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下午三點多,太陽還沒落山。學生宿舍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兩棟七層高的分為A、B棟的樓房裝下了高一到高三所有住宿生。 一間宿舍六個人,雙層床,有些學生選擇走讀,所以會出現宿舍住不滿的情況,空著的床位通常會被拿來堆放東西,在琴城一中,空床位上放的全是書和練習冊。 宿舍倒是很干凈,沒有灰塵,每間房的鑰匙都插在門鎖里。在三樓隨意挑了一間宿舍作為晚上的落腳點,林牧羽問:“你想休息一下嗎?現在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 走了大半天,柳清確實覺得有點累了,順勢就坐在下鋪的床上休息。林牧羽坐在他對面的床上,主動挑起話題:“你當時為什么想考華州大學?” “因為我想進華大的漢語言專業,華大的這個專業在全國排名第一。” “小柳是文科生啊,我是理科的,華大金融系,咱倆一文一理還挺配。” “……為什么叫我小柳?” “這是愛稱,你希望我叫你小清嗎?還是清清?柳柳?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全名?”林牧羽連珠炮似的問。 柳清第一次被別人問這種問題,還是被有親密關系的人問,所以他的臉很快就紅了。 “怎么不說話?清清?”林牧羽看著他臉上的紅暈和同樣紅紅的耳朵就覺得手癢心也癢,干脆從床上起來蹲到柳清面前,自下向上望著他,“告訴我吧,你更喜歡我怎么叫你?你更喜歡我怎么對待你?不要讓我猜,我很笨,猜不出來的。” 柳清囁嚅:“這樣就可以了……” “就是這樣,把你的想法都告訴我吧。”林牧羽牽起他的手,從指尖往上吻,“不喜歡可以告訴我,不想這樣也可以告訴我,你永遠有拒絕我的權力。” 這種曖昧的動作撩得柳清來了感覺,他自以為隱秘地夾了夾腿,林牧羽卻看出來他的小學弟有些情動,笑著問:“小柳想要嗎?想在這里做嗎?要告訴我哦。” “……想。” “真的嗎?你不能勉強自己。” “我想,我想要學長……”柳清羞得都快哭出來了。 林牧羽親親他,把自己的上衣脫了墊在柳清屁股底下,然后把柳清的褲子和內褲脫了,爬上床跪在學弟的兩腿間,手順著大腿往下一摸,柳清就哆嗦了一下。 “小柳真的好敏感啊,明明上午才摸過這里,通常不應該會變得對快感有些遲鈍嗎?”林牧羽做研究一樣摸了個遍,興致勃勃得像第一次看見。 “我不知道……”柳清用手背掩著臉,并不去看林牧羽,而是盯著上方的床板。 “這也沒關系,小柳怎么樣我都喜歡。”林牧羽真誠地說,說完仿佛還覺得光是言語不夠表達自己的真心,干脆俯下身體用嘴伺候柳清。 他毫無芥蒂地舔上柳清的yinjing,一邊回想自己學到的技巧一邊學以致用,從底部舔到頭部,然后含進去,舌頭打著圈撫慰,時不時刺激馬眼。 林牧羽想到似乎吞得越深,被吞的人就越爽,所以他直接吃到了底,當然,他的動作很標準,柳清沒有感覺到任何被牙齒磕碰到的疼痛,由于從來沒有被人口的經驗,他很快覺得自己要射了,顫著聲音說:“我、我要射了——” 他的好學長馬上領會到了他想讓自己停止深喉的意思,不過林牧羽肯定不會這么做,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把柳清整個吞到肚子里,怎么會拒絕這個品嘗學弟的機會?于是他變本加厲,然后近乎貪婪地把柳清射出來的東西全都咽下去了。 又仔仔細細把整根rou莖吮了一遍,林牧羽才罷休,甚至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柳清還在喘氣,他就把目標轉向了那朵漂亮的小花,這個地方已經泌出了水液,兩瓣rou唇隨著柳清喘氣的動作微微起伏。 思考幾秒,林牧羽還是決定先問一下柳清感覺如何,畢竟反饋是很重要的:“有感覺不舒服嗎?我會弄疼你嗎?“ 柳清搖頭,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很……舒服。” “是嘛。”林牧羽頗為得意,看來自己學得還不錯,“那我要繼續咯。” 柳清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林牧羽的舌頭在yinjing下方地帶游移,很快就來到了他的…… ——那個地方該怎么叫?yindao口嗎? 柳清很不確定,對于這個多出來的地方,他一直采取不重視的態度,除了進行必要的清潔以防止自己生病以外,他從來不會去觸摸、去想到有關這部位的一切事情。 在這個時候,他只能想到“林牧羽在用舌頭舔弄我的yindao口”這樣的句子,既不煽情,也不浪漫,他貧乏的知識和閉塞的經歷不允許他有別的詞匯形容這里。 柳清忽然覺得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從這場情事里抽離了出來,定定站在床邊,看著這一對纏綿的情侶,無知無覺,無悲無喜。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這種事情不該他想,使用這里的不會是他自己,林牧羽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喜歡怎么用就怎么用,喜歡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 跟他沒有關系。 林牧羽忽然停下動作,抬起頭,問:“怎么了?小柳?” 柳清沒有說話,手背仍然擋著半張臉,只能聽見從指縫間露出來的氣息聲。 林牧羽繼續問:“小柳不想做了嗎?可以哦。” 雖然很不舍得,林牧羽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可惜地咂咂嘴,他把柳清扶起來,準備給他穿好衣服。 “學長……學長不做了嗎?”柳清像是才反應過來,手搭上林牧羽的臂膀,怯怯道,“我可以的……” 他試著主動去親吻學長,林牧羽手一攔,這個輕輕的吻就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你可能會不喜歡我現在嘴里的味道。”林牧羽提醒,“雖然我很喜歡,但我覺得你不喜歡,不要勉強自己哦。” 柳清執拗道:“可以的。學長可以繼續做下去的。” 林牧羽搖頭:“不行不行,這種事情要我們都快樂才可以。” 他像認準了這條道理,也認準了柳清此時的不快樂,任憑學弟如何勸說,也表現得宛如柳下惠再世。 重新穿好上衣,林牧羽發現下擺有一小塊濕痕,圓圓的,像硬幣。 他好奇地問:“這是什么?是你流的水嗎?” 柳清被他一會色情一會純情的表現弄得羞恥不已,臉上的紅暈就沒褪過。 林牧羽珍惜地用手摸摸。這是小柳被他搞得很爽的證明,下次要再接再厲才行,爭取能讓他……唔,“發大水”?是這么說的嗎?總之,讓小柳體會到這種事情的快樂,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他開始問東問西,比如“你喜歡深喉嗎”“你不喜歡我用舌頭舔下面嗎”“陰蒂和rutou哪個比較有感覺”等等,明明很不正經的話題,從他嘴里說出來,再配上那張認真的俊臉,宛如在做學術研討、問卷調查。 柳清情不自禁回想起剛剛的感受,撩到一半就沒了下文的情欲仍未散去,他隱隱覺得那里還在流水,那張小口隱秘地翕張,誠實地反映出身體主人的欲望。 他還是很想要。 既然學長說了什么都可以要求,那……試試看也沒有關系的吧? 熱戀的氣氛實在太好,沖昏了柳清的頭腦,讓他做出了從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讓林牧羽再舔舔那里。 看得出來學弟的真心實意,林牧羽高興地遵從了這條命令,用唇舌給柳清做了全套服務,把水液都咽進了肚子里。 柳清哭著說不要了的時候,林牧羽惡狠狠地又吸又嘬,佐以快速的舔弄和輕咬,活活把柳清逼得短時間內又高潮了一次,然后才戀戀不舍地停下。 下巴和嘴唇上都是柳清噴出來的水,林牧羽照舊用手抹了吃到肚子里,只覺得柳清哪兒都是甜的。 重新恢復干凈整潔的狀態時,天已經半黑了。柳清的腿還軟著,林牧羽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宿舍里,略顯強硬地把他背去了食堂。 人形蘑菇群還在那里,衣服和那頭顯眼的黃毛已經徹底被旺盛生長的蘑菇淹沒了,而靠近邊緣的蘑菇有了枯萎的跡象,四周圍鋪了一層粉。 “學長,你覺得這些孢子和灰塵像不像?”柳清悄悄問。 “像。”林牧羽輕快道,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柳清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跟著輕松了一些。 柳清繼續推測:“我認為,原來的學生、老師應該都變成了蘑菇,在孢子播撒完以后,蘑菇都枯萎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些‘灰塵’。我們應該都吸入了一些這樣的灰塵,所以也可能變成蘑菇人。 大事情很可能指的是全校都變成蘑菇,但我們還需要一些前因后果才能盡可能答得完整,方便通過系統判定。” 林牧羽嗯嗯點頭,把柳清放在凳子上,沐浴著其他人復雜的目光去拿準時出現的飯盒。 系統提供的飯菜仍然是帶著腥味的炒蘑菇和炸魚排,還有半干不干的米飯。陸陸續續有人回到食堂,他們的臉色都不算好,有的人甚至哭著進來,柳清猜想應該是有人出事了。 半個小時之后,仍然是西裝男挑起討論,他的面色憔悴了一些:“這個下午,大家有什么收獲嗎?” “死了!都死了!”一個女孩突然放聲大喊,“我們都會死!”她哭叫著,沒人上去安慰她,她的同伴應該已經沒了。 等哭泣轉成小聲的抽噎,柳清示意林牧羽上前講話。林牧羽癟嘴,還是照做了。 他走到西裝男的旁邊,站直了身體,嚴肅鎮定的神情令他看起來很可靠,他說:“我和我的同伴有些發現。” 眾人的注意力紛紛聚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在學校里,我們得遵守校規,不能打鬧或者大聲喧嘩,要講禮貌,有求知精神,也就是說不能動粗,不能呆在原地無所事事,否則很可能會——”他停頓,換了個溫和的詞,“遭受懲罰。” 沒人插嘴,林牧羽繼續說:“根據死者的表現,我們覺得也許全校師生也經歷了這一過程,變成蘑菇,播撒孢子,然后枯萎,衣服、頭發等全部被蘑菇吸收了,所以教室里空無一人。” 有個膽子大的男生問:“他們不掙扎嗎?” 林牧羽思考幾秒,說:“大家應該能感覺到,這所學校的學生都很看重成績,他們拼了命地學習,所以我覺得之所以教室等等地方都保持著整潔,課桌椅沒有被大力推過、碰過的痕跡,是因為他們到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都在學習,老師或許也是這樣,一直在講課,所以才會有沒寫完的板書。 那么系統要求的‘大事件’應該毫無疑問指的是全校變成蘑菇,不過為求穩妥,我建議我們還是多找一找前因后果,將事情描述的再詳細一些,畢竟我們不清楚系統如何判定答案正確,所以寫得越多越好。 另外,我們懷疑足球場可能有問題,下面也許埋著什么東西,明天早上可以嘗試挖一挖。 就這樣,我沒有別的要說的了。” 他從容不迫的姿態感染了絕大多數人,他們重新振作起來,試圖尋找生路。林牧羽悠悠然回到柳清身邊,柳清問他:“前面的校規校訓,你是怎么想到的?” “黃頭發的家伙想搶你東西,之后他又成了第一個變成蘑菇的,我就順便猜一猜,反正遵守這些規矩也不會發生壞事。” 經過討論,同行之人死去的玩家回憶了死者做過的事情,大家發現基本都很符合林牧羽說過的特點,要么很不客氣,辱罵或者試圖動手,要么消極游戲,對于林牧羽的信任一下子提升上去,西裝男也來找他商量足球場的事情。 “那我們明天八點在足球場集結?”林牧羽建議道。 “好,好。” 晚上九點,系統發來了通知,要求所有人住到學生宿舍里,從晚十一點到早六點半,不許出宿舍大門。 不滿二十人的隊伍放在宿舍樓里簡直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出于對恐怖片落單必死的規律的堅信,剩下的十四個人決定住在一起,林牧羽表示自己要和柳清住在三樓,他們已經選好了,其他人不用管他們。 結果就是大家都住在A棟三樓,如果不是林牧羽極力拒絕,恐怕大家都會選擇擠在他和柳清的房間里,最后勉強變成左右兩邊房間各住六個人,因為林牧羽猜測說不按規定人數住宿也許會出問題,一下子就把他們嚇回去了。 當然也有擔心他兩個人住一間的,林牧羽坦然道:“宿舍少人當然可以啊,其他四個走讀了唄。你們如果都擠在一起,不僅多人,還男女混住,明顯更有問題吧。” 就這樣,他們迎來了黑夜。