他咬著牙感受傷口愈合帶來的折磨。 早七點,袁安常在鬧鈴的催促下睜開雙眼,吃驚的看著還沒有掛斷的語音電話,被迫認輸,小聲說,“我要起床了。“ 葛翡還要再躺四個小時,才能從醫療倉里起來,他一直清醒著,聽見了鬧鈴聲,還聽見了那句很小聲的我要起床了。 未成年omega聲音怎么這么嬌氣可愛? 家里有一個不可愛未成年omega弟弟的鐵血硬漢忍住從嘴角溢出的叫喊,默默這句語音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